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热门小说>道浮生>第五十五章 自此远行千里,不问功名
  燕国的锦绣山河有一种磅礴而清澈的气息,就像那高傲的天骄、不屑于浑浊的装饰,不争也不愿意去胡搅蛮缠,安守着一分造化,有历史的底蕴,有新生的朝气,有一种稳重的锐利,方圆土地矜傲得漫无目的,但却觉得美,美得绚丽而大气;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它的强盛没有堕落如其它大国一般享乐、沉醉,而是肩负起了南域的伟大使命,有种“少年当为天下御”的大魄力,既享受着一抹卑微存在对它“成功”的赞誉、又受下了上位者对它“穷途黄皓”的称道,那姿态似是欢愉误解、不争批判,所为不过是在那城头,顾自微笑;

  我说;我美吗;

  哈哈哈哈!

  那是何等的衣袍!

  骄阳下红尘矜骄,那模样终究是慷慨,也不失为凤皇故土之称谓、拥有一抹风华绝代的独特,暗藏一种自尊自爱得浪漫、天真且向往着形而上学的法则,坚守逐明之眼、庇护大爱无疆,这便就是如今的燕国,洗尽铅华般脱俗而自知,脱去绸缎般气质油润:

  这是一种安然与安在,这是一片土地凝聚起信仰与力量之后血脉相连的荣耀感;

  至于如今,这一切都与他息息相关。

  灯盏摇摆,轩禅沉默良久:这大半年他的所谓“存在”混沌且遮掩,但在彼岸天的安排下这些都只发生在上层次,对于民间、尤其是对于布局深刻的中土而言“绿袍”二字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含义,他仍旧是南域七绝代之一,那行事作风和此前的令君香一般无二,也不知这种情绪是根生于法则还是梦魇,但他总归是成为了在南域脱不了“执法者”身份的大尊者:

  执法者在中土和南域拥有各自的尊称,但天下大多高耸入云,这岔路源自于格局得不同,但因由制度侵蚀故而它们之间也没有明显的包含关系、不曾产生多少交集,——毕竟如“执法者”这般称谓很容易就联想到南域魁首之一的“法江刑威队”,故此“执法者”便慢慢脱离了“生灵”品序、拥有一种自带的“超脱”;但这种情形在中土便会得到改变,因为三大帝国的“执法者”已经泛滥到成为了一种官职,尽管上品序比起天下而言都要高不少,不过因为用得多、思维定式-所以反倒不会叫一般民众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常见到和当地的“里长”有得一比,而这也间接得限定了他的行动框架、却也足以保证在传统观念下的“权势”;

  至于燕国,尽管它脱离了中土的统一规则圈,但因为交流以及习俗的观念所以仍有“执法者”的概念、且在慢慢黯淡得同时提升了它的权重比、不似那般寻常、可比肩侯爵、拥有了一定的品序、但若出现也不至于陌生,可以说是最好的一处地域:想来这里面没有凤皇与彼岸天的交易那运道也太好了,毕竟从大势上来看这凤皇三十年前着手的伏笔于现在刚好容可以纳下如今自己这模样,甚至是中土七国之间的声望也都是自带得,翎羽干净、说话算数、气度雍然,想来,逐明之眼用心了。

  轩禅于山门口矗立良久,身侧马北风也没有动作,只是陪他眺望眼前这万里河山,顺便借身侧那绿袍的明媚、取一缕燕国的气息:其实劲装风华也不是很明白,他与身侧那竹绿不仅仅是自来熟、更有一种默契与明白,宛若十年知己、恰似堡垒战友,哪怕连交流都没有但彼此气息之间得和谐与冲动叫他有些按耐不住、连带着双方所谓的距离都有些放肆:他取轩禅“逐明之眼”的权力时不曾打招呼,不解释、对方也没有阻拦、询问,就那么让他得到了,而对方使他天骄的翎羽、筹码来学习、掌握规则亦是毫不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刻意”——许多他暗地里不愿与叫其它存在知晓的禁忌他拿取得随意且自然,好似打招呼便是亵渎彼此之间的亲密,那般自然与大胆抹杀了彼此的界限,而察觉到这种交融双方嘴角甜蜜、莞尔一笑,像是再正常不过:其实虽说自己的行为没有路数但天骄的层次还在,可是在如今这般慢慢得感染之下那时间反倒无关紧要了,到最后也不清楚盈亏如何——毕竟对面的位序、境界差他略多,如此便让局势变得有些诡异,但奇怪得是这氛围除了诡异以外什么都没有,情绪、交易、规矩宛如白纸,哪怕觉得不可思议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跟石沉大海了一般,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了,恍然间,还挺好……

