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意静静听完,道:“原来你自小在辽国长大,那么会唱契丹歌曲也就不奇怪,可你以前怎从未提起过?”范翠翠道:“我少小跟着师父,本来已忘得一干二净,后经表姐引导,才慢慢记起来会说契丹语。”
“我在皇宫殿堂上见到你,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但准备多时报父母大仇之举岂能中途而废,怕你多加纠缠坏了大事,于是便随口唱了箫皇后的回心院来打消你相认的念头。”
杨天意点点头,仰起脖子抬高头。范翠翠看到他脖子上的伤痕,惊呼:“这伤口那里来的?”杨天意苦笑道:“我那时见你狠心抛弃我,伤心过度作出的激愤举动。”范翠翠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脖子伤疤,又是心痛又是感动轻轻道:“你干什么那样傻,我值得你那么做么?”
杨天意道:“不值得啊,所以我见血痛醒后立即就收手。”
范翠翠一怔,举起粉拳雨点锤下,怒道:“你这个衰人,没良心的家伙。”
杨天意笑道:“是谁没良心啊,被抛弃的人没良心,那抛弃别人的人又算什么呢?”
“就是因为你没有良心,人家才抛弃你。”
……
打闹了一会,两人讲回正经事,杨天意道:“翠翠,你确定耶律洪基是杀你全家的凶手?”范翠翠道:“表姐说他是幕后凶手。”
“你表姐说是就是吗?”
范翠翠有点迟疑:“表姐她说是就是吧,她没有必要骗我,难道有假?”杨天意问:“此事发生在你四五岁年纪,你表姐那时不过也就二十岁,还是个女子,连朝廷都没有查清楚的凶案,她怎可能那么肯定耶律洪基就是幕后主使?”范翠翠想一想,觉得他讲的有道理,便道:“也有可能朝廷根本没有查,毕竟耶律洪基是太子,过了没多久他就坐上皇帝宝座,谁还会傻乎乎认真去查呢?”
杨天意道:“翠翠,我不是为自己开脱,报仇之前,当须确定仇人是谁,盲冲冲的去报仇,有可能杀错人不单止,还会置自己于危险之中,特别你们认为的敌人还是一国之君,你如果出了些什么意外,那叫我如何是好?”
范翠翠道:“先不要说别的,如果耶律洪基确定是我的仇人,你怎样做?”说着双眼凝神着他。杨天意没在丝毫犹豫,道:“那还用说,我定会为你手刃了他。”范翠翠道:“可是他是你兄弟,你能下得了手?”
杨天意抬头看着天上悠悠白云,说道:“下不了手,也得下手。”范翠翠道:“我知道让你回答这个问题很艰难,你能为我动手,翠翠心下很是感动,我并不想你们兄弟手足相残,咱们调查清楚再作打算吧。”
她为不难为杨天意,心中盼望耶律洪基不是杀她全家的凶手。
两人回到屋里,范翠翠解箫连宁的穴道,杨天意长长一揖道:“天意得罪了表姐,罪该万死,请表姐重重责罚!”范翠翠脸庞晕红,带着几分害羞道:“我表姐怎么成了你的表姐?”杨天意脸皮够厚:“你的表姐,也即是我的表姐。请表姐责罚!”
箫连宁蓦然中计,气得七窍生烟,一得自由,立即一巴掌打过去,杨天意伸长脖子侧着脸作好挨揍的准备。
范翠翠叫道:“表姐!”
箫连宁手掌离他脸庞两寸外硬生生停了下来,收回手重重哼了一声:“我没有这样奸诈的表妹夫。”杨天意大喜道:“谢谢表姐宽宏大量,天意铭记在心,日后有什么差遣,天意必然尽力完成。”
箫连宁早就听说过这个救了耶律洪基一命的汉人,只见他两眼深遂,脸孔棱角分明,外形俊朗潇洒,心中怒意消减几分,又听他左一句表姐右一句表姐,口中如涮了蜜糖一般,似乎还带着几分诚恳,这一口怨气终于消散得七七八八。说道:“翠翠,你说从舍身崖摔下的浪子就是他罢,怎么这样都摔不死?”杨天意道:“天意都未见过表姐,怎敢就摔死。”箫连宁道:“哼,现下见着,完了心愿,该去死了罢。”杨天意道:“该,该。”箫连宁道:“既然该,怎还不去死?”杨天意愁眉苦脸道:“等得翠翠报了大仇,天意如再次从舍身崖上摔下,那就死不足惜。”他这话说得有些答非所问,不过箫连宁也只是跟他斗嘴而已,哼了一声道:“油腔滑调,翠翠,这种人如果信得过,猪乸也会上树。”
三人坐下,箫连宁的姑妈端上三杯奶茶以及酥油饼,杨天意道:“老人家,适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老妇人道:“不怪,不怪,翠翠全靠你才得逃回来,我老婆子感激还来不及,怎敢见怪?”杨天意听她说得在理,知她人老心清,是个明事理之人,连忙请她刮目相看,请她坐下。
范翠翠把杨天意的疑虑提出来,箫连宁道:“十多年前,姨丈因为太子沉迷打猎、不理朝政而向兴宗告了一状,为此兴宗狠狠责罚耶律洪基,由此结下仇恨,此事过去没有多久,惨剧就发生了,当然,凭此还不能确定是太子下的毒手,我为探查真相,跑去国舅箫惠家当奶妈,伺机打探消息,有一日,皇太弟耶律重元到国舅家做客,他们俩小声议论此事,我听得皇太弟推测说,可能是姨丈和三皇子勾结,意欲废去耶律洪基太子之位,另立三皇子为太子,但不幸走漏消息,因此太子先下手为强,灭了你一家。皇太弟能接触到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人和事,他的推测自然是很有道理根据的,当时国舅也持相同意见,说姨丈野心极大,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杨天意已从范翠翠口中得知,表姐箫连宁如此热心报仇之事,皆因惨剧发生时,她丈夫及刚满一岁的儿子恰好在姨丈家作客,被忽如其来的杀手一并杀害。她探知仇人后,立时策划报仇之事,可她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怎能与太子对抗,当下半路出道,求师学艺,以求有朝一日刺杀耶律洪基。
