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是能感觉到的

  张政的姐姐张颖这几年去了航空航天总局,直接负责参与一个重要的航天项目,也是极少回家。【..】身为军人,命令大于天,母亲入院以来,张颖来过一次,那是来京开会,会议间隙来了陪母亲一夜,天亮就赶紧赶回部队去了。于是,潘蓉便主动承担起照顾婆婆的任务,从纽约飞回京城。

  “迦因怎么来了?过来看念卿吗?”潘蓉问苏凡道。

  “嗯,过来看看孩子。”苏凡应声道。

  “你那边的店还不错吧!有漱清在那里,不会有问题的。”潘蓉微笑着说。

  “嗯,还是谢谢嫂子你帮忙了。”苏凡道。

  潘蓉微笑着摇头,道:“我也帮不了你什么,经营方面我可以派人给你,可是做这行,还是你这个设计师最重要,设计师才是整个品牌的灵魂。”

  苏凡微微笑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个人聊着,护工小心地走了出来,对潘蓉道:“潘总,老太太醒来了。”

  罗文茵和苏凡,还有潘蓉就赶紧起身走进了病房里面。

  寒暄了几句,老姑嫂二人聊着,苏凡和潘蓉就出来了,给她们一点空间。s3();

  “希悠和阿泉的事,你要多上点心,我知道你也一直在关心他们,可是,他们两个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说来说去,都会扯到你这个婆婆身上。”等苏凡和潘蓉一离开,大姑就对罗文茵说。

  “这让我怎么去说啊?我也想说,可是那两个孩子,你也知道都是极有主意的,我说了,怕也”罗文茵道。

  “这个没事儿,回头阿泉来的时候,我和他说。你毕竟是做后,说这种话,也不太好开口。就是平时的时候,你多注意着点,我总觉得这两个孩子有什么事儿。”大姑道。

  “先前让漱清去和他们谈过一次,漱清也和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最近我看着他们两个还挺好的”罗文茵道。

  “我知道你是尽力了的,可是呢,你也知道阿泉是咱们曾家唯一的男孩子,大家对他的希望有多高,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大姑子说着,罗文茵点头。

  “希望是希望,可是最要紧的,就是他要给曾家生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都要有个咱们姓曾的孩子,这事儿可是不能商量的。”大姑子说着,罗文茵依旧点头应着“我明白”。

  “这前几年他们结婚以来没动静,大家也都理解,毕竟年轻人嘛,希悠也是有个n的孩子,他们想要多几年二人世界,也没什么。可是他们两个这二人世界也太久了,你看连迦因都两个孩子了,他们两个还没个动静,这事儿不能拖了。”大姑子道。

  “希悠妈妈也和我说过这事儿,她说她也问过希悠孩子的事情,可是希悠也没说什么。她说她想带着希悠去检查一下,可希悠没去。”罗文茵道。

  “你和元进什么时候也提一下,让他和阿泉说,毕竟两个孩子还年轻,要真是身体的缘故,就早点检查治疗,咱们也放心些。”大姑子道。

  “嗯,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就找元进说吧!”罗文茵应声道。

  大姑子点点头。

  “大姐,对不起,还让您这样为我们担心”罗文茵道。

  大姑子摇摇头,道:“阿泉这是大事,不心行吗?”

  罗文茵点头。

  离开病房的苏凡和潘蓉两个人坐在楼层的休息区,那是一个茶吧,提供一些点心和茶品咖啡之类的。

  “你最近还好吧!看着气色不太好啊!”潘蓉道。

  “前两天生了点小病。”苏凡道。

  “是不是太累了?”潘蓉道,“孩子那么小的时候也是挺累人的,还要工作,真是”

  说着,潘蓉摇头了。

  苏凡想了想,道:“嫂子,你放弃了这边的职位,没后悔过吗?”

  “为什么要后悔呢?”

  “之前你在公司的职位那么高,而现在,你只是一个分公司的经理,当然,我不知道你们公司的具体情况,只是,如果听起来的话,你从公司第一副总变成分公司经理”苏凡道。

  潘蓉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下。

  “抱歉,嫂子,我”苏凡道,“我只是最近,有些问题很困扰,我不知道自己”

  “你是和漱清之间的事吗?”潘蓉问。

  苏凡点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事业也没有,什么都没有,根本配不上他,我心里很自卑,只要他和外面优秀的女人有传闻,我的心里就开始不安,就开始怀疑自己,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该退出,想着他会不会因为和我没有共同语言而去找别的女人倾诉,让别人理解他,之类的。”

  潘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苏凡的话。

  “有个女人说,我这样子只会和霍漱清的距离越来越大,最后变得没有共同语言,他就会抛弃我。我妈和我说,我不用去做什么多大的事业,不用做什么事业成功的女强人,我只要为霍漱清照顾好家庭,处理好霍漱清的各种人际关系就好,做一个在背后支持他的人。霍漱清和我说他不介意我做什么,只要我开心就好,他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他并不需要我去为他经营关系什么的”苏凡说着,顿了下,望着潘蓉,道,“嫂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

  “那你想想,你内心里想要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的理想是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作为你这个人,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潘蓉问。

  “我的理想啊”苏凡道。

  “你好好想想。”潘蓉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样的理想。我想做设计师,这几年一直都是做这个的,虽然现在有点成绩,可是我总觉得自己缺乏很多东西,不是很有自信在这条路上继续走。最近我嫂子给我介绍了有一个新工作,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在做准备,可是,在准备图稿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怀疑自己能不能胜任”苏凡道。

  潘蓉微微点头,端起咖啡抿了口,想了下,道:“你因为他们几个人不同的说法,加上你内心的不自信,才让你产生了困扰,是吗?”

  苏凡点头。

  “那我先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潘蓉放下咖啡杯,道。

  苏凡端起咖啡杯,喝着。

  “我在和阿政结婚之前,一直爱着一个人,”潘蓉说着,不禁笑了,苏凡并没有奇怪,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也听说过的。

  “我从小就爱慕他,一直守着他,可是我呢,也是没自信,以前就和你一样,没自信,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们关系特别特别好,我们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可是,他不爱我。”潘蓉道,苏凡静静听着。

  “我很没自信呢!女孩子就是那样,在自己爱的那个人面前就会变得没自信,觉得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总想要成为那个最完美,成为那个他爱的人,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就会慢慢变得不是自己了。”潘蓉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是啊,每个女孩都是这样的啊!