  马北风默然欢愉,恰似暗恋时“巧合”得并肩与同行,暧昧而奇特的情绪在彼此之间流露而出,但此刻它们却是未曾过多得猜想、而是把念头留在了燕国的气度上,好似前者没有用时间的余地:大多数而言道子都是“不深究”得、浅尝辄止、跟翻书一般囫囵吞枣:天骄一个念头便能推演出一本书所有的可能性并且完善到“做什么都对”,若是看书还需要建立联系、衔接因果、统筹联想、花时间不说还容易出错,所以它们做事大多只是把物体看成因果的点进行发散,因此他对燕国的理解说是“明白”都太低了、应该是“通透”,但说没概念也确实,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燕国”,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安静得“活着”:

  或许吧,天骄不是不知道累,而是没有什么能叫它们“用”时间,哪怕是所谓修行、交易都不一定能让天骄把单位时间给用满、更不会“时间不够”,所以它们一直在上品序:因为到了红尘一定会浪费时间,弯弯曲曲得低级不说还容易染上尘缘,但此刻在轩禅身边他觉得自己“圆满”了,有种不曾被“虚度光阴”、没有“蹉跎时光”的圆满,那种感觉暖洋洋得,恍然间“值得”、“美好”:

  其实这不是劲装第一次在轩禅这有这种体会了,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正式,也是他第一次审视“令君香”这有些意味深长的祭号:“君”在南域是一种尊称,国家中的王座便被称为“上君”,那频率比“陛下”、“皇帝”要经常、属于“称谓”、所以才会在“位序”上形成断代与隔阂,至于“令君”便是“君号”中的一种、所属上品序,此外还有“东君”、“典君”:其中“东君”是“东南西北”四君中的一位,主空间法则的“定位”,是昔年轩禅殉道前由众生愿力凝聚而成得、完全是生民对他的敬仰,由此可见那山水少年的风采到底是多么得端重、肃穆;至于之后变成“令君”就有很多得猜测了,至少他这凭借筹码与信息推测出来的“令君”没有丝毫话语权,而猜测更是上不了台面,——但肯定得是“东君”因为“偏颇”的原因无法作为彼时那君子的道器,至于“香”字现在想来更是一团雾水、与“令君”联系称“令君香”若是找不回前世因果根本就不能染指这等存在,可如今推测不论是“香”、“君香”还是“令君香”,旁观者只消站在他身边时便能察觉一二:至少,香是真得香。

  香韵缥缈,马北风淡淡一笑,轩禅斜视一眼,那一眼星火熠熠,那一眼七月流火逆行,一地的灿烂;

  哎;又被偷看了。

  轩禅温和,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在想凤皇,以及他眼目中的镇国公府:他的身份与事迹是一种忌讳,此前因为中枢是、此后因为“云开雾散”后更是,故而与各方交易时他都有不同且情形各异的立场,至于在中土七国,此间只要拥有一点天资得看他、眼中都只会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此间的“逐明之眼”;

  至于他为何在等,等得却是卿雨桐:作为学前宫的二代“凰羽”、幼儿园大班上一届的“班长”也就是命盘-那夜色倾城绝对是此间最有信息量的存在,而天骄过道中从枯江冰到燕国就这一条是直通得、其余都要绕路;再者此间山门生为燕国国师的道观、旁边就是国家寺院,所以他完全没有动得必要,不形成涟漪用那清澈见底叫旁观者知道就好了,多余反倒不美,误解了更是出错,故而,沉默最好。

