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北境天骄被整合得更像是一股势力的话,那中郢的天骄因由其背后底气的缘故看起来更为得松散,这一点从许多大事情的抉择上便可以窥伺到一二:现如今对于轩禅的态度北宸已基本统一,西曌亦是有了最基本的规划,但中郢按照派系的不同分成了三种不同的意见:
其中中郢皇室遵守与易鲸的交易选择亲和,其一是因为如今那锦衣少年身为中郢小帝君,与皇室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而庇护轩禅又无需费多少的心思,这样的买卖并不算亏本:大能者尤其是榜上有名的超凡帝君本就是特殊存在,尽管它们所属中郢的势力范围但彼此之间却没有明显的上下级关系,就算是到了中郢的危难关头他也有理由袖手旁观而不受到指责、最多不过是民间的声望差点、于少年心目中降一点光辉形象罢了,不关痛痒、尤其在易鲸只身漂泊的情况下,因此双方的联系能保证彼此每一笔的交易达成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就算不错了,——让一位大能者不顾一切地为势力卖命那是很难做到得,就算是南域四十七的门下弟子都不一定会与宗门同生共死、更何况是交易所有的因果联系;再者于如今这危难关头,任何一位帝君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而答应易鲸的主动交易不说让他在日后出手相助、至少是能做到稳定局势、不让他背离中郢;
其二轩禅本身的存在就不是负数,更何况如今南域唯有的三位半步天骄中有两位都在中郢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能够将那绿袍少年收入麾下说不定它们就有机会推测出半步天骄晋升天骄的可能,就算不能半步天骄那也是超越奇才一个档次的存在,庇护他并不算亏本;而且他身上所携带的气运、造化还有十年天南阁的机缘以及曾经生为绝代的经验都会带给中郢不少助力,所以中郢皇族的态度很坚决:亲近,这样的选择几乎用不了它们多少时间考虑;
除了皇族之外星宿宫对轩禅的态度也算友好:中郢星宿宫有两位宫主,分别是青龙宫主与朱雀宫主,两位宫主相当于南域魁首中的当代道子与魁首,具有其中的双重意义或者是一重意义,——虽然这两位称谓帝君但却是凌驾老祖之上的帝国支柱、是尊称、并非对境界的概括,毕竟其中青龙帝君秦寂的实力相当于南域四十七中普遍道子的存在,至于朱雀帝君他虽说并非如今的三代天骄、不曾享受造化加成、但却是十代之前就闻名的风华天资,至今坐拥宫主之位长达千年、也是一位诸侯级帝君,所以星宿宫的决策便是这两位说了算,因此在轩禅的态度上青龙帝君投的赞成、朱雀宫主则选择了友好倾向,所以星宿宫的投票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除却这两位所属中郢政权存在的大势力以外,剩下的所属中郢的南域支柱所表达的态度就比较让其它生灵捉摸不透了,因为登良楼选择的是弃权:因为所属中郢的缘故,所以登良楼虽然闭楼了十年,但是与中郢的关系却没有断开过,其中便包括出席各大会议这样的举动;一般来说大势力只要同意加入其它势力便会获得所属势力的各大会议的参议权,以此来作为“我是其中的一部分”的表达,这样的情况在中土尤为得明显,毕竟三大帝国说是势力其根本还是政权,所以各大势力都会有常驻代表进行各种事情的商讨,由星宿宫主持,皇室次席,而这样的会议在中郢分为三大类型:第一种情况由中郢麾下的所有势力进行商讨,随后再按照事情的重要性、关键性、保密性下划级别、设置门槛;第二种由大势力和重要的机构进行商讨,规模也开始正经起来;最后一种则只有南域四十七所属的直系势力参与,轩禅这件事情便就是在最后一种会议上进行商讨得,登良楼亦是出席了关键存在,所以在投票的时候登良楼选择了弃权,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但却是这三大选择中唯二的明确表态:
