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嗫嚅着,实在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和海逸星的关系。
武灿却不住地向海逸星打量,竟先于小琴向她伸出手道,“我叫武灿,在R市一家银行任金库副主任,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大名吧?”
我第一次听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地介绍自己的职业,很是不满地看向他那身发光的纽扣,海逸星也嫌恶地道,“怎么我一定要听过你的大名吗?”
对他伸出来的手,孰视无睹。
武灿脸皮却十分厚,并没有在意,只将伸出的手在空中虚握了一下,浑没有在意地笑着,却仍十分不礼貌地盯着海逸星看。
小琴突然脱离了他的手臂,仍然对我说道,“江余愁,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新舞伴吗?”
我明显听出了,她已经把海逸星从“新女朋友”重新定义是“新舞伴”,心里顿时也轻松了不小,便也松开了搂着海逸星的手,轻松地道,“小琴,这是海逸星,我的朋友——海逸星,这是小琴,我给你介绍过的——”
海逸星很例外地当先伸出了手,道,“认识你很高兴。”
小琴也伸出了手,却只是礼节性地碰了一下,淡淡地道,“幸会。”
小琴并不知道有海逸星这个人,海逸星却是知道小琴的,所以又继续道,“感谢你四年来对江余愁的照顾,也感谢你培养出这么好的学生——江余愁多次向我提及你,说你是他最好的良师和益友。”
小琴听海逸星如此提及她在我心中的印象,心中怦然心动,似乎意识到我在她面前说了自己很多的好话,便更加质疑我们的关系,眼光有些黯然地道,“良师就不敢当了,不过我们一度确实是很交心的朋友。”
海逸星马上见缝插针道,“以后还会是吗?”
小琴看着我,坚定地道,“不是了。”
说完就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我也不由黯然神伤,忽然想问自己,我们四年的暗恋,一旦表白成功,却以这样的结果收场,究竟是谁之罪过?
舒缓的钢琴曲突然响了起来,于是舞池中的人儿,一对对搂抱着像一双双蝴蝶,翩翩起舞。
我当先给海逸星做了个请的手势,海逸星甜甜地笑了一下,我们便跳了起来,是慢三步,在明暗不定的灯光下,一种暖昧的情愫在舞池里弥散开来,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敛着眼神,也娇羞地看着我,我却对这样的场景很不适应,好像千百颗芒刺在背,想要逃离这里。
海逸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有什么,只是中暑了。”
“拜托,你以为面对面和你跳舞的人是个弱智兼情商低的傻姑娘吗?空调吹得这么低的冷气,你竟然还能中暑?”
“别较真了行吗,我脑子有点乱。”
“是脑子混乱,不然怎么一连踩了我好几次脚。”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给你说这个,不是让你给我倒歉的。”
我更加无地自容,眼光不住地四下里飘,想要排解心中的苦闷。
突然,发现小琴就在我不远的地方,正与武灿跳舞,武灿一只咸猪手搂住她的蜂腰,一只猪爪子放在她光洁的肩上,虽然在舞会上这再正常不过,但对我却是极大的刺激,但我偏偏又不能管,心里更是燃起一团妒火,索性不去看他们。
海逸星突然道,“那个小琴一副‘我见犹怜,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一直盯着你看,你不觉得她有些反常吗?”
我听了,忍不住向她看去,果然见小琴时不时地看向我和海逸星的方向,对于自己的舞伴似乎并没放在心上,目光中情意绵长,好像有话要对我诉说。
我却像做了亏心事,并不敢和她对视目光。
终于,一曲终于,中场休息。
我绅士地将海逸星送回到座位上。
不知何时,小妍也和男友李坤来到了我们面前,李坤很腼腆,小妍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换了一个人。
“海校长——”
“嘘——在这里不要叫我校长——”
“哦——逸星姐——这里可是有很多帅哥啊——”
李坤和我听了都尴尬地笑着,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海逸星却像个大姐姐逗小妹妹道,“那你就从这些帅哥中择优选一个啊。”
“我原来的想法就是这样——”
小妍的话语说到一半,突然就低了下去,接着二人就很夸张地一阵甜笑,也不知她们都笑什么,忽然想起钱钟书的话,“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笑多”。
我为了避免尴尬也同李坤道,“李哥,你好像不常来这种地方啊?”
