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热门小说>道浮生>第二十三章 落子无悔囚笼鸟,一方淡然
  洛城有两座靠山,一座镇魂山,一座金銮山,其中镇魂山位于洛城西部之边缘、靠近山海关,金銮山位于洛城之东南、靠近雁门关;这两座山对于洛城来说都至关重要,甚至可以影响一城之命运,但是对于洛城里的生灵来说它们的存在却都显得十分陌生,其一镇魂山虽在洛城境内但是生得太过偏僻、少有存在愿意驻足,其二金銮山位于宣武的边境属于军事场所、又远又艰险、甚至都少有居民知道金銮山与洛城的关系、只知其为宣武屏障;但如今便就是这两座少被提及的山峦,一座护住了洛城了灵魂,一座,护住了洛城的肉身。

  洛城车马喧、往来热闹,也不知是哪里的鲶鱼与何处的土拨鼠做着什么看着光明却阴暗的交易,但洛城的格局虽然复杂、却因为北宸的赋命使得在大框架之下的它不值一提:如今在这纷扰的复杂格局中有推手释放执念了,一匹高大的白甲战马从远山急促地奔袭而来,其上坐有一位少年,绒装在身、长枪负于背后,面容刚毅、俊朗、不怒自威,一身难以遮掩的军旅气让得四周的存在都为之侧目,些许雀雀欲试,但那隐于陋巷街口的老东西却是一个个的把身子藏好了:因为这不是北宸的将士,是中郢得;而中郢能有这般气魄的统帅,都与滕王阁脱不了干系:

  虽说那小阁楼的护犊子十分矜傲,而这位骑士的腰身侧没有悬挂三尺白旗、亦没有丝毫的跋扈气息,但这样的滕王子弟方才更显恐怖;毕竟,这里是北宸。

  白驹过隙,风华峥嵘,面对四周投来的各种视线那戎装少年的神情却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对自己的处境没有多少在意,御马昂首直奔那西部的极西之所、那名曰镇魂山的乱石岗;凝眸远方马背上的健硕少年伸出宽大的右手手掌取下背后的铁质长枪,马蹄渐慢,半空中丝丝分散的鲜血被劲气与冬雪凝练成线,随后轻柔地于西部北街的街道上流淌;

  他收手了,到底是心善:毕竟他完全可以示弱,借此来收割更多的囚徒性命,而不是如这般震慑,或者说是息事宁愿;当然,如果他没有特殊任务的话还可以直接悬挂三尺白旗,这样一来别说是洛城,便是在皇城跑马也没有官宦府邸敢出手阻拦,不过这一切在此间都并没有干扰到那少年的意图,他仅仅只是收拢长枪于白马一侧、伏身策马,这一路畅通无阻,却带着冥冥中的冷酷窥伺;

  天色压抑,青蒙蒙的光亮照得洛城生灵莫名烦躁,平平白白得不知为何会有各种难言的不舒服,而清冷的冬风下那戎装少年却是双眉微皱,眼前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但待其察觉不妙时却已然是太迟!

  细长的剑锋如毒蛇般激射而出将长风搅得稀碎,丝丝寒芒凌空万箭齐发,而与之相对的那少年则是踏马悬空,浑身劲气汇聚于手臂之上在半空中扫了一个半圆,力大势沉!

  这数息的拖延让得那白马瞬间没了踪影,那中郢将领狼狈地抵抗着四周的剑光,鲜血四溢!

  慢……!

  就在那命悬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伸出了一双清秀的手掌,它不过是轻轻一压却叫四周阻击烟消云散!

  长风裹挟着霜雪倒退离去,在那西部的酒馆前一青衣少年独立,身侧,一匹戎装白马;清脆的铃铛声自他腰侧回响,半空那少年神智慢慢清醒,于天际无力倒下,但临昏睡之前他仍挣扎地向那远方望了眼,嘴角挂着兴奋的微笑;

  毕竟那是白彦,是它们滕王阁的道子,亦是它们滕王子弟心中的,靠山。

  长街无迹,闲杂存在退散,些许少年像是习以为常,动作极为得熟练,关门、躲避、屏息,好似本就不存在一般;辛亏洛城西部是囚笼,不若这里出去的,便都是做顶尖刺客的苗子。

  霜雪在半空中转了几圈,青衣少年伸出手安抚着身侧白马,一步步上前将绒装少年抱起、把对方送到了白马的背上,望着那稍有焦急的骏马少年温和淡笑,伸出手温柔地整理着它的战袍、梳理着它的毛发;生得,当真是好看。

  青衣少年于白马身侧跟随,闲庭散步一般信手路旁的野果,品尝着这冬日的柑橘

  端是酸涩;

