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而是一个从民国时期穿越而来的一缕孤魂。京墨盯着安尚柳的女儿若有所思,他瞥了安尚柳一眼,问道:“令爱的这种行为维持了多久了?”
安尚柳叹气:“都快一个多星期了,从上次他从山顶别墅上下来就是这样了。”
那问题是出在山顶别墅上面?京墨应该没那么简单。就那鬼压天的阴气来看,这就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京墨便继续问道:“那从之后,她正常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安尚柳低吟思考了一会,有些无奈的摇头:“我平常的工作特别多,这个孩子又很懂事。一般都不需要我管着,我对她的关注就少了很多。只是没想到这次……”
说着这里,安尚柳竟然有些失态的把脑袋扭了过去,京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不是觉得羞耻就是差点哭了。女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
京墨想了想,便问道:“虽然这么说有点冒昧,但是我们能不能在令爱的房间里看看?”
安尚柳转过头来,眼神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了,她看着京墨,京墨就解释道:“可能会有什么线索,不会乱动什么东西的。怎么着都是女孩子的房间,我们知道分寸。”
安尚柳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你们看吧,她房间本来就乱的死,阿姨都收拾不好。”
京墨恰到好处的笑了笑,她女儿的房间在二楼,其实也没有像安尚柳说的有那么乱。只是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整洁,偶尔被叠个被子什么的。京墨发起疯来房间那才叫做乱。所以京墨只觉得比较整洁。
进入房间以后,首先就映入眼帘的就是挂满墙壁的奖状,还有书桌上面堆满了的素描画稿。安尚柳的女儿是一个艺术生,秦升已经跟他说过了。现在看来是个挺有天赋挺厉害的美术生。
安尚柳跟在他们后面,也没有跟着很近,给人一个最好的距离,倒是让京墨放松不少。他就担心到时候安尚柳放心不下,左右监视着,这让他想找线索都会觉得束手束脚。
当然,在京墨打算看看桌上的素描画的时候,安尚柳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她似乎欲言又止。京墨看着她,她有些无奈的说:“这是我女儿的宝贝,你小心一点。”
能宝贝成什么样子?京墨笑着,翻开了两张。不得不承认,安尚柳的女儿是一个天才。她的画就算是在完全不懂画的京墨看来都是极其惊艳的作品。怪不得说是当成宝贝看着,要是京墨有这技术,也是可以靠画画养家糊口的。虽然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连自己养的儿子都是在周家蹭吃蹭喝蹭住的。
安尚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京墨的身边,一双手摸在桌上的素描画上面,摩挲着也不管是不是把上面的炭粉给抹掉,最后京墨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尚柳收回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条筋,真傻。”
京墨可没有看出来这个孩子傻在哪里了,这画还不够好看的吗?真发展下去,绝对是一个大师水平的存在啊!当然,京墨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安尚柳明显是在伤感,他和安尚柳又不熟,这个时候凑上去太不礼貌了。
京墨把视线重新聚集到了桌上面散乱着的画稿上面,突然一幅十分突兀的画就这么被京墨拉扯了出来。京墨皱眉看了半天,问道:“安女士,您女儿还画国画吗?”
“国画?”安尚柳也很奇怪,转身看到京墨手上拿着一个泛黄的牛皮纸画卷,画卷上面是一个古装美人。以安尚柳毒辣的目光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一副价值连城的画了。问题出就出在这里,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藏了这么一副宝贝水墨画。
想了想,安尚柳还是摇头。京墨看着画上面的女人越看越眼熟,却又总觉得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姜豫欢,把画递到了他的手上,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画上的人眼熟?”
姜豫欢乍一看眼睛微不可查的放大了一点,随后又皱起了眉来。京墨拍了拍他,问道:“是不是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然后突然又觉得不认识了?”
姜豫欢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把那幅画拿远了看,又拿近了看,终于在京墨快忍不住的时候突然开始说话:“开始我以为是幻娘。”
京墨一怔,把那画拿过来看了好几遍,皱眉:“一点都不像。”
“都说了是一开始。或许你的熟悉感也是从那个时候看出来的,那叫乍一看!”姜豫欢缓缓的说:“不过这说不准和幻娘真的有关系。毕竟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做妖了,我就不信她那种……货色还能放弃掉姜豫欢。”
京墨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拿着那幅画转头看着安尚柳:“这幅画……”
“……您喜欢就你过去吧!”安尚柳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似乎还有一种想要把这幅画推出去的感觉,不应该啊。京墨也没明说这件事情就和这幅画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按照安尚柳这种严谨的性格应该考虑一下才做出决定吧!这幅画看起来可是挺像古董的呢。
京墨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女士,我只是想知道这幅画的来历。您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安尚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样啊,那是我误会师父了,不过这幅画的来历,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女儿有过这种画,也没有觉得……她会对国画感兴趣。”
京墨左右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耸了耸肩:“我倒是不觉得,看样子您女儿应该是对国画挺感兴趣的。可能是因为高考不加分所以……没怎么练过吧!”m.miaoshuzhai.net
安尚柳可见的有点色变,却是控制的很好,好到京墨差点没有发现。安尚柳摸了摸自己的耳坠,仿若不在意的说:“是吗?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也不知道大师是怎么知道啊。”
“都说了叫京先生了。”京墨故作不满的看了安尚柳一眼,指着房间里面的装潢:“这里吧,不太想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房间。到处的装扮十分的复古。怎么说呢,您女儿应该是喜欢古代文化的吧!否则现在把汉服准备的这么圈套,还都是丝绸的真货,还堆满了一个衣柜的人真的不多。”
看着安尚柳笑的有些勉强的脸色,京墨突然调皮的笑了:“跟您开玩笑的,这点能说明什么。也没有很直接的证据证明您的女儿就是喜欢国画的啊,你们家有钱嘛,我懂,什么的东西买都买了当然要买最好的。”
安尚柳不喜欢笑,但是也只能装着笑。京墨摆弄着这幅画幽幽的说道:“这画我现在不能带回去,继续留在你这里吧!我看看今天晚上会发生点什么?”