“这样大规模的舞会确实是第一次来——以前都是在校园餐厅二楼学生会临时搭建的舞场。”
“那你以后要常来——小妍似乎很喜欢这里。”m.miaoshuzhai.net
李坤点了点头,突然小声道,“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我奇怪地道,“怎么才交往这么短就没有信心了?”
“也不是——只是觉得吧,我们好像都没有真正了解对方。”
“那就加深了解啊。”
正说着,一支舞曲又弹奏了起来,却一改刚才的温馨,变得狂野躁动起来,是摇滚风的曲子,似乎还有爵士乐的因素。
休息了片刻的人们纷纷下场,按照惯例,第二支曲子,要交换舞伴,即不再和原来的舞伴跳舞,于是大家都觉得新奇和兴致盎然起来,跳舞的热情明显高了。
小妍第一个接受一个穿蓝西服包红头布打扮成中东王子模样人的邀请,下场跳舞;李坤也被曲风压迫着,惟恐落了单,向一个挑染成红头发的绿裙女孩伸出了手,走向舞池。
我却一点没有跳舞的兴致,对海逸星道,“你不下场跳一会吗?”
海逸星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这还用问吗”的眼神,似乎她只是来打酱油的。
“你去跳吧——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心胸狭窄——”
我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虽然有些刻意,但我真的想找到小琴,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晚上,告诉她我胸中的真意。
可是人很多,灯光也刻意的调得很暗,一时间竟找不到小琴,突然一只红酥手轻轻搭上我的肩,柔情万种地道,“帅哥,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一呆之下,发现那春葱一般的手只是戴着一双红色真丝的手套,套口还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在一个跳蚤市场上专门买下来送给小琴的,一抬头,果然见到小琴那迷离的目光,春潮般的红唇,突然我觉得很陌生,也很亲近。
“小琴——”
我轻轻唤了一声。
小琴却拉起我的手,搂着我,步入了舞池。
我们贴得很近,却觉得很遥远,我似乎从来就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希望她说些什么,她却低着头,不语。
我突然打破尴尬道,“你记得吗,我第一次跳舞还是你教的?”
“当然记得,那次系里举办元旦舞会,你却照例逃到图书馆,我让三个学生才将你捉拿归案,我为了教你跳舞,免费教了五个男生三个女生,你才勉强学会了一半的曲子。”
“说实话,我真不是跳舞的料。”
“你现在跳得就很好——”
过了一会,小琴又道,“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快交到了天仙级别的女朋友,是我看错了你,还是看错了这个世界?”
“我怎么情商不高了?”
“上大学时你就没怎么谈过女朋友,或者说一个都没有,可是光我知道的,我们系里有两个女孩追你,中文系里和水产系里也有女孩追你,你可是连人家的影约都不敢赴,更别说是饭约了!”
“那还不是因为没钱!”
“你现在有钱吗?为什么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小琴却并不再追问究竟想像中是那样,而是紧紧地抱着我,眼中泛着泪花,道,“你知道吗?第一次学跳舞,也是偷着学的;爸妈不让,老师管着;我背着闺蜜在宿舍里按电脑里光盘的教程和椅子跳的——我在别人眼中是学霸,可是我是多么渴望爱情,又有谁知道?”
“你今天是把我当木头椅子吗?”
“不要你管——你不许说话——”
我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她,便三缄其口。
终于此曲完结了,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刚松开小琴的手,一支重金属的打击舞曲又暴风骤雨般奏了起来。
大家重又在舞池中寻找着舞伴,似乎孤寂的灵魂在寻找能够安慰自己的依靠。
我想寻找小琴,却怎么也找不见,突然小妍一把拉住我的手,强拖着我下场舞池。
“小妍别闹。”
我试图挣脱开。
小妍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将头贴在我肩上,这种亲密的动作顿时令我脸红耳热,她却柔声细雨道,“别说话,让我靠一会。”
我更加尴尬,道,“你就不怕李哥看见?”
“我为什么要怕,他现在也正将别的女孩拥入怀抱……我们只是在谈恋爱,又没有婚约。”
“作为女孩,你不认为应矜持一点吗?”
“那你看我们海校长矜持吗?——挺矜持的,但你不觉得她活得很累吗?她如果有我这个觉悟,你们早就光明正大地双宿双飞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彼此端着,错过了多少良辰佳时?”
“别胡说。”
“我不胡说——你看刚才和你跳舞的女孩她放下了生活给她的枷锁,现在有多嗨!”
