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我们也都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做。”
“嗯——你明天,准确地说是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想筹足民宿的装修费,该为自己的事业步入正轨奔波了。”
海逸星认真地道,“江余愁,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可是我觉得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有义务伸出援手,你如果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出这批钱。”
我马上说出了我的顾虑,“这是叶柯舟留给我的念想,我希望不辜负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资金,而不是不劳而获。”
海逸星没有再坚持,一副看穿了的表情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讲。”
……
第二天,我在海滨迈步,海浪很讨厌地打湿了我的裤角,但我似乎没有一点察觉,我在想通过什么途径筹到这批数额还算不小的钱。
在我认识的人中,似乎只有西门环和杏子玉有这个能力可以一下子拿出这批钱,东方雨好像也蛮有钱的样子,但东方雨我一直当作大哥看待不愿意与他有金钱上的往来。
在犹豫中我拨通了西门环的电话。
“哪位?”
西门环在响了三声后接通了电话,似乎刚刚睡醒,昨晚又因为商务上的应酬喝了一顿大酒,但工作上的习惯,无论多么不清醒也会接听电话。
“我是江余愁。”
“江余愁啊——你——”
西门环的话语断断续续,说一个字,往往要等上半天,也不知道听到我的话没有。
“你现在很忙吗?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昨晚喝到三点,你说状态能好到哪去?……快说,这时候头有点裂……我要补会觉……”
“我要做民宿……钱你那边有闲置的吗……”
我话没说完,电话就突然挂断了。
我心里一阵惆怅。
可是又马上打了过来,仍是断断续续,道,“江余愁——你有话跟我秘——书——说——我头快裂了,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汪——”
电话里马上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请问您是哪位,西门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您有事就先给我说吧,我等他清醒了再转告给他,大的主意不敢拿,但小事还是可以代表他给您帮忙的。”
“哦——是借——”
我只说了一个“借”字,“钱”这个字实在是说不出来,便转了山路十八弯,道,“借他的那个手机充电器,我下次见面的时候还给他——本来想问他在哪里买的——因为确实好用——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这个事儿啊——您不用还了,我就能替他作主,您就当自己的用就是了,西门老板很大方的——对了,充电宝他还收藏不少呢,您如果喜欢,下次来的时候给您拿一个。”
“那就谢谢了。”
我终于挂断了电话。
静心想一想,不知是西门环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找秘书来挡驾,我觉得八成是后者,但一开口向人借50万,也确实不是个小数。
我又翻出了杏子玉的电话号码,不知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我真的有些怕了,有人说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我深深地体会到处在崩溃的边缘是什么感觉。
犹豫了良久,终于拨了过去。
电话随即接通了,杏子玉那清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江余愁啊——你好久没来杏花雨酒吧玩了——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吗?很多老顾客都想你呢,虽然你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玩音乐,可是你的安静和沉默就是一张名片,什么时候来聚一聚啊?”
“我现在就有空,你在酒吧吗?”
“在的,你来吧,不过只有我自己,如果晚上来倒是能赶上一个人气很旺的聚会。”
“你等着,我不是很喜欢热闹。”
我说着,就向杏花雨走去。
酒吧的招牌仍然掩映在一片杏林中,远远看去,真像一个世俗中的桃花源。
杏子玉一个人坐在三棵杏树下品着茶,一边看着海上的帆影消失在视线里。
“坐。”
杏子玉指着对面的椅子道。
我毫不客气地坐在白色的靠背椅上,他很有东道主的觉悟,给我倒了一杯茶,道,“说说吧,这些日子不见你,都干什么去了?”
“也没干什么,就是瞎混——对了,你和吴双月的婚期订了吗?”
杏子玉叹了口气道,“无限期推迟了。”
“为什么啊?”
杏子玉没有看我,盯着一只伏在杏树枝上的小鸟,道,“可能缘份没深到那个份上——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她暂时搁浅了我们约定的婚期,可能并不是不愿结婚,而只是在考验我或出于女孩的矜持——你呢——你和楚楚现在怎么样了?”