  “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不敢和他表白,只能看着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只能看着他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潘蓉说着,叹了口气,“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和他结婚了,结婚的时候,我却根本不能快乐起来,我知道他爱的依旧不是我,哪怕他对我很好,那种好,是朋友之间的好,是亲人之间的关爱,不是爱。”说着,她看着苏凡,“一个人爱你还是不爱你,从他的眼睛里,你是能看得出来,是不是?”

  苏凡点头。

  “我在那个人面前就是如此,每次我看着他的眼睛,就感觉他的眼睛里是空空的,没有我。”潘蓉道,“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爱上我,因为他心里是另外一个人。所以,后来那个人回来的时候,我和他就离婚了。”

  “那你后悔嫁给他了吗?”苏凡问。

  潘蓉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帮他,他是比我生命都要重要的人,曾经,我说的是过去。我爱他,所以我只想他能够幸福,只要他幸福就好了,至于我,我已经得到他了,不是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帮助他,照顾他,这就是我的梦想,我已经实现了,所以,我不会后悔。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里,很踏实,没有遗憾,也没有后悔。我和他,还有他妻子,见面了,大家也都会很平静,因为我们都是朋友。”

  苏凡不语,她理解潘蓉的这种心情,当初她和霍漱清在云城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心情。她心里想的只有他,只要他幸福快乐就好,只想着自己能不能让他快乐,只要能够在他身边照顾他就够了,那也是曾经的她的梦想,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得到他,所以,在他身边多一天,对于她而言,那就是上天格外的恩赐,让她足以回味一生的恩赐。只不过,她比潘蓉也是幸运的,即便是那样的环境下,他也是在尽力对她好,尽力让她感到安心和快乐。

  你只能做你自己

  “后来,我和阿政在一起,我才知道,才知道自己曾经那样的单相思有多苦,才知道你爱的人也爱着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潘蓉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没有阿政,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可是,我不是因为感激他才和他结婚,而是,”

  潘蓉顿了下,接着说:“在他相处的时候,点点滴滴,他为我做的每件事,每个细节,我才知道,那就是爱,那就是一个人真心爱你的时候的表现。看着他,我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因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为另一个人付出过,所以,我知道阿政的心,我,我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可怜,什么自卑啊不自信啊,什么觉得自己不够完美配不上那个人啊,这些统统都不存在,我心里只想和他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就是最好。我不会去想过去的种种,不会去想自己和他之间有多少的差距,我从来都不会去想,我只想着要和他快乐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要变成我们人生最美好的纪念日,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就是这样的。”

  苏凡沉默了。

  “所以,我不会觉得自己为他放弃了什么,因为对于我来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调职什么的,呃,应该说是降职吧,从职权范围来说是降职了。”潘蓉说着,不禁笑了。

  苏凡看着潘蓉。

  “就算降职也无所谓,对于我来说是换了个环境,没有什么损失,我并没有牺牲什么,这是另一个开始,而且,关键是我和阿政依旧在一起,不用天各一方。我可以适应我的新工作,我也可以在新岗位上做出成绩,我相信我自己。而且,每天回家可以和他一起下厨,周末一起出去旅行,去采购。所以,我不会后悔,迦因。对于我来说,我在哪里都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可是,阿政只有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么几十年,根本不够的,对不对?”潘蓉道。

  苏凡不禁笑了。

  从她第一次见到潘蓉和张政的时候,就看得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相爱,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迦因”潘蓉望着苏凡,叫了她一声。

  “嗯。”苏凡道。

  “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可,可别生气。”潘蓉道。

  “什么会呢?嫂子你说。”苏凡道。

  “我觉得,你是不是崇拜漱清多一些,崇拜多于爱?”潘蓉道。

  苏凡愣住了。

  “其实,每个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难免都会有崇拜的心理,特别是,特别是像你我这种,丈夫比我们年纪大的。崇拜,其实也是爱的一种,我觉得。”潘蓉道,“只是,你过多崇拜的时候,就只会不停地仰望着他。仰望着他的时候,你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好,做的不够好,这对你来说是一种压力,对于他来说也是负担。特别是你的个n还属于那种把话藏在心里不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苏凡打断潘蓉的话,问道。

  潘蓉笑了,道:“我从商这么多年,不透的话,早就被骗死了。”

  苏凡笑了,是啊,的确如此,潘蓉的社会经验,与年纪相比,要老成多了。

  “漱清也知道你的个n,你这样怀疑着自己的时候,他都是知道的,他不会和你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反倒会给你更大的压力,所以他只能看着干着急,所以他会和你说,他不需要你为他经营什么人际关系,他什么都可以处理。”潘蓉道。

  苏凡沉默了。

  “迦因,漱清,是一个非常值得你爱慕和崇拜的男人,可是,你过度的这种感情,会给他很大的压力,是无形的压力。你觉得你没有自信面对他,你会手足无措,其实,他也会一样,他会很担心自己无意说了什么让你怀疑你,给你造成压力,因此,他就会特别小心的面对你。他的工作压力本来就很大,环境又那么复杂,而且会越来越复杂,应付完外面的事,回到家里还要小心翼翼地面对你,你觉得他能扛得住吗?就算是钢铁侠也很难撑多久吧!”潘蓉道。【妙】 【书】 【斋】 【妙书斋】

  苏凡没有想到会这样,陷入了深思。

  “他要是在你这里觉得压力大,身为人,总会想要释放自己的压力,可能他就会慢慢远离你。我觉得,他不会因为你没有事业而远离你,而会因为他要这样小心地面对你而远离你。他不敢对你诉说他的压力,他不敢和你说他心情不好,因为这样会让你的心情更不好,你会不停地怀疑自己,你会觉得是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你没有帮到他而让他这样。两个人心里都憋着话不能说给对方,不能交流的时候,心,才会远离。”潘蓉道。

  苏凡静静望着她。

  “之前你和我说那个女n说的,还有二舅妈还有漱清和你说的那些,其实都只是一个方面,我讲的,也只是一个方面,因为我们都是外人,我们并不了解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和他相处的细节,你的心情,我们都是不知道的。该怎么处理你们的问题,还得你自己想办法。只是,我要和你说的是,我也曾经不自信过,只是因为我很爱很爱那个人,所以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是很正常的。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像二舅妈和二舅那样的是一种,可是那一种不见得适合你,因为你不是二舅妈,你做不到二舅妈那样。我和阿政,也只是我们自己的相处办法,你不是我,你也不一定能做到我们这样。”潘蓉道。