我四下看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的小琴,此时正与一个肤色如黑碳厚嘴唇的人跳舞,由于舞风热烈,二人的舞蹈步伐便过于开放,她时不时地把头枕在别人肩上,时不时亲热地搂抱在一起。舞曲放缓时,小琴竟心有灵犀地与隔壁女孩换了舞伴,有人搂着她的酥肩,抱着她的蜂腰,她竟然毫无反应,还挺享受的样子。
我突然发现,那后来的舞伴竟然是武灿,这个畜牲,不但见人就勾搭,而且猪爪子还净往别人身上抓,身子不住地往其他女孩身上蹭,幸好大家很开放,都礼节性地躲过了。
又一次中场休息,小妍终于发现了新的猎物,向一个外表光鲜的精英人士发起了爱情攻势。
我正要喘口气,突然一阵香气弥漫,一只白净的手腕牵起了我的手,道,“先生,能请你跳支舞吗?”
我一看,竟是海逸星。
她一直枯坐在那里喝花茶,也许舞场中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虽然舞风劲爆,但我们依然很轻松地跳着,并不受周围人的影响。
“你不好好休息,怎么想起来跳舞了?”
海逸星看着舞池顶部不断滚动喷出七彩光芒的灯球道,“我花了钱,不下场跳舞,岂不是很亏吗?”
“现在的女孩子都变得这么精明吗?”
“我可是个情商很高的女孩,面对感情也会有嫉妒,也会产生危机感——你说我应不应该下场跳舞。”
我怀疑她偷听了我和小琴的讲话,道,“原来你是顺风耳啊。”
“我是千里眼。”
我和海逸星边聊边跳,我感觉只有在这时,才真正使内心平静了,我们在纯粹享受跳舞带给我们的内心安宁,没有算计,没有情感负累,只是简单的跳舞和拥抱的温暖带来的快感。
跳了几圈,海逸星表示累了,我将她送回到座位旁,为她拉了拉椅子,待她坐下,轻轻道,“要喝咖啡还是红茶?”
“一杯拿铁,谢谢。”
我从吧台取了两杯咖啡,一杯递到她手里,她却并不喝,只是捧在手心,似乎在平复跳舞带给她的紊乱的心情。
我正要坐下,旁边座位上的姑娘,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一杯拿铁,谢谢!”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看着我,似乎也没有觉出不妥,我这才意识到,她这是将我当服务生了,也不愿说破,便把我那杯并没有动过的拿铁,轻轻递到她手中。
她接过来,却打开手提包,递过来一张很大面值的纸币,我哭笑不得地接过小费,道,“谢谢。”
“一杯可乐,少冰,谢谢!”
另一座的仙裙飘飘的姑娘举了一下手,突然看向我道。
我看向海逸星,海逸星给我做了一个百无禁忌的手势,好似在看我如何收场。
我无奈地又向吧台端了一杯冰可乐,好在这里酒水都是免费的,我不用额外出钱,可是我刚把可乐放下,仙裙姑娘递给我一张纸币的同时,又将我手抓住了,道,“帅哥,陪我聊聊天好吗?”
我见躲不过,只好坐下。
仙裙姑娘喝了一口可乐,道,“你干这行多久了?”
我哭笑不得地道,“如果我说刚干了十分钟,你信吗?”
此话一出,仙裙姑娘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终于忍住了,道,“你真不是服务生?”
“你看我像吗?”
“不像——服务生真没有像你这样穿高档西服的——而且气质又这么好——可能是你的服务态度太好了——你很爱你女朋友吧?”
“我觉得爱应该是相互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心心相印和灵魂相通。”
“听起来挺酸的——不过你成功勾起了我对你研究的兴趣,介意一起跳个舞吗?”
似乎今天进到舞场的女孩,都剥去了羞涩的面纱,以最真实的面目示人,但我真的累了,便抱歉道,“对不起,我想休息一下。”
“了解——我也想休息一下。”
仙裙女孩的话刚说完,一个穿白衬衫戴金丝眼镜的男子就来到海逸星面前,我想那个男子一定是位教师或是位公务员,因为他鞠躬邀请海逸星跳舞的姿式很绅士,“小姐,我能荣幸地请您跳支舞吗?”
海逸星伸了伸手,我以为她要答应了,没想到,却只是让那位白衬衫吻了吻手背,得体地道,“我待会再回答你,不过答案可以是不吗?”
