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吹拂着清风,窗口的书案上,花篮里的牡丹并未因过了一夜而颓败,反而溢出丝丝清香,铺满房中。
但最吸引人的不是这花,不是这清香,而是书案上的一只书信。
李长风揭开花篮,捻起这封信。
字迹很娟秀,一看就是出自一个女儿家。
能给李长风留下这一纸书信的女孩也只有一个人。
闻人立雪走了。
她好似黑夜中行走的猫,让人难以寻觅她的踪迹,到了白天又潜伏起来,不叫人发现。m.miaoshuzhai.net
她来自飞狐谷,所以如果她不愿意见李长风,李长风也没有办法。
信中唯有一句话:
“忆君心似春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信纸很轻,字迹力透纸背。
李长风拿着这轻如絮的信,心里却百感交集,万般沉重。
把信纸叠好塞入怀中,却微微一愣。
李长风曾记得,他的怀中应该有一件东西。
可如今却不见了。
三年前天阙宫东湖旁,那个寒风凌冽的夜晚,闻人立雪把李长风送给她的玉簪摔断成了两截,李长风却一直没有丢弃,而是找了工匠以金箔渡接,把断口用金线接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
但现在,怀中空无一物。
想了想,李长风笑了起来。
应该是这个妮子又拿了回去。
她有很多话不愿和自己说,但李长风能明白她心里的苦楚。
就在这时,沉思间李长风忽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以念内视,李长风站在神照中,眼睛却瞪的滚圆。
微风吹拂,远山白雪,近看鲜花灿烂,树木清脆林立。
春阳照雪,春风催生。
这一片繁盛景象,竟像一方独于物外的小世界。
李长风沿着青坪徐徐而行,嗅着那早春的芬芳,闻着清冽的气息,好像整个人的脚步都轻飘飘起来。
他走到元海边,初见神照,这里冬风凌厉,吐气生寒,狂风如刀。
可如今,这里春光暖阳,若不是远山的雪白,恐怕李长风并没法分辨这就是自己的神照。
两坛狗叫酒依旧摆在元海旁。
李长风坐下来,与鲜花为伴。
提起狗叫酒放到嘴边,却发现早已空了,于是只能摇摇头叹口气,看着海面的波光粼粼。
这里的真元浓郁到让他难以置信。
于是他笑了笑喃喃道:“这妮子,竟然助我破境了。”
闻人立雪舍己成人的双修之道,毫不吝惜的强渡真元,也打破了李长风那道存在已久的屏障,一举迈入一个崭新的境界。
三年,从三年前一个天生骨寒体,神照黑龙障的武学废物。
再到如今的天狼境修行者,身怀八阵图,手握飞白刀。
李长风长出一口气,心中竟隐隐有些激动。
他抬头望天,看着这洁白纯净的天空。
虽然那里除了白云,便是空灵。
但李长风知道,那里有一道屏障。
一道隔开人和神,一道命运的屏障。
而他,要打碎这道屏障。
现在,他朝前又迈进了一步。
他的头复又低下来,看着元海。
就在这时,元海中有一点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点红。
这一点红氤氲在元海中,像飞絮一样婉转、扭曲、飞旋、铺开······
李长风见过银鱼针的银色,见过浊龙的死灰色,见过玄象的黑色,唯独没有见过这点红。
想来,这应该是闻人立雪的真元吧。
他认真的看着这一点红。
好像这一点红有自己的意识,正在和他嬉闹。
铺散、变淡、又凝聚。
这一点红最终凝聚成了一尾鱼。
一尾锦鲤,在元海中四处游动。
李长风眼中来了兴趣。
自古神照无活物,唯有意识。
可如今李长风的神照元海中,却出现了一尾鱼。
尽管这鱼和李长风宽阔无际的元海相比,太过渺小。
可它毕竟是实在存在的。
锦鲤在李长风眼皮下跃动,而后恋恋不舍的朝着远方游动而去。
逐渐消失在粼粼波光里。
李长风看着远方,心中从未有过的宁静,也从未有过的热血。
他距离这天,这屏障,又进了一步。
——————————————————
九州极西之地的千丈苦寒之地,不归雪原之上,是雪剑斋的宗门所在。
雪原之上楼阁林立于峭壁悬崖之上。