  苏凡点头。

  “所以,我就问你,迦因,你心里的理想是什么?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有你明白这一点了,你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才会知道该怎么做。你和我说你的事业,其实,不管是事业还是什么,我们女人要自己过的充实,一辈子都要不忘提高自己,这不光是为了可以平等的站在那个男人身边,更是为了让自己这一辈子不是虚度的。说句极端的,我们自己成为了足够优秀的人,何必在意身边那个人呢?到时候就变成男人内心充满危机感了。”潘蓉笑着说。

  苏凡也微微笑了。

  “漱清之前的婚姻,我也听说过一些。因为经历了那一段婚姻,所以漱清他不见得会喜欢你做一个像他前妻那样只顾着自己的女强人,可是,你依旧可以做个女强人,只是,在你做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不能忘记你还是另一个

  人的妻子。”潘蓉道。

  离开医院回家的路上,苏凡陷入了沉思,她一直在想潘蓉的那些话。

  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父母有他们的方式,潘蓉和张政有他们的方式,而她和霍漱清,也一定有自己的方式,不同于父母,不同于潘蓉和张政,可能也不同于很多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存在,每一对夫妻,也是。

  只是,她该怎么做呢?

  回到家里,母亲就给方希悠母亲打电话,去了方家。

  苏凡在家里待了会儿,就出去散步了。

  她想要好好理理思路,想要找到自己的明天,自己的路。

  走出家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走到了故宫的墙下。

  看看时间,还早,她就走进去排队买了张票。

  故宫,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很多人,几乎没有什么淡季旺季之分。

  苏凡跟着人潮走进了那高高的门洞,走进了宽阔的殿前广场,那巍峨的宫殿,红墙黄瓦,不管过去多少年,一直都在俯视着脚下的人们。s3();

  在宫殿群中穿梭着,苏凡时而停下来拍几张殿阁的照片,可是照片里都是人,不过那也无所谓,走着走着,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古往今来的女人们,似乎都在为一件事发愁,那就是夫妻关系。不管是一夫多妻的过去,还是一夫一妻的现在,女人们,关心的,永远都只有一件事。

  冬日的故宫,冷风萧瑟,越发显得苍凉,即便是人潮涌动,可是,苏凡依旧感觉到寒冷。

  古代的后妃们,在这里生活着,得到那个男人的垂青,就相当于是保证了荣华,可是,又有多少人可以赢得君王垂青呢?得到垂青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幸福了的?

  那么现在的女人呢?

  家庭生活,对于女人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管女人在外面怎么打拼,最终都要回归家庭。只不过,现在的社会,家庭对于男人女人来说同样重要。尽管如此,女人在家庭里承担的责任远远多于男n。

  苏凡趴在玉石栏杆上,静静眺望着远方。

  她不能成为母亲那样的人,霍漱清很清楚,所以他不指望她去为他经营什么,而她的个n和从小到大的经历也不可能让她游刃有余去处理那样的环境。她也不能成为方希悠和潘蓉那样的人,她们对自己的工作都是很容易的拿捏着,至于家庭生活,似乎都没有像她这样的茫然无措。

  那么,她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耳畔的风,似乎是从百年前吹来,而她的思绪,也在穿梭着。

  什么时候宠宠我

  去了方家的罗文茵,和亲家江敏一起坐着喝茶,一起的还有江敏的几个朋友。【最新章节阅读..】

  那几个人坐了会儿,就都告辞离开了,罗文茵便和江敏聊起曾泉和方希悠的事。

  只是,当事人们都不知道。

  还没走出故宫,苏凡就意外地接到了曾泉的电话。

  “我明天要来一趟办事,听说你回家了?”曾泉道。

  “嗯,我昨晚到的。”苏凡道。

  “身体怎么样了?你怎么就把自己给撂倒了?”曾泉道。

  “没事啦,都好了,只不过是小感冒而已,医生太紧张了。”苏凡笑着说。

  “没事就好。”曾泉道,“哦,你什么时候回去?”

  “呃,明天吧!嘉漱还在家里。”苏凡道。

  “哦。”曾泉顿了下,道,“那我晚上回来。”

  “可以吗?你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要好几个小时呢!”苏凡道。

  “没事,早点走就行了。那就这样,我挂了。”曾泉道。

  “你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苏凡问。

  “哪里?我又不是千里眼,怎么猜得出?”曾泉笑了,道。

  “故宫里面。”苏凡道。

  “切,我以为你去太空呢!”曾泉道。

  “你才切!”

  曾泉笑着,道:“好了,那你要小心点,故宫里可是又很多冤魂的,你小心别碰到他们。”

  本来就冷,被他这么一说,苏凡觉得自己脊椎都哆嗦起来了。

  “够了,你就知道这样吓人。”苏凡道。

  曾泉在那边笑着,道:“我不骗你,真的”

  “去,我是想着在哪里可以穿越,穿越到古代去”苏凡道。

  “你是看多了吧!穿越回去有什么好的?你小心穿越过去当宫女,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被打死了,亏大发了。”曾泉笑道。

  “你不是吓我就是咒我,有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啊!”苏凡叹道。

  曾泉在那边笑着,秘书敲门进来,拿着文件请他签字,曾泉笑着看着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只是实话实说,让你断了这种小女生的幻想。”他一边看文件签字,一边和苏凡打电话。

  秘书也奇怪,市长怎么心情这么好?到底是在和谁打电话呢?

  是夫人吗?没有吧,他和夫人打电话的时候,可从来都不会这样

  那会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都不是秘书该过问的。

  “那你就没有点幻想?”苏凡笑问。

  “有啊,只不过”他笑了下,没说下去。

  “只不过什么?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哪个好心的仙女就帮你实现了呢!”苏凡道。

  他的幻想,就是

  她不是他的妹妹,她没有霍漱清,只有他!

  而这,是他永远都没法说出来的话,也没必要说,没必要再去想了,不是吗?人总得向前看的!哪怕是开玩笑,他都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算了,男人的幻想,太龌龊,还是不要吓到你,影响了我在你心里高大威猛的形象好了!”曾泉笑着说。

  “切,你这人就喜欢卖关子。”苏凡道。

  曾泉笑了,没说话,只给秘书写了张纸条,说准备车子,他下午就要回京,秘书得令,赶紧出去安排了。

  站起身,曾泉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院子里那高大的云杉,突然道:“我感觉世上的市政府都一样啊!”

