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想,就这样自然而然,唇间相触。
没去想时间,也没有顾及时间。单纯,简单,慢慢阖眸吻在一处,又默契得,不知何时同时分开。
而后的四目相视里,眸间含韵,打量着对方,却都没怎么说话。
她揽上他后颈,他也不得不撑手在她两侧,方才的接吻过后,仿佛呼吸里都沾染了说不清的微妙意味……
二月的定州,春雨绵绵。
窗外的夜雨轻轻拍打在窗棂上,滴答滴答的声音,似加快心跳声一般,毫无规律可言。
四目相视里,换他俯身吻上她唇间。
雨声扰乱了心中原本就漾起的涟漪,又如同这场夜雨,不知何时会停下,或是何时当停下。
亲吻中,他缓缓伸手抚上她腰间。
她眸间微滞。
他下意识握了握,也察觉她愣住,遂吻得更深。
她口中的呢喃被抑回喉间。
夜雨自屋檐滴落,积雨也压满了池中水车,池中水车“噗嗤”一声碾过,她亦翻身将他压下,俯身看他。
青丝半垂在她肩头,几缕从耳后垂下的墨发悠悠拂过他脸颊,他抚上她腰间的手不由松开,一颗心好似也跟着跃出胸膛……
“阿茵。”酒意天,他声音里沾染了情愫。
她指尖轻轻抚过他唇畔,是特意的……
他看她。
她轻声问道,“东宫早前没有晓事宫女吗?”
他愣住,忽然意识到她问的什么,他如实道,“没有……”
她轻声,“怎么会没有?”
他沉声道,“谁说一定要有?”
温印看他。
他也看她,“我没碰过。”
她眸间并不惊讶,“我知道……”
他喉间轻咽,“为什么?”
她唇畔微微勾了勾,“因为,你是小奶狗啊……”
她一定不知道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他指尖微滞,也会面红心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亲她。
酒意作祟下,他扣着她不知亲了多久,却又下意识清楚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
她脑海里意识也开始陆续有些模糊,但模糊前又翻身将他压下,换成她俯身亲他。
再等他将她扣在怀中时,她在他怀中慢慢阖眸……
他其实知道他们两人亲了多久,也从没有哪次像眼下这样过。
“温印。”他看她。
她没应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传来,她生得很美,脸颊上还挂着绯红,青丝散在枕间,春衫因为刚才的起承松开些许,露出春日光景……
没有一处,不美得动人心魄。
“阿茵。”他想尽量平静。
但他也是男子。
他伸手抚上她腰间,脸色慢慢涨红。
他们成过亲了,不是正常事吗?
“温印,我想……”他出声时,她迷迷糊糊睁眼,眸间懵懵看他,是还没醒。
他心怦怦跳着,见她眨了眨眼,修长的羽睫倾覆,再睁眼时,秀眸惺忪里含了韵致,让人一眼动容。
他心底隐隐蛊惑着,想吻上她唇间,想偷偷同她做欢.愉之事。
这样的念头似是忽然间充斥着心头,却又在临到近处时清醒过来。
他攥紧指尖,克制亲了亲她唇瓣,温声道,“睡吧,太晚了。”
她轻嗯一声。
他心中懊恼叹了叹,不知道方才怎么魔怔了。
等她闭眼,他才起身去了耳房。
他从没像今日一样,浇了许久的冷水也浇不去心底的念头,最后只能用早就半凉的水沐浴清醒。
等他回到屋中时,温印已经在床榻上侧身睡了。
时间有些长了,她脸上的红润已经褪去,但侧身躺着时,依旧很美……
李裕眼下才敢躺下。
但躺下,他也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同早前一样,从身后揽着她。只是他各自慢慢高了,早前都埋首在她颈后,眼下都是下颌放在她头顶。
等这样熟悉的姿势抱着她,他仿佛才习惯……
若是她哪天不在,他要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
“李裕。”她忽然开口。
“我在,怎么了?”他以为他吵醒她了,但很快,他才意识到她是在做梦,呓语。
他伸手环紧她,下颚轻轻蹭了蹭她头顶,唇畔微微勾勒,阿茵梦到他了……
“冷吗?”
