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楠并不理解,要找姜毓仁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电话,而是要给她说呢?心里虽然不明白,可是她没多问。【..】
因为跟老师请了五一的假,顾小楠必须在临走之前把工作做完,这几天就一直在加班,每天进家门都快十一点了。每次都是姜毓仁来接,实验室的同事们都说羡慕她,还说什么时候要让她把那位神秘的老公带出来给大家认识认识。
今晚,顾小楠实验结束的早,就整理好东西出门了,临走前给姜毓仁发短信说让他别来接,现在还有,她自己乘回家去。然而,刚走出实验大楼没几步,就有一辆车跟了上来。她起初没注意,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那辆车就在她身边稳稳地开了过去。
原来是自己的错觉啊!她轻叹一声,继续往前走。
那辆车却停了下来,而且,车上的人走下来了。
路灯照着他的脸,顾小楠怔住了,这不是徐家栋还是谁?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等你还真是不容易!”徐家栋慢悠悠地朝着她走过来,说道。
“等我?徐先生是不是搞错了?”顾小楠道。
“没错,等的就是你。上次被你泼了一脸水,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是没人敢对我这样。”徐家栋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如果是为了上次的事,那徐先生就白跑一趟了,我不会给你道歉的。”顾小楠抬起头盯着他,眼神丝毫没有闪躲。s3();
徐家栋扬起眉微微笑了,却说:“没关系,我不是来找你道歉的,只是最近有点忙,没来见你,怪想的。没想到,姜毓仁还真舍得让你受苦,一直工作到这么晚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工作,不如来我的公司?想要多少薪水,你随便开。”
顾小楠淡淡笑了下,没说话,绕过徐家栋,往前走。
现在还不到九点,校园里也时不时地有人走来走去,这让顾小楠不禁想起了去年和姜毓仁在柳城大学里的情形。虽然场景有些类似,可是人不一样,她的心境完全相反。
“我是认真的,你不考虑一下?”徐家栋跟着她,问道。
“谢谢你,我没那个本事,所以,就不去出洋相了,还是好好在这里待着好了。”顾小楠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
徐家栋笑了下,走近前,道:“姜书记最近怎么样?听说现在风生水起啊!”
“这个,你得去问他。”顾小楠道。
徐家栋点点头,道:“没有人会一直顺利下去的,像姜书记这样的人,一旦跌跟头,说不定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顾小楠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说:“要说顺利的话,这世上比他顺的人多了去了,我想,徐先生遇到的麻烦事肯定没有姜毓仁多。那么,刚刚徐先生的话,是不是可以修改一下呢?好的不灵,坏的很灵。万一哪天厄运降到你的身上就不好了。哦,不对,像徐先生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厄运,也不会砸到身上吧?”
徐家栋哈哈大笑起来,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说:“顾小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顾小楠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转身大步离开。
“哎,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徐家栋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顾小楠用力推,却推不开。
“好多天没见了,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不如上车,慢慢聊?”徐家栋问。
“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你是想逼我动手?”徐家栋道。
顾小楠盯着他,见他那样子也不像说笑,便说:“你要说什么,站在这里说,说完了我就回家。”
徐家栋见她不愿接近自己,心中不禁叹了一声,把车钥匙放在她的手里,道:“我们现在上车,坐在车里说,钥匙,我给你拿着,你可以放心,我说了是想跟你说话就是说话。想干别的事,我也不会找你,对女人用强的男人,我徐家栋瞧不起!”
顾小楠看着他,又看看手里的钥匙,心想,自己要不要信他?听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没问题。算了,既然他要说就听吧,这个人太无赖,她躲也躲不起。
于是,顾小楠朝着他的车子走去,徐家栋快步跟上,从她手里抓回钥匙,开了车门,又把钥匙扔给她。
顾小楠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路灯照进车里,淡淡的桃花的香味被晚风吹进车里,顾小楠侧过脸朝着路边的花园看去,似乎里面是有桃树。
徐家栋望着她,好久没说话,直到她转过脸不经意发现他在注视着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她正视前方,道。
徐家栋也坐正身体,左手在方向盘上滑动,道:“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件事。”
顾小楠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和姜毓仁在一起?”
顾话。
“算了,问你这个,你也不会说,就算是回答,也不过是你爱他他爱你之类的。”徐家栋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说什么,今天,我是来劝你离开他的,你再继续跟着他,绝对会受伤”
顾小楠不禁笑了,道:“谢谢你这么好心,不过,忘了告诉你,我们准备要结婚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和你见面的”
“结婚?”徐家栋似乎很意外,打断了她的话,“他家里根本不愿意接受你,你也要嫁给他?”
“我不会介意的,只要我们两个人相爱就够了,我只要他!”
徐家栋沉默了,从储物柜里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顾小楠开大了窗户。
“我没有好心,只是奉劝你一句,我不想你算了,说这么多也没用,只是,我希望你可以晚一点和他结婚,至少到明年。”徐家栋道,“等到了明年,你再决定要不要嫁给他。”
“你怎么会这么好心?”顾小楠笑问。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看着你跟着姜毓仁一起万劫不复,我想救你!你怎么就不给自己留点后路?为什么非要和他一起去死?”徐家栋侧过身盯着她,神色认真。
顾小楠看着他,心中隐隐担忧起来,随着盯着他的时间越来越长,巨大的恐惧感开始将她笼罩。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不能放开他?”她突然抓住徐家栋胸前的衬衫,大声问道。
“对不起,不是我做什么,是他要遭受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很多事根本不是我这种人可以控的。”徐家栋神色平静,望着她。
顾小楠的手缓缓松开,慢慢转过身,浑身颤抖着。
她不知道徐家栋所谓的“万劫不复”是什么意思,可是,绝对不是好事!
徐家栋深深叹息一声,慢慢靠近她,伸出胳膊去抱她,却被她推开。
这时,姜毓仁的电话来了,手机的音乐声清晰地回荡在车里。虽然没有去看,顾小楠知道那就是他的电话。
顾小楠是根本想象不到徐家栋所说的“万劫不复”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在她毫无头绪地瞎想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姜毓仁,是他准备来接她了吗?
还没来得及接起电话,方慕白之前那个电话的内容就窜进了她的脑子
有重要的事找姜毓仁,可是没有直接给姜毓仁打,而是
顾小楠什么都不想,抓起包包,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几乎是往前方跑,跑到跑不动了,才坐在路边抱着膝盖坐了下来。往回来的方向看去,好像徐家栋的车子还停在那里没动。
手机的音乐声停了又响了,她掏出手机看着,闪烁着的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会担心的,她知道。
“我快回来了,你不用来接我。”她一接通电话就这么说。
姜毓仁愣了下,却笑着说:“这是我的特权,没人能剥夺的,你也不行。”
顾小楠却不知道,此时姜毓仁的车子已经到了学校附近,回头又看了看之前徐家栋停车的方向,那辆车依旧停在那里。她站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拐过一个弯,就看不到徐家栋的车了。
从姜毓仁的声音来判断,他好像很轻松,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里,不禁难受起来,尽管她知道的也不多了,可是,心里总是舍不得他。
“你到哪里了?我等你。”她吸了吸鼻子,问道。
“哦,快了,你在你们楼下等我就好,其他地方不太好找。”姜毓仁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小楠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翻姜倒海不停。
徐家栋的话,她并不是完全相信的,可是,她还是担心会在折回去的路上碰见他,便绕道走到实验楼下,站在路灯下等着姜毓仁,却不知道徐家栋的车子跟了她过去,停在不远处的地方望着她,看着她走向姜毓仁的车子,看着姜毓仁下车拥抱了她,看着他们一起上车然后离开。
他们是男女朋友,做这些事都很正常,徐家栋这么想着,也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顾小楠始终不知道该和姜毓仁说什么,看他的脸色平静如常,是不是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忘了跟你说,方书记打电话给我,说有重要的事找你。要不要我现在给他打过去?”顾。
姜毓仁也奇怪,自己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方慕白怎么会给顾小楠打电话,而不是他呢?
