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那时明月照宋城>第一百九十一章转向
  马车载着嫤娘,朝着南方驶去。

  嫤娘哭了一场,眼皮子生涩得紧,这会儿又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渐沉,马车仍晃晃地朝前驶去……

  又过了好长时间,车队终于缓缓停在了一农庄门口。

  嫤娘被田骁扶下了马车,她抬头一看,只见那农庄的院门上悬着个牌匾,牌匾旁挂着一对大灯笼,明亮的灯光将牌匾上那四个“金华别苑”的大字映照得清清楚楚……

  “这……金华别苑在这儿?”嫤娘奇道。

  ——金华别苑是田府的农庄,出产还算不错,嫤娘在田府里管了几个月的帐,知道这是田府名下较大的几个田庄之一。

  果然,几个眼的管事和婆子穿着新衣早已经站在一旁久候多时,此时便纷纷过来拜见。

  “见过二郎君,二少夫人!”众管事躬声行礼,齐声说道。

  嫤娘与那几个管事和婆子们说了几句,这才带着侍女们,在田骁的陪伴下,步入了农庄。

  只见庄子里虽然远不如汴京刺史府,但也收拾得干净整齐,井井有条的。

  既然是来到了自家的地盘上,嫤娘也松了一口气。

  庄子上的管事娘子在过年的时候曾经回过府里,故此知道一点儿嫤娘的喜好。因些收拾出来的屋子是干净整洁的,送过来的饭菜也是荤素搭配的恰到好,嫤娘用热热的水擦了把脸,换上了软底的缎面拖鞋,又用了些饭菜和热汤,总算是觉得缓过了劲儿来。

  “歇好了?”亦酒饱饭足的田骁问道。

  嫤娘一怔。

  这……

  他什么意?

  “若是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田骁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嫤娘才留意到,他是一身劲装,甚至连靴子都没有换过……

  可是,现在就走?

  这,这天都黑了……再说了,他们不是刚刚才到么?怎么又要走呢?

  田骁看着她,微微的笑。

  “你不是总说,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见过你表了?”

  嫤娘瞪大了眼睛!

  表王月仙???

  二郎的意是,他要带她去见王月仙?

  惊喜交加的嫤娘刚露出一丁点笑容,立刻又有些愁容满面的。

  “可咱们是要过瀼州去,汴京距离瀼州足有千里之遥,而表居于襄州,距汴京也有数百里之遥,且又在西南方,与咱们不同呢……”她喃喃自语道。

  “怕什么?”田骁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几百里地儿罢了,骑了我的乘风去……不过也就是的功夫就能到……”

  嫤娘就想到了叡郎弥月的那天晚上,公爹与婆母便是骑了快马返京的。

  她顿时心生向往,却又有些不安,说道,“可是,可是……我,我又不会骑马。”

  “我教你。”田骁看着她,含笑说道。

  嫤娘的面上浮出了灿烂的笑容。

  “好!那,我,我们……就这么走?”想着即将要开始的新奇体验与刺激的行程,她有些有些期许了起来。

  田骁看着雀跃的妻子,含笑道,“你换双短靴,穿厚实些就行。”

  嫤娘眨了眨眼睛,怀疑地问道,“就这样?”

  “就这样。”田骁颌首。

  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轻装上阵。”

  “那,那……小红和春兰,可以同行吗?”她又问道。

  田骁又是一笑,“只你我二人而已。”

  嫤娘傻傻地张大了嘴。

  只有他和她!

  两个人去!