或许在一般会议中弃权便就弃权了,但是在南域四十七中任何一点的表达都会牵扯到很多层面的信息,所以登良楼虽然弃权了,但是在从某一方面来看它还是投了反对票:虽然轩禅的身份从大框架上来看是利大于弊,不过这其中的“利”多而琐碎、相当于没有利,但是弊却是直接而需要深思的难关,故而这看似无法做出决断的选择对于登良楼来说却并没有多少异议,最大的阻碍反倒不是轩禅或者其它大势力的抉择,而是星宿宫与皇室,既然前两票是同意票那么为了不分裂意见或者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弃权是最好的选择;Μ.miaoshuzhai.net
登良楼之后的另外三大势力的态度相当一致:观摩,不过与登良楼一样,这三大势力的观摩等同于弃权,等同于反对票:毕竟相对于星宿宫和皇室来说这四大势力更为得正统,它们是因天骄而存在的产物,所以也更清楚天骄的存在,这种根本性的差距使得它们在这个会议上拥有更加大的权重比:这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因为原先皇室选择同意便就参考过了所有的信息和利弊、觉得这次的投票在政权上位者眼里只是走一个过场的仪式,但实际上结果比它们想象得更加凶险,同盟的大势力不仅没有支撑己方言论的意向甚至是连浑水都没有搅和一下、结束得很干脆,好似这几位使者都达成了契合;不过因为四大势力同样也没有给出反对意见,所以皇室还是派了段止翎前来洛城,但是它们的心中始终没底,还是慌得;
毕竟中郢的皇室在大能者眼中是出了名的,
一言难尽。
————
午夜大风呼啸,这万历十五的尾巴还在摇摆,那天启元年的头就迫不及待地露了出来、誓要窥全这个新世界以展身手、搅乱风云,九天之后青天白日开眼,天际动荡、电闪雷鸣,那暗沉的灾厄生命肆虐良久只等轮回发出一声怒吼,挂名为天谴;
那苍穹忍不住出手了,对此安生地下的少年们则是傲骨风华、出鞘刑渊,它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着那一句民间箴言;天骄是摁不住的!且越拦越是疯狂,直到砸毁所有的栏杆那少年风华正茂!
如今北宸之于洛城,西曌之于恒阳,中郢之于承戚山脉,九江之于恒河,南域四大主场天骄混战,鲜衣怒马、踔厉风发,只等那最后一声咆哮,落子无悔!
嘿嘿~这种场面,想想就兴奋呐!
天际月隐,少年一身棕绿色长褂、口舌舔砥着奶糖于屋檐之上倚画戟安然大笑,一看就属于脑子缺根筋的那种;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天骄,再傻也是天骄,那放肆的资本只叫一众生灵抓狂气郁:毕竟他不仅是赐福高深,还是如今缘和殿的道子,这样的履历让得所有生灵都觉得他比你聪明,但是他这呆傻的模样谁会承认这吃着奶糖的憨货比自己聪慧?
打死不认!
绝代愚笑,除夕爆竹声响,洛城居民守岁到春节,这一嗓子嚷嚷地鸡飞狗跳、怒骂声不断,至于那长褂少年则是一副不自觉的模样,踢着民屋的瓦片悠哉前行,那底下骂得凶他踢得也凶、一副赌气模样,等下面的住户妥协了方才收手、随后叉腰大笑;
洛城的居民真友好呐,都不骂我傻;真是给我长褂面子!棕绿少年嘿嘿地笑着,嘴角滴着奶糖渍,一副自得的模样,而察觉到此间气息远处正在酒馆内癫酒的流云长褂心下一颤,突然地面露不忿:
卢呈来了,个傻子!
绝代气郁;他是真得不想碰见这个呆瓜,——你说这蠢货脑子有点问题就算了,少年慷慨不歧视你,身为天骄也没什么,离远些不沾翎羽,但这个憨憨不仅粘着你还自觉聪明,最重要的是上次跑去怡红院玩耍,姑娘们给他的票子竟然比自己还多!
呸!去你大爷的怡红院!!老子没去啊!!
一想起这事洛炎就觉得自己的衣服脏了,随后又回忆起卢呈是个傻子洛炎就有些忍不住,起身看窗又看到了那傻子手里握着的棋子瞬间火冒三丈,马北风拉都拉不住,一拳直接就闷了上去!
“白痴!”
“咖喱羊!是谁打的我英俊面容!”察觉到面颊上的重击长褂少年大喝,但是那包子大的拳头根本不给他时间观察、被打得抱头鼠窜最后趴在屋顶叫嚣良久才回过神、窥视到自己上身的流云少年,一时间卢呈不知是羞怯还是不好意思,被打来打去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缓会后定睛一看却突然媚笑,大声惊喜:“你!是你!”
“是你个头!是不是又把我忘了!”洛炎有气无力;
“凶我做什么!不就没想起来你是谁吗!给我点时间嘛!”推开身上少年长褂少年微恼,起身捂着伤口整理了番衣袍,但刚想说出名字证明一番彼此熟稔对面香炉却是不耐,上前揪着棕绿少年的衣领怒道:“想什么呢,榆木脑子!赶紧把这长褂给我脱了,就你这弱智的模样还到处走,万一被认成我了怎么办!”