“等会儿到家再说,现在接电话不方便。”姜毓仁说,“你的户口,是不是在你家里?”
“嗯。”她刚说完,又想起徐家栋的话,如果姜毓仁现在真的是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是不是不该分心来处理结婚的事?毕竟,一旦他们进入结婚的流程,必须要腾出精力来应对他家里的责难
“结婚的事,我们暂时先缓缓吧!”她说出来,心里却觉得很对不起他。
姜毓仁愣了下,看了她一眼,正好赶上红灯,便将车停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盯着她。
“对不起,我”顾小楠很是心虚,其实自己明明很盼望结婚,可是现在
沉默良久,他才说:“楠楠,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张大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姜毓仁意识到这其中有隐情,而且,她越是不说,问题越是麻烦。现在又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没再继续,只说:“等会儿到家再说。”
顾小楠一路忐忑难安,她在用自己全部的脑子来理解徐家栋的话和方慕白可能要和姜毓仁谈的事情,只是,她的经历和思想根本不足以了解到那个层面。
好想将自己心里的害怕与担忧说出来,可是,比自己那么小小的害怕,更让她在意的是他的处境,她不能让他分心来安抚她,不能让他分心来照顾她。
“我没事,只是,我想,你最近很忙,而且,万一常书记”顾小楠找借口给自己的行为做解释,目的只是不愿他担心。
然而,她的解释并不能让姜毓仁信服,他太了解她了。
“什么事回家说。”他只是这一句。
回家了,是不是该把所有知道的情况告诉他?顾小楠看看他,却又望向车窗外。
因为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而且心里又在想着别的事,因此,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里。
锁上门,他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盯着她,道:“说吧,到底为什么?”
顾小楠放下背包,沉思良久。
“最近,你工作怎么样?”她问。
“还那样子。”
“没有什么很大的事情吗?”
“大事小事,就看你怎么对待了。”
她紧咬唇角,坐到他身边,姜毓仁揽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他的温柔,让她筑起的心防溃不成军,不禁嘤嘤低泣。
“楠楠,怎么了?告诉我!”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问。
她只是摇头,道:“姜毓仁,我好像又连累了你,我真是,真是该死,我恨死自己了,我”
他按住她的肩,止住她的胡言乱语,道:“楠楠,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小楠仰起脸,泪眼蒙蒙地望着他,这才将今晚见了徐家栋的事说了出来,姜毓仁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要不,先给方书记打个电话?也许他说的就是徐家栋”顾小楠抹去眼泪,忙说。
姜毓仁松开她,想了片刻,向她伸出手,她赶忙给方慕白拨了出去。
很快地,方慕白就接了电话。
“方书记,您好!”姜毓仁道。
“毓仁,是这样的,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方慕白道,“有人向我们举报你,举报信的内容我也看了,问题比较棘手。”
“是什么事?”姜毓仁问。
“举报信里说的是你在柳城就职期间和一家企业的来往,有一些经济方面的证据,不过,问题的症结在于,那家企业和那个人有关系,事实上不是直接关系,而是和他哥哥的关系。我不清楚那封举报信除了我们纪委收到,还有哪里收到了。你要知道,现在要是和那个人扯上关系都会很麻烦,即便没有直接的证据,就怕人家添油加醋,把你划到那一边就麻烦了。”方慕白道。
姜毓仁眉头紧锁,顾小楠听不到方慕白在说什么,可是,从姜毓仁的反应来看,事情可能很麻烦。
“我们最近查了很多那个人周围的事,很可能是要严办的,只是时间问题。”方慕白顿了下,“毓仁,你怎么想?”
“方书记,我自己做什么?”姜毓仁问。
是不是会一无所有
“既然根据在柳城,你应该找柳城那边把事情捋清楚,一旦开始调查,尽量让方向不走偏。【无弹窗..】”方慕白道。
“好的,我明白。如果调查可以公正的话,我觉得没必要担心,只是,需要慎重。”姜毓仁道。
“可是,毓仁,不能掉以轻心。你明白,要是把你划过去,最后处理你的时候,会是其他的理由。”方慕白道。
“是的,方书记,我知道。”姜毓仁道。
“毓仁,这件事很棘手,要是真的有事,我自己的力量,怕是难以把你从里面拖出来”方慕白道。
“方书记,后天我回去,会找柳城方面的同事把那件事的细节弄清楚,做好准备配合调查。至于结果怎么样,”姜毓仁叹了口气,“不管结果怎么样,毓仁都感谢您的帮助。谢谢您,方书记!”
“毓仁,你先别有太大的压力。你的过往,我很清楚。要是我自己没办法了,我会从其他的渠道去想办法。这段时间,你自己当心点,有任何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哦,对了,你要是找我,就用小楠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我找你也会打给小楠。”方慕白道。
姜毓仁点头道:“方书记,您自己也注意,毓仁不想把您也牵连进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方慕白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毓仁拿着手机,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顾话,只是看着他,手放在他的腿上。
过了好久,他才感觉到她那双手,转过脸盯着她。
“楠楠,我们,暂时不要结婚了。”他说。
顾小楠点头。
他转过身抱着她,不断地亲吻着她的脸。
“有时候,我很痛恨自己走的路,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他静静地说。
顾小楠捧着他的脸,唇贴上他的脸颊。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她不停地安慰他。
“人活在世上,怎么这么,这么憋得慌?不管到了何时,命运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东西。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难以跳脱出命运的牢笼。”他说道,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无奈。
“姜毓仁,我相信你,你是不会被打倒的,任何人都不会打倒你!”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说。
他笑了,道:“是啊,我不该这么感伤的。既然早就走上了这条路,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能迎头解决。”
“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你要跳,我就陪你跳。”她望着他,说。
他亲了下她的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叹道:“楠楠,苦了你了!”
顾小楠闭上眼,仰起脸,柔软的唇在他的脸上磨蹭,却被他含住。
黑夜,笼罩着的,不再是
这个地球。
即便是黑夜,也有黎明破晓的那一刻,不是么?