  “不信为夫可以护你周全?”见她呆若木鸡的模样儿,田骁眉毛一挑,不悦地问道。

  “等,等……等我一下!”嫤娘已经顾不得他说了什么,急急忙忙地拎着裙角跑进了室,大声叫起了春兰和小红的名字。

  二婢匆匆从外间赶进了屋里,朝着田骁急急一福,便进了室。

  嫤娘一迭声地吩咐侍女为自己换衣服换靴子,然后又教她们给自己梳了个简单清的辫子,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一下若自己不在,事以春兰为主,外事以常康为主的话……

  二婢均有些惊疑不定,奈何嫤娘只是匆匆交代了她们几句,便换好了衣裳,从室里出来了。

  “二郎,我们走罢!”嫤娘说道。

  田骁见她里头穿着夹棉的衣裳,头发皆结成了一条清的大辫子,头上戴了顶观音兜,外头还系了件鹿皮的斗篷,脚下也穿鹿皮靴子……

  这么一看,她整个人都被浅黄的鹿皮大衣给b裹了起来,只留出了如花儿一般明媚的小脸。

  “二郎?”嫤娘怕他反悔了,连忙又喊了他一声。

  田骁笑着牵着她的手,朝外头走去。

  春兰与小红见了,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娘子,娘子!”

  “娘子……”

  二婢追出了门外。

  “听你家娘子的,常康会打点好一应物事,你们只管该走走,该停停就是……我与你家娘子不过就在上耽搁半月功夫,入象郡之前,我们必会与车队汇。”田骁解释道。

  田骁对着妻子时,永远是温柔体贴的。然而他对着侍女们的时候,常常都是板着一张脸,从不曾像现在这样,解释过这么多。

  因此二婢再不敢多话,也不敢再追了,只是站在廊下,看着郎君与娘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田骁带了嫤娘直接出了庄子,常康常顺几个也已经牵了马匹,捧了b袱在外头等着了。

  田骁在这边交代手下的侍卫们,嫤娘则转头一看,发现有匹马儿高壮健硕得紧,浑身上下的皮毛油光发亮的,而且能看出来……那马儿浑身都是腱子肉,显然并不是田骁常在京中骑的那一匹。

  “它叫什么?”嫤娘好奇地问道。

  常顺恭敬地答道,“回娘子的话,这马儿名唤乘风。”

  “乘风?乘风……”嫤娘默默念叨了几句,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马儿的颈部。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儿都勃然变!

  田骁甚至已经运气于,两手紧攥起了拳头,以防那烈马随时翻脸发作……

  嫤娘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那马儿,感受着马儿温热又富有弹的腱子肉,以及那柔软皮毛之上的顺滑细毛,眼睛笑得弯弯的。

  “难得乘风生得这样高大,又这样温驯……二郎,我们是骑了它去么?”她笑问。

  那马儿突然低下头来,长舌头一卷,舔了舔嫤娘的手心。

  “哎哟!”

  嫤娘觉得怪痒痒的,连忙收起了那只被马儿舔过的手,笑着又用另外一只手儿去抚摩马儿长长的颈脖。

  常康常顺几个已经被吓呆了。

  郎君的这匹乘风,乃大宛驹,体力极好反应又特别迅猛,且十分有灵,还知护主……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子太野太烈。想当郎君为了驯服这马儿,特地带了它去了山林间,一人一马相了两个多月,方才驯服了这目中无人的马儿……

  直到如今,这马儿仍然烈,除了郎君之外,竟无人能近它的身。平时它呆在马厩里的时候,连马奴也不能轻易近它的身,大约也只有在喂食和洗马时,它才能老实点;否则平时若有陌生人畜近身,它便不是咬就是踢的,脾十分暴烈。

  想不到……

  它一见少夫人,竟如此服服帖帖?难道这马儿也会分别美丑,见少夫人美貌,故此特别对待?

  见马儿一直低下头想要舔自己的手心,嫤娘咯咯笑了起来,最后她将手儿放在马儿的脸旁,看着那马儿的眼睛,惊叹道,“……乘风真美!”

  目瞪口呆的众侍卫终于回过神来……

  常康指了指另外一匹马儿,问田骁道,“郎君,那,那匹马儿……怎么办?”

  田骁见乘风与嫤娘相和睦,心中更是高兴,便道,“留下吧,我们骑了乘风去。”

  常顺立刻取来了马鞍等物,朝乘风走了过去。

  田骁将嫤娘拉开,等侍卫们将马鞍脚蹬之物系在乘风背上之后……嫤娘突然回过神来,问道,“二郎,我们……就骑了乘风去?它,它能驮得动我们俩吗?你不是说,不是说……教我骑马的吗?”