  “咦?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苏凡不解,问。

  他笑了,望着窗外,道:“我站在窗口看外面,感觉好像和当初在云城的时候一样,看起来院子里都是一样的。”

  苏凡笑了,道:“院子里一样,可你的椅子舒服了,办公桌大了,办公室也是一个人的,是不是?”

  曾泉面带笑容。

  “而且,你现在看到的院子里,你的办公室是最大最漂亮的吧!怎么和当初比呢?”苏凡道。

  “说的有道理!”曾泉笑道。

  苏凡无声笑了,望向远处。

  云城啊!

  “哎,你”苏凡开口了,没想到曾泉也同时开口了,两个人在电话的两头,在不同的空间里笑了。

  “好了,你先说。”曾泉笑着道。

  “你要不要什么时候去云城重温一下过去?”苏凡道。

  “重温过去?”曾泉道。

  “嗯,要不,呃,过年的时候吧,你和嫂子,咱们一起去!嫂子是不是没去过云城?”苏凡问。

  曾泉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可是苏凡哪里知道?依旧在那边自说自话的做着计划。

  “咱们到时候回去工作的地方看看,你可以继续站在窗口看看外面,看看和你现在的是不是一样。”苏凡道。

  曾泉淡淡笑了,叹了口气,道:“是嘛?也是个好主意啊!好多年没回去了。”

  上次回去还是问她“霍漱清对你好不好”这个问题的时候,为了霍漱清的晋升,因为她说好,他才会赶回家去在父亲面前为霍漱清说情,促成了父亲和覃n明尽早的联合。而在那之后没多久,没多久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我看你是别有所图吧!想回去重走你的爱情之路。”曾泉道。

  苏凡的脸颊微微发烫,还真是被曾泉说中了。

  “我只是想圆你的梦而已,你还不领情?”她说。

  曾泉笑了,道:“领情领情。不过,”他顿了下,道,“你还记得当初那个追你追的很紧的小郑总吗?”

  “你说,郑翰?”苏凡问。

  曾泉点头,道:“嗯,你还记得他吗?”

  苏凡长长叹了口气,道:“记得啊,怎么不记得呢?”

  眼前,浮现出曾经的那个阳光男孩,只是,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要是想知道他的下落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曾泉道。

  “呃”苏凡没说出来。

  “没事,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要是在云城或者京里的话,约他喝两杯,当初他可是把我防的紧啊,整天当情敌一样盯着我!”曾泉说着,不禁笑了出来。

  苏凡也想起当初的场景。

  那个时候,很美好,不是吗?

  “你啊,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良久之后,曾泉才长长叹道。

  “我?怎么了?”苏凡道。

  “无缘无故惹了一堆桃花!”他说。

  这句话,好像霍漱清也说过。

  惹了一堆桃花吗?

  曾泉叹了口气,道:“好了,不聊了,我还有事儿要处理,晚上在家见。哦,对了,要是我饭点没回来,记得给我留饭,哦,记得,今晚上给我包点饺子,这两天好想吃家里的饺子。”

  苏凡不禁笑了,道:“你这个大市长还馋饺子?你这是让你们单位的食堂大师傅要跳楼的节奏啊!”

  曾泉笑了,道:“没办法啊,山珍海味都不及家里的一碗粥。”

  “好吧,我知道了,晚上我给你包。”苏凡笑着说。

  “这就对了,别一天到晚就记着哄霍漱清开心,把你哥给忘了。”曾泉道。

  “话真多!你忙去吧!晚上绝对不会给你忘了的。”苏凡道。

  曾泉笑了,刚要挂电话,就听苏凡说:“哦,你给嫂子打电话了没?回来的话,叫她一起过来”

  “没事,她太忙了,让她回她爸妈那边去好了”曾泉刚说完,苏凡就在电话里“哦”的一声,那强调怪怪的,曾泉忙说“她去那边就可以好好休息”,苏凡笑了,道:“不用解释啦,知道你爱妻狂!我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说完,苏凡就和他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曾泉收了手机,望着窗外那蒙蒙的天空,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当初在云城的时候,真是,很美好啊!

  他和苏凡,都很年轻,都是年轻气盛的,还能开玩笑逗逗对方,而现在

  手机铃声把他的思绪带回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孙颖之。

  “颖之?”曾泉问。

  “阿泉,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孙颖之问。

  “今晚回来,怎么了?”曾泉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好久没见你了,约出来一起喝两杯。”孙颖之道。

  曾泉不禁笑了,道:“我知道了,那我把希悠一起叫上吧!”

  孙颖之没说话。

  “你们毕竟是好姐妹,现在变成这样子,也是因为我。”曾泉道,“希悠她也不是个记仇的人,只是,她开不了口。”

  “你啊,就是这么宠着她!什么时候宠宠我?”孙颖之故意说道。

  “得得得,我不和你说这个了,我说不过你。那我给希悠打电话,”曾泉说着,忙说,“哦,忘了,今晚家里还有点事儿,我要晚一点才过去见你。”

  “好,咱们老地方。我会等你们的。”孙颖之说着,又有点不情愿的说,“我想见你一个人,其实。”

  曾泉笑了,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这会儿不会已经喝上了吧?说话都不走脑子?”

  “去,没良心啊你,没良心的曾泉!”说完,孙颖之挂了电话,趴在床上。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长长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漱准备出门了。

  刚起床,她就想起有件事忘了问曾泉,便又拨了出去。

  曾泉刚出办公室,正在走廊里和下属安排事情,孙颖之的电话就来了。

  女人心海底针

  “阿泉?”孙颖之叫了声,曾泉和下属示意了一下,走到一旁接听了。【最新章节阅读..】

  “嗯,又怎么了?”曾泉问。

  “迦因在不在?”孙颖之问,“是不是霍漱清在这边开会,我就问一下迦因来了没,要是她在的话,晚上一起约上。”

  “你要见她?”曾泉问。

  “是啊,上次我和希悠说的事,不知道迦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想今天有机会的话,就和她好好谈一下。”孙颖之道。

  “哦,行啊,她在的,”曾泉说完,顿了下,道,“要不咱们今晚去我那边儿?”

