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和十娘犹自还能持得住,七娘面上的嫉妒之色却是溢于言表,目光中像是淬了毒,恨不得让安然消失,她好取而代之。
七娘忍了又忍,可只要她一想到能加到平远侯府,享受超品诰命夫人的待遇,往后荣华富贵不断,她便双眼冒火,竖起了眉毛便想着要发作一通。
安九算什么东西?
她身陷声名狼藉的传闻中,败坏了南安侯府的名声,败坏了她们姐妹的名声,竟该还能嫁给平远侯?
不过是凭着那张绝色的脸勾引人罢了!
“有些人别以为自己往后就捡着高枝儿飞去了,能不能站得住,还得另说!”七娘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怎样充满了嫉妒,她不无怨毒的道:“站得越高,摔下来也就越疼!”
七娘怎么永远学不会识趣?
安然在心中长叹一声,她素来懒得跟七娘计较。再说了,七娘是在指桑骂槐,她不接话就是了,谁爱说谁说吧!
七娘见状还以为自己很有理,把安然噎得哑口无言。
她正欲“乘胜追击”,只见安远良身边的小厮跑了过来,忙给她们姐妹行礼。
末了,他单独对安然道:“九姑娘,侯爷有事请您过去。”
还没等安然开口,七娘便抢着道:“没有叫我们一起过去吗?只叫了她一个人?”
六娘和十娘都没做声,七娘这样的胡搅蛮缠她们还看不上眼。
“是,七姑娘。”那小厮低声回到:“侯爷只叫了九姑娘过去。”
七娘自觉失了面子,她冷哼一声,到底还顾忌着那小厮是安远良身边的人,转身飞快的走了。
安然跟六娘和十娘两个人打了招呼,便跟着他一齐往前头去了。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六娘、十娘俱是在彼此的眼底看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嫉妒。
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俊朗,英气的眉,漆黑的眼眸,线条冷硬的下颌,稍显冷峻的气质,只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迷人。不愧是少女们所倾心的平远侯。
更何况他位高权重,如今帝王康健,正值壮年,未来几十年内,他的地位都极其稳固。
平远侯曾是她们的美梦。
她们渴望嫁给平远侯,如果不能,输给比她们家世好、容貌才情好的世家贵女,她们倒没这么难过。
可偏偏美梦成真的人,竟是她们身边的人,这让她们怎么能甘心?
只会带来更加的疯狂的嫉妒。
已经离开的安然无暇去猜测她们姐妹三个的想法,被突然叫了回去,她心中很是忐忑。
即便方才已经接了旨,她还是恍惚有种不确定的感觉。
要嫁给陆明修是她从前未曾想过的可能,最出乎她意料的是,陆明修好像是有点喜欢她的?上次在云阳郡主府上,他说过的话,时不时就在安然的脑海中响起。
“其中也包括你吗?”
是啊,其中也包括她吗?
“九姑娘,就到这里。”安然兀自在恍恍惚惚的出神,只听到小厮对她道:“九姑娘,请您进去罢。”
安然抬眼望去,这是另一间稍小些的待客厅,压根儿不是方才接旨的正厅。不是说安远良找她么?怎么单独把她叫到了这里。
看到安然满脸的疑惑,那小厮恭敬的道:“平远侯在里面等您!”
安然微愕。
竟是陆明修找她?是要单独见她么?
既然这小厮是安远良身边的人,显然这件事得到了自己亲爹的首肯,什么男女大防,应该可以暂时放一边罢?
安然没有多问,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提着裙角便走了进去。
到了门口,只见两个高大英伟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是她没见过的人。安然默默在心中猜测着,他们可能不是南安侯府的人。莫非他们是跟陆明修来的人?
安然没有料错,他们正是秦风和柯林。
“见过九姑娘。”二人见了安然,倒没闪避,先是上前给安然行礼。心念电转间,二人聪明的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夫人”换成了“九姑娘”。
若是唐突得罪了未来的侯夫人,恐怕他们在自家侯爷面前也交代不过去!
安然脸上带着一抹得体的浅笑,微微颔首。
未来的侯夫人可真漂亮!
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安然,侧身而过时,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是不敢停。
后日侯爷又要离京,若是打扰了侯爷和未来夫人的相处,他们又得吃不了兜着走,去校场上多操练两个时辰都是轻的!