他突然说起楚楚,倒使我十分意外,也许在他心中,我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给出过多的解释。
“也分了——”
“可能像你说的——缘份未至吧——”
“说起来,我们都是可怜人——我们男人可以征服整个白天的世界,可是却在夜晚轻易的就被一个女孩打败了——而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打败——我们都努力吧——”
听着杏子玉如此伤感,我连找他借钱的初衷都忘记了,而是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我忽然很想跟他聊聊桃花岛,以及我在桃花岛上的见闻,道,“听说桃花岛上的桃树成熟时节就连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也比不上。”
杏子玉品了一口茶,道,“你可能听到传言,桃花岛是我们杏家的产业,但那是先辈早就囤的地,是作为杏家祖坟的备选地点,并不想沾上尘世的灰土——我也只上过有数的几次——”
听他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就这个问题与我畅谈。
坐了一会,我终于起身告别道,“杏子玉,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我们改日再约。”
“嗯,你去忙吧,希望有一天想喝酒了,或想咖啡了,能想起来在R市还有杏花雨这个地方一个朋友在等你。”
“不会忘的。”
我走出了杏花雨,想像着在这里度过的所有过往云烟。
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想要不要给东方雨打电话,但这个想法马上被我否决了,只要想一下林芳菲那张十分期待我和海逸星在一起的脸,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开这个口,因为与小琴的关系,一旦公开,就会必然伤了海逸星连带着伤了林芳菲的心。
我正坐在民宿门前的石凳上出神,突然一辆保时捷很嚣张地直接堵住了我的门口,车门一开,我不由吓了一跳,因为他是最不可能来的,如果来也是带着拿手铐的人来,因为这个人是昨天被我踢进大海的武灿。
武灿盯着我看了一会,竟径直坐到我的对面,很显然不像是找碴来的,而是来谈判来的。
我看着这个因贪图酒色明显身子虚亏的富二代,突然很可怜他。
武灿却道,“你小子可以啊,在R市除了我爹以外,你是第二个敢打我的人。”
“你还会遇见第三个。”
我调侃地道,“怎么,今天找后帐来了?”
武灿摇了摇头,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道,“你不是需要改造民宿的启动资金吗,这卡里有50万,密码是卡号后六位,你拿去吧。”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道,“怎么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没有骨气吗?挨打了还拿钱了事。”
武灿一点也不生气,道,“我知道你喜欢小琴,我也喜欢;这次我是真的动了心,所以为了心爱的女孩即使吃点亏也没什么,你没有听说过‘结婚前热脸贴冷屁股,结婚后她会热屁股贴冷脸’这句话吗?”
虽然这句话很形象,但用在小琴身上,我却觉得是莫大的亵渎,心中一阵恼怒,道,“拿着你的钱和你的人,快点滚出我的视线。”
武灿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讲,道,“你小子穷屌丝一个,能给她什么,什么也给不了,她曾经跟我说过‘以前梦想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后来梦想有辆车,再后来梦想有套房,再后来梦想房中有个爱人,再后来梦想有个爱情的结晶’,她现在有了笔记本有了车,最切实的梦想就是有套房,就现在R市的房价,一般的工薪阶层,不吃不喝需要三十年才能在效区买套没有产权的集资房——她为什么要爱你?而我,只要愿意,分分钟就能把市区的一套房划归到她的名下。”
一句话,戳中了我的心中最隐秘的痛点,抓起那张卡,狠狠地摔在他脸上,大声咆哮道,“你滚不滚,再不滚我让你小子喂鲨鱼——”
武灿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终于缓缓地道,“算你狠,有你小子后悔的时候;等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一定给你下请柬。”
说着,就大步走到汽车旁拉开了车门,保时捷调了个头,没调好,差点直接撞到海里,也许真的怕我将他再次踢下海。
我却不信邪,来到R市S银行,填好了贷款合同,要贷50万,可是接待我的客服经理,只看了我的名字一眼就拒绝了,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我没有还款能力。
我虽然竭力辩解,只要民宿开起来,就很快就会有流动资金用来还款。
但他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又来到另一家T银行,这是一家有外资背景的银行,但同样的,我的贷款申请因为会有成为呆烂帐的风险被拒了。
我突然有了举目无亲的感觉,似乎这个世界如此的冰冷和现实,而我却一而三地碰壁。
正当我在金融街徘徊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路虎车停在了我面前,我正在抱怨谁这么无理,车窗却摇了下来,露出了楚楚那张娇嫩如雪花酥的大小姐特有的脸。
她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江余愁你在这里干吗?”