  “算了吧,还是老地方吧,我不想去你那边。”孙颖之道。

  “那好吧,晚上我出发的时候给你电话。”曾泉说完,孙颖之和他再见,就挂了电话。

  孙颖之心里还是对方希悠有隔阂,所以,才不愿去曾泉的家里,这一点,曾泉明白的。只是,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怨能结到这么深这么久。

  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如男人

  爽快,他和苏以珩,他和霍漱清,还有霍漱清和覃逸飞,大家不是照样好好相处着吗?要真跟她们这些女人的小肚鸡肠一样,他们几个人还不得互相拿刀把对方给捅了?

  毕竟是男人,曾泉是不理解方希悠和孙颖之两个人竟然能因为他连从小到大的友情都断了。

  所以说,男人就是男人,并不理解女人的小心思,也不理解抢夺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怎样的不可饶恕的错。

  虽然跟苏凡说不要给方希悠打电话,可是,在回京的路上,曾泉还是给妻子打了电话过去。

  只是,依旧,电话是方希悠的秘书接的。

  “曾市长,方小姐不方便!”秘书对曾泉道。

  “嗯,你回头让她方便的时候打过来。”曾泉说完就挂了。

  回家的路上,路边的景色依旧,这一路他已经很熟了,因此坐在车上就闭上了眼睛。

  依稀中,好像看见了母亲。

  母亲依旧是当初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院子里剪花,而他,已经长大了。

  他兴奋极了,朝着母亲跑过去,扑到了母亲的怀里。s3();

  虽说罗文茵对他很好,可是,始终没有办法替代母亲在他心里的位置。母亲,是很难被人替代的,不是么?

  他松开母亲,母亲抬头,含笑望着他。

  “阿泉”母亲叫了他的名字,他不停地点头,仔细地端详着母亲,好像是检查母亲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母亲却笑了,推开他的手,道:“泉儿长大了啊,比妈妈高多了。”

  他的鼻腔里,被湿润的液体充满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可以交换,可以用什么来交换母亲的生命,他在所不辞,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付出。可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把母亲带回来了,不是吗?

  母亲眼里的笑容,那是曾泉熟悉的,从从婴儿时期,他就看着那样的微笑长大,不管什么时候,母亲总是会对他微笑着讲话,他很少看到母亲会发火,母亲几乎没有发过火。似乎,在记忆里,母亲的脸上,只有三种表情,微笑,平静,然后,就是最后在病床上时看着他的时候流泪。只有这三种表情,没有其他。

  “怎么了?”母亲望着他眼里的泪,问。

  他摇头。

  “妈妈都没有参加过泉儿的婚礼呢!不过,我在天上看见了,我看见我的泉儿是世上最俊的新郎”母亲说着,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摩挲着,他的泪从母亲的指缝里流下。

  “希悠是个好女孩,是不是?”母亲问。

  曾泉点头。

  “你还是不能爱她吗?”母亲问。

  “我,不知道,我”他说。

  母亲望着他,曾泉注视着母亲,泪水从他的眼里流出去,流到嘴边,咽到他的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爱是不能强迫的,可是,妈妈不支持你离婚,给你一个时间,也给希悠一个时间,你们还有机会,等到实在,实在不行了,你再放弃,好吗?”母亲望着他,道。

  “我,不知道,我”曾泉道。

  “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都没有爱上,结婚这么些年也是,是不是觉得以后更加不可能了?”母亲问。

  曾泉不语。

  “希悠呢,你是最了解她的人了,她有她的优点,也有她的缺点,可是,你要知道,一个有缺点的人,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完美的,这件事有多难多累。特别是在你面前,她生怕自己有一点点让你不喜欢,女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是这样啊!她一直都在努力给你展现她最好的一切,可是,这样的话,所有的苦所有的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她自己扛着。如果连你都不能理解她的话,她不是就太可怜了吗?”母亲道。

  “可是,妈,我,我受不了她那样,我真的,真的受不了,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她那么做有什么必要,为什么她不能像迦因一样简简单单,不能像迦因一样”他说着,话出口了,才发现母亲盯着自己的表情有点怪。

  “妈,怎么了?”他忙问。

  “你,难道现在还喜欢迦因吗?”母亲问。

  “我?我,没有,我没有”曾泉道。

  母亲看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迦因也是很好的女孩子,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每个人的成长环境和所受教育以及为人处世的不同,最终会表现出不同的样子,不同的人。迦因率真单纯,所以你喜欢她,可是,你如果不给希悠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希悠也是有很多特别之处是你不知道的?也许,她也是一个很单纯的”母亲道。

  曾泉却摇头,道:“妈,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会不清楚吗?她”

  “她是爱你的,不是吗?”母亲道。

  曾泉不语。

  “阿泉,你自己的内心里,难道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她倾向一点吗?其实,你根本没有发现是不是?连颖之都知道了,你根本没有发现”母亲道。

  “我”曾泉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好好和希悠交流,你们跟我和你爸爸不一样。你们还有机会,不要让你自己未来的人生都在悲苦中度过,好吗?如果你们真的不行了,那就分开,可是,在分开之前,看她是不是真的值得你爱的人,明白吗?”母亲望着他,道。

  手机铃声猛地响了起来,曾泉立刻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刚刚只是一个梦。

  虽然是梦,可是眼角,的确润湿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方希悠打来的。

  “阿泉”她叫了句。

  “嗯。”他应了声。

  “你打电话是什么事吗?”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和过来跟自己征求意见的下属点头,然后下属就得令走了。

  “我在回京的路上,晚上约了颖之,还有迦因,咱们一起过去陪她们见个面聊聊。”曾泉道。

  方希悠愣了下,道:“迦因也回来了?”

  “嗯,昨晚到家的,今天和文姨去医院看望了大姑。”曾泉道。

  “哦,那我,呃,”方希悠招手让秘书过来,让秘书把下午和晚上的行程单打开,手指一行行指着过去,对曾泉道,“我可能要在八点多才回家,要不你先过去?”