杨天意听后沉思一会,说道:“表姐,不是天意故意质疑你,你是道听途说而确定耶律洪洪是幕后凶手,并无真凭实据,是作不得准的。”箫连宁怒道:“皇太弟和国舅的话难道都信不过?”杨天意道:“表姐先耐心听我分析,你刚才也说,皇太弟和国舅只是推测,他们并不敢肯定,咱们怎能单凭看热闹之人推测的话去定一个人的罪?再说据我和耶律洪十多天来的接触可知,他决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箫连宁道:“嘿嘿,你就是不想和他反目,你不想帮忙,可以,但你也不要碍手碍脚挡我们的路,否则别怪我不讲情义。”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杨天意自知说得愈多,箫连宁对自已怀疑愈多,范翠翠坐在一旁也不敢说话,这时那老妇人开口说话了:“连宁,小伙子说的话也不全无道理,你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若不是他恰巧在皇宫相帮,翠翠早玉殒香消于宫中,范家唯一香火要被断绝,将来你有何脸上面对九泉之下的姨丈姨妈?并且翠翠拼死杀害的人若不是真凶的话,那岂不是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鲁莽冲动易坏事,天意小伙子劝你谨慎小心,那是为了你们的好,怎么就听不进耳朵里去呢?”
面对着姑妈的指责,箫连宁没敢顶嘴,加之姑妈说得确实有道理,脸上气愤之色慢慢减退。老妇又道:“我看天意这个小伙子机警精灵,由他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后,你们再行决定,那不比眼下这般如无头苍蝇乱飞乱撞好上许多吗?”
杨天意没想到一个老妇人有如此见地,心下佩服不已,道:“老人家,谢谢你的理解,我回宫旁敲侧击,总会将这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到时有的放矢,定能将真凶揪出来,到时不管是谁,天意都会尽全力相帮翠翠,决不袖手旁观。”
老妇道:“天意,你的事迹我大概听说过,耶律洪基虽然当你是兄弟,但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须得多留几个心眼,切莫掉以轻心。”杨天意点头道:“多谢老人家关心,天意定当如你吩咐。”
箫连宁再没坚持己见,提议道:“杨天意,此凶案在当年轰动一时,很多人都还会有印象,你可以向朝中老臣子打探一下。”杨天意道:“表姐请你放心,你就在这儿耐心等待,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差等多一头半个月的。”
杨天意又问起范翠翠父亲范宏的为人,范翠翠当时年纪还小,说不清楚,箫连宁说姨丈在朝中口碑很好,是个非常正值的人,刚正不阿,疾恶如仇,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耶律洪基就是其中一个。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饭后,杨天意与范翠翠拖着手行走在草原边缘,范翠翠忽然问道:“天意哥,你说我是契丹人还是宋人?”杨天意一怔,过了半会才道:“你应该是契丹国的汉人。”范翠翠道:“避重就轻,老实说,我是哪国人?”杨天意道:“按国家分,你是契丹国人,按民族分,你是汉人。”
“那么宋辽两国发生战争,我该帮谁好?”
杨天意没有回答,反问她:“你想帮谁?”
范翠翠略一沉思,道:“两者我都不想帮。”
杨天意想起丐帮帮主张义潮,想起他说的话,道:“像大半个月前,耶律重元率兵攻打我国雁门关,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宋国人被契丹人大肆杀戮?”范翠翠沉默半晌,道:“不能。”过了一会补充道:“战争总有正义与非正义一方,我会相帮正义一方。”妙书斋
杨天意点点头道:“按你的认知,挑起战争的一方是非正义,是不是?”范翠翠道:“不错,无端端去攻打别人,难道还正义了?”
“那么如果宋国对辽发动发复燕云十六州的战争,你认为正义在那一边?”
范翠翠自少跟着师父林孤芳,接受的都是汉人正统教育,如果在往时,一定会认为这场战争是理所当然的,是正义的战争,但当得知自己在辽国长大,爹爹还是辽国大官时,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摇摇头,没有回答。
两人都沉默下来,走了好长一段路,范翠翠又突然问:“天意哥,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辽国人而看不起我?”
杨天意停下脚步,抓着范翠翠的双手道:“翠翠,我喜欢是你这个人,而不你的国藉,再说,你和我都是同一个民族,又何必在乎国家不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潮流不可挡,更不可逆,只要心中知道自己是华夏民族,是龙的传人,那么何必在意自己是何国人氏?”
“可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国家而战,如果相帮大宋,那我叛国,如果相帮大辽,那是叛族,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当年的高梁河之役,我外婆父亲韩德让代父守南京,临危不惧,登城指挥守军抵御,待援兵赶到,内外夹击,大败宋兵于高梁河,这件事你怎么看?”
杨天意想了一会道:“大宋,辽国,西夏三国多年征战,类似于魏、蜀、吴三国关系,是一个家庭内三兄弟之间的争斗,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各为其主而战,民族、国家的概念都应该淡化。”范翠翠似懂非懂,问:“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为辽国出力?”
杨天意实在没办法回答,便道:“你何必执着于这个问题?”范翠翠道:“天意哥,我是担心有一天,你和我站在对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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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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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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