“我,我,我随便逛逛。”
她下了车,穿着一身红色职业装的她,尽显苗条身材和令人不敢逼视的气场,似乎自从接手父亲一部分业务后,事业线发展得不错。
她一下子看到了我手中的贷款申请合同,便夺过来看了一遍,道,“你想改造民宿?”
“嗯。”
“你缺钱为什么不找我要,反而来此贷款,受人间苦难;难道你不知道,无论多苦,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我,我想能自己搞定。”
我固执地把贷款合同从她手里拿过来。
“你一没权二没势三没资源,凭什么银行就放款给你;我给你开张支票吧!”
楚楚说着,就从手提包里拿出支票本。
我慌忙逃也似地跑开了,道,“不用,你过得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江余愁——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讲——”
看她着急的样子,好像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对我说;可我固定思维认为她会给我钱,脚下加急,涌入到人流中。
我跑过三条街区,可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一回头,又什么人都没有。
我坐在一张落满梧桐树的长椅上,看着走来走去的人群,一只只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高贵的公主在炫耀自己的主权和被整个世界甜宠的傲娇,我突然感觉好自卑,就像一个被世界丢弃的孩子。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给我打电话,便接听了。
电话里传出海逸星的声音,“江余愁你是不是现在坐在海曲路海滨咖啡厅对面的长椅上。”
我一抬头,果然看到对面海滨咖啡馆的招牌,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看着你。”
我正在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发愣时,海逸星就从咖啡馆走了出来,她穿着一双香奈尔红色高跟鞋,也是一个公主,而且是最耀眼的公主。
“你看着我干什么,见识我的落寞和无助吗?”
我有些生气地道,但她能在这时候来到我身边,心中还是有些安慰,至少不那么失落。
海逸星没有说话,反而陪我一起坐在长椅上,可能是顾忌到别人的目光,与我刻意有一个人的距离。
我仍然怅然若失地不说话。
海逸星理了理头发,将束在一起的长发打开来,就像瀑布一样披散在身后,好像少数民族,顿时多了一份热情和俏皮。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海逸星一面轻轻地把一绺长发编成辫子,一面道,“说说吧,今天的收获如何?”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一个推婴儿车的妈妈走远,道,“好像这个世界都商量好了,要与我为敌;为什么我要做点事儿这么难。”
海逸星终于编好了一个辫子,又挑最活泼的几绺头发编成另一个辫子,一面笑着道,“因为这个世界其实很有规则,而你却固执地一定要将自己归入到编外人员。”
“你的话我不懂。”
海逸星笑笑,把编好的辫梢拿在嘴边抚弄着,道,“你一共去了几家银行?”
“七家。”
“他们都说了什么?”
“不愿意贷款给我。”
“我是说理由。”
“第一家好像只看了我的名字就决定不贷款给我;后面六家却统一口径,说我没有还款能力,将成为烂帐。”
海逸星想了片刻,道,“那你自认为有还款能力吗?”
“这——只要民宿能运营起来,就会有流动资金——我相信会运营很好的。”
“如果运营不良呢?你这是让别人给你理想化的一厢情愿买单,银行又不是傻子,当然不愿做这个冤大头。”
我想想,确实是这个理,沮丧地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海逸星看着远行的一辆公交车道,“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愿做。”
“什么办法?”
“你现在名下不是有一栋房子吗?”
“你是说海滨别墅?”
“嗯——你只要去抵押,区区50万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那是你的房子;而且合同上不说是不能抵押?”