“等等,你谁啊你!都给我打糊涂了!我什么身份啊,你打我一拳就比我厉害了吗?——对啊,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怎么了!清白都给你毁了打你怎么了!看你这模样,又忘了我是谁,你脑子呢!”洛炎暴躁!
“脑子?等等?清白,哎呀——”
“啊啊啊!滚啊!想什么呢!你脑子呢!”
“吼什么吼啊!你傻吗!我这喝错奶粉的能长脑子吗!”凝视对面长褂风华突然委屈大喊,那语气理直气壮!
“你!我!”看着眼前少年洛炎悬空的拳头一滞,对呀……他没脑子啊,那我打他干嘛!
流云少年自我反省,对面少年叉腰大笑,洋洋自得,待回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又慢慢开始冷静,怒意上头,“你,说我没脑子?”
“……”
咖喱!个傻子!流云少年忍不住了,欺身上前就是三拳,打得那长褂少年有点晕头,得空出声:
“住手!你再打我可就还手了啊!”
“还手啊!”
“你说的啊!还你一拳,还你两拳!大傻子!连我没脑子都不知道,活该挨揍!”棕绿少年睿智一笑,那种被智障居高嘲笑的感觉让洛炎觉得十分屈辱,两袭衣袍打做一团,随后被赶来的马北风拉走,分开后卢呈骂骂咧咧,“大傻子,打我?我脑子可是实心的你打我!要不是我毁了你清白——嘿嘿嘿,我刚才在说什么羞羞得啊~!”
“不是那个清白!啊啊啊!你没有节操的啊!身为天骄天天跑去怡红院,你是做鸡的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做烧鸡的?”
“北风!给我揍他!”
香炉拿出流星锤就往对面长褂脸上砸,有病是不是!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看着那在屋顶上玩着打地鼠的洛炎劲装少年算是松了口气;一物降一物,如今南域除了宣缘以外也就卢呈能给他这般大得刺激了;想着马北风在原地慵懒得伸了个懒腰:有马秋北在他便不想动手了,毕竟卢呈的耐揍在中土可是出了名得;
想着劲装近前,此刻洛炎正压在棕绿身上左右开弓,打了半天那垫子一点伤口没有,不过那身子却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伸出手胡乱推着香炉的胸膛脸色红晕,语气娇柔:“你,你知道我是谁嘛,竟然对我如此粗鲁,这件事传出去没你好果子吃!”
“别把自己代入被恶霸威胁的太平公主,说话干净点!”看着身下少年洛炎恶心,连忙起来,身怕又出来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翎羽给玷污,至于那楚楚可怜……
你大爷的!胃疼!胃疼啊!缘和殿造孽啊!
香炉回过身捂脸,听着身后的喘息声忍着不用气把他打回中郢!
天杀的,为什么我会遇见你啊!
“呼,幸好保住了我这一身长褂,不然,哎呀,要是我的清白没了可怎么办啊……”
“……”能别这么大声的自言自语吗,念台词呢?洛炎回身,此刻的卢呈眉清目秀,长发散乱,气息内敛而婉约,气质澄澈而纠结,那神情真就有几分女扮男装的禁忌韵味,睫毛轻颤、唇齿殷红,棕绿色长褂在月色下显得冷冽却秀气,身段纤细,眉目怀忧,有着一种欲说还休的深埋爱意……
卢呈,你投胎吧;我等你;想着洛炎突然在自己的额头上来了一拳;这个呆子绝对是故意得!
“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看你大爷啊!起来啊!你有病啊!”
“我,……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凶,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你谁啊?”想起那熟悉的剧情流云少年气息突然一沉,面露不善。
“吾生于洛家,……”
“万历降身、与兄孪生,不曾想长兄三年疾病缠身、此间断代宾天,为此吾余生少红妆、断锦绣、舞枪弄棒以继家产?”香炉抱胸打量,卢呈脸一僵,“你,你听过这个故事啊?”
“嗯,你是洛炎对吧。”望着眼前诧异的绝代长褂风华拎着流星锤上前,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是鬼才吧!你他娘得是怎么想到这个故事啊?一天到晚的尽知道玷污老子清白!我和你没仇吧!
缘和殿怎么就把你给当选道子了?
