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荀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直到他的那张脸慢慢变得清晰。
那是一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他的头发黑白参差,一双和贺斯荀相似的鹰眼犀利如刀,高鼻阔嘴,穿着黑色唐装,脚步从容稳健,单单是那走路,也看得出他是个练家子。
贺斯荀握着手杖的手用力收紧,刀裁般的下颌线都在隐隐发力,虽然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对方不再年轻,但他还是认出来了,就是当年送他去姜家的大叔。
他没有告诉过他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但舒常丰却说他是他的父亲贺城。
除了一双眼睛外,他和他并不像,很难让人觉得他们是父子。
这本该是个很温馨的父子相见情形,但此时此刻唯有沉默。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识无言。
“为什么不能去盛家?”最终还是贺斯荀先开了口,那一声父亲,他喊不出口,他甚至都在想对方可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设计你们的人就藏在盛家。”贺城回得干脆简洁,望着面前早已比他高的儿子,他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尤其是看到他那拄着手杖的腿脚,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他的儿子应该是最优秀的人,而因为他的缘故,他儿子不得不像个野孩子一样野生野长,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甚至是他亲手把他送进了姜家这个狼窟,害他孩子瘸了腿毁了容。妙书斋
“我就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真相!”贺斯荀压下了心头翻涌了情绪,他期待了这么多年的家人,此时此刻就在他的眼前,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贺城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拳,“阿荀,我不想你活在仇恨中,我们面对的敌人太强大,这样的人生我们这辈人承受就够了!没必要把你拉进来。”
“可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好吗?像个傻子一样,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你有给我选择的权力吗?”贺斯荀声音越说越沉,眼圈却越来越红。
这些年他第一次觉得委屈了,亲情给了他太多的委屈不甘,他不明白别的孩子有父母疼,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别的孩子在想着要选奥特曼还是玩具车时,他却担心的是明天能不能吃饱饭,天冷有没有厚衣服过冬。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我不该把你送进姜家的,姜家能有之后的富贵,都是我给他的,他保证要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可他却让你……”贺城说到这里眼里有恨意,当年姜涛做生意被人骗了钱,差点跳河自杀,是他救了他,甚至给了他一大笔钱周转,而最后呢,他的儿子却被他那娇生惯养的女儿害成那样,他能不恨嘛,他更恨自己有眼无珠,托付错人。
“贺城,姜家夫妇的车祸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吧?”贺斯荀当下脸色就变了。
他怕了,怕到直呼对方的名字,要是车祸与他父亲有关,他以后怎么面对姜意意!
“我倒是想,可惜没来得及,真是便宜他们了。”贺城冷哼了一声。
贺斯荀瞬间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他父亲根本没理解他的委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你就那么爱姜家那丫头?她把你害成这样……”
“对,我爱她,她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意意和孩子,他的不幸童年已经不重要了。
“她是不是你救走的?她人呢?”
“人确实是我救的,那是因为她肚子里有我们贺家的骨肉。”贺城面色沉了下来,他面容阴狠,一双厉目似是淬了毒,“不过当时混乱,她被一个陌生人救走了,应该是认识她的人。”
陌生人?贺斯荀多少心里头有些安慰,他就知道姜意意一向是个逢凶化吉的人。
那团血块只是吓唬他的。
只要姜意意人没事就好。
“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我让沁儿画了他大概轮廓,一会儿拿给你。”
“柳沁是你救走的?”原来柳沁的义父是他父亲。
“是我,当年我也一直在金X角,刚好被我遇见了,见她无处可去就收养她了。”
“那你为什么不见我?即使你不说破你的身份,见见我都那么难吗?”那些阴暗的日子,他除了黑暗,就是寂寞,他多想有个真正的家人陪在身边。
“儿子,我一直在注视着你。”贺城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前几年出了点事,没能一直看着你,你长得更高了,更成熟了,爸爸很欣慰!”
贺斯荀扫过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那果露在外的手背上有不少刀疤,这些年怕是没少遇事,出生入死。
“告诉我真相,我母亲是谁?”
“你母亲她……”贺城收回了手,重新背在身后,他朝着监控器走去,“我在你母亲面前发过誓,除非我把你带到她面前,要不然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她的名字。”
“贺城,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打哑谜?”贺斯荀眉头都倒竖了,不过在看到他父亲一直背在身后的另外一只手是包扎着的,他的怒火散了不少,怕是为了救姜意意受伤的吧,他深吸了口气,“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是谁,我不过就想听你亲口和我说罢了。”
“儿子,爸爸也有难处,爸爸多希望你能一直致力你的事业,做好双城集团的总裁,把爸爸和舒叔叔的事业做大,可惜坏就坏在姜涛那白眼狼拿走了我的金表,还送去了贺家,舒心那孩子也糊涂,竟然交给了姜家那臭丫头!”
“爸,你不要那么说意意,她是你的儿媳。”贺斯荀第一次喊了他父亲,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
这一声爸让贺城也是身形一怔,这么多年了,他就想听他的儿子喊他一声爸,可是直到现在——
“那丫头真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贺城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因为这一声爸心软了,他可不能为了个小丫头和自己刚认的儿子起了间隙。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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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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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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