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叶炎身材欣长,骨骼精瘦,所穿衣服却比我穿的那套下人服还要大一些,再次摸了摸车帘子确认祁全后,我开始脱下湿淋淋的衣服。
“咝……”湿衣穿了会儿,全贴肉上了,本来倒捂得有些发热,脱下衣服后浑身开始冒冷疙瘩。
只不过脱到最后只剩一件红色肚兜时,我迟疑不定,要不要脱下来?不脱吧,难受!脱吧,又不太祁全!此刻的我万分地怀念我那黑色蕾丝的文胸,我正犹豫不定时,外面响起叶炎的声音:“小虫子……你换好了吗?”
糟!这家伙会不会冷不丁地钻进马车内?
一个机灵,也顾不得纠结了,直接脱下肚兜,迅速套上叶炎的衣服,为保险起见,将肚兜卷成一个小团塞进衣内的口袋里,拍了拍确认它不会掉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换下的湿衣当然不能扔,洗洗晒干净了还能穿。
从马车下来时,见小脂明显松了口气,我朝叶炎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麻烦叶兄了,借我的衣服等我明天换下来洗净再归还于你吧?”
敏感地察觉到叶炎的眸中闪过片刻的愣怔,待细看,却已恢复常态,爽朗一笑:“小虫子千万莫要客气!区区一件衣物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我被他俊逸的笑容眩得有些失了神,尴尬地挠挠脑袋上的湿发,道:“衣裳也换了,叶兄的恩德日后有机会我定当报达,我与叶兄……便在此别过吧……”
叶炎却道:“小虫子如此急着道别??可是讨厌叶炎?”
我急忙摆手:“不是的!叶兄误会了!我是怕万一有人帮我寻到了那黑心马商将银钱奉还与我,万一我不在被那马商逃了怎么办?”
叶炎却笑着鼓了三下掌,青铜便像个鬼似地冒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三十两银子。
见我瞠目结舌,叶炎好心解释道:“那马商在此处行骗也非一日两日之事,其实官府早在暗自调查此事,只不过那马商行动迅速无比,官兵总是抓不到他,今日倒托小虫子你的福,将你推下水时拖延了他的脚步,没跑多远后就被人群中埋伏好的官兵将他抓了个现形。”
指了指青铜,“这些银子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现在还与你吧。”
我立刻欢心鼓舞地接过银子,啊!我的银子啊!你终于又回来了!
“叶兄大恩……小虫子实在感激涕零……我……我……”我激动地“我”了半天,却又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话来表示我的欢悦之情。
叶炎一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顿一下,问道:“对了,看你们急着买马想必是要离开这里,不知你们二人是要去往何处?”
那个地方叫啥来着?我以眼神向小脂求救,她立刻爽脆地答道:“我和我家公子正要前往祁阳城的石子镇投靠婶婶!”
“哦?原来你们也是要去祁阳城?”叶炎星目一亮,“巧!我们也正要去往祁阳城,既然有缘??不如与我们一道同路,这样即省了你们的车马费路上又能有个照应,如何?”
想着能省不少钱,路上又有个照应祁全不少,我自然是欣喜的,于是答道:“那便有劳叶兄了。”
“客气。”
终于,我遇到了在古代的第一个朋友。
一路上,叶炎的忠肝义胆以及高贵儒雅令我折服,他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谈论的一些趣闻也令人感兴趣,别说是我,就连小脂也被他的风雅气质所吸引,托着个腮儿盯着人家直看。
叶炎笑对小脂道:“不知为何小蚊子称你这个堂哥为公子?”
小脂眼神略为慌乱地看向我,我淡定不惊,笑答:“这是我俩之间的戏称,从小养成的习惯罢了。”
“原来如此。”叶炎优雅地侧靠在榻上,神色间依然透露丝疲倦,但清俊非凡的脸容却丝毫不受影响,颇有种天地俱惊我不惊的潇洒气度。
车帘忽然被人撩起。
青铜探进半个头来,“公子,我们快出城了。”
叶炎淡淡一嗯,阖上双目小憩片刻。
外面马儿一声嘶啼,整个车身猛地一颠,我和小脂吓了一跳。
叶炎睁眼,神色颇为不悦,“青铜……何事……”
等来的却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青铜的喝斥:“大胆!谁许你们搜查?!”