  铃铛摇曳,少年伸出手往身腰下一压,四周一片隐于陋巷的暗杀者睁大着双眸眼睁睁地凝视,但不论如何行为肉身都不能有丝毫的动弹,整个过程好似杀鸡屠狗般随手而为之;习惯了,见谅;少年缓步,随着那风华动作的释放这片方寸空间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干瘪、于那青衣少年撤去威压后瞬间坍塌、将那些锁定住的蝼蚁瞬间碾压毙命,整体看去少年手法干脆利落、神情淡漠轻松、如坠石汪洋般掀不起丝毫得涟漪;

  诚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滕王阁的规矩不能坏;谁都不能。

  白彦解下腰侧的酒壶,轻抿一口;规矩是规矩,怜悯不过是情绪,再者洛城是囚笼,哪怕在长久的岁月之下大多囚犯的后代已经忘记了它们被囚禁的事实,但格局得影响它们还是清楚得:消息闭塞不是你们可以践踏规矩的理由,滕王阁的招摇与内敛共存,白马来时它们就应该有预感,不过是赌博;赌徒;绝代温言:自它们出手时这些窥视者便要做好受死的准备,毕竟这是滕王阁的根,帮亲不帮理,状若疯狗嘶哑十里长街,毕竟他是靠山,自家血亲有错也不能给外边的畜生折辱了;

  风华浩瀚,想着自己若不出手此间生命那聚众欺压软弱的意气场面青铃少年自得一笑,笑得格外浪荡;杀生很难,报仇容易,若是连三尺白旗都看不见,也活该失了眼睛;青衣闭目长息,伸出手从怀中摸出三尺白旗悬挂于马背与戎装少年的身侧,随后胆怯而悲楚地睁开双眸,面露悲愤:

  好生狠毒!竟然对我同胞下如此狠手!

  该杀!

  青衣少年咬牙切齿,心怀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快哉一笑,取下腰间的青铃抛向长空,待其落下之时溅起一圈水波涟漪,那铃铛浩瀚清月,长街上少年引着白马西去、于镇魂山下迎着那突如其来的风雪执青色子落下;他来到洛城已经有三天了,如今,他终于是落子了。

  望着眼前的镇魂山少年仰天长笑,青衣白马,此去山海关!

  少年衣袂摇摆,落子无悔;如此,方才是风华绝代!

  天资意气的春风环绕青衣周身、吹开了远处山峦的面纱,此间镇魂山静怡恬笑,笑看远处金銮山,笑看那山峰处的亭台楼阁:金銮山虽然不在洛城境内,却在城防关的范围内,其中纠葛太多不好赘述,但这座军事要塞作为北宸最南边的关隘理所应当得也是在宣武中能排上名号的重要军事场所,因此它不仅拥有严格的封禁而且少有闲情雅致的地方,其中石质凉亭便是那稀罕物中的稀罕物,一方石桌、两壶清茶、一方用作手谈的黑白棋局,这便是金銮山的“金銮”:

  金銮山的“金銮”之名有太多的由来,最早的名讳源于长街的那一束光,因为中郢称南天境为帝域,认为它是中土文明根基的起源,随后北斗于万年前察觉到因某一异象而震荡的长街墓碑,那泄露出来的经文释放出了让如今大能者们都惊骇的恐惧能量,那一束光穿透南天境叫西曌、中郢都能肉眼可见,在北斗的珠算之下那虚影像极了端坐銮驾的帝君,故而称未被开发的洛城遗迹为“金銮”:

  不过城防关地域也确实是不负盛名,被挖出来到现在仍旧是南域闻名的重要存在,如今它能关押这般多的恐怖囚徒也要得益于此,——毕竟此前洛城遗迹问世时那规模就大到恐怖,自一开始就被按照史前皇城的格局来探索,所以“金銮”之名既有品序、纪念的缘由,也有对它认知的前提;至于后来,因为名字定下了,防止气运错乱所以后来的上道者也没有改讳,不过金銮山的造化有点少,除了长街以外就没有多少品序了,也不知道为何万年前会出现这般强大的能量,——至少单凭墓地是不可能做到得;不过这也不能说金銮山就没有什么好造化,只是岁月久了略显黯淡罢了,但是随着开发的持续金銮山“金銮”的头衔却是不断地在迁移,在纳入北宸版图后这个名号便交由了这一方由主宰亲自打造的凉亭、自此千年不变,如此它才算在民间拥有一定的影响力,也让“金銮”二字拥有了较为确切的实力。