  “没事,我要在家吃饭,吃完饭了一起走。”曾泉道。

  “那好,晚上见。”说完,方希悠就等着曾泉挂了电话,才把通话按掉。

  苏凡回来了,曾泉就回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可能是明天才来京里,办完事就抽空去医院看看大姑,然后就要回去了,可是,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方希悠的心里,隐隐有点说不出的不舒服。

  不过,她常常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

  “方小姐,叶先生在三号会议室等您”秘书见她挂了电话,道。

  “哦,那就过去吧。”方希悠说着,把手机交给秘书,从秘书手里拿过那位叶先生之前给她看的方案,走进了会议室。

  “方小姐”一见方希悠进来,一个青年男人赶紧起身走过来和她握手。

  方希悠公式化的笑了下,只是让他握住了自己的指尖摇了下就抽出手,抬手示意对方请坐。

  “你们的新方案,我已经看过了,大体上不用改了,只是有几个着,工作人员打开幻灯,方希悠在上面指着问题,会议室里马上就进入了讨论的状态。

  说是讨论,但是几乎全程都是方希悠在说,对方的人员做着记录。她的语速很快,说明她的思路相当清晰,一点都没有打磕,至于对方提出的疑问,似乎完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整个讨论,都在按照她的节奏进行着,别人完全没有办法打断。

  十分钟之后,工作人员打开灯,方希悠才起身道:“这就是我们的意见,照着这个改就行了。”

  那位叶先生起身,礼貌地微笑着道:“方小姐,首先,我要说,您的修改意见非常非常完美,请允许我”

  “抱歉,叶先生,我们的讨论已经结束了,超出了两分钟,”方希悠抬手看了下腕表,微笑道,“请按照我刚才提出的意见逐条修改,修改完毕直接拿到我办公室,签字同意之后你们就去实施。谢谢!”

  说完,方希悠就直接从那位叶先生的身边走过去,那位完全冷在当场。

  方小姐,还真是名不虚传,雷厉风行!

  真够偏心的

  工作人员当然是对方小姐这样的做派一点都不奇怪的,方小姐历来就是如此,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不管是时间,还是每一个通告文稿的字眼,她都抓的特别好,完全挑不出瑕疵。【全文字阅读..】身为这个办公室的第一秘书,没有人可以超越方希悠,哪怕是那些在这里工作多年的人,甚至连和她匹及的都没有。

  再说苏凡,从故宫离开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只不过曾泉还没到家,她提前让厨房准备好菜肉,自己回去揉面和馅,

  念卿今天去了法语老师教室,回来就到六点半了,曾元进今天也在,算是家里可以吃个团圆饭。

  曾泉到家的时候,念卿和曾元进也都是刚刚进门,爷孙两个在院子里玩着,念卿踢着毽子,曾元进给外孙女捡着毽子。

  “爸不来两下?”曾泉走过来笑着问。

  “等你到我这岁数再试试看。”曾元进道。

  “外公老了,腿都跳不起来了。”念卿对舅舅道。

  “那就让舅舅给你表演一下,让你看看高手的水平!”曾泉笑着说,念卿便把毽子丢给曾泉了。

  院子里,三代人笑着玩着,罗文茵走了过来,问了声“阿泉回来了啊”,然后就对曾元进说:“你怎么也跟念卿玩这个啊?头晕”

  “没事没事,陪孩子玩玩嘛!我做个场外辅导。”曾元进笑着说。

  “舅舅真厉害!”念卿拍手道。

  “瞧见没,这才是高手!”曾泉把毽子踢向念卿,念卿没有接住,苏凡就从地上捡了起来。

  曾泉看着她笑了。

  “好像有人在自称高手啊!”苏凡拿着毽子在手里抛着,道。

  “怎么,想挑战吗?”曾泉笑问。

  “来啊!”苏凡说着,就摆开架势开始踢了。

  曾泉穿的是皮鞋,苏凡穿的平地运动鞋,自然苏凡要占点优势。

  “哇,妈妈好厉害啊!”念卿拍手道。

  “看见了吧,这才是高手!”苏凡笑着对曾泉道。

  “呦呵,还真有人敢跟小爷挑战啊!”曾泉道,“今儿就让你开开眼。”

  曾元进和罗文茵挽着手站在一起,看着儿女在眼前笑着玩着,不禁相视而笑。

  曾雨也走了过来,只不过站在门廊下靠着柱子站着,远远看着他们。

  “娇娇来一下不?”曾泉笑着喊道。

  “不了,我没兴趣。”曾雨说着,把她的羊绒披肩又裹的紧了一点,看着院子里的人。

  罗文茵看着小女儿,对丈夫小声道:“她不知怎么突然又不和于同一起去榕城了。”

  “那不是顺了你的意了吗?”曾远笑着回应道。

  妻子推了他一下,道:“我是怕这里面又有什么事儿,你看那丫头,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李阿姨说她在屋子里窝了一整天,门儿都没出,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看看你,就是个心的命,娇娇以前一天到晚不着家的时候你心,现在她在家里不出门你又不放心。”曾元进道,“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少想点事儿啊!”

  “我有什么办法啊!你看咱们这三个孩子,哪有一个是省心的?就瞧着念卿最省心了。”

  曾元进笑了,道:“念卿省心不省心,这个是迦因要去想的事儿,不是你该管的了,难道你要连这个都揽过来?”

  说着,曾元进看着妻子。

  罗文茵叹了口气,道:“我就盼着他们三个都好好儿的,家庭和顺,没什么烦心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曾元进说着,轻轻拉着妻子的手,拍了下。

  夜色下,灯光里,曾家院子里热闹非凡,家里的勤务人员也不禁加入了进来,变成了一个大联欢,大家都笑着说着,热闹极了。

  “文文”曾元进转过头望着妻子,罗文茵抬头看着他。

  “等我退下来,就好好带着你到处走走,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曾元进道,罗文茵笑了。

  “这些年,我欠你太多了。”曾元进叹道。

  罗文茵含笑摇头,那笑容一如她少女时期一般。

  “别说什么欠不欠的了,夫妻之间,算计这些做什么?只要孩子们都好,我们这个家大家都好,你好,这就足够了。”罗文茵道。

  曾元进长长叹了口气,不禁揽住妻子的肩,罗文茵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曾雨看着父母,看着院子里的人们,转身就要走。

  “今天这么热闹啊!”霍漱清的声音飘了进来,曾雨猛地转过头。

  念卿立刻跑向爸爸,一下子就扑到了爸爸怀里,霍漱清抱起女儿,亲着女儿的脸蛋。

  院子里的勤务人员都问候“霍省长好”就散开了,霍漱清抱着女儿走向岳父岳母。

  “爸、妈”霍漱清道。

  “今晚回来的早啊!”曾元进笑着说。

  “你也是啊!”罗文茵对丈夫道,曾元进笑了。

  “回来了?”霍漱清回头对曾泉笑着说。

  “嗯!”曾泉应声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到了,开饭吧!”罗文茵笑着说。

  苏凡便赶紧走进餐厅去帮忙收拾了,曾雨慢悠悠地往餐厅走。

  念卿非要粘着曾泉,曾泉说要回房间换个衣服,念卿才放过他,跟着外公走了。

  霍漱清走在最后,曾雨环抱着双臂跟在他后面。

  “小雨怎么了?心情不好?