  ——当然,不沉默也可;绝代微微一笑,玄天下风起潇潇,枯叶在土地之上汇聚成木、驻扎桥梁上头,风月的歌声出自楼阁,少年的血低落刺着半朵玫瑰的绣帕上,遗憾的往事在柔软的空地上扭曲地蠕动着;这是舒展的心,这是被撕成两半的蹒跚:它想过自己的死法得,却不想,落得凄凉下场,听得耳畔无尽的赞扬;

  这是闹剧,夜灯下动物们欢聚偿还,酒旗飞扬,匾额处那美满的纸上流了太多腥红的末端,清风乱翻着岩石上的杂书,内里有少年立在旋转的风暴中等待时光的背叛,兜兜转转的平淡守不住自己的方向,它们失散部落、听着同一出戏段,吟唱中的故事好看,却不想,隔江错过,相交遗憾;

  呐……你在玩弄我的情感吗。

  轩禅抬头彼岸,身侧山峦峰顶寒山孤客冻死、被他保护了一辈子的村民将之屠宰、分食,它们用这尸骸血肉里的力量筑起更加坚固的欲望长墙,谁都不知道它们崛起的秘密,就如那长路漫漫上的墓碑,每一段都是棺椁,每一步都是道德败坏的新鲜感;无你不圆满,有你命太短;

  回首,少年灵魂远行、肉身僵硬,良久,似是魂飞魄散;果然呢,我岂能好好活着,尤其是在这太阳底下;绿袍嘴角淌血,那在悬崖边上的腿脚源于站立得久了、染上不少麻木触感,一扇门,门里鬼魅爬,一路爬,爬到心口上品尝,品尝那鲜美与自然,伸舌卷下身前这活吃得完美口感;

  你要有习惯,学会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高尚。

  哦……我也是畜生呢;怎么,气哭了呢……

  少年掼碎了身前的镜子,碎渣子划开道道鲜红的肉身,娃娃端着餐盘等待着一脉相承的馈赠,绿袍顺着原先早已准备好的席位入座,不曾拖沓也没有过多得表态,自然到本该如此,至于马北风此刻他正于门槛处遥望苍穹、手中漫不经心地做着木工,全身上下有一种缥缈的礼气,一身劲装勾勒得山河壮美、苍劲起伏,绵延间内含大凶险收敛,一身洁白,一地的白雪;

  想来大约是无聊了,但又不愿意走,像极了犯贱的男孩,被种在了土地,被割掉了骨气,像只留有生殖器的蚂蚁,永远逃不出监狱,找不到另一半以释放情欲;或许吧,那跪舔的大狗不会知道自己会被哪怕娼妓嫌弃,她们愿意苟且在阴沟里也不愿意光明正大地出嫁,春光下是美好的摇篮,摇篮里爬满了蟑螂,它们在内脏与血管里排满了卵,它们会第一时间回味那鲜活的早餐,这是大自然的馈赠;

  绿袍品茶,淡淡一笑:或许他来燕国是因为最合适不过,毕竟其它地方提起笔拿不起刀子;少年虚弱,周身翅羽苍白,不知该如何作为:他来中洲这信息是身为天骄的马北风所必定知道得,因此他也一定找了去镇国公以及皇室的由头,而这,或许是自己喘息的时刻:虽然他与道子的归途沉默得并没有多少交流,但由着默契他也不曾怀疑、只觉得跟在他身边顺着他能获得更多的收益:毕竟如今的自己没有内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温养多日也没有形成很好的“交流”,至于哪天把“君子气”养到足以和这个层面交互程度却是比较难,但胜在熟稔,总归比不做得好,所以有那洛家少年在这,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便不过是全然托付而已;妙书斋

  至于为何要信任……其中理由太多,但相比于“只能”、“最优解”,更多得却是“我愿意”:虽然在这种境地用“我愿意”太给自己贴脸了,但轩禅就是这么想得,在此刻还不能做到自我和解的情况下、顺着心意是对“书生气”最好的补品,因此他就那么泰然自若得光明正大,不理会窥伺也不搭理旁观者,不怕影子歪得独立世间,长风卷落叶般潇洒飘逸,好似,再世谪仙般出尘不俗;当然,是在看不到心口创伤的前提下:

  自挣脱提线木偶的命运后轩禅的气息便无法被看清,如此情形说是“谪仙”尤其是“再世谪仙”,那比喻在单就南域范围而言算是最契合的品序词汇了,因为在这它不会如天骄一般不契合,也不会如奇才一般“撑不起来”,量身定制似得怎么看怎么满意,对此轩禅微微一叹,也不知是察觉到小家伙们的调皮还是在想应该怎么去面对这初来乍到的南域尘世;念此轩禅将放置于身侧的灯盏横放于膝盖之上,心神惆怅:他没想去改变灵体的形状,他喜欢这盏灯,尤其是和掌灯碰面之后,——他欢愉灯芯,也眷恋这一团悠悠的灯火;或许吧,令君才去普照大地,轩禅只需要笼罩好一地的棉花糖就可以了:毕竟它们这么软,要是自己宠爱得多了,它们哭花了,哭化了可怎么办呢;

  想着绿袍垂泪偷笑,乐呵呵得模样有着受过伤后的轻松与释怀,清水芙蓉、清秀华美;初阳绽放、暖阳流淌,在泥地里跌倒的娃娃伸出手揉了揉怀中灯笼那圆乎乎的笼体、动作轻柔、残留片刻的胆怯与收敛,也不知是接受了从前的何等状态,还是想起了什么湿了眼的往事;绿袍空荡,少年用手心感受着那软乎蓬松得灯笼:这小家伙动不动就脸红,想来和洛炎的小面包们大约来自同一处襁褓;嗯,它们家得也很可爱。

  绿袍侧颜微笑、坐在地上慵懒地活动着筋骨、看着有些惬意:这里毕竟是燕国、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地盘,在这里彼岸天的权利都没有他大,便就是比权力也要具体而定,至于所谓老祖那更是蝼蚁,只要不是“掌轮生灭”这等拥有真正的“权力”的造化根本无法于此地形成破坏:所谓上位者那在南域都是无根之萍、小世界再充盈也没有生机,他若是囚、关押上万年不论是温养多少能量的老祖都要含恨:当然最可能得应该是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被折磨到魂飞魄散,毕竟身为逐明之眼它本身的能量体可以说是毫无气息的主宰傀儡,这种震慑可比一尊第五门槛要厉害得多了;

  轩禅细数,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中拥有的筹码,神色略有闪烁:他如今的状态说起来很奇特,于身体而言他就像是中途降临的执宰,对于筹码来说就像改朝换代后登基的少年天子,对于非天骄而言他是一朝洗刷冤屈的执法者,对天骄而言他的残缺的令君香,但对自己而言他又是无法凝聚“唯一”的此间四千年,若是将这一切类比那就好似刚刚恢复记忆便登临执宰的“上三令联盟”,这边一块这边一点,全然没有一个主体;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应该如何呢,是继续散漫,还是形成执念、去解开身上的谜团呢。

  少年靠着周身那浓郁的雾气眼眸微闭、神色陶醉,思索间眉头微皱好似略有犹豫,那模样有些像个孩提,那种飘忽的“岁”与不沉稳让他心思涣散、对一切都没有形成论调、固作长久的判断,这种短视与无力感以及“外界一切都由他做主”的“权力”在自己这空洞的政体里呆滞、懒散-与从前形成了一种狠厉得棒杀、就跟推论一般:天骄的珠算、逐明之眼的看过、彼岸天的命运都告诉他在强压之下自己会变幻形态,但是他讨厌这种情绪,哪怕他一定会船头自然直,但为何要将未来这般清楚得展现于我面前?

  ——我不是你们的结果,也不是一种“历史”,更不是所谓一定会形成得、不管中间有什么改变最后一定会“这般”的“输出”;你们到底是清楚我,还是相信自己那所谓的因果?