对于姜毓仁来说,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五一假期,他和顾小楠按照计划回到市,可是,他们没有去准备结婚,自然也就没有想办法去说服他家里人同意。姜毓仁将自己的处境告诉父亲,却并没说徐家栋的事,他还是担心家人会将这件事和顾小楠扯上关系。父亲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而到了这一步,该如何脱困,对于父亲来说,也是个难题。
“方书记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姜启华自然也知道眼下这事情是个大烦,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有遇到过的大烦。他的离职,是因为省里领导们的不和导致的结果,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像儿子一样被卷入这种大是大非的路线问题上。
出了这种问题,即便是最终洗白了,政治生命,就怕是要结束了。只是,姜毓仁还这么年轻,就这样的结束,真是让人不甘心。
“是的,我现在就想尽力,如果真的不能,不能很好的结束,也只能接受现状。”姜毓仁叹道。
父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书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连钟摆似乎都停止了。
“爸,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
父亲望着他,沉默许久,才说:“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要说错,是我的错。当初,当初不让你回国,让你去做想做的事,娶你想娶的人,你这辈子,也许没有现在这么无奈。”s3();
姜毓仁不说话,只是低下头。
“孩子,别想太多,事情,或许不会像我们想的这么悲观。”姜启华安慰道。
姜毓仁没说话。
“顾小楠知道吗?”父亲问。
姜毓仁点头。
“你是怎么打算你们的事?”父亲问。
“我本来想和她结婚,可是,现在这样了,和我结婚,只会连累她。”姜毓仁叹道。
父亲沉默良久,道:“我看那孩子,估计不会让你如愿的。”
姜毓仁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了解她!”父亲道。
“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我才不愿,我想她可以平静生活。”姜毓仁道。
父亲盯着他,沉默片刻,才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怨我和你妈妈不答应你们的事?”
姜毓仁笑了下,说:“我理解你们的想法,现在看起来,要是我当初听了你们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困惑了。”
父亲叹息一声,道:“毓仁,不管这一关最后怎么结束,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吧!我们不该让你承担那么多,失去了自我的同时,失去了一切。顾没有聂瑾那样的背景,不能在工作上帮你什么,可是,和她在一起之后,你变了许多,变得轻松了。这些话,我说的太晚了”
“爸,我理解。只是现在,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给她许诺?她根本不懂得政治的险恶,不懂得我未来遭遇什么不测会给她带来什么结果,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欺骗她。如果,如果这次能够,能够过去了,我想,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未来,至少,我不该再这么自私地只顾自己的需要。”姜毓仁道。
父亲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妈都希望你幸福!”
“嗯,我知道。”姜毓仁说,“爸,我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太消极了,明明,或许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凡事,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父亲道。
姜毓仁点点头,说:“是啊,置之死地而后生!”
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那无边的夜色,压在人的心头,那么的沉重。
顾小楠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静静地望向窗外。
窗外是高大的树木,她知道那是路边的梧桐,在这夏夜里,梧桐树却显得极为阴沉,她不禁有些害怕,便拉上了窗帘。
自从那夜看着他和方慕白通电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他说起那件事。和他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她还是了解他的,他总是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把一切打理好。这次,或许他也在那么做。可是,她不再像过去那么平静,说是平静,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平静过。从内心里,她不知道有多么心疼他,以至于每每到了夜深之时,醒过来静静地看他的睡脸,好希望他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觉,什么都不去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这个期盼竟然变成了她的奢望。
他们不会去柳城,那样容易引起注意,他已经联系了自己在柳城的几个铁杆同僚,明天就会在省城见面,而她,也不去柳城了。虽然她很想看看爸爸的身体怎么样,可是,对姜毓仁的关注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全部。于是,刚刚姜毓仁出去之后,她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自己现在就在市,和姜毓仁有些事他,问了父亲的身体。顾明昌知道女儿的心思,也不会让女儿担心,只说“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把你们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到了这时,顾小楠越来越体会到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不孝顺的女儿,她为了自己那么点小小的爱情,已经彻底将亲情推远了自己的生活。如果,假如这样的爱情不见了,她,是不是就变得一无所有?
可是,这悲观的念头只在她的脑海中闪了一下就扑灭了,她是信任姜毓仁的,她相信这次的危难会像以往他们遇到的那每一次一样,一样的逢凶化吉。
突然间,她有了个念头,是不是该去向神佛祈祷?管它什么菩萨神仙,只要能让姜毓仁的生活重归正常,让她去求上帝和真主都可以!
只是,临时抱佛脚,神佛也不会搭理她!
这是凡人的世界,最终还是凡人来决定未来,有什么必要去求神拜佛呢?
身为唯物主义者的顾小楠,还是放弃了那种无可救药的想法。
姜毓仁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上床睡了,虽然没有睡着。可是,他看着她的睡脸,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人,总是需要一些外界的力量来为心灵补充能量,否则这方田地很容易贫瘠。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就来源于身边这个小小的人儿。
幸福与内疚,同时充斥着他的心。
“楠楠,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总是给你带来这么多的不安。可是,我没法让自己离开你,明知道不能给你想要的平静生活,我还是,还是要禁锢着你”他的鼻尖,轻轻在她的脸颊上磨蹭,口中的热气,笼着她的脸。
她睁开眼,一言不发,只是亲着他的脸,寻找着他的唇。
你是我的福星
“姜毓仁,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不管到何时,都不许扔下我。【..】”她说着,小手伸进他的睡衣。
他知道,她是个保守的人,即便是和他在一起两年,也极少这么主动求爱,至于什么“你是我的人”这样的话,那更是从来都不说的。
还没有到末日,为何要这么的无助?
他紧紧抱着她,将自己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汲取着温暖,汲取着力量。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能打败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只要你自己坚持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打败姜毓仁!”她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说。
“是啊,好像不该这么绝望的!”他叹道。
她没再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他。
“这次的事,有点麻烦。”他说。
“怎么麻烦?”
“我打算找老杨他们来商量,看看能不能从柳城找到突破口。可是,即便我把证据找到,也未必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政治斗争,不看证据。”他叹道。
“可是,清者自清,不是吗?难道无辜的人,就真的那么弱。
“很多时候,我们都很弱小。不管身处什么位置,不管你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员,每个阶层的人都有自己担心、害怕的事,一旦被扯进去,什么身份的人都是很难自救的。”他说。
她没说话,握住他的手。
就听见他似乎轻声笑了下,说:“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失去现在的一切,只要我还有自由,就有机会去做其他的事。也许,彻底放下这一切,根本不是一件坏事。”
“其他的事?什么?”她问。
“比如说,我们可以开店做生意啊,或者,我可以去大学里找份教书的工作。这些事,我都做得来。”他说,顿了会儿,低头望着她,“你不会觉得我没出息吧?”
“怎么会呢?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你。而且,你现在也不要想太多。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无力改变结局,但求问心无愧,你说对不对?”她说。
“是啊,你说的对。尽力而为,而且,有你这个福星在,说不定真的是虚惊一场!”他含笑道。
福星吗?顾小楠的心头一阵酸涩。
如果不是自己,他怎么会遇上这么一桩又一桩的麻烦?