  田骁道,“现在先赶,等探完了你表,咱们上了山间小道,自然有让你练马的时候。”

  嫤娘恍然大悟。

  可她还是有点儿担心,乘风看起来确实高大威猛……可田骁的身量也极高极壮实,再加上自己,乘风能承受得住吗?

  见她一直围着乘风转圈儿,而乘风也一直好脾气地伴在她身边,田骁心中舒到了极点。

  他接过了常康递过来的披风系在身上,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矮下了身子,朝妻子伸出了手。

  岂料嫤娘从未骑过马,此时有些害怕,竟然站在马儿的身畔,不敢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田骁一笑,“你不想知道,乘风能跑多快?”

  嫤娘顿时又有了希冀。

  她忍着剧烈的心跳,咬着牙,将自己的手递给了田骁。

  田骁一个用力就将她拉上了马……

  嫤娘只觉得身子一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然后自己便横坐在了他的身前。

  因此嫤娘骑在马上,顿时也觉得,平时看起来身量完全不输于田骁的常康他们,竟矮了一头……

  乘风打了几个响鼻,不耐烦地在原地走动了起来,马尾不住地甩着,似乎正在埋怨主人为何还不让自己畅快狂奔。

  可马儿一动,嫤娘便有些害怕,喊了一声“夫君……”

  田骁朝几个侍卫说了一声,跟着便一拉缰绳,乘风顿时欢快地咴叫了一声,朝着田庄外头走去。

  走了几步,马儿便开始小跑了起来……

  嫤娘靠在田骁怀里,只觉得颠簸得厉害,不由得惊惧交加,双手死死地环住了他的劲腰。

  田骁轻笑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她紧紧b裹住,甚至连她的头也盖住了。

  这本就是黑,再加上被他用件披风遮盖住她所有的视线……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体会到属于他的悉气息与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他的温暖。

  慢慢的,嫤娘终于放下了心。

  只是她什么也看不到,索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膛上,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想不到,田骁竟不不休地骑了的马。

  经过的奔b,嫤娘早已习惯了马背上的颠簸,因为身上穿的衣裳多,还罩了件田骁的披风,所以她窝在丈夫怀里,暖暖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都已经大亮了。

  “二郎,二郎!,……我的麻了!”嫤娘娇嗔道。

  田骁单手执缰绳,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披风拉开一条细缝儿,以便让她露出脑袋来,嘴里还和声说道,“再忍一下……过了这座山头,再选个地方让你休息。”

  嫤娘应了一声,不住地转动着脑袋,惊奇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这是在山里。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分,满山都是萧索的枯枝残叶,然而却也有新绿绽放枝头,甚至还有些生命力顽强的藤蔓已经染绿,爬满了枯树,还绽出了星星点点的小花。

  这些都是野山,与嫤娘以前游玩过的桃谷梨园并不一样,却又透出了野趣。且外头清新冷凛的空气也令她神一振……

  田骁紧夹,令马儿放慢了奔跑的速度,然后一拉缰绳,马儿便缓步朝着某走去。

  不多时,嫤娘听到了汨汨的水声音。

  前方一定有河!

  果然,穿过浓密的树林与矮灌木丛,田骁策马来到了一河滩旁。

  他翻身下马,然后将妻子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嫤娘的一都已经麻痹到……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虽他将她放在了地上,她却仍然不得已倚在他的怀里。只是,当她看到乘风自顾自地走了的时候,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哎!乘风,乘风……你去哪儿?小心山上有猛……”嫤娘心中一急,大叫了起来。

  乘风听到她说话,停了下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扭过头看了看她。

  等了一会儿,见只是女主开了口,男主人却始终不说话,便扬着脖子“咴咴”地叫了几声,慢吞吞地走了。

  “二郎,教它回来!”嫤娘急道。

  田骁笑道,“放心,乘风烈,又跑得快……普通的大虫狮虎奈何不了它,你不担心它。它自去附近觅食休息,待会儿我们要走的时候再叫它回来好了。”

  听了这话,嫤娘半信半疑的。

  这马儿倒比她还厉害了?