  长袍患得患失,漠然回首好似一切都没有多少改变,静坐良久调息状态;如今阁楼内仍旧没有存在来临,门口的劲装少年飘然而去,对此轩禅不曾在意、而是体会着此刻“燕国”的气息:燕国是那风华绝代用十年给一些“天骄不作为,也无可作为”的答卷,这是那南域杀神提炼一生鲜血所凝聚出来的伟岸山河,这里面的造化与悸动极大程度得弥补了他的某些缺失、带来了一分短暂的安宁。

  空洞良久绿袍沉稳,徐徐起身离开坐席、眺望那辽远而深邃的山河图:他对燕国得了解不多、却也知道它的特殊:其它存在或许因为消息得滞后不一定能够准确获得其中的概念,但他原先对中土七国本就没有感觉,所以后来绿袍接触的“燕”都是天骄口中“凤皇”的“燕”,——“少年期许,中年砥砺,老年亢奋长歌行”,这句话很大程度上得概括了如今这在南域尺度上都足以称奇迹的存在:

  当然,这“奇迹”很重要的一点不是所谓政法、而是法则变迁:首先燕国本土的时间法则就比其它地方慢,——不知受何等影响这里的“十年”比外界多一个月、属于混战时期有名的通天福地、也是如今中土十七国各自残存的造化;当然这点时间肯定是不足以形成如今的奇迹,因为不说“中土十七大国”得并列,单就“中土七国”这主体的存在就足见它并非唯一、不若燕国早就统一七国了;再者十年期限中仍旧不足一代,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就是凤皇想改革也无法彻底、更别说是改头换面了,所以凤皇最大的贡献其实是通过交易用造化变更了时间差,用“频率”的衰减延长了此间法则单位时间的变化,故而自凤皇登基开始这里就过了三十年;

  当然,这并不妨碍“奇迹”两字的殊荣,只是不如“夸张”而已:毕竟想要在十年里让燕国变成这等模样,那一定是让民众自发得蜕变,“烂泥扶墙”、“格局飞升”,但这些完全是造化的手段,别说风华绝代,便就是浩瀚、深邃、鸿濛都做不到,敢对“生命”层次动手得至少也得是“桐城树椅”这个级别,凭借如今南域令君香留下的“一袭白雪”与酆泽堃位列守护神后凝聚出来的“夜色倾城”是不可能做到得,这是品序的差距、绝代只能维续“对比”;当然明白得自然明白,不明白得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所以也不需要解释,再者利用这种言辞的帮助能够大大提升“凤皇”的位序、亦是间接得抬了燕国一手、所以不需要去消除误解,毕竟也没有形成伤害,一箭双雕,是不错的局面;

  可是扩大时间差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这一定会形成“断裂”、“隔代”,尤其是对天骄来说:彼岸天是按照统一时间去进行规划得,天骄之所以自成小世界就有这种用处,但如果燕国时间流逝太快就很容易脱离“三代”、脱离“风华”——十七月上袍要是早了那可是致命缺陷,这也是一般存在不敢用这种自杀式武器、中土三帝国甚至会主动去同步时间的原因:虽说南域魁首看选择但也不会脱离得太过于恐怖,在燕国就算是凤皇也用了许多精力才能够调度好这一切、让品秀比较高的“奇才”与“英杰”、“枭雄”、“凡俗”分离开来、渗透燕国整体框架做调整,以免行政出现破碎、让生民的整体感知断层,可以说自燕国登基以来慕容冲过得十分“充实”、让不少天骄觉得他回去就是想玩、所以才搞出这么一种游戏得,这其中陈选、洛炎都在一部分区域玩过一会,可以说谁家无聊了、觉得时间亏了就会拿筹码过来玩游戏,这也让燕国堆积了许多无法被使用的筹码;