他终于听清,他不由笑了笑,这个时候了,怎么会冷?
她是梦到早前了。
他吻了吻她发间,轻声道,“以后,别这么亲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轻嗯一声。
他继续道,“阿茵,你什么时候才不拿我当小奶狗?”
他以为她又要轻嗯一声的时候,她呢喃道,“等你高出我一个半头的时候。”
李裕忽然脸红,以为她醒了。
但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温印?”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温印微微拢了拢眉头,疲倦道,“李裕,我困了,明日再说。”
他心中微舒,轻声道,“睡吧。”
她转身,靠在他怀中,也伸手在他衣襟中。李裕知晓,她这样便是准备要睡熟了。
李裕轻声道,“快了,没看到,我都高你半个头了吗?”
温印果真再没有动静了。
李裕伸手,揽她在怀中,轻轻吻上她额头,“我记得了,做你一个人的小奶狗。”
李裕笑了笑。
***
翌日醒来,温印是同李裕睡在一处的。
其实天气慢慢转暖后,两人虽然也会相拥而眠,但也会适当保留些距离。但昨晚,好像早前的距离也没了。她整个人是窝在他怀中的,他也伸手揽紧她腹间。
温印脑袋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应该,昨晚安润肯定拿错了酒。
昨晚的事,她隐约都记得。
酒意上头,她亲了李裕好几次,还说了些乱七八糟的小奶狗不长大之类的话,当时她是酒意上头没什么,眼下赶紧起身,从床榻上悄悄下来。
身上的衣裳是完好的,她心中庆幸,小奶狗就是小奶狗,没乱做事……
终于去了耳房洗漱。
宝燕倒了水,她用热毛巾敷了好久的脸,才将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印象都抛到脑后去,只要她不承认,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尴尬。
但脸上的热毛巾刚放下,有人从身后抱住她。
她愣住。
转眸见是李裕,“阿茵,早。”
温印:“……”
他似是没留意她懵懵模样,凑近亲了亲她侧颊。
“做,做什么?”温印看他。
“没什么,”他平常到,“等你洗完一道去外祖母那里用早饭。”
温印:“……”
温印不明白眼下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从何处生出,但他伸手抚了抚她头顶,她从铜镜中见他宠溺笑了笑,“我去外面洗漱等你,不急。”
温印:“……”
等李裕离开耳房,温印眼中还都是疑惑,李裕刚才,是特意进来同她专程招呼一声就走的?
他,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
等出了耳房,温印见屏风后的身影是李裕。
李裕应当在屏风后更衣,温印快步出了内屋,怕被他拉过去一起换衣裳。
外阁间内会备一两套衣裳,温印在外阁间的屏风后更衣。
“安润呢?”清维上前时,温印问起。
昨晚的事,她要找安润好好问问。
清维笑道,“安润见她妹妹去了,老夫人给了她几天假,怕是这几日都不在。”
温印:“……”
肯定知道昨晚拿错东西了,比谁都跑得快。
温印没再提旁的。
李裕还在屋中没有出来,温印觉得脚下痒痒的,低头时,才见是下下在蹭她。
“下下。”她蹲下,摸了摸下下的头。
“喵~”下下是想同她一道玩。
这处陌生,下下有陌生感,会粘人。
温印抱起它去了苑中。
温印她小时候也养过猫狗,后来在定州是因为怕猫狗识人,如果见到她和见到娄长空都是一样的亲近反应,她的身份很容易穿帮。
所以在定州时,新宅没养旁的宠物,就养了一只会学舌的鹦鹉。
但那时候赵暖有一只猫,她都没怎么同赵暖那只猫亲近,不像眼下,一直同下下在一处。
下下被她摸得很舒服,舒服得眯着眼睛,抬着下巴迎合。
正好,李裕也换了衣裳出来。
听到脚步声,温印转眸看他,微微愣住。
也不知是不是他昨日生辰的缘故,她莫名觉得他长大了,好像就这一岁的前后两日就高大了不少……
昨晚在床榻上拥吻的场景一闪而过,温印挪开目光,没看他,“走吧。”
抱着怀中的下下转身,他没动,指尖轻轻牵了牵她衣袖。
温印转头,“怎么了?”