九州早已春风吹拂,但这里四季严寒,毫无生机可言。
有仗剑弟子提着雪白的剑,站在冰冷的峭壁上,浸没沉思,默语剑道。
最高处的殿堂中,金碧到了极致,却空旷到无人。
唯有寥寥身影,被微弱灰暗的光披撒在身上,勾勒出人形,勾勒出谦卑的姿态,勾勒出他们的阴森。
有一个老者,提着烟斗缓缓而行。
这殿堂中算上这老者,唯有三人。
李长风如果能看到,一定会认出,这个手提烟斗的老者,不正是陈家沟的根叔。
夜尊者张天根,依旧那副乱糟糟的模样,和这金碧之所格格不入,却稳步踏在殿堂上,朝着那两人遥遥走过去。
殿堂上座中坐着一个人,一个身材瘦削的小姑娘。
这三年中,小姑娘似乎长大了不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可眉眼处的狭长和嘴角勾勒的淡淡笑意,甚至于眉心的妖异朱红,无一不能看出这小姑娘的内心。
她是条毒蛇,不是一朵娇艳的花,就算是花,也是那种有毒的花。
因为她名字就是百里飞花。
神仆东溟臣,一如往常般恭敬的站在百里飞花的座下。
既然是仆,就要有仆人的样子。
这一点东溟臣很清楚。
根叔走进了,喃喃说:“天寒地冻,我老人家的骨头都受不了了。”
百里飞花略带笑意的问:“你好像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根叔点点头:“他在西北,云瑶。”
百里飞花笑着说:“他果然来西北了。”
根叔:“尊上好像早就猜到了?”
百里飞花:“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认,济世堂的七巧玲珑心是得天地之势的灵物,这孩子跟他母亲一样,都是命运的玩物,当初他的母亲也来到了西北,而如今,儿子也跳不出去。西北,就是他们母子的折戟之地。”
根叔嘬了一口烟,喃喃道:“可他已经拿到了诛天乙罗。”
东溟臣抬起头看了一眼根叔。
根叔依旧是皱着眉眯着眼,一副苦命样子。
百里飞花笑着说:“八阵图、诛天乙罗都被他拿到了。”
东溟臣和根叔都没说话,都在等着百里飞花继续说下去。
“看来我的确该做点什么,不能这样放任不管了啊。”百里飞花叹了口气,却仍旧在笑。
根叔道:“尊上准备做点什么?”
百里飞花:“你们说,如果要摧毁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根叔:“打败他。”
百里飞花摇了摇头:“假如这个人有很强的道心,你越是击败他,反而越是激发他的斗志。”
根叔皱了皱眉:“那就杀了他。”
百里飞花笑着说:“不,我还不想杀死他,李长风和他父亲的命运何其相似,我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个男人,既然是旧人之后,我怎么会杀死他?应该好好照顾才是。”
百里飞花说这话的时候,殿堂内的空气骤然变冷,比屋外的寒风都刺骨。
一直没有开口的东溟臣忽然道:“想要摧毁道心如此坚定的人,唯有破了他的道心。”
百里飞花看着东溟臣,示意他说下去。
东溟臣平静道:“三年前在风雪亭,北国书院苏子微、朱金莲、锦衣卫秦千骑、西塞国解红妆、罗刹殿闻人立雪······这些亲朋挚友为了救他,被一众人伏击,逐个击破。李长风曾在风雪亭给他们下跪磕头,由此可见,他虽道心坚定,但却极重义气。”
根叔看着东溟臣。
百里飞花也看着东溟臣。
东溟臣目无斜视,平静的说:“想要对付这种人,我们要做的就是破了他的道心,让他累及亲朋,心生愧疚,就此沉沦下去,自可不攻自破。”
百里飞花忽然笑了起来,她笑的很欢快,整个殿堂中都回荡她嘻嘻的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白马出西凉的剑起苍黄最快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尾锦鲤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