  ”他停下脚步,回头道。

  “没什么,心情而已。”曾雨看了他一眼,道。

  “你们这些小孩儿”霍漱清不禁笑了,曾雨停下脚步盯着他。

  她那表情是她很不满意这个定位,霍漱清笑了,抬手抱歉道:“抱歉,我,说错了!好了,我要先去换衣服才行。待会儿见。”

  说完,霍漱清就微笑着从曾雨身边走了过去,回去自己住的那边换衣服了。

  曾雨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动。

  等到霍漱清回到餐厅,一家人都在了,当然除了方希悠。

  曾泉起身给大家倒酒的时候,才解释说:“希悠她要八点以后才回来。”

  “没事。”曾元进道。

  “希悠就不能休个假吗?你岳母说希悠最近身体也有点不太好。”罗文茵对曾泉道,“人总不是铁打的啊!”

  “她自己会调节的,要是不行的话,她就请假了。”曾泉倒着酒,道,“文姨别为她这个心了。”s3();

  “还真有啊,我的饺子。”曾泉看着桌上的一盘饺子,笑着说。

  “当然了,你特意点的,怎么能不给你做?”苏凡笑着道。

  “我发现你最近手艺见长啊,这饺子包的,造型很独特。”曾泉道。

  苏凡笑了,不语。

  “原来舅舅也是个馋猫啊!”念卿道。

  “咱们念念是个小馋猫?”曾泉笑道。

  念卿笑了。

  “哦,对了,迦因,等会儿希悠回来后,咱们一起去和颖之坐坐,颖之说她想和你正式谈谈。”曾泉道。

  苏凡看着曾泉,又看看霍漱清。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苏凡道。

  “没事,大家随便聊聊就好了,别那么大压力。”曾泉道。

  苏凡点点头。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吧!”曾元进道,“阿泉把杯子端起来,娇娇也端起来。”

  “念念也要端起来。”念卿道。

  大家都笑了。

  霍漱清怜爱的摸着女儿的头顶,笑着。

  “当然,我们的念念怎么能少了呢!”曾元进笑着说道。

  一家人端起杯子,曾元进才说:“呃,今天呢,希悠不在,我们家里这个团圆饭,也不算团圆,不过也算是差强人意吧!”

  大家都静静坐着听曾元进说。

  “迦因和漱清呢,明天要回洛城去,回去之后,”曾元进看着女儿,道,“好好照顾漱清和嘉漱,你的小n子,稍微收敛一点,多理解理解漱清。”

  苏凡点头。

  曾泉却笑了,视线从苏凡和霍漱清身上走过,对父亲道:“爸,您这可真够偏心的。”

  “等会儿再说你。”父亲道,曾泉笑着不说话。

  “漱清在那边不容易,毕竟做一省的省长,肩上的胆子比过去做市委书记的时候重多了,迦因要多多体谅漱清。”父亲道。

  “嗯,我知道了,爸爸。”苏凡道。

  “谢谢爸,迦因她,”霍漱清说着,拉着妻子的手,注视着妻子的脸庞,道,“迦因她做的很好,很多时候,是我自己太忙,陪她的时间不多,她既要照顾嘉漱,还要婚纱店的事也,还有手头上的设计,这些我都没办法帮她,其实,是我觉得她不容易。”

  曾泉坐在他们对面,看着苏凡笑了。

  曾雨看着姐姐姐夫,默不作声。

  罗文茵显然对霍漱清的表态很满意,这次的事情,虽说是苏凡弄的动静大了,可是说到底也是霍漱清自己搞出来的,只不过现在好了,就这样吧,也没必要追究什么,只要霍漱清别责备苏凡就好。

  “其他的呢,我也不嘱咐你们了,你们自己都是大人了,该怎么做,自己该有个分寸。”曾元进道。

  接着,曾元进看着儿子,道:“希悠是忙,可是呢,你们两个,也不要总拿着这个当借口,大家都忙,每个人都在忙,可是,再忙,该办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难言的诱惑

  曾元进没有明说,可是大家都知道曾元进说的是曾泉和方希悠的孩子的事,这也是曾元进第一次提及此事。【最新章节阅读..】

  “爸,这事儿,您不用再说了,我”曾泉道。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不说你也明白,你们两个都是明白事理的孩子,自己慢慢协调吧!”曾元进道。

  曾泉不语。

  霍漱清看了眼曾泉,也没说什么,可是曾泉眼里的神情,是他熟悉的,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也不知道曾泉和方希悠怎么样了,自从他那次聊过之后,好像两个人是好些了,可是

  该怎么做,也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了,曾泉不是个糊涂的人,他会处理好的。

  苏凡也明白父亲说的意思,看着曾泉被父亲逼生孩子,心里同情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她不明白曾泉为什么和方希悠没生孩子呢?他们两个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桌子上,只有曾雨一直一言不发,别人和她说话,她才回应两句。

  父亲难得在家,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个饭,曾雨自然也会被父亲说到。关于曾雨,父亲说的就是她有没有打算做点什么事,毕竟大学毕业都两年了,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玩,根本什么都不做。虽然父母养活她没问题,支撑她那奢侈的生活也可以,她也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嫁,可是,父亲说“人活在世上总得给自己找个目标,要不然活着除了虚度光阴还有什么意思?只能感觉到空虚”。只是,她能找什么事做呢?

  被父亲这么说了,曾雨便只好应承,说:“之前想去于同那边帮帮忙,我妈”说着,曾雨看着母亲。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大家也都知道她要说的是被她母亲给拦住了。

  “我为什么不让你去,你很清楚。”罗文茵道。

  “是是是,我清楚。”曾雨说着,吃了口姐姐给哥哥包的饺子,“你反正就是不喜欢我和于同交往呗!你不喜欢我不和他一起玩不就好了吗?”