我心里一咯噔,忙掀开半角帘儿,却吓了一跳,马车外面竟然围满了带刀官兵。
十几名官兵将我们的马车团团围住,只见领头那名官兵手持一幅画像,锐利的眼珠像扫描机一样猎猎扫向马车,其余官兵皆虎视眈眈、大有不容一只苍蝇飞出去的架势。
我看得暗暗乍舌,第一次见大场面,不害怕那是不正常的。
领头官兵道:“四王爷有命!近日我大元国混入一名燕国女奸细,我们乃奉四王爷之命特搜查此人!”
“我车内并无燕国奸细。”青铜一脸镇定,冷冷说道。
见青铜一身凛然把持于马车前,官兵们互视一阵,已有杀意渗出,接着“刷”地一声纷纷拔刀,领头官兵狰狞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刀臂一挥,“给我搜!”
青铜脸色阴冷、周身寒气迫人,只听“锵”一声,长剑出鞘,刀光烁烁,映得一帮人几乎睁不开眼。
长剑相向,青铜大喝:“谁敢搜!”
十数人举刀朝马车刺来,一阵刀光剑影间,青铜迅雷闪过,长剑同时“锵锵锵”与那十数把刀相击、以一挑众,将大刀用力挡了回去。
那些人皆被青铜迅速的动作微震,只呆怔片刻,便复又围逼而来。
我放下帘角,问叶炎道:“怎么办?我们出去帮忙吧?”
我在马车内一阵翻找,企图找到一样可以抵挡的工具,却被叶炎阻止,他双目炯亮,漆黑难以捉磨,“不必,他们要搜的是燕国女奸细,只要我们下车便没事。”
可是我不能下车!
凭刚刚那官兵所说,我已经猜到是白阎笑发现我逃离四王府,他料定我必要出城,所以才会派人手在城门口守着,只等着我自投罗网,而且他们手中有画像,如果现在下车被他们发现,我一定会被捉回去。
叶炎已察觉我的迟疑,不禁微露疑惑,“小虫子?你怎么了?”
“你先等一下!”刚才我翻找抵挡工具时,发现马车里还放着一小盆黑炭,想是天冷了以便在马车中取暖才放置的,我从里面拿出一块黑炭在脸上胡乱地涂画起来。
小脂立刻明了,也跟着以炭涂脸。
叶炎虽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们怪异的举动,嘴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只等我们快速地化好妆,才一同下了马车。
马车外已是一片纷乱,明剑暗刀,剑花横飞,十数名官兵已被青铜打伤了一半,而青铜身上却半点皮肉伤也无,当真是个中高手。
“住手!”叶炎洪声一喝,不怒自威,俊逸的脸庞肃穆沉着。
只剩不到一半的官兵们早已力不从心,眼下见马车内的人出来,自不恋战,那领头的道:“我敬你手下武艺高强不想多作纠缠,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们的搜查行动,否则得罪了四王爷也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叶炎朗声一笑,“不敢。”并优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领头鼻子一哼,带几名未受伤的兵卒走近马车,撩开车帘扫视一番,见里面空无一人,又拿剑乱刺一阵,这才悻悻地转回来,冲叶炎一抱拳头,“得罪。”
我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正想回马车里去,突然一个声音道:“咦?你的脸?”
心猛地漏跳一拍。
原本折回去的领头官兵狐疑地退回来,目光警惕地打量我的脸,接着又在小脂脸上打量一番,最后又移到我的脸上。
这时候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
“拿画像来!”
领头官兵接过画像,对着小脂的脸比对了一会儿,而后又朝我比对。
额头几乎冒冷汗,我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片刻,领头官兵的神色微变,盯着我的眼睛也越发地锐利起来。
我心中已默默盘算好,假如被当场识破的话,我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领头官兵沉声喝问:“你们是哪里人?为何皮肤黑青?”
我咽了咽唾沫,镇定道:“我们乃云南人,云南地处干燥气温较高,紫外线也十分强,故云南人大多皮肤较黑。”
领头官兵显然糊涂了,扯过一旁兵卒问:“你可知云南为何方?”
那兵卒摇头,“属下只知南诏人生来肤黑,却不知这个云南是何地。”
我暗自吐舌,忘了古代应该不叫云南。
松开兵卒,领头官兵依然狐疑,举画像道:“你虽肤黑,但样貌分明同画像中人有七八分相像。”
一旁官兵道:“将军,这画中人为女子,眼前这人却分明是个男子。”
领头官兵冷哼一声,“就算是女子也可以化妆成男人模样??”话一顿,却扬手道:“搜身!”
“是!”
几名官兵立刻向我围扰想要强行搜身。
“不要过来!”我大骇,“私自搜身是违法的!”
“违法?本将的命令便是王法!给我搜!”