香炉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很气,哪怕此刻的自己笑得很开心;
我真开心。
劲装无言,尽管知道些内情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因为卢呈借洛炎的名声在中土已经不是什么闭塞的消息了,毕竟洛炎以长褂闻名、号称南域第一绝代,风姿与造化不知叫排名他前头的多少存在黯然失色,至少除了白彦以外少有抗衡,秋衣、冬劲、章夜白的名气也要少一个台阶,但就是这么一位拥有无上尊号的少年于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叫“可惜是个傻子”的评语,起先香炉拎着流星锤就出去了,但愣是不知道要砸谁,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存在冒充他、并且用那模样去长景楼的天象楼求了一个评语,故此南域天下的少年提起洛炎时都会借用这句话:
长得不错,风华绝代;
可惜,是个傻子。
昔年前它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般场景,洛炎郁气地跑去中郢酒馆喝酒,那天卢呈喝大了,非要赖酒钱,一身长褂风姿优雅,在看见这一身风华时那店小二“诶诶”了两声,随后只见那棕绿少年双眼发光、嘴角滴下口水不住地傻笑,“哎呀!既然你都认出来了,那我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吧!我,就是洛炎!”
败家玩意儿!缘和殿造作啊!
犹记得那天锤子很大,砸得天崩地裂,数个时辰后的卢呈是被缘和殿派使者抬回去得,那时的他衣衫残破满头包,至于那担架上的少年则是重复着那一句话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我,洛炎,赊账!
那是一段悠久的岁月,彼时洛炎在中郢停留了三个月,这三月来一直蹲在病床上对卢呈施以拳脚,医生来了他停手,医生一走继续打,打得那棕绿少年三个月下不来床,打到洛炎都快住到缘和殿了,如今这对冤家碰面怕是不好停歇了;不过看着那绝代香炉难得地提起了精神,劲装少年不由得宽慰一笑;
卢呈,多来;念此马北风微微一笑,也暗暗记住了这一则不知卢呈什么时候编出来的故事,等待着时机给他下套,月夜微凉,马北风听着对面棕绿少年的惨叫摇头晃脑,似是能预见未来那意气而猖獗的场景!
“小女子!”
“去死!”
哎,风流!
风华靠着烟囱听着身旁的闹剧,此刻的棕绿少年比第一次挨揍时好不了多少,这持续的猛烈输出让他的脑子转了好久,回味片刻后他醒悟般跳起来,“等等!这熟悉的力道,这熟悉的拳法,你你你!你是洛炎!”
“……没脑子!”流云少年挥拳,他忍不了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天骄!
想着长褂少年上前攥着棕绿少年的衣领,言语狠厉:“给我脱了!”
“不脱!你是个男的!”卢呈委屈道,“这是我男儿的底线,你别逼我!”说着棕绿少年侧过脸用手摁着衣领,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看着对方那欲拒还迎的姿态洛炎青筋暴跳,有些不知该如何丝毫,最后强忍住杀心把他丢在屋檐上、将他捆绑好后在一旁端坐,待冷静片刻后视线却不知不觉间转移到棕绿少年手中握着的那枚棋子之上;
好像,真是给这个傻子比下去了;
想着流云风华身影萧瑟、华光黯淡,对着那明月轻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凝视天边的黑云心情压抑;好似察觉到洛炎失落的情绪,一旁瓦片上的长褂少年则是哼哼唧唧地蹲坐起身,口中碎碎念叨,一副闺中怨妇的模样,观察着两位南域绝代安静的模样马北风双臂枕着后脑勺优哉游哉;虽然在担心表兄的状态,但是有卢呈这冤家在他不多费心,只安心看戏,毕竟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但那棕绿少年却是个话痨;
至于如何话痨……
劲装少年烧鸡倒奶,慢慢悠悠地搬了条桌案过来,此刻卢呈的面容正是丰富多彩的时刻,傻笑声分外得有层次感,富有感染力,慢慢地,棕绿少年在屋檐上笑弯了腰,笑得身侧流云少年微微皱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而对视香炉那看傻子的眼神卢呈眉飞色舞,慢慢伸出手将之搭在洛炎的肩上:
“小伙子,今天你运道不错啊,遇到我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别吓着。”棕绿少年压低声音,“我啊,我,是,天,骄!哈哈哈哈,真的是,别不信啊,我是那祖上冒青烟都冒不出来的天骄!
“看见没,这长褂,货真价实!
“算了,跟你这等凡夫俗子说你也听不懂,不过我的名号你大约听过,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告诉你啊,——”卢呈贴耳流云少年,“我,是,洛,炎!”