  只是,她足下麻痹得厉害,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用一双小手儿紧紧地环住了他那劲瘦的腰,两只脚儿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下,又慢慢地走了几步……终于那如万蚁噬心一般的针扎麻痹感觉终于慢慢消散。

  “二郎,我,我……”

  虽然已与他做了夫妻,可“我有些急,想解手”这样的话儿,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田骁却将她扶到河滩的一块大石坐下,对她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没去。”

  说着,他匆匆离开,却也没走远,只在河边不远的矮灌木丛里忙碌。

  嫤娘见他搬着石块儿来回跑了几次,又用披风搭了个简易的围棚出来,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红着脸等着,也没敢开口说话。

  田骁搭好了简易茅房,这才扶了妻子去了那,又将随身的小b袱交与她,说道,“你拿着这个,我就在那一,有事就喊一声。”

  嫤娘红着脸儿接过了b袱,从里头拿了几张绢白纸出来,站上了方才他彻好的石块之上,开始解手。

  解完了手,她再不好意让他过来替自己收拾残局,索将那小b袱背上,然后自己在附近拆了些枝繁叶茂的树桠下来,覆盖在两石之间,然后将他方才搭好的披风取了下来,朝他走去。

  只走了两步,便见他也正在不远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的。

  嫤娘面上又是一红,干脆抱着b袱和披风去了河边。

  不多时,田骁也过来了。

  “饿了吗?”他问道。

  嫤娘本来是不饿的,被他这么一问,果然有些饿了……

  她也有些好奇。

  他说,让她轻装上阵,所以她除了这身衣裳,什么也没带;而他,似乎也只带了一个小b袱。刚才她翻看了一下那个轻飘飘的小b袱,只看到里头放着一解手用的绢白纸,一个小小的布b,一小b糕点,仅此而已……

  难道说,她们就吃那点儿糕饼吗?

  可田骁的饭量可不小,那点儿糕饼,恐怕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b袱里有青盐——牙粉不易携带,你自去折了柳枝来,沾了青盐漱口罢。”田骁交代她道。

  说着,他除去了外衣,露出了贴身的短打,还挽高了袖子朝河边走去。

  嫤娘呆呆地看着他。

  只见他抱起几块巨石,朝河滩扔去……那几块巨石在河水里翻滚了几下,终于静止了下来。接着,田骁又去灌木丛边采摘了些野花野果子过来,用手指捻碎了,扔进了河水里。

  跟着,他轻轻一跃,带了一根随手折下来的树枝,踩在方才扔在河面上的两块巨石之间,掏出了随身的匕首,开始削起了木棒的一头。

  嫤娘有些好奇。

  可他就那么蹲在河面上,不紧不慢地削着木棍,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事。

  她只得依他所言,去折了两根细树枝下来,打开了b袱取出青盐,又拎起了裙摆,小心翼翼地蹲在河边,用河水洗漱了……想了想,她又用手帕子沾河水,细细地擦了一把脸。

  “哗啦啦!”

  嫤娘被吓了一跳!

  她拿着手帕子,朝田骁看去,发现他手里的木棍上,竟然戳着一尾……少说也有二重的一尾,正在死命挣扎的肥鱼!

  田骁几个跳跃,回到了岸边。

  他朝她笑了笑,复又去扯了一把野果野花,依旧去了方才那两块巨石蹲守了起来。

  嫤娘心道,既然都已经在那捕了一尾鱼,如何还能再捉得到?难道那些鱼儿都是蠢笨的么……

  结果,就只过了这么一小半会的光景,田骁竟又叉到了一尾鱼!

  嫤娘有些不可议。

  田骁看着妻子惊讶的模样儿,笑道,“再叉两尾,呆会子烤鱼给你吃!”