几人立刻将我双手摁住,其中一人便要来解我腰带!我惊恐挣扎示图躲开那群脏手,小脂尖叫一声“公子”便猛地往这儿扎过来,但她一介女流哪是这些官兵们的对手,立刻被人甩出了老远。
“小……小蚊子……”我狼狈地挣扎着,大声叫骂:“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
“公子!公子!”
一片混乱不堪中,我听见叶炎森然喝道:“住手!岂有此理!”
同时,一道“倏”地声音夹风而过,便听身旁骏马猛烈嘶鸣一声,前蹄张跃发力,狠狠将我面前的一名官兵踢飞去老远,趴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心里顿时一喜,嘿!这马儿通灵了!
正搜我身的几名官兵还未回神,纳闷互视一眼,便听见又一声破风而过的刺响,骏马已被惹怒,一连串的嘶鸣长啸,马蹄??将脚下尘土弹飞,终于按耐不住拖着马车横冲直撞。
眼见着骏马朝我们冲来,几名官兵早已吓得大惊失色、抱头鼠窜。
我却双脚发软,动也动不了,耳边听见小脂凄厉地惊呼,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结果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轻盈离地,一个漂亮的飞身旋转落地后,耳后人呼吸微沉,轻道:“小虫子,你没事吧?”
我扭头朝叶炎笑道,“当然……没事……”而后浑身虚软地栽进他的怀里。
青铜已经跳上马背,勒住缰绳朝我们喊道:“上马车!”
叶炎左手抱我,右手拎起小脂迅速跃上马车。
马儿飞速前奔,将乱成一团的官兵抛在后头。
天色已然黄昏,此刻我们已经出了城,城外景色有些萧条,远不如城内热闹,马车越跑越远,路边景色迅速掠过,秋季的晚风十分地冷凉,纵然在马车内也感到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待马车停下,我们从马车内走下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青铜将马车拴于一棵大树下,道:“公子,属下刚已看过这附近情形,没有发现客栈和农舍,看样子今晚得在外面露宿一夜了。”
叶炎道:“也罢,只是委屈你们两位了。”
我忙道:“没事不委屈。”
马车上面还备了一架露营用的帐篷,青铜手脚利索地将简易帐篷支好,用铁钉将四面脚架牢牢地钉住。帐篷就钉在树下,粗壮的树杆挡住了不少的风。
但秋夜颇凉,身上穿的不并多,夜风一吹还是觉得浑身寒冷,我和小脂去附近捡了一些干柴来取火,不多会儿,一片篝火已燃起。
我们四人围着篝火而坐,叶炎将马车内的食物拿出分予我们,一连几块麦饼下肚后,我依然觉得胃里空空,古代的干粮我实在吃不惯,又硬又不抵饱,无奈这寒寒之夜又能上哪里去找吃的。
吃完干粮大家说了会儿话,大约都是些人情世故,叶炎知多甚广,接着在马车里没说完的内容继续说着,我们也听得入神,偶尔插几句话,直到篝火渐渐暗淡下去。
这其间,叶炎却没有提到半句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心中觉得十分内疚,毕竟人家真诚相待于我,我却欺骗了人家。
叶炎率先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大家早些歇息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说罢便往帐篷里走,走至帐篷前突然停住,回头问我们:“你们怎么愣着?”
我猛地回神,“好好,这就来。”转身朝小脂使了个眼色,没想到仅余的火光映衬下,小脂眸间波光闪闪,嗫嚅道:“公子……”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了,她一个女儿家又怎能同男人睡一个帐篷呢?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以前在现代时和一伙朋友们去山上露营,因为条件恶劣,为了取暖不管男女,我们都睡一个帐篷里。妙书斋
我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怕,现在咱们是男儿身,别露了馅就行。”
叶炎见我们一番附耳,漆黑夜眸显得波澜不惊,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只道:“夜风凉,快些进来吧。”
青铜一人守在外面,我过意不去,热情招呼他:“青铜兄,你也进来睡吧,一个人在外面多冷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却见青铜淡淡道:“在下外面守着便可。”
帐篷内不算宽敞,不过躺三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我和小脂躺在里面,叶炎则躺在外面,我和叶炎之间也不过隔了半尺不到,此刻和衣并排躺下,稍一侧身,便看见叶炎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脸,“有东西吗?”