“……是吗;我也叫洛炎。”流云少年玩味一笑,侧脸看着卢呈,对面那棕绿少年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只见他牙齿咬着下嘴唇挑了挑眉毛,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羞怯地笑着,“讨,讨厌了啦~尽逗奴家玩~你是洛炎,那我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洛炎脸色一沉。
可惜,是个娘炮;
我咖喱羊!
流云少年徐徐起身,强大的威压降下,那妩媚的少年咧着嘴唇露着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身子却熟练地在那瑟瑟发抖:“你,你是洛炎!”
卢呈面露惊恐,被一身流云长褂压在身下娇羞地挣扎着,马北风脸红,侧过脸颊不看:身侧一行少年玩得太过开放,让他有些不懂;想着劲装少年捧着牛奶轻抿了一口、傻傻一笑:卢呈什么都好,可惜是个话痨,更可惜的,是他记性不好,特别是面对洛炎的时候;念此马北风微笑,杯酒向着远处眺望,在那,马秋北动手了,而他,也该上战场了;
冬风末,春风起。
劲装远走,远处寒潭破晓,洛城日月轮转,在那凄风苦楚的乱石岗上、洛城西部的最后一场雪落下,全都落在了那镇魂山脚,那姿态使得如今这西部的镇魂山下堆积了一层厚重的霜雪,霜雪上有四个膝盖印,膝盖印下有一片寒潭,那寒潭之中冰封了一匹白马
一匹不会反刍的消瘦老马;如今,它终于是醒了。
睁开双眸,打量着头顶的域外天际,老马伸出蹄子破开冰面:北边城主府开始相互出手试探了,马秋北撤了这里的领域,将它放了出来,也不知是为谁准备的大礼,也不知最后是否会留有余地;
不过这些,与我有关系吗;老马抖了抖身子,看起来疲惫且疾苦;
如今距离它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久到自己许久不曾脱力过,——身为中郢星宿宫“星日马”的堂主,虽然它因犯罪被流放到了洛城于中部驮使者西行,但四年过去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少劲气在服刑上,所做的不过是站在原地,然后活下去,在这般岁月生存除了知道要努力活下去以外其它什么都忘了,但现在,它又隐约回想起了些东西:
比如,它曾是少年;虽然这多年的岁月将它折磨得衰老了许多,但热血依旧尚存;想着老马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霜雪凝望远处陋巷,那顾自酣睡的老乞丐,随后踩着乱石岗上附着的浅雪步步前行,这多日不见,此时的他已是大变样了,身形消瘦、嘴角淌着血,一头脏辫散乱、奄奄一息,唯一干净的便是他手里攥着的那一张牛皮纸;
作孽;老马怀愁长息,他始终是没有胆子打开这信件,去得知那远方的消息,不过那牛皮纸上留下的用大拇指反复摩挲后留下的痕迹却证明了他心中的期待:他还想回去,只是,他不敢看那信里的消息;现如今这一卷书于牛皮纸之上的信封于乱石岗上染了一层浅薄的霜雪,染得极为好看;是那种细腻、精致得好看;
不过,你当真还有那勇气吗;想着清瘦老马悲悯一叹,如今的它们显然是属于被祭献的一代,英雄迟暮悲白发,少年苦熬,中年苦熬,老去依旧苦熬
却是荒唐;
白马扫尾,落寞远走,周身风雪倒卷,将那遮掩与星夜中的老乞丐卷没了生机,只有轻微的咳嗽随着那破碎的冬风流传而来;它,终究还是走了,压着那底线,被赶走的;老乞丐长啸,睁开了自己模糊的双眼,望着身后那隐于风雪的白马也不说话,只是咳嗽,气声不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见了;他终究是看到了那卦象;他,终是看清了。
老乞丐张口,血液顺着参差不齐的牙齿滴落,他笑得疯癫,笑得狂妄,面色丝毫不见悔恨,大约,
值了;
尽管,再也无力回去了;老乞丐长恨闭目,用枯瘦的手掌摸出那信件,有气无力地望了一眼
那一眼,尽是朦胧图影,那一眼,满纸荒唐;
老乞丐闭目,躬身护住心脉,藏了一口气;他,想要活下去;
风雪将老乞丐的身形掩埋,那堆积后的形状矗立于此间这乱石岗上,那姿态似是墓碑一般
向南,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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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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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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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高山仰止时,听鸡鸣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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