第二天中午,姜毓仁在姜心雅的一处别墅和自己的几位铁杆下属见了面,开始从柳城调查那件事。方慕白已经把一些信息告诉了他,他要做的,就是针对这些信息入手,从而证明自己与那家企业和那位大人物毫无瓜葛。大家商议后认为,可以从两方面开始,最直接就是这家企业,当然必须是从企业的高层开始,同时,还可以从市委相关的常委会记录查起,会议记录上会说明相关政策发布前,姜毓仁到底有没有对那家企业表现出特别的青睐。
姜毓仁知道,这些行为并不一定会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像眼下这样的政治波动,一旦给他定n了,调查就会失去公正n,不管他寻找再多的证据,都难以解救他。只是,正如顾,尽人事听天命。即便真是末日来临,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最起码他已经竭尽全力去拼了,如果真的输了,那也可以问心无愧。
做了安排后,姜毓仁和顾小楠回了北京,他不想让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正常,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然而,五月中旬,姜毓仁的名字终于被列到了纪委调查的名单之上,而方慕白被排除出了调查组。这么一来,方慕白根本不能详细了解调查的情况。
他给姜毓仁打电话说,建议他主动请假休息。同时,方慕白也清楚,休休假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能让姜毓仁静心应对那件事而已。
然而,姜毓仁拒绝了方慕白的建议,他说,只要自己一天没有被证明有问题,就不该主动放弃工作。
逃避,不是办法。不管是姜毓仁还是方慕白,都很明白这一点。
顾小楠也知道姜毓仁被调查的事,心中担忧,却没有像之前那么的害怕。她始终都相信,清者自清,相信姜毓仁会摆脱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除了这么想,她还能做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连方慕白都无法左右,何况她一个小百姓?只是,她和姜毓仁一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该怎么做?
她想到了徐家栋。
是徐家栋把这件事扯出来的,而且,既然姜毓仁是被冤枉的,那么,从徐家栋那里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直接的线索。
顾小楠这么想着,就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尽管她内心里没什么可以被称之为计划的东西。
可是,现在姜毓仁的境况不好,而且,徐家栋不是方慕白,她不能脑子空空去见,必须要想好对策。
然而,她不愿让姜毓仁知道,还是怕他担心,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路子风。
路子风知道,现在遇到的事绝对不是儿戏,而那徐家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顾小楠怎么可能从他那里套出点什么?何况,徐家栋对顾小楠本来就是心存不轨,顾小楠这么去找,还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去找他,能问出什么?”路子风狠狠地批评了她。
“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万一姜毓仁真的”顾小楠愤愤地盯着路子风,可是,想着路子风心里的担忧并不比她少,也就怪不起他来,话语也软了不少,“你也知道的,莫须有的事又不是没有。”
“即便真有,那也不能让你去。你去了,不是白白给那姓徐的占便宜的机会?”路子风道。
“那你说怎么办?”顾小楠问。
路子风沉思道:“要不,从方慕白那里想想办法?”
顾小楠极其期盼的眼神望着路子风。
“毓仁是方慕白他爹提上来的,要是毓仁有麻烦了,他们真的能脱的干净吗?即便他们不受牵连,可是,他们也会在这件事上说不清楚的。”路子风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为了保住自己而救姜毓仁吗?”顾小楠问。
“救,也不一定。要是他们自己不被牵连更深的话,要是救毓仁很简单的话,或许,他们会有动作。可是,你要知道,那些做官的,特别是做大官的,很在意政治清白。”路子风说,他并不愿意告诉顾小楠,像方慕白和他父亲那样的人,并一定真的会把姜毓仁的死活看得很重。可是,方慕白能提前把事情告诉姜毓仁,那就说明他还是有心会帮忙的,只是,这个忙,能帮多少就不一定了。【妙】 【书】 【斋】 【妙书斋】
“那我怎么找方书记想办法?”顾小楠问道。
“你先探探他的口风,最好能让他请他家老爷子出山为毓仁说话。”路子风道。
“可是,你也说了,人家不一定会”顾小楠道。
路子风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道:“小楠,愿不愿意为了毓仁而”
顾小楠满心疑惑地盯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路子风知道自己这么做太卑鄙了,可是,要是姜毓仁出了事
“方书记还爱你妈妈,是吗?”路子风问。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小楠,为了救毓仁,我们必须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路子风抓着她的肩。
“包括我妈妈?”这次,是顾了。
路子风喉头一紧,点头,道:“对不起,我们,不能失去毓仁!你要知道,毓仁这次运气好的话,就会被雪藏,扔到一个毫无发展的位置上,扔到冷宫里,只等老死。他现在才三十五岁,你忍心看着他以后的三十年时间被那种绝望折磨吗?如果运气不好,真的被那帮坏人得逞了,我们,想见他,都会变得很难。他是无辜的,我们都很清楚,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他。”
顿了会儿,路子风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愿利用你妈妈和方慕白的关系,可是,的难听点,方慕白他欠你的,他欠你妈妈。不管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要你找方慕白,利用他对你妈爱,对你妈歉疚,让他想尽办法来帮我们救毓仁。你要让他知道,毓仁就是你的一切,毓仁一旦有了意外,你也活不下去”
顾小楠低下头,路子风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肩膀在颤抖着。
同样心情的两个人,此时忘记了一切,拥抱在一起。
霎时间,路子风的思绪有点恍惚,险些要去吻她,可是,唇还没有碰到她的脸,他的意识就占据了大脑,赶忙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轻轻拍拍她的背。
“我知道,我明白你说的这些,你放心,只要能救姜毓仁,我什么都会做。”顾小楠抬头盯着他,说道。
路子风的心,一阵子颤抖着。
他嫉妒姜毓仁,很多时候嫉妒地要发疯,嫉妒他有这么一个爱他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是顾小楠!
可是,嫉妒又能怎样?说到底,他们是好兄弟,唇齿相依的伙伴、战友,说远点,顾小楠的心里只有姜毓仁,他嫉妒也没用。
“你说的什么里面,不包括和徐家栋谈任何条件,明白吗?”路子风道,“要是毓仁知道你为了救他而做出什么妥协,他是不会原谅他自己的,而且,你很清楚,你要是向徐家栋妥协了,你和毓仁,就完了!我不希望你做傻事!”
顾小楠点头。
在顾小楠和路子风想办法救姜毓仁的时候,得知姜毓仁现状的张涵雨终于找到了徐家栋。
“你说过不对他下黑手的,你怎么还是让他走到这步田地?”张涵雨质问道。
张涵雨并不知道,自从姜毓仁被秘密调查开始,徐家栋的日子也不好过。先是他的公司因为被牵扯进公务员的案子而被中纪委调查,接着,他被家里人因此事而给训斥,甚至要被剥夺奇华集团董事长一职。
奇华集团经营很多项目,大到油田、银行、矿山,小到房地产开发等,都有涉猎。徐家栋并非白手起家,他是接了那去世了的大姐夫的班,为家族经营着这些生意。大姐夫在世时已经将公司领导的很规范,因此,即便是做了董事长,徐家栋对公司的发展也只是在大姐夫活着的时候所做事情的基础上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许多人都知道奇华集团的背景,因此,上上下下无人过问。至于公职人员,那更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从来都没人来调查。此次,虽然中纪委的一个调查组只是派人去奇华了解情况,却也让徐家受到了震动。因为,那个调
查组受命于方慕白,那是方慕白的嫡系人马。徐家根本没有料到方慕白会这么做,而方慕白行为的理由,很清楚就是为了被徐家设计陷害的姜毓仁。而徐家栋被斥责的理由就是,他挑起了方、徐两家的恩怨。
徐家栋觉得自己很冤,事情是他挑起来的没错,可后面的发展,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为。他徐家栋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搞掉一个前途远大的副部级干部吗?看起来,家里人似乎要和方家达成什么协议了。那么,他就只是家里的一个棋子?等他们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就要把他牺牲掉吗?