甚至自家侯爷闷声发狠招的性子,两人脚不沾地的往门口飞快的走了。
安然款款的走到廊庑下,只见中堂里有个挺拔的身影长身玉立,负手站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衬得他竟又出几分贵公子的清雅来,只是眉目间的神色,还略显冷淡。
“见过侯爷。”安然上前曲膝见礼。
陆明修忙拱手还礼。
两个人虽说不是头一回见面,可是如今有了未婚夫妻的身份,彼此间俱是有了新的微妙的感觉。
这样的独处,又是彼此有了名分,安然不免还是有些紧张,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踉跄了一下。
她急忙扶住了桌角,却不小心碰到了左手上的伤口,疼痛让她轻轻皱了眉,右手无疑是的扶了一下左手。
陆明修的目光落到了她交握的双手上,只见白皙细腻的手背上,一块不大的青紫痕迹分外明显。
安然见状,忙微笑着解释道:“不妨事,昨日我的手不小心被挠了一下,方才没碰到桌子上,您别担心。”
“你被猫挠了?”陆明修目光陡然变得幽深,他语气中有些异样,似乎有些歉意和懊悔?
是她听错了罢?
安然一面想着,一面解释道:“昨日雪团儿跟我闹着玩儿,被它轻轻挠了一下并没有大碍。只是我太笨,躲开的时候没注意,把手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让您见笑了。”
见陆明修指望着她没说话,安然还以为自己没说清楚。
“雪团儿是我养的猫。”
“被猫挠过的地方要紧吗?”陆明修目光锐利的发现,除却青紫之外,她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安然忙摇了摇头。
“说来也是有缘,雪团儿是我去乡下的庄子是捡回来的。”安然说起自己心爱之物来,眼中闪闪发光:“那么小的一团儿,被人丢弃了也不知道,还团着身子打着小呼噜,可爱极了。我怕它一个人在外头活不了,这便抱了回来。”
“不过品相这么好的临清狮子猫,或许是别人不慎丢的也不一定。”说到这儿,安然神色不由一黯,原本活泼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我嘱咐过庄子上的人,若是有人来寻猫,我就还回去。”
虽是这么说着,安然到底多了几分失落。
“它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陆明修似是意有所指的道:“你不必担心。”
安然以为陆明修只是随口安慰她一句,便点了点头。
陆明修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中闪着安然看不懂的光芒。“九娘很爱猫吗?”
他的称呼一下子从九姑娘变成了九娘,虽然仅有一词之差,从陆明修口中叫出来,却有一种别样的亲昵。
安然微红了脸,如玉般的肌肤上透出醉人的红晕来,更衬得她眉目如画,楚楚动人。
“我是很喜欢猫,尤其是临清狮子猫。”安然竭力让自己快些镇定下来,她道:“雪团儿平日性情最是乖巧温顺的,从不乱挠人。只是前些日子我住在云阳郡主府上,有些日子没见它了,它跟我逗着玩呢。”
遇上陆明修,安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他的话不多,给人的感觉是稍显冷淡和寡言,可是站在他身边,安然竟有种内心安定,侃侃而谈的*。
适才说了半晌的猫咪,原本两人间有些尴尬和生疏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后日我便要离京去宣府,恐怕又有一段日子不在京中。”陆明修终于说起了今日他要单独见安然的目的:“有件事,我要托给九娘。”
不过短短几句话而已,安然却发现,自己好像对陆明修口中的称呼已经完全适应了,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负侯爷所托。”安然忙保证道。
原本安然以为,陆明修总该说他所托何事了,可没成想陆明修竟还是看着她,突然唇角微动,他挑眉道:“九娘如此信任我,都不问我所托为何事?”
安然再度红了脸。
可她没有错看,陆明修方才仿佛笑了笑?