  说着,他又转身去扯野花野果去了。

  嫤娘连忙跑过去看那两尾正在河滩上垂死挣扎,蹦哒得正欢的两尾大鱼……

  不多时,田骁果然又捕了两条大鱼回来。

  一共四条鱼!

  他走向树丛,不大一会儿就拾了些枯枝回来,还砍了几节胖肚竹。他将枯枝搭好,用火石打了火,烧起了火堆。然后用砍好的竹筒去河水盛了些清水过来,靠放在火堆旁……跟着,他开始用匕首剖鱼刮鳞,再用削尖了的树枝叉好鱼,将那几尾鱼架在火旁。【妙】 【书】 【斋】 【妙书斋】

  嫤娘只觉得什么都新奇,不由得亦步亦趋地守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他驾轻就的样子,想来这些事儿也没少做,可见得……平时他在瀼州的生活,肯定也是极清苦的。

  “二郎,我……你教教我罢,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她问道。

  田骁笑道,“你把你自个儿顾好就行……咱们轻装上阵,所以你在进城之前,可没有换洗的衣裳……小心你自个儿的衣裳罢!”

  嫤娘听了,有些面红。

  也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千万别给他添乱。

  想了想,她走到一旁,却摘了些叶子过来,将叶子尽数铺在石块之上,然后坐在那铺了叶片的石块上,除了鞋袜,光着一双小脚儿在水里踢水玩儿。

  春,水儿冰凉。

  可冰凉的水儿却浸泡着她那因为穿了靴子而显得有些过热的玉足儿,显得格外清凉舒。

  她忍不住就哼唱起了幼时学会的一首曲儿。

  “菡萏香莲十顷陂,阿姊采莲摇船棹……阿妹采得莲儿多,阿弟笑闹阿姊说……”

  她的歌声清丽婉转,田骁侧着头,看着妻子娇俏的模样儿,想起了见她时的惊,不由得面露轻笑。

  “仔细水凉,玩一会子就起来了。”他温言说道。

  嫤娘转过头,朝着他微微的笑,玉足儿朝他所在的方向一挑,一串水花被揪起,却又落在了河滩上。

  田骁看着她小巧秀气如玉一般的莲足,眸深沉。

  他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然后一笑,继续去烤鱼去了。

  她也应该饿坏了。

  片刻,见那几条鱼都烤得差不多了,田骁便选了一条最肥美的,小心地撕去了肥鱼表面烤焦的部分,然后又抹了些嫤娘不认识的野果浆在上面,最后又洒了些盐粉,这才递给嫤娘。

  嫤娘好奇地接了过来,张嘴就想咬……

  “小心烫。”他好笑地看着她。

  嫤娘一滞,白了他一眼,小心地吹了几口之后,这才轻轻张嘴咬下。

  没有佐料的鱼肉,由于食材太新鲜,几乎没有味儿。而又因为田骁抹了些揉碎了的不知名野桨果泥上去,所以还透出了奇特的异香,再加上表皮被烤得焦焦脆脆,愈发衬得里头的洁白鱼肉鲜无比,几乎入口即化!

  嫤娘吃得……小嘴儿鼓鼓囊囊的,一双杏仁眼还滴溜溜地转。

  田骁哑然失笑。

  “当心鱼刺,仔细别弄脏了袖子和衣襟。”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替她将袖子卷了起来……

  他替她卷好了袖子之后,嫤娘索就用两只手捧着串了烤鱼的木棒,转着圈儿的吃,偶尔还用手将鱼刺扯掉。

  田骁也拿了一条烤鱼,与她并排而坐。

  嫤娘是觉得一切都新奇,所以觉得此时风景好,鱼儿也好吃。

  而田骁最担心的,就是打小儿被娇养着长大的妻子会不适应这样的奔b劳碌,与乡野间的粗糙生活……可此时看来,她兴致地勃勃的,虽然也有点儿不知所措,但还是喜欢的。

  两人捧着烤鱼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你喂我一口最的鱼肉,我替你拔去一根鱼刺的,均是心满意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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