他们家和方家,积怨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因为还站在一条船上,从没有撕破脸。在每次的斗争之中,你胜一局我赢一次,来来去去都是平手。只不过随着利益越来越庞大,大家想要的,也就越来越多。
徐家栋也知道,在他对姜毓仁动手前,家里的目标一直集中在常继山和范培林这些人身上,而且似乎还掌握到了一些什么。只不过,这些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想要扳倒并不容易。而且,这些人在政坛经营多年,和各派都有来往,一旦对他们动手,搞不好会让徐家自己惹祸上身。选来选去,就姜毓仁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是个好靶子。拿姜毓仁跟方家谈,不重不轻,容易切入。只是,徐家没有料到,他们还没有开出条件,方慕白的手就先伸过来了。为了让最终想要的东西落入囊中,就先把徐家栋给放到一边凉快去,以免激怒方家。至少,大家表明的和平都要维持!
然而,这正是徐家栋不能接受的。
尽人事听天命
现在听到张涵雨这么怪自己,徐家栋恨不得直接给她两巴掌,然后赶走。【..】
“现在轮到你去救他了,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去?”徐家栋冷冷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把他推到那个坑里去了,让我怎么救?现在,谁能救得了他?”张涵雨道。
“说到底,你根本不爱姜毓仁,你只不过是想通过占有他来表明自己的胜利。可是,张涵雨,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胜算,姜毓仁上你,才是有眼无珠!”徐家栋饮着酒,道。
张涵雨嘴角抽动几下,道:“你卑鄙!”s3();
“我是卑鄙,那又怎样?你自己呢?还想把路子风和顾小楠撺掇上床去刺激姜毓仁,怎么样,姜毓仁给你机会了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贱?”徐家栋道。
张涵雨真想把那瓶酒提起来,直接泼到徐家栋脸上,却还是忍住了。她知道,把徐家栋惹怒了,可不是好玩的。
“那你呢?那么有本事就去把你想要的人追回来,何必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徐家栋扫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张涵雨坐到他身边,道:“姜毓仁他,真的就,就没救了吗?”
“你以为呢?你觉得方老爷子会出手救他?”徐家栋道。
“唉,这么说来,还是你赢了。”张涵雨道,“你至少还可以等着姜毓仁完蛋以后,把那女人抓到你身边来。”
“你呢?真的放弃了?”
“我看中的姜毓仁是个勇者,而不是囚徒。所以”张涵雨拿过徐家栋手中的酒杯,猛灌了一口,“所以,就这样吧!祝你成功!”
说完,张涵雨便离开了。
徐家栋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不屑的笑。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响了好几次,他都懒得去接。最后朦朦胧胧之中,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却一下子惊醒了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他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而给他打电话的人,正是顾小楠。
尽管被路子风警告了不去理会徐家栋,可是,顾小楠还是决定要去探听一些消息,然后再去找方慕白商量对策,或者告诉姜毓仁从什么地方去寻找证据更容易证明自己的清白。
“徐先生,你方便吗?我,我想和你见个面。”她说。
徐家栋似乎猜得到她要和自己说什么,上次他就劝她跟着自己离开,可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守护姜毓仁。那么现在,再劝她,是不是就是一种徒劳呢?
“我在,你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小楠想了想,那个地方,距离好像有些远。看了看天,时间还早,应该可以在天黑前回来。
这几天姜毓仁出差去了,她一个人在家,今天是周日休息,出门办事也合适。于是,她就赶紧出门去了。
到了徐家栋说的那里,楼下就有人在等她,直接领着她上了楼,到了徐家栋房间的门口,按了门铃。
“终于想起来找我了?”徐家栋开了门,笑道。
那笑,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们能不能去外面谈?”她问。
“怕什么?我说过,我不喜欢对女人用强。”说着,他拉开门请她进去。
顾小楠鼓起勇气,深呼吸两下,跟着他走进屋里。
“喝点什么?”他问。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水。”她说完,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补充了一句,“谢谢!”
“请坐!”徐家栋没再说。
“姜毓仁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她直接问道,时间紧迫,她还要赶回家。
“我跟你说过了,那件事,我已经无力阻止了。”徐家栋淡淡地说。
她知道这点,那么,她来找他,是不是一点意义都没了?
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或许,自己来找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那我走了!”她起身道。
“别走!”徐家栋一把拉住她,死死地把她卡在怀里。
“徐家栋,你松手”她用力去挣脱他的手,道。
“别乱动,否则,我说不定会做些什么的。”
她还是害怕的,自己真是蠢,蠢到来找他了解情况!
徐家栋低头望着她,神情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
“如果我落难了,会不会有人像你一样来救我?”他似是喃喃自语。
顾小楠也不看他,心中只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两个人谁都不动,就这么僵持着。
“你想救姜毓仁?”他问。
“我必须救他!”
“你明知道你做不到!”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用尽全力。”
徐家栋叹了口气,说:“我嫉妒姜毓仁,他那样一个人,凭什么可以有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女人?”
“因为他用真心换来了真心。”
“你这么说,我是没有用真心?”
她没说话。
“我怎么做,你会感觉到我的心?”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她用力挣开,没说话。
“我最后问你一次,愿不愿意离开他跟了我?”徐家栋道。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是,如果姜毓仁有事,我不会开心地活着。”
徐家栋没说话,沉默了好久,顾小楠甚至觉得自己那只被他抓住的手都酸了。
“现在没有人能救姜毓仁,除了”徐家栋说。
“除了谁?”她赶忙抬起头问。
他不想说的,可是,眼中那双大眼睛让他的心头不住地颤抖,启齿道:“除了一个人,我不能说那个人是谁,你还是很聪明的,会猜得到。只是,你要在姜毓仁的事情被彻底定n之前去见那个人,否则,铁板钉钉以后,没有人可以改变结果。”
顾小楠想问,徐家栋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可能要离开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见你。不过,我不想看着你为姜毓仁这么奔波。你去找方慕白,告诉他,去查一下”徐家栋道。
她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用,还是努力记了下来。
“我很讨厌姜毓仁和方慕白,可是,没办法,我喜欢你。难得我这辈子会有个动心的女人,而且,你比张涵雨那种人,比我活得磊落,你应该得到幸福,尽管我不能给你这种幸福。”徐家栋松开手,道。
顾小楠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愣愣地盯着他,忘记了手腕的酸痛。
“好了,你走吧,既然不喜欢我,就别再让我看见你!”徐家栋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继续喝着。
她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怎么还不走?”他扫了她一眼,道。
顾小楠刚刚迈出一步,却还是转身朝徐家栋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她问。
徐家栋笑了下,说:“没事。”
顾小楠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懊恼自己怎么会关心起这个陷害姜毓仁的坏人了?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徐家栋的屋子。
徐家栋看向那紧闭的大门,也闭上了双眼。
和姜毓仁交手,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两败俱伤!