他伸手抚了抚衣领,轻声道,“我衣领是不是歪了?”
她认真看了看,“没有啊。”
李裕从她怀中接过下下,温声道,“你再看看,稍后要见外祖母,你帮我整理一下。”
温印会意。
他抱着下下,她替他理了理衣领,其实原本也挺好,只是稍微做了调整,顺道抚了抚肩侧,“好了。”
“头发和玉簪呢?”他还没加冠,早前在东宫,正式的场合会玉冠束发,眼下十七八岁,也就玉簪束发。
温印看了看,确实替他拢了拢头发上的毛躁之处。
他真的长高了,头顶处,她都需轻轻垫脚才能够得着了……
温印整理完,口中的“好了”两个字还没出口,踮起的脚尖也才刚放回,他笑着凑近,吻了吻她脸颊,“走了。”
温印才反应过来他是特意的。
李裕已经将下下递给鱼跃,然后牵了她的手出了苑中。
温印刚想开口,但两人都愣住,才见苑外都是禁军,而且陆续还有禁军往苑中这处来。
以前在离院就是,每隔一处便有禁军值守,离院中到处都是禁军;早前去侯府小住的三两日也是,整个永安侯府都塞满了禁军;更勿说从京中来定州的一路。
原本,昨日以为这些禁军都值守在娄府老宅外,但眼下看,是昨日没来得及调整,日后,还是不会给他留空隙与余地的……
娄家与永安侯府不同,永安侯在朝中,但娄家是商户。眼下老宅内外都是禁军,还不知周遭多少议论声,和人心惶惶。
李裕方才逗她的小趣意也渐渐在眸间隐去,歉意朝她道,“对不住外祖母了,把老宅这处弄得乌烟瘴气。”
温印笑了笑,没说旁的,继续往前走。
李裕跟上,见她没应声,又问起,“笑什么?”
“没有。”但她还是在笑。
“阿茵。”李裕看她。
温印看他,温声道,“你要是真在外祖母面前说这些见外话,她会不高兴的。”
李裕:“……”
温印转身,李裕认真问道,“那在外祖母跟前要怎么样?”
温印莞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带过其他外孙女婿来看过外祖母,下次就知道了……”
下次?
李裕方才还好好的脸当下便绿的,才反应过来又被温印逗弄了。
“温印!”李裕微恼。
温印快步跑开,李裕去追她,两人像在离院时闹着玩的时候一样。
只是梅苑宽敞,老宅这处路很绕,温印自己都不熟悉,很快就同李裕撞在一处,还迎面遇上了前来的宋时遇。
看到李裕和温印两人,宋时遇脸都黑了,怎么这么凑巧,他来见李裕,就在这处遇上两人追逐嬉戏。
“公子,夫人。”宋时遇恼火。
“有事?”李裕问起。
温印早前还没什么,后来听完李裕完整说起对宋时遇后,每次见到宋时遇,果真都见他一幅恼火又奈何的模样面对李裕;而李裕就是这幅漫不经心,爱答不理的样子。
宋时遇拱手,“是,有事同公子商议。”
宋时遇平日里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李裕朝温印道,“你先去外祖母那里,我稍后来。”
温印应道,“路有些绕,我好像找不到路了。”
李裕笑道,“那正好,我也找不到,这样,你先走,我稍后差不多能追上,我们再一起找路?”