  ——当然,金銮作为北宸的秘密器物,还是使用诸多筹码融汇而成的造化,所以它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存在都可以接近得,如此虽说没有如诸多帝国重宝一般静止非北宸子民接近但其实也相差不了多少:如今位坐这凉亭西席的是一位身着水墨长衫的清秀少年,他上身大开卧坐席案之上,浑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媚骨与慵懒气质,手持白棋,眼眸开阖间水波流转,长发散乱半遮面,似笑非笑间颇有韵味;

  而在这浪荡少年对面端坐着的则是一位身着棕黄色短衫的憨厚少年,风华衣冠端正、形容礼貌,跪坐东方神色稚嫩,不知是长了张娃娃脸的缘故还是他身材高大却五短的缘由,这一切使得这少年看起来有些病残,但是残得有些可爱,男子还好,若是少女定会忍不住上前揉捏一番小脸或者身材,然后望着对方那天生委屈的面容笑弯了腰;

  有女性缘,但大约是不会有道侣的;感觉像是养了一个孩子。

  水墨少年打了个哈气,左手支撑着脑袋,观望四野吃着野葡萄,唇红齿白,衣袍泄露出上身大片的肌肉,发丝染了露水,湿润、诱惑。

  凉亭内水气蒸腾,短衫少年神情稍显凝重,用执黑棋的胖乎小手挠了挠脑袋,娃娃脸上显露出三分焦急与激恼,小短腿在桌下晃荡着,憋哭憋闹,大约会叫不少女子心生欢喜;大抵,算可爱吧。

  不言荒唐,良久黄袍将黑子放下,口中委屈嘟囔:“赖皮!不玩了不玩了!才不跟你玩呢!”风华少年起身,烦躁地看着远处的山峦,蹲坐下撒气道,“大云,不是我说你,你统共四枚棋子,都用了两枚了怎么还要和我争!”

  “谁与你争了?”水墨少年撩发,草莓咽下、喉头滚动,徐徐起身伸了个懒腰,眉目倦怠道,“洛城两座山,你不要那镇魂山与我争,到头来便宜了那中郢来的土匪,这锅能我背吗?”

  “可是,可明明是我先来的!”黄袍少年憨厚道,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好像还想像说些什么,看着他这神态对面那慵懒少年却是伸出了莹白手指竖于红唇之前淡漠一笑,“算了吧你;别这般幼稚了,先来得便是你的吗?——总说先礼后兵,但争抢时总归是先兵后礼的,拿到了道理便是阻拦,没有便是反攻的借口,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有机会的前提下。”

  水墨少年眼眸开阖,笑得有些玩味,吐气如兰,“那么,你觉得,你对上我有机会吗?”

  劫云半起身绾发,身形融入了那云雾之中,手中把玩着一枚水墨色的棋子,那远处的黄杉少年有些不甘心,握着手中的棕黄棋子几欲上前,却被水墨少年的几道眼神逼退了

  落子无悔;

  这是规矩。

  万历十五年尚未过去,撕破脸皮后得不到好东西,何况平江山与北穹宫的关系又是那么得微妙,他是万不能做这等事情的;望着凉亭边上那唉声叹气的棕黄短衫水墨少年轻柔微笑,手中白子轻落,收回了那停留于青衣客身上的注意力,悠然转身,沿山路而下。

  望着那一袭水墨长衫娃娃脸愁苦,丢子远行,去找寻下一处“天元”。

  待着两位风华天骄远去一身青蓝色长袍显形于楼阁之中,身侧,是一袭星夜长袍;绝代少年矗立,一袭东望,一袭西盼;东望的,是离山之于平江山,西盼的,是陨星阁之于北穹宫。

  它们的交易结束了,如今,要看洛炎的抉择了。两袭衣袍目视长空,此刻征炎正轻缓落座,饮了一壶清茶,星夜少年守候于凉亭侧,他要等一袭明黄,一冠青蓝;

  青烟渺渺,飘出一圈圈说不出的热血激荡,一场,殊死拼搏。

  暗流涌动、青天白衣,洛城西部长褂少年行于北街之上,步伐急忙而悠然,不知被什么堵住了话语,良久却是再无过多言辞闪现;回家了……

  望着洛家门前的两棵迎客松长褂也不见笑容与情绪的波动,表情稍显凝重、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猜测是对得,至少绝不会离谱,那黑衣少年的身份已经在他眼中暴露个干净:尽管时局紧张但是洛家之于北宸仍留有一定间隙,治病去疾不在它们的底线之内、却在它们的职责之中,所以不出意外洛家是会收留得,这是道义没存在能指责,故而那白袍医官选择了施救、洛家的长老们也没有意见,如此他自然不会来干涉,但是他很疑惑,为什么长老们会把秦寂留在洛家;