安尚柳一头雾水:“这幅画……”
“可能有问题可能没问题,这要看今天晚上的因果关系是什么。”京墨高深莫测的一笑:“今天晚上就希望安尚柳女士好好配合一下咯,我们看看能不能一举拿下那只作祟的东西。”
安尚柳可没觉得要这么久:“我以为你们一下午就能搞好。”
“是不是拿着黄符围着你女儿转两圈再撒点带着符灰的冷水就好了?”京墨看着安尚柳真有想要点头的趋势,便不等他开口就解释:“我们是真的天师,不是江湖骗子,你可得好好的相信我。”
安尚柳半信半疑的点头,随即又说:“那我女儿现在怎么办?”
京墨真想说看你现在也不急嘛,干嘛问我们怎么办。京墨不着痕迹的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模样十分的欠揍,也好歹安尚柳没有看见,不然这个女强人动起手来……姜豫欢是真的担心京墨会打不过人家。
不……不用担心,是一定打不过。
京墨倒是面对着安尚柳的时候多了一些嬉皮笑脸:“令爱什么时候会醒?”
“一般这种情况都会维持一两个小时。只是这两天这种时间好像维持的有些长了。”安尚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现在差不多该醒了。”
你计算的这么清楚,那刚才问我们是干什么啊!有病是吗?京墨真想骂爹!却听安尚柳边走边问:“我女儿现在这是……什么毛病?”
京墨愣了愣,意识到安尚柳是在和他说话,便笑道:“五分可能是鬼上身,不过我看令爱身体三把火俱在,那可能那鬼还没有得逞,只能侧面影响一下罢了。”
“真的是有鬼?”安尚柳皱眉,她接受知识的经历告诉她这不可信,只是现实的情况又是她不得不信。他又问道:“三把火是什么?”
“鬼这种东西其实也是可以用科学解释清楚的,这不算是迷信!”京墨是真的同情安尚柳此时三观和新观的碰撞,她觉得安尚柳此刻肯定是十分的混乱和迷糊:“而且啊,这个三把火是人都有的,你该是听过。两肩和眉心各有一把火。掌控着人身上所有的阳气,可以让阴物不得靠近。”
安尚柳若有所思的点头:“以前倒是有听过。对了,五成可能是鬼上身,还有其他的五成可能是什么?”
这个时候京墨闭嘴不说话了,只是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画卷:“还有五成可能和这幅画有点牵连!但是这鬼可能也和这画有点牵连。”
安尚柳听不明白,京墨也不解释。就这样给别人多一些的神秘感,他这个天师才会显得很有真才实干,不然真的很容易和那些江湖骗子搞混。只是京墨没有意识到,其实江湖骗子卖弄的也是这么一招。他这般搞了,倒是更像是一个江湖骗子了。
说着话,几人来到客厅。那时候安尚柳的女儿发疯也是在这里,现在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面,像是刚睡醒一样,惺忪着眼睛看着一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几个人,京墨真心佩服安尚柳,时间可掐的真准!
安尚柳的女儿叫安莉莉。嗯,和她妈妈姓。京墨一直很好奇安莉莉的父亲是谁,不过看样子问是问不出来的。倒是可以获得一个巴掌,不……安尚柳的恐怖之处不在于暴力,而在于她的气质,她总给人一种轻轻松松会被捏死的感觉。就连京墨都觉得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安莉莉靠着安尚柳,又看了一眼京墨和姜豫欢,那样子好像是在问京墨和姜豫欢的来历。安尚柳倒是没有解释,只是摸着安莉莉的脑袋,帮她梳理着有点乱了的头发:“就是新来的两个医生,让他们看看你的病怎样了?”
安莉莉虚弱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抗拒,很听她妈妈的话。这样看起来安尚柳说的,她女儿很乖不需要她操心的话看来是真实无误的了。只是安莉莉的眼神在落到京墨手上拿的那一卷画卷的时候突然变了,变得有些凌厉,但是因为身体有些虚弱,这种凌厉又是很中空很虚浮的。
京墨被瞪得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尴尬的笑了笑:“你想要是吗?”
安莉莉依旧盯着京墨看,只是嘴巴里嘟囔着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
京墨心想也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拿人家的东西就是京墨的不对。安莉莉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京墨只得把画卷送回给了安莉莉。安莉莉保住那副画卷以后死活不撒手,说什么这好她的她的,她不会丢掉,不会给别人之类的。
京墨都有些奇怪,谁都没有注意到安尚柳叹的一口气。
京墨想了想,还是问道:“这是你的画吗?你也喜欢国画吗?”
安莉莉警惕的看着京墨,也幸亏京墨的脸极具欺骗性,安莉莉片刻就放松了警惕,点头:“是我捡的,就是我的。”
京墨挑眉,这一家子都是霸道的。你捡的了不起啊,人家还有失主呢。京墨心想不能跟孩子计较,又接着问:“你喜欢这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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