离开徐家栋的家,顾小楠边向站走,边掏出手机给路子风打电话,把徐家栋刚刚告诉她的话转给了路子风。
“毓仁之前已经派人查过了,根本没查出任何问题。”路子风听完,说道。
“是不是之前漏了什么?徐家栋自己做的事,他不可能会记错的。”顾。
“他也有可能会故意转移视线。”路子风道。
“你再去查一下,也许会有转机呢?你也说了,我们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她说。
“那你跟毓仁说吧!”路子风道。
顾小楠没想到姜毓仁竟然就在路子风身边,他不是出差去了吗?出差还能遇上路子风?还是说,他们两个又有什么事见面了?
姜毓仁从路子风手里拿过电话。
“喂”她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有点发颤。
“你还好吗?”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低沉入耳。
她的鼻头一阵酸,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点头微笑说:“我很好,今天礼拜天休息,就出来”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想到此,她说:“我想找徐家栋问一下,看看”他那边没有出声,她也没法把话说下去,便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了。”
“说什么对不起?你这家伙!”他在那头叹了口气。
顾小楠听见他的叹息,眼泪就止不住啪啪地往下落,恨不得钻到他怀里痛哭一场。
“我后天就回家了,回来以后,我想,咱们还是都请假,找个机会出去玩几天,不管是远近,哪里都好。”他说。
难道他这是在准备什么吗?难道他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顾小楠坐在路边,低头哭了起来。
可是,她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难受,因为她很清楚,现在最难受的人是他!他那么年轻,本来有个大好的前途,却因为她而惹上这种无妄之灾,断送前程不说,甚至还会
每每想到此,她就恨自己,那种恨意,越来越重,几乎要将她香噬。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保持理智,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帮助他。
“哦,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先忙你的,等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她赶忙挂断了电话,擦去脸上的泪。
当一个人身陷困境之时,就会渴望有人来拯救自己。此时的姜毓仁并没有这么想,是她替他这么想了。
姜毓仁坐在那里,手中的电话里传出“嘟嘟”的忙音,他知道她已经挂了电话。
路子风看着他,把手机拿过来,道:“你知道的,她很想帮你。只是”
“子风,我有些后悔了。”姜毓仁打断路子风的话,长叹一声,道。
“后悔什么?”路子风不明白。
“后悔把她拖进这些事里面。”姜毓仁说,“你不知道,当初她救我的时候,就是那次,用那个证明救我的那次,我真的很感动。可是现在”
“你别告诉我,你后悔和她在一起?”路子风道。
姜毓仁点头,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太自私,用爱的名义禁锢着她,让她跟着我一起一次次犯险。其实是我一个人太孤独,我还是很害怕一个人。”
“可她是心甘情愿的,你只要别辜负了她就好。”路子风道。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亏欠她。”
“好啊,那你就放手吧,你要是放手了,我可就要前进了!”路子风笑道。
姜毓仁笑了下,没说话。
“毓仁,没事的,就我们手上现掌握的情况,只要有机会让上面的领导知道,就可以证明你是冤枉的。你别太悲观了,这段时间,你已经很努力了。”路子风道。
“我现在终于理解当初你跟我说的话了。”姜毓仁道。
“哦?我说什么了?”路子风笑道。
“你说,政治是个肮脏的东西,劝我别碰。我一路走下来,虽然自己也不干净,可是,也没想过会绝望。最近,真是,这种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管自己努力到什么地步,总是不堪一击。”姜毓仁道。
“可是你还是在努力,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放弃,要是放弃了,真的绝望了,就不会想着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路子风道。
姜毓仁笑了下,没说话。
“尽人事,听天命吧!”路子风叹道。
正如路子风所说,姜毓仁根本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信念,一方面派人明着暗着搜寻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一方面坚持在单位站好自己的岗,即便第二天要被解职,他也要认真工作完这二十四小时。
清者自清
回到北京的姜毓仁,接到谭?的电话,告诉他说徐家栋已经离开了北京,听说是去了美国。【无弹窗..】
“可能是因为奇华公司被调查的缘故。”谭?说。
“仅仅是这样吗?”姜毓仁怀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想办法打听打听,说不定和你的事有关系。”谭?说。
姜毓仁没说话,谭?又说:“我也跟我大哥这边打听一下,他和徐家栋那边的人有些来往。”
何止是有来往?姜毓仁只是不愿把谭宏修做的那些事说给谭?知道而已。
徐家栋的离开,似乎是给姜毓仁的事件有些影响,可是,身陷囫囵的姜毓仁,根本不能因为徐家栋一事而脱困。
与此同时,尽管方老爷子对方慕白擅自调查奇华公司有些微词,可是,当徐家的信使到来后,老爷子的心里舒坦了些。
然而,方慕白对此很不能接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逼着父亲趟这浑水,可是,姜毓仁说到底都是父亲提拔上来的人,徐家明知如此还要明目张胆栽赃陷害,这算是什么?
如果徐家可以敲打敲打徐家栋,方慕白是绝对不会去碰徐家的产业,可是,对方纵容了徐家栋,这样一来,方慕白不能容忍,即便他再怎么沉稳都做不到忍耐了。如果说之前对姜毓仁的种种提醒都是控制在一定范围,那么现在,方慕白开始将范围扩大了。他知道,父亲说要让姜毓仁接受磨练,可是,磨练也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父亲向来出手稳健,怎么会在这件事上不动声色了呢?
范培林也在姜启华的恳请下去问过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没说什么。现在,方慕白憋不住了,徐家栋的离境,让方慕白有了充分的理由去请父亲出面保住姜毓仁。
只不过,发展到了现在,父亲即使出面,能救得了姜毓仁吗?大家都知道事情的敏感n。
即便如此,方慕白也想去试一下。如果父亲这里行不通,他就抓紧时间想其他的办法。
对于姜毓仁来说,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五一假期,他和顾小楠按照计划回到市,可是,他们没有去准备结婚,自然也就没有想办法去说服他家里人同意。姜毓仁将自己的处境告诉父亲,却并没说徐家栋的事,他还是担心家人会将这件事和顾小楠扯上关系。父亲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而到了这一步,该如何脱困,对于父亲来说,也是个难题。
“方书记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姜启华自然也知道眼下这事情是个大烦,甚至是他自己都没有遇到过的大烦。他的离职,是因为省里领导们的不和导致的结果,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像儿子一样被卷入这种大是大非
的路线问题上。
出了这种问题,即便是最终洗白了,政治生命,就怕是要结束了。只是,姜毓仁还这么年轻,就这样的结束,真是让人不甘心。
“是的,我现在就想尽力,如果真的不能,不能很好的结束,也只能接受现状。”姜毓仁叹道。
父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书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连钟摆似乎都停止了。
“爸,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
父亲望着他,沉默许久,才说:“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要说错,是我的错。当初,当初不让你回国,让你去做想做的事,娶你想娶的人,你这辈子,也许没有现在这么无奈。”
姜毓仁不说话,只是低下头。
“孩子,别想太多,事情,或许不会像我们想的这么悲观。”姜启华安慰道。
姜毓仁没说话。
“顾小楠知道吗?”父亲问。s3();
姜毓仁点头。
“你是怎么打算你们的事?”父亲问。
“我本来想和她结婚,可是,现在这样了,和我结婚,只会连累她。”姜毓仁叹道。
父亲沉默良久,道:“我看那孩子,估计不会让你如愿的。”
姜毓仁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了解她!”父亲道。
“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我才不愿,我想她可以平静生活。”姜毓仁道。
父亲盯着他,沉默片刻,才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怨我和你妈妈不答应你们的事?”