  香炉步入庭院中,烟雾摇晃、氤氲一片,望着那绝代少年马秋北停下擦刀的动作、抬头打量着眼前长褂,良久,沉默不出声:那黑衣少年自金銮山而来,北宸虽没有动作但这已是在刀尖上跳舞了,因此这次的动作无疑是宣缘唐突了;不过他说不得,也没谁说得,长褂少年进去也左右不了什么选择,大致是去讨说法得;

  壮汉披了一件短衣在身上,收好周身的凶器随着流云少年的身形上前入了正堂,屋内云雾飘渺、水气厚重,能闻到一股稍显浓郁的药味,看那态势很可能是不愿意罢休,也不知尽了几分力,治不好,全看能拖延多少日月以作喘息;

  马秋北止步堂前,里间传来了长褂少年的声音,良久,对话停止,流云浪荡出门、眉头微皱,看那模样还是有些不明白,也不知是缺少什么搭桥的筹码,待他停止思量瞩目眼前壮汉时斟酌许久,随后无奈一叹,“你说,何必呢。”

  长褂正色,上前与马秋北并肩行至院落阁楼中,言行不急不缓但那神态却是内火中烧:“我不说你也知道;不先过多在意那青龙帝君,如今段止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这事我们不用掺和;阿姊要出世了,只等过了这万历十五。”长褂少年洗换茶具,对面壮汉抱胸正坐,周身气压极低。

  似是对壮汉的性子有些了解,洛炎沉默地为其倒上了一杯茶水,神形疲倦道:“彼岸的行事越来越乖张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民间有越来越多的存在声称自己看见了未来,说得有头有脸得,不少证词还能对上。

  “或许是真得,或许是有风华存在落子开了棋局,但这都不重要。我不明白你们对轩禅的态度为何会出奇得一致;不对,不止是轩禅。”洛炎抿唇,看着眼前壮汉凝重的神情也不去理会桌面上的清茶,只是看着马秋北那欲言又止的状态轻声询问道,“天变了,对吗。”

  五个字,每一个字都轻得稍显卑微。

  长褂少年神情稍有惶恐,那模样像极了小时候;洛炎,他始终是那刑杀九千里、千里不留行,指掌屠戮谷、白骨皆凋零的意气少年,他从不是什么轻侠,多年来只不过是嗜杀,而杀谁,看运气。

  饮了一口杯中茶水,长刀也不说话,双手环胸眺望着远方的天空,神色如凝水、沉默不语。

  青天白日;

  彼岸已经让这片天维系了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来太阳始终是那模样,就算是农民都知道天变了。

  水汽中壮汉的神情十分诡异,长褂少年紧攥拳头,语气压抑,“告诉我……”

  流云少年双眸暗含着愤怒,“我要知道,必须要知道!”

  “你要知道什么?”

  “彼岸和渡江为什么出手!——你们瞒了我,不曾告诉我它们所要的东西;什么机缘什么造化都是假的!它们付出的代价可比那多多了!还有我的身子到底痊愈了没有!你们在谋划着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连北风都在瞒我!”流云少年拍桌子起身,注视着身前那一件身着短衣的壮汉,“你骗我对不对。子寒,嵇潇湘,星辰,……我觉得你对它们很熟悉啊,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天骄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妙书斋

  洛炎压抑着情绪,那一刻,他显得有些惶恐;无声,壮汉启唇,“你,从哪知道的。”

  “我,看见了。”长褂少年失意地坐下,苦涩一笑,“我看到了它们手里的棋子便就猜到了;以天下为棋盘,以山川河流为棋局,下一盘名曰众生的棋。八方棋主……不是只有天骄才能获得棋子吗,为什么……”

  “没为什么。”马秋北沉声,“你既然能失去,便有存在能得到,奇怪吗?”

  “荒唐!”

  “荒唐吗?”

  “我……”洛炎气息一滞,恍惚间,……好像,没什么荒唐得……

  少年侧过脸,平复着愤怒,惨淡一笑:“跟我说说子寒身上的东西吧。”流云少年神情真挚,说得极为认真;他猜到了。

  “是棋子。”马秋北闭目,“自其出了天南阁之后,一直是易鲸替他护着棋子的气息,宣缘的药也大抵是为此。药断了,一个月显露一枚棋子。”

  壮汉起身远走;他说完了,剩下的不过是选择:拿、不拿;同样得,落子无悔;

  霜雪落下,远处锄宗门口的少年突然悲凉,与长褂少年一同在这万历十五年的冬天里,被冻成了龙虾。

  这最后一阵冬雪,是埋得洛炎,埋得,那流云天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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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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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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