张奶奶使劲往回收了收手,讪笑道:“你爹是个孝顺孩子,哎,这辈子也就孝顺了几年。奶奶命苦啊。”
还不等张奶奶话委屈,小梅眼圈已经红了,“奶奶命苦,我和娘更命苦,你还有这么大一个银镯子。我和娘什么都没有啊,去年在临县的路上,被劫匪抢走了卖铺子的所有积蓄,哥哥也为此丧命。回家连哥哥的丧礼都办不起,最后还是卖掉宅子,才把哥哥安葬了。”
说到最后,小梅已经泣不成声了。
张奶奶只能在一旁哄,“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今后你和你娘都搬过来住吧,家里地方也不少,能盛得下你娘俩。”
就在这时,张二氏的儿子进来了,骂骂咧咧道:“谁在家里哭丧呢?没瞧见人都活得好好的吗?”
张奶奶顿时剜了孙子一眼,她们好不容易才跟小梅拉近关系,差点就因为孙子的话功亏一篑。
张二氏也赶紧训斥儿子道:“昨天训你白训了,一点都不长记性,以后对小梅说话好点。”
“知道了,我饿了,吃饭吧。”小青年不情愿的说道。
小梅眼见堂哥动起筷子,忙赶紧用筷子夹了几块牛肉,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娘还等着我送饭回去呢。”
“对啊,那这些菜你都带走吧,叫你娘多吃一些。”
张奶奶说话的时候,张二氏的儿子正夹起一块牛肉,张奶奶当即用筷子打掉了那块肉。
他就是再不乐意,也没敢说什么,为了得到宅子,他忍了。不然等他娶媳妇的时候,家里根本住不下的。
回来之后,小梅就把那边的情况说给她娘听,她娘直夸小梅做的好,哪怕拿回来的牛肉全扔掉,也不留给那孙子吃。
天色渐晚,工人都回家了,穗穗插好了院门就转身回去了,刚进屋子,就听见敲门声。
她顿时疑惑,都这个时辰了,还有什么人?
还不等穗穗出去瞧,张大娘就先一步出去了,毕竟这里是张大娘家。
张大娘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谁啊?”
张大娘只看了一眼,便快速地把门插上了,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穗穗奇怪的问道:“大娘,门外是谁啊?”
不等张大娘说呢,门外就传来男人的声音,“大嫂,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呢?小梅昨日才去了一回奶奶家,爷爷奶奶很是想念小梅,这不又让我来叫小梅回家。”
张大娘不由地停下脚步,婆婆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帮二郎弄到她手里的宅子,还真豁得出那张老脸。
“想念?若真想念孩子怎么不自己过来看孩子,总让孩子往你家跑,不知道的人还当她婶子待她多好呢。收起你们的假惺惺吧。”张大娘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嫂子,爹娘真的想弥补这些年对小梅的亏欠,她们知道这些年你们母女在外边吃了很多苦,现在她们回心转意,知道以前错了,嫂子就给她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吧。”二郎在外面说的情真意切。
张大娘皱着眉头,不悦道:“哼,说这话,好像我再不听从,就是大逆不道了。爹娘仗着年迈倚老卖老是不是?反正我都落下不孝的名声了,再难听点也无所谓了,你赶紧回去吧。寡妇门前是非多,小叔子总在我门外叫嚷,算什么事啊?”
话音落,那边就再也听不到张二郎的动静了,看来是知难而退了。
穗穗走过来安慰张大娘:“张家的人还真是不死心,硬的不行来软的,不过大娘你软硬不吃,量她们也没办法。”
张大娘冷哼,“我惹不起,躲也躲不起了吗?当我猜不出她们的险恶用心吗?”
穗穗知道张大娘心里有谱,便安慰道:“天色不早了,大娘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吧。”张大娘说完,就往屋子走去,一只脚踏进屋内,忽然又顿住了。
“穗穗,你这几日挺忙的吧?”张大娘想着穗穗这几日都闷在屋子鼓捣胭脂水粉,忽然就想帮点忙。
穗穗笑道:“这几日确实有点忙,我跟婉君胭脂铺说好了,过日子给她多送点货,所以这几日就加紧赶工呢。”
张大娘苦笑了一下,叹息道:“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年纪轻轻就要背负养家糊口的重担。但你比我幸运,我相公英年早逝,可齐丰却在京都等着你,我猜着你鼓捣水粉生意,一定是救相公有关吧?”