  当然这件事不论怎么看凤皇一定是亏了,这要不是他身为南域杀神、二代麾旗与风华绝代,一般天骄不说晋升缓慢、境界倒退都是有可能得,而且想要做到这种地步不仅得要在政权势力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还要天同以上的天资全力配合,不然慕容清的储君与慕容寻的燕池脊梁都不容易得来:毕竟它们一位出生在万历三年,一位诞辰万历四年,这种年纪在小国有天纵的资质在没问题,但是在燕国这种大国且是“中土十七国”中仍旧是欠缺得,若不是凤皇对燕有绝对的掌控力度、这般作为光是面对朝臣的鼓噪就要动气,若是念头分散了整个国家时间一错乱那就是罪过,所以很多大事情在慕容冲登基三年后就开始着手下方亲信,而时间的倍数也是那时候开始整体突破“四”、并且维持了几年,到三年前才慢慢下降、整体水平到“二”的程度;至于现在燕云的时节已经开始逐渐趋于平稳、对齐南域,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再调整过、而是致力于弥合此前这十年来形成的时空裂缝与缺陷,这也是如今凤皇开始出去走动的一个原因,故而轩禅在这里能够感受到一种澎湃的生命力,好似身躯都被洗涤过一般,那种活力叫他这“法则”都会欢愉不少:

  毕竟燕国这种密度大、体量也大的势力在南域不说没有、但确实难得,而且这还是逐明之眼一手策划得,其中花费的筹码、代价大约有禁忌法则的一部分存在:彼岸天毁约的补偿很难一次性给出来,所以就选择了用这种会肉疼但绝对不伤害到整体的方式慢慢给予——显然也是提前铺垫——这一点从亲和度就可以看得出来——此地应该是有阵法的运转,许多能量都是如今他最缺失得:此前催动灵体对身体的损失非常大,而且它的伏笔诸如“十年不满”,“灾厄动荡”,“诅咒”,“圆满”,尽管此前它们都没有挣脱棋盘的束缚造成破坏、但到底是没有被清除干净,这一来一回他不是很清楚对面大费周折得在做什么、尤其是在根本就不介意他本身的情况下:这般情形就像在被害者面前讨论阴谋诡计,实施了之后又过来弥补伤害、并且规划了一条大道,且一边交易一边操纵着那残缺尸身达到“完美”,想来到最后它们也不过是花了巨额造化自我博弈、并且得罪了那棋盘与观棋者,对此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也不知道如今自己身体里残留的情绪是否被祛除干净,因此这一身长袍不过是对着那远空矗立良久,不曾花费精力,而是等那平淡的异象消散后与燕国的来使共同规划以后的动作:

  此刻的他就是一张白纸,过去不足以成为基础,那留下的尘缘反倒如掣肘般阴魂不散:只有底气而没有筹码是一种很难说清的因果,毕竟他是中枢棋盘、不可能物外,再者他的重塑次数是最多得、很难说不承担关键的信息转折;再者他是令君,不说旁观者信不信单就血脉中的悸动就让它明白重回天骄是肯定得,但是这么长的走廊他应该拿什么去弥补呢?这般多能够欺骗自己的大能者,一身竹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念此少年枯立、略有茫然:如果说如今的灼羽对天骄而言是不明白那至少能选择,但是他不能且不明白,手中灯盏摇曳不停,轩禅的情绪克制、忧愁、感伤、悸动,——他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存在、色系、立场,对于这些他拿不出一个章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实施;念此万物空虚,轩禅跌坐门槛后细数落英缤纷、神情酝酿,浓郁的愁好似开封的酒,带着沉醉的味道;

  来了;哪怕是心绪再摇晃,终归是要去面对,亦或者说,去坚守自己。

  宛若天骄般桀骜;

  轻笑;念起往昔少年轻柔微笑,神情温和错落、秩序井然;这里过去是长安,此处摇摆是为心安,此间灯火点燃,要的,便是一寸家乡:一处可以扎根的故土方向。

  或许吧,可能就连轩禅自己都快忘记了,快忘记自己这患得患失的心情源自何处,——是自己一直都这样,还是这一世独有得?他对此没有信心、害怕如今的行为会玷污“曾经”与“过去”两个品序词汇,故而很多时候他小心翼翼得少了锐进的冲劲、少了一抹灿烂的意气,——毕竟自己若是突兀而猖獗,在失去天骄翎羽的前提下又不知会沾染何等的淤泥,到时候洗不干净的自己算不算令君?