“当然,小姐;这是您作为女神为自己保留的权利。”
说着,又得体地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
我以为这场风波过去了,没想到又有一个蓝眼睛大鼻子的外国人撞到枪口上,粗鲁地向海逸星伸出手,用生硬的汉语道,“小姐——我能将和我跳舞的权利让你骄傲地拥有吗?”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大言不惭地将和他跳舞当作别人的骄傲,海逸星做着拒绝的手势,一面道,“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改日再享受这种骄傲吧。”
那个蓝鼻子却不依不饶,道,“那你哪天舒服,我专门到府上去约?”
海逸星直接道,“我明天就去国外治疗了,一年内不回国。”
“什么病,我国外认识很多名医。”
海逸星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可是那个蓝鼻子却像躲撒旦一样逃跑了,我不由笑起来,我想她说的一定是令所有混迹情场的人都闻之丧胆的词。
陆续的又有人来邀请海逸星,她似乎失去了与人交谈的兴致,只轻轻一句,“我男朋友去洗手间了——”
那些狂蜂浪蝶听了,便知趣地离开了,因为这句话明确地告诉别人,一来她已经名花有主,二来她表示对来人不感兴趣。
突然,身边的仙裙姑娘对我道,“你看那个向日葵女孩是不是受了情伤,没见过她这么疯的。”
我一抬头,却见到在舞池中心,一个女孩几近疯癫地和人跳着舞,虽然现在演奏的是摇滚舞曲,可她似乎已经偏离了摇滚风,无论舞步还是舞姿幅度都很大,头发甩得很长,一会借着舞伴的身子蹿到空中,一会又将身子贴得很低,几乎挨着地面,那个舞伴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以很别扭的姿式配合着她。
我在一种情绪的支配下,突然冲到舞场中心,把她从别人身上抢过来,她却并没有停止舞蹈,仍然做着很夸张的舞蹈动作,我一把按住她,轻轻地道,“小琴,你怎么啦,如果你心里苦,可以跟我说,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发泻情绪?”
小琴虽然被我按住了,仍然旋转着身子跳着舞,我这才发觉,她现在穿着很紧身的衣服,长裙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描着浓眉,画着艳妆,与平常见到的那个娴静淑女的小琴判若两人,我吃惊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要用这种方式糟蹋自己?”
小琴不语,可是眼泪却无声地落下来,良久,才道,“我怎么糟蹋自己了,我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不要你管——我现在就想跳舞,你如果不想和我跳,可以走开,自然会有人和我跳!”
说着又倚在我身上,又以大幅度的动作离开。
我实在于心不忍,便将她硬拖着到我和海逸星的桌子上。
海逸星看着我们,却像看着一团空气,似乎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我把海逸星只喝了几口的拿铁递到小琴嘴边,她毫无反抗意识地一口气都喝了下去,情绪似乎才慢慢地平复了。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仿佛才从梦中苏醒。
“小琴,你好些了吗?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小琴想了一会,道,“武灿陪我来的时候,好像给我吃了一块巧克力,叫什么赛神仙。”
“以为不要再吃任何陌生的东西好吗?”
“嗯。”
我们正说着,小妍和李坤也结伴来到我们面前,小妍脸色红晕,李坤也气色很好,似乎刚才二人正热舞了一番,更加情深意浓。
“你们好兴致啊,这位美女怎么称呼,江哥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小妍热情地道。
我连忙道,“这是小琴,我的朋友——小琴这两位是小妍和李坤,算是海逸星的朋友吧——我们大家以后就算是认识了。”
小妍当先伸出了手,赞道,“没想到舞艺精湛至斯的女孩竟然是你的朋友,刚才我们都看傻了,你那几个后空翻是怎么转的,有机会一定教教我?”
小琴得体地笑了一下,又回复到从前气质美女的温婉尔雅。
突然,人影一晃,武灿就走到我们面前,道,“小琴,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朋友在一起,有问题吗?”
一句话将武灿噎得半死,好像二人并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亲密无间。
武灿又看了看冷冷地坐在一旁的海逸星,突然伸出手道,“海小姐,我能荣幸地请您跳支舞吗?”
海逸星看了他一眼,如果他知道刚才海逸星拒绝了多少人,就不会如此自杀般地请她跳舞,没想到武灿又祭出杀招,道,“你如果和我跳支舞,就谈一下冻结帐户的事。”
海逸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心里衡量到底值不值,突然伸出了手,似乎决定给他这个机会,于是武灿牵起海逸星的手就步入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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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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