提到齐丰,穗穗的脸上立刻变得黯然无光,“大娘果然心思细腻,我这么做,的确想多结识一些权贵家的夫人小姐。”
接下来的话穗穗没说出口,她尴尬的笑了笑:“大娘不会觉得我心思重吧?”
“怎么可能,生活就把你逼到那个份上,使你不得不做违心的事,不过大娘知道,你还是那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齐娘子。”www.miaoshuzhai.net
“多谢大娘体谅。”穗穗淡笑的看着张大娘,内心的信念更加坚定,纵然前路险阻重重,她也要寻回自己的相公。
张大娘失神地站在原地,像是独自在思考着什么,忽然见她一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罢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回娘家看看二老了。”
穗穗一时有些愕然,张大娘这话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呢。
再看穗穗的时候,张大娘却释然的笑了,“不瞒你说,我娘家开着一间胭脂水粉作坊。早些年我做过一些荒唐事,导致二老心寒,从此跟我断绝了亲子关系。自从老伴离开之后,我就有心回去探视一眼,可最终拉不下面子。前些日子,我又没了儿子,身边的亲人先我而去,使我恍然惊醒,我也该去向爹娘道一声歉,恳求她们的原谅了。”
这些隐秘藏在张大娘心里多年,如今她对穗穗一吐为快,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穗穗是个明白人,隐约中已经猜出,张大娘可能当年跟她老伴私奔的,家里人根本不同意,张大娘又是个要强的人,所以就跟家里撕破脸,把关系闹僵了。
翌日清晨,张大娘早早收拾好东西,时隔多年,再回娘家,她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既担心爹娘不让自己进门,又为能见到她们二老激动万分。
张大娘叫上小梅,又准备了一些精美的饰品,以及上等的绸缎布匹,坐上马车便和穗穗一道出发了。
张大娘的娘家是在县二十里外的一个镇上,镇上很多人家都是做胭脂水粉的,而张大娘的娘家就是靠做胭脂水粉为生,日子也过得比一般人家富足。
张大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做过一些胭脂水粉,不过她学艺不精,或者说心思根本就没放在那面上。后来随着她逐渐长大,父亲就不让她学做胭脂了,为的就是怕她把学会的手艺带到婆家,姑娘总是要嫁人的。
张大娘为此跟父亲赌气,以为父亲偏心,早早就把女儿当外人看了。
虽说带穗穗回来娘家,可张大娘也不想被父母瞧不起,于是张大娘就提前在马车上叮嘱穗穗,要穗穗假扮自己的儿媳妇。
穗穗听了当即诧异不已,张大娘怕引起穗穗的反感,赶紧解释道,她心里早把齐丰当儿子看待了。
这么一说,穗穗便由诧异转为同情,张大娘没了儿子,就让齐丰当干儿子也未尝不可。
张大娘还把家里的一些情况都告诉穗穗,说她娘家姓安,她叫安红玉。
穗穗这时才知道张大娘的名字,原来这么好听。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们一行人到了安家,时隔多年,张大娘再次回到家门口,内心再也平静不起来,想起当初父母的阻拦,一种深深的惭愧和酸涩立刻涌上心头。
带着忐忑的情绪,张大娘先踏进家门,她娘和几位嫂子在院子里忙活,还有几个半大的姑娘,应该是她的侄女了。
张大娘一进门,正在院子里指导儿媳妇干活的安氏立刻就察觉了什么,顿时抬头看了过来。
这一刻,安氏差点惊了个趔趄,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儿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顿时就泣不成声,“红......红玉......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进门时的酸涩瞬间袭上鼻腔,张大娘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哽咽地呼唤一声:“娘,我回来了。”
院子里的人也因为张大娘的入门,惊诧在当场,几位嫂子惊讶道:“这,这不是红玉吗?”
张大娘擦了擦泪湿的眼眶,不自然地朝几位嫂子笑了笑。
穗穗和小梅跟在张大娘身后,看着院子里认亲的动人情景,一时也感动的红了眼圈。
“外婆。”小梅礼貌地站出来喊了一声。
穗穗也跟着,不自然的还了一声外婆。
谁知这一声外婆,让刚才喜极而泣的安氏顿时沉下脸去,对张大娘也变得不客气了。
“怎么?在外面吃苦吃够了?这才拉家带口地回家认爹娘了?当初不叫你跟张大郎在一起,你偏不停。现在好了,终于撞了南墙要回头,早先干什么去了?爹娘能害你吗?”
听着母亲的数落,张大娘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来的路上她早就想到免不得要先挨爹娘一番训斥,所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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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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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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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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