“侯爷为人刚正,且是当世英雄。所托之事定然是我能完成且不违礼法的。”安然不肯示弱,她定了定神,落落大方的嫣然而笑。“这点儿信心,我还是有的。”
陆明修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抹欣慰之色。
“九娘懂我。”ωWW.miaoshuzhai.net
安然脸上的热度散不去,却还是强作镇定的模样,让陆明修瞧在眼里,不由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走到樟木箱子的身边,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樟木箱子。
安然早就注意到他身边的樟木箱子了,见陆明修招手,她便走近望去,只见里头整整齐齐的码着十数本整整齐齐的账册簿子,底下另有两个小巧的木箱。
她目露疑色。
“这些便是我去西南后,皇上、皇后娘娘的赏赐,以为我俸禄所置办的田产、房产、还有些铺子等物。”陆明修神色淡然,语气稀疏平常的道:“我一年中倒有许多时间在外头,无暇打理,这些账目、册子还是命人连夜誊录出来的。”
安然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们成亲之后,这些也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不如趁此时尽快熟悉起来。”陆明修仿佛没看到自己的话给安然带来的震惊,继续淡定的道:“若是要再买卖田产、铺子等物,你看着做主便是,无需再过问我。”
“每年的出息你要如何打理,拿出来存在银号也好,再置办田产也好,这些都劳你多操心了。”
安然终于回过神来,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侯爷要把家产都交给我?”安然神色复杂的看着陆明修。
陆明修早就有备而来,他理所应当的道:“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你负责管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安然看着整箱子的东西,心中暗道估计这些就是平远侯府的全部家底了。若是她已经嫁了过去,主持中馈自然是理所应当,可他们还没成亲啊,陆明修就把这些都送了过来。
若是她要私自留下来呢?糊涂的藏到自己的嫁妆里或是留给娘家南安侯府。
平远侯府的财产岂不是平白受了损失?别人也瞧不见,他不怕吃暗亏?
仿佛看出了安然心中所想,陆明修开口解释了两句,只是这些话也没能让他的做法显得更理智。
“这里头都有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陆明修面上少见的闪过一抹赧然。便是最潦倒之时,他也没有为生计发过愁。只是憋着一口气,要重新让平远侯府起复,他要出人头地给爹娘报仇。
安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连里头都有什么,他都不清楚,还能放心的一股脑儿抬过来?
“侯爷竟如此放心我?”安然抬眼望着陆明修,陆明修的个子很好,纵然是在女子里算是身段高挑的安然,也得仰着头看他。她的目光清澈仿若一汪清水,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她翘了翘唇角道:“若是我贪墨了呢?”
陆明修微微低下头,神色舒展,温和道:“这些本就是你我二人的,我许了你随意处置之权,何来贪墨一说?”
安然微怔,她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明明她跟陆明修只见过几面,可陆明修却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她。
她发誓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我知道了。”安然暗自深吸一口气,她再抬头时,脸上已是露出柔柔的笑容。“请侯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安然没有再推脱,说什么她管不好。
实际上上一世在嫁给陈谦后,她对这些耳濡目染,也算是有些了解。虽说陈谦没有信任大方到把家底都交给她,却也送了她几间铺面田产让她打理。
直到后来平妻进门,她病重,便把这些都收走了。
她当初能为了跟陈谦多聊上两句而去学习如何打理这些,如今自然也能为了陆明修的信任,而重新把这些捡起来,打理得更好,不辜负陆明修的嘱托。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安然答应的爽快,可她又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着狡黠和俏皮之色道:“若是到时候我给侯爷把家底都赔进去,我可是赔不起侯爷的。”
陆明修墨玉般的双眸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到时候把自己赔过来便足够了。”
这是在调侃她?
安然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以陆明修这样以冷硬刻板出名的性子,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本脸上热度才稍稍减退的安然,感觉自己今天脸红的次数,加起来要超过重生以来的所有了。明明她早就想好,以后孑然一身也不怕,她一个人也能过好日子。
可怎么就有点被陆明修打动的感觉?
仅仅几面而已,真的能喜欢上一个人吗?