叶炎笑道:“没有,只是瞧着你颇有些眼熟,我们……曾经见过吗?”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对这副身子的过去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哦……”似是低叹一声,眼却已阖上了。
夜凉,风呼,帐外的火星子终究熄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偶尔闻见青铜在外面哈着手掌取暖,心想,他肯定冷了吧。
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刚刚擦亮,转身看见小脂和叶炎还在睡,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出了帐篷,一眼看见青铜坐靠在一堆炭骸的树旁睡着了。
我没吵醒他,来的时候看见附近好像有条溪水,昨晚晾在树杆上的衣服已经干了,拿着衣服往帐篷后走了一会,果然有条小溪流。
我躲在溪流旁的矮灌木后把衣服换下来。
扔进溪流里漂了漂,搓了搓,接着捞起拧干。
顺手搭在一旁的灌木上晾着,天色还早,我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想了一会儿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睡得迷糊中,依稀感到似乎有人在我身旁,淡淡温热的呼吸轻洒在我的脸上。
撩得我一阵痒痒的,一个喷涕把自己打醒了。
“你醒了。”一个声音淡淡地道。我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干净透明的眼,几乎呈琥珀色的眼瞳,幽幽地映透出荧亮的光彩,眼底满是捉摸的意味,看见我醒来,他的脸稍稍离开一些,重又恢复成淡定清朗的样子。
我尴尬地爬起身,“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洗了一下衣服。”
“嗯。”叶炎轻应一声,突然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团红色的东西。
抻开来,却是我换下的那件肚兜。
“这个……是你的吗?”叶炎问道,神色依旧平淡如常。
我吓得心惊胆战的,下意识地就想否认,通常人们做错事,第一个念头便是否认。
然而老天并没有给我否认的机会,叶炎已经指着我身后灌木上搭着的湿衣道:“我来时便见这个从衣服里掉出来,想来应该是你的吧。”
知道是我的你干嘛还故意问一遍啊!
真是,真是明着让我找地缝钻嘛!
我尴尬地咳了咳,接过那件仿佛会烫手的肚兜,“那个……其实……这件肚兜是我的心上人的……”
我脑袋顿时一亮,不由得声音大了起来:“对了!这件肚兜就是我心上人的!”
“你心上人?”叶炎颇有些惊讶。
“对!”我非常肯定地点头,接着头仰成四十五度斜角,深情凝望天空幽幽道:“遥忆当年离别苦……山迢迢路遥遥……她便送我件肚兜好让我睹物思人……唉……”
收回脑袋朝叶炎看去,却见人家几乎已经笑岔了气去。
“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他。
叶炎边笑边道:“我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十岁便研习战略兵法,到后来对易经卦象也颇有心得,民间奇闻轶事自不在话下,可却从未听说过有姑娘家送贴身女物予心上人的,当真有趣!有趣!”
我头冒冷汗,取笑我就取笑我吧,干嘛还把自己夸得那么厉害,好像自己真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般的神级人物。
叶炎顿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问我:“小虫子可是生气了?”
我胡乱地将肚兜塞进衣内,扯过灌木上的湿衣丢下一句:“没有!”转身便甩手离去。
却料走至半路,突然从一旁小树林中飞出一道人影。
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我正琢磨着这是不是拍特技啊就被人捂住了嘴给掳上了马。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给我老实点!”掳我的人一身黑衣斗篷,五官拢在一片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从声音上听出这是个强悍的男子。
我瑟瑟抖着,乖顺道:“好,我很老实的。”
男子却一掌劈在我脖子上,“闭嘴!”
好痛啊喂!
我怒道:“我都说了我很老实了你怎么还劈我?!”
男子忽然低头,笑得十分淫邪,“嘿嘿!小娘子嘴巴子倒是挺利索的!就是不知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说完舌头舔嘴唇,发出分外邪恶的声音。
“我呸!什么小娘子?你狗眼给我睁大了!瞧瞧清楚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我故意粗声粗气示图威慑住他,心中却暗道糟了,该不会是刚才躲矮灌里换衣服被他看到了,这才将我掳上马的吧?
男子淫笑道:“嘿嘿!小娘子还想狡辩?方才你换衣裳时我可是全都瞧得真真切儿的!想我辣手摧花遁出江湖已三载,如今重出江湖便有个小娘子先让我开开荤,哈哈……果然妙哉妙哉……”
完了!辣手摧花都出来了,还有比我更苦逼的穿越么?
“小娘子且不用紧张,稍后本侠就会令你欲死好不快活一回!”辣手摧花粗糙的拇指在我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我才不要这个快活!这辣手摧花口味果然重,我的脸被黑炭灰涂成这副德性他居然也看得上。
只听辣手摧花倒抽一口冷气,盯着我的脸半晌,又捉起我的手道:“我说你这小娘子怎么脸这般黑,可这小玉手却如此白嫩,原来这黑都是假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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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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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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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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