姜毓仁笑了下,说:“我理解你们的想法,现在看起来,要是我当初听了你们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困惑了。”
父亲叹息一声,道:“毓仁,不管这一关最后怎么结束,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吧!我们不该让你承担那么多,失去了自我的同时,失去了一切。顾没有聂瑾那样的背景,不能在工作上帮你什么,可是,和她在一起之后,你变了许多,变得轻松了。这些话,我说的太晚了”
“爸,我理解。只是现在,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给她许诺?她根本不懂得政治的险恶,不懂得我未来遭遇什么不测会给她带来什么结果,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欺骗她。如果,如果这次能够,能够过去了,我想,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未来,至少,我不该再这么自私地只顾自己的需要。”姜毓仁道。
父亲叹了口气,点点头,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妈都希望你幸福!”
“嗯,我知道。”姜毓仁说,“爸,我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太消极了,明明,或许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凡事,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父亲道。
姜毓仁点点头,说:“是啊,置之死地而后生!”
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那无边的夜色,压在人的心头,那么的沉重。
顾小楠一个人坐在他的房间里,静静地望向窗外。
窗外是高大的树木,她知道那是路边的梧桐,在这夏夜里,梧桐树却显得极为阴沉,她不禁有些害怕,便拉上了窗帘。
自从那夜看着他和方慕白通电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他说起那件事。和他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她还是了解他的,他总是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把一切打理好。这次,或许他也在那么做。可是,她不再像过去那么平静,说是平静,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平静过。从内心里,她不知道有多么心疼他,以至于每每到了夜深之时,醒过来静静地看他的睡脸,好希望他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觉,什么都不去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这个期盼竟然变成了她的奢望。
他们不会去柳城,那样容易引起注意,他已经联系了自己在柳城的几个铁杆同僚,明天就会在省城见面,而她,也不去柳城了。虽然她很想看看爸爸的身体怎么样,可是,对姜毓仁的关注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全部。于是,刚刚姜毓仁出去之后,她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自己现在就在市,和姜毓仁有些事他,问了父亲的身体。顾明昌知道女儿的心思,也不会让女儿担心,只说“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把你们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到了这时,顾小楠越来越体会到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不孝顺的女儿,她为了自己那么点小小的爱情,已经彻底将亲情推远了自己的生活。如果,假如这样的爱情不见了,她,是不是就变得一无所有?
可是,这悲观的念头只在她的脑海中闪了一下就扑灭了,她是信任姜毓仁的,她相信这次的危难会像以往他们遇到的那每一次一样,一样的逢凶化吉。
突然间,她有了个念头,是不是该去向神佛祈祷?管它什么菩萨神仙,只要能让姜毓仁的生活重归正常,让她去求上帝和真主都可以!
只是,临时抱佛脚,神佛也不会搭理她!
这是凡人的世界,最终还是凡人来决定未来,有什么必要去求神拜佛呢?
身为唯物主义者的顾小楠,还是放弃了那种无可救药的想法。
姜毓仁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上床睡了,虽然没有睡着。可是,他看着她的睡脸,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人,总是需要一些外界的力量来为心灵补充能量,否则这方田地很容易贫瘠。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就来源于身边这个小小的人儿。
幸福与内疚,同时充斥着他的心。
“楠楠,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总是给你带来这么多的不安。可是,我没法让自己离开你,明知道不能给你想要的平静生活,我还是,还是要禁锢着你”他的鼻尖,轻轻在她的脸颊上磨蹭,口中的热气,笼着她的脸。
她睁开眼,一言不发,只是亲着他的脸,寻找着他的唇。
“姜毓仁,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不管到何时,都不许扔下我。”她说着,小手伸进他的睡衣。
他知道,她是个保守的人,即便是和他在一起两年,也极少这么主动求爱,至于什么“你是我的人”这样的话,那更是从来都不说的。
还没有到末日,为何要这么的无助?
他紧紧抱着她,将自己深深埋在她的身体里,汲取着温暖,汲取着力量。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能打败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只要你自己坚持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打败姜毓仁!”她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说。
“是啊,好像不该这么绝望的!”他叹道。
她没再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他。
“这次的事,有点麻烦。”他说。
“怎么麻烦?”
“我打算找老杨他们来商量,看看能不能从柳城找到突破口。可是,即便我把证据找到,也未必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政治斗争,不看证据。”他叹道。
“可是,清者自清,不是吗?难道无辜的人,就真的那么弱。
不要对任何人妥协
“很多时候,我们都很弱小。【..】不管身处什么位置,不管你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员,每个阶层的人都有自己担心、害怕的事,一旦被扯进去,什么身份的人都是很难自救的。”他说。
她没说话,握住他的手。
就听见他似乎轻声笑了下,说:“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失去现在的一切,只要我还有自由,就有机会去做其他的事。也许,彻底放下这一切,根本不是一件坏事。”
“其他的事?什么?”她问。
“比如说,我们可以开店做生意啊,或者,我可以去大学里找份教书的工作。这些事,我都做得来。”他说,顿了会儿,低头望着她,“你不会觉得我没出息吧?”
“怎么会呢?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你。而且,你现在也不要想太多。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无力改变结局,但求问心无愧,你说对不对?”她说。
“是啊,你说的对。尽力而为,而且,有你这个福星在,说不定真的是虚惊一场!”他含笑道。
福星吗?顾小楠的心头一阵酸涩。
如果不是自己,他怎么会遇上这么一桩又一桩的麻烦?
第二天中午,姜毓仁在姜心雅的一处别墅和自己的几位铁杆下属见了面,开始从柳城调查那件事。方慕白已经把一些信息告诉了他,他要做的,就是针对这些信息入手,从而证明自己与那家企业和那位大人物毫无瓜葛。大家商议后认为,可以从两方面开始,最直接就是这家企业,当然必须是从企业的高层开始,同时,还可以从市委相关的常委会记录查起,会议记录上会说明相关政策发布前,姜毓仁到底有没有对那家企业表现出特别的青睐。
姜毓仁知道,这些行为并不一定会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像眼下这样的政治波动,一旦给他定n了,调查就会失去公正n,不管他寻找再多的证据,都难以解救他。只是,正如顾,尽人事听天命。即便真是末日来临,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最起码他已经竭尽全力去拼了,如果真的输了,那也可以问心无愧。
做了安排后,姜毓仁和顾小楠回了北京,他不想让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正常,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然而,五月中旬,姜毓仁的名字终于被列到了纪委调查的名单之上,而方慕白被排除出了调查组。这么一来,方慕白根本不能详细了解调查的情况。
他给姜毓仁打电话说,建议他主动请假休息。同时,方慕白也清楚,休休假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能让姜毓仁静心应对那件事而已。
然而,姜毓仁拒绝了方慕白的建议,他说,只要自己一天没有被证明有问题,就不该主动放弃工作。
逃避,不是办法。不管是姜毓仁还是方慕白,都很明白这一点。
顾小楠也知道姜毓仁被调查的事,心中担忧,却没有像之前那么的害怕。她始终都相信,清者自清,相信姜毓仁会摆脱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除了这么想,她还能做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连方慕白都无法左右,何况她一个小百姓?只是,她和姜毓仁一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该怎么做?