海逸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道,“这个你不用管,这是房产证,你拿去吧;记住到R市W银行贷款;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着,海逸星果然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张桔黄色的房产证。
我翻开来,上面赫然签着我的名字,可是拿在我手中那一刻,我突然不愿意抵押了;因为我想到了在海滨别墅里经历的种种,万一民宿做砸了,可能真的要与它作别了。
但也许我太想做民宿了,犹豫再三,想自己也许没有那么背,这是生活给自己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虽然有些冒险。
想到此,我就按着海逸星给我的地址走进了那家银行。
这家银行不在金融街,却也是一家全国驰名的银行,仅那十三层的办公大楼就十分气派,显示着它不可小觑的金融地位。
我走到小额贷款座席,对着融资专员道,“我想贷款。”
穿一身黑色正装的融资专员微笑道,“请问先生要贷多少钱?”
“50万——可以吗?”
我不自信地说。
融资专员看了我一眼,道,“当然,不过50万已经不算是小额了,请先生到里间,我们金库科长亲自为您服务。”
说着,向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跟着她走入一个毛玻璃的房间,然后在我身后关上了门,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见这里虽小,却有沙发,有绿植,有咖啡机,一个穿紫色套裙的女子从电脑前起身,为我泡了一杯咖啡递到我面前。
我虽了一口,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紫裙姑娘这才道,“先生您是来办理贷款业务吗?”
我点了点头,“贷50万。”
紫裙姑娘笑笑,道,“您有在事业单位或国家机关工作的人做担保吗?”
我摇了摇头。
“那您有抵押物吗?”
我很有底气地打开了档案袋,把海逸星为我准备好的房产证拿了出来。
紫裙姑娘接过来,又在一旁的激光设备上扫描了一下,似乎在验真假,又向我要了身份证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然后又将房产证看了一眼,突然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道,“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受理您的贷款业务。”
我本来就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想想也是,那么多银行都拒绝了我,没有理由她给我开绿灯。
我强装镇定地站起身,道,“没什么,不过可以跟我说一下原因吗?”
紫裙姑娘轻轻道,“其实原因很简单,这栋别墅已经有五百年了,初次建造时还有皇帝和娘娘;虽然经过历次重建,但都是在原址上翻修;已经被列为国家文物,是少有的拥有永久产权的不动产;所以不具备抵押的资格;请江先生谅解。”
“理解,当然理解。”
我除了这样说,还能如何;而且我第一次听说这房子还有永久产权的。
“我可以喝完这杯咖啡再走吗?”
我不想走得如此狼狈,强装镇定道。
“江先生开玩笑了,客户就是我们的上帝;您请——不够还可以续杯——”
我端起咖啡慢慢地品着,想着未来如何打发我悲催的人生。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
紫裙姑娘做了个抱歉的手姿,我示意她接电话,一边踱到另一边的鱼缸旁看热带鱼自由地游来游去。
“江先生——您的贷款批下来了——”
紫裙姑娘放下电话,脸上绽开了一朵花。
“怎么批下来了,刚才不是说无法贷款?”Μ.miaoshuzhai.net
“哦,是这么回来——刚才我接到我们行长给我打的电话,他说在R市有些人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属于特殊对待的一些客户,您的名字就在其中。”
我吃惊地看着她,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
“您贷50万够吗——您的信用贷款额度是500万,您可以考虑多贷点;您能到我们银行来办理业务,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支持。”
我摇了摇头,道,“50万足够了。”
“那您身份证再给我一下,我为您复印一张;对了是给您现金还是打卡里。”
我想了一下,道,“给我一万现金,剩下的就打卡里吧。”
“好的,江先生,您请稍等;请把卡号写在这张纸上。”
说着,紫裙姑娘就在电脑前一通神操作,然后从柜台里取过一叠现金,我的手机上也收到了到帐信息。
我接过那叠钱,手不由颤抖了一下,竟然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将杯中的咖啡喝完,想稳定一下情绪,紫裙姑娘也丝毫没有赶我走的意思,又给我续了杯。
终于,喝完了第二杯咖啡,正要离开时,紫裙姑娘突然叫住了我。
“江先生,您的房产证,请拿好。”
我奇怪地道,“不是要留在这里做抵押物吗?”
紫裙姑娘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为什么?”
紫裙姑娘道,“您知道,以前这栋房子都是谁在里面住吗?”
“不知道。”
“那我也没义务告诉您了,其实这栋房子就是信用的保证;是我没有看清,所以才闹了乌龙;江先生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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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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