温印原本就是打趣的,李裕也接的很好。
两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但宋时遇一点都笑不出来。
等温印离开,李裕转身看向他,他才收起了思绪。
“怎么了?”李裕问起。
宋时遇巴不得赶紧说完就走,“定州返回京中需要时日,东宫让人送了消息来,公子这处最迟三月上旬要启程返京,末将来告诉公子一声,请公子早做打算。”
李裕看他。
宋时遇一直低着头,没听李裕应声,又拱手道,“还请公子提前打算,不要为难末将。”
话音刚落,李裕唤他,“宋时遇。”
宋时遇不由抬头看他,但怎么听他口中的语气怎么有些不对,宋时遇心底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真,李裕轻声叹道,“这一阵子,可能要辛苦你一些了。”
宋时遇:“……”
李裕踱步上前,“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一旦回了京中,就是困死在离院里,哪里都去不了;好容易到了定州,我得每日都出去走走,才不虚此行。”
宋时遇尽量压住心底恼意,继续听他说,“你得同我一道。”
宋时遇:“……”
宋时遇抗拒,“公子,虽然娄家在,但定州城中也不一定就安全,公子尽量避免外出,如果一定要外出,禁军中也有值守的侍卫,会轮流守卫公子安全,不用末将一直同公子一道。”
他才不要。
李裕又感慨,“可是你在,我才觉得安全啊,我要是出事,你不也人头不保吗?宋将军,你还是同我一起吧,毕竟……”
李裕探究般看他,特意道,“定州城也不小,我要是跑了,宋将军怕是就抓不到了。”
宋时遇咬牙,心中窝火。
李裕知晓拿定他,礼貌道,“那宋将军,明日见?但我还没想好明日去哪里,明日再告诉宋将军吧。”
宋时遇:“……”
李裕刚转身,又退了回来,“哦,不对,应该是下午见。”
宋时遇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裕很快撵上温印,温印看他,“这么快?”
李裕笑道,“逗了逗宋时遇。”
“说什么了?”温印好奇。
李裕握拳轻咳两声,“告诉他,在定州的月余,我可能天天出府中去,要他跟着,毕竟,我的性命丢了或是我人丢人,他项上人头都保不了,还是时时刻刻跟着我好。”妙书斋
温印叹道,“他要真一直跟着你怎么办?”
“他不会。”李裕笃定,“我需要多些时间同他相处,也要多些时间说服他,这段时日最好。”
温印问道,“你的事情呢?”
李裕低声到,“江之礼先我们几日出发,在做准备了,同元城时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他一定在提前准备。我们昨日才到,定州城内一定守卫森严,他会过几日确认安稳和周全才露面。”
温印会意。
李裕继续道,“这几日尽量多外出,我原本就在离院,好容易来趟定州,就算日日都外出也说得过去,一直留在娄府反倒会引人怀疑,所以尽量多外出,到时候真啊哟突然离府也至于惹人怀疑。”
他都思虑过了。
温印忽然问起,“江之礼,是不是见过安润吗?”
李裕也忽然想起在赵记酒肆的时候,他如实应道,“见过。”
忽得,也不用温印再开口,李裕笑跟着起来,“这样倒是简单了。”
言辞间,两人已经到了区老夫人苑中。
区老夫人已经醒了,周妈说他二人来了,区老夫人才翻下手中账册,温印一眼看到外祖母的模样,就知晓她手中的账册应当有问题。
这两三月她都在京中,娄家的账册都是外祖母在过目。
外祖母年事高了,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譬如当下,看了这些账册,明显就连餐桌上的早饭都用不下去。
应当是账册里有些问题。
外祖母原本就干练,尤其是发现账册有问题后,一定不会让这些问题再藏着掖着,所以外祖母要连续一段时间扎在账册这处,用最快的时间将账册看完。
“外祖母。”李裕循礼问候。
李裕也明显发现外祖母的注意力在账册上,用早饭的时候,温印简单同外祖母说起,李裕才到定州,晚些想带李裕去逛逛定州城。