她想到了徐家栋。
是徐家栋把这件事扯出来的,而且,既然姜毓仁是被冤枉的,那么,从徐家栋那里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直接的线索。
顾小楠这么想着,就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尽管她内心里没什么可以被称之为计划的东西。
可是,现在姜毓仁的境况不好,而且,徐家栋不是方慕白,她不能脑子空空去见,必须要想好对策。
然而,她不愿让姜毓仁知道,还是怕他担心,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路子风。
路子风知道,现在遇到的事绝对不是儿戏,而那徐家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顾小楠怎么可能从他那里套出点什么?何况,徐家栋对顾小楠本来就是心存不轨,顾小楠这么去找,还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去找他,能问出什么?”路子风狠狠地批评了她。
“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万一姜毓仁真的”顾小楠愤愤地盯着路子风,可是,想着路子风心里的担忧并不比她少,也就怪不起他来,话语也软了不少,“你也知道的,莫须有的事又不是没有。”
“即便真有,那也不能让你去。你去了,不是白白给那姓徐的占便宜的机会?”路子风道。
“那你说怎么办?”顾小楠问。
路子风沉思道:“要不,从方慕白那里想想办法?”
顾小楠极其期盼的眼神望着路子风。
“毓仁是方慕白他爹提上来的,要是毓仁有麻烦了,他们真的能脱的干净吗?即便他们不受牵连,可是,他们也会在这件事上说不清楚的。”路子风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为了保住自己而救姜毓仁吗?”顾小楠问。
“救,也不一定。要是他们自己不被牵连更深的话,要是救毓仁很简单的话,或许,他们会有动作。可是,你要知道,那些做官的,特别是做大官的,很在意政治清白。”路子风说,他并不愿意告诉顾小楠,像方慕白和他父亲那样的人,并一定真的会把姜毓仁的死活看得很重。可是,方慕白能提前把事情告诉姜毓仁,那就说明他还是有心会帮忙的,只是,这个忙,能帮多少就不一定了。
“那我怎么找方书记想办法?”顾小楠问道。
“你先探探他的口风,最好能让他请他家老爷子出山为毓仁说话。”路子风道。
“可是,你也说了,人家不一定会”顾小楠道。
路子风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道:“小楠,愿不愿意为了毓仁而”
顾小楠满心疑惑地盯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路子风知道自己这么做太卑鄙了,可是,要是姜毓仁出了事
“方书记还爱你妈妈,是吗?”路子风问。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小楠,为了救毓仁,我们必须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路子风抓着她的肩。
“包括我妈妈?”这次,是顾了。
路子风喉头一紧,点头,道:“对不起,我们,不能失去毓仁!你要知道,毓仁这次运气好的话,就会被雪藏,扔到一个毫无发展的位置上,扔到冷宫里,只等老死。他现在才三十五岁,你忍心看着他以后的三十年时间被那种绝望折磨吗?如果运气不好,真的被那帮坏人得逞了,我们,想见他,都会变得很难。他是无辜的,我们都很清楚,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他。”
顿了会儿,路子风接着说:“我知道你不愿利用你妈妈和方慕白的关系,可是,的难听点,方慕白他欠你的,他欠你妈妈。不管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要你找方慕白,利用他对你妈爱,对你妈歉疚,让他想尽办法来帮我们救毓仁。你要让他知道,毓仁就是你的一切,毓仁一旦有了意外,你也活不下去”
顾小楠低下头,路子风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肩膀在颤抖着。
同样心情的两个人,此时忘记了一切,拥抱在一起。
霎时间,路子风的思绪有点恍惚,险些要去吻她,可是,唇还没有碰到她的脸,他的意识就占据了大脑,赶忙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轻轻拍拍她的背。
“我知道,我明白你说的这些,你放心,只要能救姜毓仁,我什么都会做。”顾小楠抬头盯着他,说道。
路子风的心,一阵子颤抖着。
他嫉妒姜毓仁,很多时候嫉妒地要发疯,嫉妒他有这么一个爱他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是顾小楠!
可是,嫉妒又能怎样?说到底,他们是好兄弟,唇齿相依的伙伴、战友,说远点,顾小楠的心里只有姜毓仁,他嫉妒也没用。
“你说的什么里面,不包括和徐家栋谈任何条件,明白吗?”路子风道,“要是毓仁知道你为了救他而做出什么妥协,他是不会原谅他自己的,而且,你很清楚,你要是向徐家栋妥协了,你和毓仁,就完了!我不希望你做傻事!”
顾小楠点头。
在顾小楠和路子风想办法救姜毓仁的时候,得知姜毓仁现状的张涵雨终于找到了徐家栋。
“你说过不对他下黑手的,你怎么还是让他走到这步田地?”张涵雨质问道。
张涵雨并不知道,自从姜毓仁被秘密调查开始,徐家栋的日子也不好过。先是他的公司因为被牵扯进公务员的案子而被中纪委调查,接着,他被家里人因此事而给训斥,甚至要被剥夺奇华集团董事长一职。
奇华集团经营很多项目,大到油田、银行、矿山,小到房地产开发等,都有涉猎。徐家栋并非白手起家,他是接了那去世了的大姐夫的班,为家族经营着这些生意。大姐夫在世时已经将公司领导的很规范,因此,即便是做了董事长,徐家栋对公司的发展也只是在大姐夫活着的时候所做事情的基础上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许多人都知道奇华集团的背景,因此,上上下下无人过问。至于公职人员,那更是家常便饭,只不过从来都没人来调查。此次,虽然中纪委的一个调查组只是派人去奇华了解情况,却也让徐家受到了震动。因为,那个调查组受命于方慕白,那是方慕白的嫡系人马。徐家根本没有料到方慕白会这么做,而方慕白行为的理由,很清楚就是为了被徐家设计陷害的姜毓仁。而徐家栋被斥责的理由就是,他挑起了方、徐两家的恩怨。
徐家栋觉得自己很冤,事情是他挑起来的没错,可后面的发展,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为。他徐家栋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搞掉一个前途远大的副部级干部吗?看起来,家里人似乎要和方家达成什么协议了。那么,他就只是家里的一个棋子?等他们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就要把他牺牲掉吗?
他们家和方家,积怨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因为还站在一条船上,从没有撕破脸。在每次的斗争之中,你胜一局我赢一次,来来去去都是平手。只不过随着利益越来越庞大,大家想要的,也就越来越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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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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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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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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