陆明修见安然双颊灿若朝霞,眸中的神色却是有些晦暗不明,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她。
果然得意忘形了,陆明修有些懊恼的想着,还应该多向楚天泽请教一二。
他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不太妥当。陆明修下定决心,再说话时,一定要斟酌再斟酌,不能让小姑娘难做。
“若是你的人手不够,便拿上这个,让人去平远侯府找秦风。”陆明修递给安然一块小小的墨玉令牌,他叮嘱她道:“秦风会帮你安排的。”
安然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这块墨玉令牌太小,安然接过来时,他修长的手指覆盖了一大半的令牌,安然尽管小心再小心,只是怕担心接不住摔碎了。不经意间,还是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她一下子便想起那日在受惊的马车上扶住她的手,温暖而干燥的掌心,让人感到安心。
安然几乎本能的想缩回手。
陆明修见状,干脆的把令牌放到了她的手心,让她收好。
“不单是你打理这些事,遇到麻烦了去找他。”陆明修的目光在樟木箱子上转了一圈,他认真的看着安然道:“无论是什么事,你都可以去找他,他自然会帮你的。”
安然“热气腾腾”的点了点头,心中只觉得被涨得满满的。
“一会儿我让人把箱子抬到你房中。”陆明修见时候不早,他还要早回去做准备。“最下头两个箱子是些银票和皇后娘娘赏给你的东西,你收好便是。”
陆明修想了想,又道:“我已经命人重画侯府的堪舆图了,想来过几日就能送来。”
“侯府里还比较空,没什么东西。”陆明修道:“若是你喜欢怎样布置,便记下来给秦风送过去,他自会斟酌的办。有什么要添减的,也只管告诉他。”
云舒重新把平远侯府发还回来,还把后头连着的另一间宅子一并赏给了他。命人把两府打通之后,重新建了平远侯府。只是陆明修一直忙于公事,无心打理,除了书房和卧房之外,别的地方仅能看过去眼罢了。
其实陆明修很想安然亲自去看看,在成亲前,把府中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可想想终究不太现实,陆明修这才作罢。
安然点了点头,她漂亮的大眼睛中,已经泛起了晶莹的水光。
“如果你觉得麻烦,便只捡着正院布置便是了。”陆明修有些拿不准,把这些都交到安然身上,是不是太劳累她了。
安然却是摇头。
她眨了眨眼,把眼中的水汽全都忍了回去,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觉得很舒服。“不麻烦,只怕我不懂,胡乱指点反而让侯爷不满意。”
“我没——”陆明修才想着说安然无论布置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可他脑海中灵关一闪,到了嘴边的话便都咽了回去。
陆明修看着安然,眼中的暖意倒是从没消退。“这样罢,你有什么想法只管写信给我,我自会告诉你我觉得好,还是不好。你写好了,还是找人送给秦风。”
安然一怔,随即柔顺的点了点头。
“我走了。”陆明修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想着楚天泽那便也差不多了,他离京前还要再入宫面圣,不能耽误得太晚。他墨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他把樟木箱子的钥匙递给了安然:“拿好。”
“多保重!”
钥匙上还残存着他的体温,安然把钥匙和令牌握在手中,用力的点了点头。
“侯爷您也是,在外头多保重。”安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加了一句。
陆明修回头,脸上露出了今日来头一个称得上是笑容的表情,顿时让人有种冰雪消融、云销雨霁的感觉。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
正厅中。
关于陆明修和安然的婚事,太夫人三人几乎被楚天泽牵着鼻子走。
虽说安远良、赵氏那点城府在楚天泽面前根本够看,太夫人纵然心中有打算,却也扛不住这是皇上赐婚,眼前来说项的是皇上的表兄,定国公府楚二爷。
“既是太夫人、侯爷、赵夫人都没有异议。”楚天泽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笑眯眯的道:“等到钦天监合了两个人的八字,便选一个好日子,早些成亲。”
钦天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楚天泽心中运筹帷幄,若是陆明修那小子识趣,知道他二叔的辛苦,钦天监便能测出个早些的吉日。
此时正往正厅走的陆明修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太夫人觉得有些急,却也没办法。如今的主动权在男方手中,她们势弱气短,只能听对方的安排,还得连声称好。
“明修后日便要离京公干,等到他回来,便正式下定。”楚天泽想了想,道:“也请贵府早日做准备。”
除了点头称是,安远良再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他一半的心思在这里应付着楚天泽,另一半心思却在飞快的想着,陈谦处要怎么回话。
圣旨一旦颁下来,若是陈谦知道,也只能知道南安侯府的姑娘嫁给了平远侯罢了。到底谁是九娘,他又没见过。且六娘、七娘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这样好的一门亲事放弃,多可惜!
安远良自觉找到了好方法,面对楚天泽时,也不免多了笑容,无论楚天泽说什么,他痛快的答应下来。
太夫人见状,只得在心中暗骂安远良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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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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