  一家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好了,你们都别看我了,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曾雨道。

  家人也都知道她的脾气,她这么说,也就没人理她了,注意力很快就转到念卿身上,念卿总是那么招人喜欢。

  吃完晚饭没一会儿,方希悠就来了。

  “爸、文姨,对不起,我来晚了。”方希悠对客厅里正在聊天的公婆道。

  “没事没事,你饿不饿?再吃点?”罗文茵起身问道。

  “不了,文姨,我吃过饭了。”方希悠挽着罗文茵的手,坐在罗文茵身边,看着霍漱清和苏凡道,“迦因也回来了啊!我这几天太忙了,就没过来。你们明天是要走了吗?”

  “嗯,明天的飞机。”苏凡道。

  “改天我休假的时候再找你玩儿。”方希悠微笑着说。

  曾泉看了眼手表,道:“要不你换个衣服,我给颖之打电话约一下?”

  “好啊,我这就去吧!”方希悠说着就起身了。

  “看希悠也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罗文茵道。

  “没事的,文姨,我没事。”方希悠微笑着,看了眼曾泉,曾泉便也起身了,夫妻两个人和大家说了声就一起走出了客厅。

  “希悠看起来是很累啊!那边的工作那么忙”罗文茵叹道。

  “好几个人都和我说希悠做事认真,不过也是做的很好,她在那边已经是无人可以替代了。”曾元进道。

  “嫂子真厉害!”苏凡说着,叹了口气。

  是啊,方希悠真是厉害,做什么都那么好,哪像她啊!

  霍漱清看了眼苏凡,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便笑了下,道:“其实每个人都有长处的,只要做了自己擅长的事,专心去做,都会做好。”

  苏凡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不禁笑了。

  曾元进和妻子看着女儿女婿如此,也是相视一笑。

  方希悠和曾泉往自己的房间走着。

  “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怎么今晚就赶回来了?”方希悠问。

  “颖之打电话约了,就提前过来了。怎么了?”曾泉问。

  “哦,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赶着太累了。”方希悠道。

  说着,方希悠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曾泉愣了一下。

  方希悠停下脚步看着他,月色下,他的面容,依旧那样的俊朗。

  她笑了下,低下头。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方希悠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这样看你了。”

  曾泉不语。

  “多点耐心去发现她身上让你喜欢的地方。”梦境里母亲的话突然窜出曾泉的脑海。

  这是母亲的嘱托,还是他的潜意识呢?曾泉分不清,也许就是他的潜意识吧!霍漱清曾经这么和他说过,他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现在,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就变成了母亲的嘱托。

  试一下,也许,并不是那么糟糕。

  也许,他们,就是太熟太熟了吧!

  曾泉不禁叹了口气,却是她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摇头,道:“走吧,回去换衣服和颖之见面吧!我给她打个电话。”

  方希悠点点头。

  她松开手,曾泉就掏出手机给孙颖之打了过去,方希悠听着他的声音一直在自己身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视线相接的那一刻,两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一丝惊讶,似乎谁都没想到对方会看自己。

  手机那边孙颖之的声音传来,曾泉才赶紧收回视线,跟孙颖之聊了起来。

  方希悠慢慢转过头,她的脑子里始终是刚刚的情形。

  怎么回事?

  她怎么

  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太累眼花了!

  这么想着,方希悠才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曾泉跟着她走了进来。

  “嗯,我们等会儿就过去,你等我们一下怎么会啊?她刚刚才进家门,换个衣服就走”方希悠听着曾泉和孙颖之讲电话,发现他脸上一直是那灿烂的笑容。

  虽然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笑起来,有时候还是跟十几岁的少年一样,那样灿烂的笑容,却根本不是属于她的。

  这么一想,方希悠的心里不禁一痛。

  不想了不想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

  更衣室里,她脱掉了外面的风衣,准备脱下自己身上的裙子,裙子是两件套的,拉链应该是很容易拉下去的,可是,她怎么,怎么这会儿就拉不下去了呢?

  扯了半天,就是没办法,怎么搞的?要不就不换了?可是,拉链已经拉了一点,不管是往上还是往下,都没有办法挪动一点点。

  曾泉挂了电话,见妻子去更衣间好一会儿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免有点担心,便起身走进去,才发现方希悠只穿着胸衣,正在用力拉着裙子的拉链。

  “怎么了?”他见她那样使劲儿,问着就走了过去。

  “不知道怎么搞的,拉不动了。”她说着,依旧用力扯着,“算了,我干脆拿剪刀剪开好了。”

  这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的套装裙子,价值也是要五位数的。

  “来,我试试,你可能是卡到什么地方了。”曾泉道,便走到妻子身边,弯下腰,“到这边灯光下,我看不清。”

  “哦。”她应了声,便往旁边挪了下,直接站在了灯下。

  曾泉弯着腰,盯着拉链被卡住的地方,小心地拉着。

  “难道是我胖了?”她说。

  “这和胖瘦没关系,只是你方法的问题。”曾泉说着,不知道怎么调整了一下,一下子就把拉链给拉开了。

  “看,这不就好了吗?”他站起身,看了她一眼,结果,在他说话间,手一松,裙子就掉了下去。

  两个人彻底僵在当场,好像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哪怕他们已经结婚好多年,哪怕他们相熟很多年。

  灯光下,方希悠那乌黑的长发慵懒的垂了下来,衬着她的皮肤那样的白皙,那种健康的白皙,脸上画着的淡妆,有种成熟女n特有的妩媚风韵。

  一时间,曾泉觉得这样的妻子真的很陌生,虽说他们也有床笫之欢,可是,此时的方希悠,那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那红润的唇色。

  见曾泉盯着自己,方希悠也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全身就穿着遮蔽最要紧部位的衣衫,胸衣和底裤而已。

  她想要转过身去给自己随便抓一件衣服套上,挡住他的视线,可是,她还没有行动,他就靠了过来。

  耳畔间,是他的呼吸。

  她一时间心跳开始失了正常的节拍,胡乱跳动起来。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好像他也在思考什么一样。

  方希悠侧着脸,闭上眼。

  可是,眼里猛地闪过苏凡衣柜里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那些

  她抬起手,揽住他的腰。

  曾泉一愣,她的唇就凑了过来

  接下来,她的后背,就彻底贴在了冰凉的镜面上,她第一次知道玻璃镜面会这样的冰凉,知道冰与火的碰撞会在身体里产生这样奇特的效果。

  耳畔,是他急促的呼吸,他的呼吸扰乱了她的心,他的眼神迷乱了她的理智,她的双臂攀住他,紧紧抱住他。

  镜子里,她看见了自己,那个陌生的自己,看见了身后的他,那个同样陌生的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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