外祖母看向温印,轻声道,“行,你们去吧,长空不在,这些账册我要先替他看完。你们用完就先去吧,让鲁伯跟着你们,他在定州城中熟悉些。”
李裕和温印都应好。
定州城不算大,老宅同新宅也不算远,等出了娄府老宅,鲁伯领了李裕同温印踱步往新宅去。
他们昨日才到定州,今日去旁的地方都不合情理。
定州城内原本就有娄家两处宅子,再如何,新宅也是娄家的府邸,这半日应当都要往新宅去,也算带着表姑爷认路。
温印其实也不太愿意李裕去新宅,总怕露馅儿,于是嘱咐鲁伯提前将主苑和书斋封起来,届时入内,就带李裕在偏厅中歇歇脚,很快就走,不会露出马脚。
而且,从老宅去往新宅要经过闹市,稍后在街中多逛些时间,在新宅待得时间便越少。
温印觉得可行。
路过街市的时候,温印提前同李裕打声招呼,“娄长空不怎么好客,不太喜欢旁人去他自己的私密地方。稍后去他新宅那边,会避开他住的主苑,还有书斋,就去四处看看,偏厅里坐坐就走。”
李裕看得出来她也不怎么想去。
李裕应好。
两人在前,宋时遇似大冤种一般远远跟在身后,看着他俩一会儿在闹市里买买这个,一会儿买买那个,一会儿坐下来喝糖水,一会儿要吃红豆酥。
宋时遇越发想不通,他不在边关保家卫国,在这里做这些事干什么……
定州二月的雨水多,途中下了小雨,李裕替温印撑伞,温印同他走近。
“寻一处避雨?”李裕看她。
温印摇头,“春雨绵绵,不会下很大,但会一直这么下,避不开的,早去早回吧。”
“也好。”李裕应声。
两人撑伞走在雨中,雨不大,顺着伞边滴落,两人一道漫步雨中,李裕护着她,宛如一对璧人。
临到一处,李裕忽然驻足,“在这等我。”
温印接过伞,见他顶着雨去了店铺处,是卖冰糖葫芦的。
温印笑开。
宋时遇头都大了,上去给他递伞不好,不递也不好。
正好身后马车疾驰而过,温印没留神,马车溅了温印一身水。
温印转身,宋时遇也上前,恪尽职守。
马车骤然停下,车窗上的帘栊撩起,陆冠安调侃道,“宋将军,对不住,马车快了些。”
宋时遇看他。
陆冠安才在京中闹了人命出来,但因为是陆国公的儿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宋时遇很不喜欢他,还是出声,“陆公子。”
陆冠安明显没看他了,目光落在温印身上,隐晦得上下打量了一番,“哟,不好意思啊,温印,衣裳弄湿了,隔日,我赔你一件……”
温印没搭理他,宋时遇也听出其中不对,自觉上前挡在温印跟前,“陆公子,这处往来车马多。”
陆冠安玩味笑了笑,看了折回的李裕一眼,放下帘栊,吩咐了声走吧。
“两三年没见温印,倒是出落得越发好看了,可惜了同废太子在一处。”陆冠安明显还在回味。
一侧,同行好友提醒道,“陆冠安,你悠着些,早前才因为抢舞姬闹出人命,陆国公才把你打发出京,替你善后,你眼下还是别在定州惹事的好。”
陆冠安轻哂,“找找乐子罢了,废太子艳.福不浅,令人艳羡。”
马车外,李裕折回,见温印背后的衣裳湿了,李裕上前,“怎么了?”
“没事。”温印轻声道,“看到陆冠安了。”
温印避重就轻,怕李裕恼意。
但陆冠安在京中的名声,李裕不可能没听过。李裕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新宅远吗,先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了。”
温印摇头,“不远。”
宝燕折回去取衣裳,他们往新宅去。
“想什么?”李裕见她出神。
温印如实道,“我在想,之前不是说陆冠安和陆江月晚我们几日出发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李裕应道,“我们路上耽搁过,而且宋时遇求稳,不少路走得慢,这么看,陆家应当一路都在赶路来定州。”
温印更意外,“不是陆江月的婚事吗?陆家这么着急同唐家成亲?”
李裕沉声道,“陆家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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