  或许,不足以称“君”。

  绿袍略有失落:“君子”二字是一种品德,是一种地位,同时也是一种“中心”与“干净”,——南域的岁月赋予的字词太多的含义,位序便就是这么来得,什么地方用什么词汇,什么叫偏激,什么叫“用词不当”,什么叫“错字”都有严格的要求;再者他如今的地位在南域所属的位序太高,稍微动动就会引起深远的动荡:毕竟密度本身是重得,而“知轻重”对他而言便就是一道门槛,他只知道怎么去对比坐标系:他有天骄的外在,他做什么周围存在都会去上品序找坐标系、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故帘书那等秤砣以及谭贞这种说话算数的基本不会在公开场合说话,不过是微笑,仅仅只是守礼,他也一样,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稳“重”;

  念此轩禅稍有心慌:他知道自己在中土七国的形象,位列逐明之眼后他的喜怒哀乐更是重得不能再重,一些小错若是因为他的心绪浮躁极有可能形成株连九族的祸患,到时候那血染山河的惨景出现自己的面前他到底是要用“少年意气”还是“青春恣纵”来遮掩自己的错处?

  精细;青涩少年伸出手掌、于半空中轻轻一握:他知道自己应该水平如镜、不能被领域所感染,但它并非自成世界,也没有绝对的理性与天骄那种超脱的视角;想着风华手中灯盏摇摇晃晃,带起一阵流光:如今自己这逐明之眼的存在仍旧没有找到绝对的自在,想来连权利都不是,不过筹码而已:或许凰羽也清楚这里的矛盾与暧昧,故而没有让他提前碰触红尘、也没有让诸如奇才到来,怕得就是“相谈甚欢”:毕竟品序不一样,如今他本就守不住的东西若是再掉了那就再没有重新回去的能力了——大地的引力太重,他这断了翅膀的应鸾除了在泥土中挣扎、耗干鲜血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生路。

  或许,我得应该是令君,至少,得是君子。

  风华于眼前摊开手掌,那皙白的模样像极了孩提,好似没见过凶险的模样,周身浮云中一身的洁白,清秀而稚嫩;这不像执宰,也不算判官,更不是逐明之眼,一身衣袍包裹的不过是德不匹位的少年、用那一腔的热血勾画着心中那虚伪的蓝图;或许吧,沧溟殿未曾觉醒的自己便是一种告诫,告诫他走不出去:失去了猛虎的野猪在那绝境他只能苟延残喘,显露出一滩臃肿的烂肉,那么,现在呢……

  他觉醒了,却没有手把手教他得了;或许吧,此刻自己的执念中还残存些许的思维引导,但到底是需要自己负责了,——因为主体是他,便就是错了也是“昏君”,此刻的他再没有替罪羊共自己去推脱了,因为他是轩禅,是这广袤大地的彼岸天,是一盏灯,同时,他也只有这一盏。

  你得相信自己;

  相信这一身的竹绿;

  且,必须独立。大概,这就是威力:玄天下少年闭眸挺胸,神情柔和,手掌握拳放置于心口,风吹长空满地香,此举名为,扪心自问——绿袍轻柔地闭合上眼睛,感受着自己全身那躁动却又沉稳的气息,面容宁静、乖巧:他在和自己的身体沟通,他在询问那流窜的本能,他试图与那些构成“自己”的诸侯达成和解、实现统一,他需要让如今这肉身的一切都变成“轩禅”,他需要成为这里的法则,而不是那青涩且不顾一切的此间少年;

  我在;我再。

  明明良久,少年眼瞳清澈而翠青,周身羽化腾起,朦朦胧胧得像是在虚无中筑起了一道城墙,一条蜿蜒的青龙自他的眼瞳蔓延全身,正如他轻柔地抬起步伐、一身的浩然正气,正如那一声呢喃、此间万物聆听,正如远处那劲装微笑、一如既往得相信:想来那一身的香韵是远行千里、不问功名,是流浪大地、不染期许;

  毕竟那山水之间的清白,澄澈而遥有佳期

  毕竟那风采,满是令君香;毕竟是你,而我,在等你

  等,我们一起……

  绿袍手托丹心放逐天地,碧空如洗,囚徒华丽;喂,一定要在赶来的路上,赶着,一起去流浪。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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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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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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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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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自此远行千里,不问功名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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