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进门,说:“这房子你随便用。觉得没地方去了,就来这儿。……以后,我们只是同事。这是门上的钥匙。”祁白若又留下了为了拒绝关静来,而另换的房门钥匙。
关静扑上,抱住他的背,“若,不要。”
“早点休息吧。”他扯她的手臂。
关静求,“若,求你,别丢下我。”
他两手没再犹豫,硬生生分掰开,丢下,开门离开。
关静没追赶,不想逼他太甚。感觉到,粘缠,对祁白若似乎完全没有效果。可他还是对她念旧情。否则,她今晚也到不了这儿来,并且,把房子也给她用。
关静觉得,她还是有希望再争取到这个男人。
祁白若又躺进他的车里。此时的感觉并不是他多喜欢,里面处处,还充斥着一个女人的哀怨气息。
可他不想另找地方了,只想睡觉。身心,说不出的乏累,不愿再动一动。
空调与天窗都打开,对着幽深的夜空,眼睛静了会儿,模糊……
叶妮似乎已睡。
合衣躺陪护床上的展研锋也慢慢滑入睡眠,梦里,听到似乎几声啜泣。又惊醒。
已不再怀疑,那是叶妮的哭泣声。他和多少次一样,一下起床,顾不得穿鞋,赤脚俯去叶妮床头。
“妮?”他抬手抚到她脸上,沾到一些泪痕。从不确定她这是梦里的眼泪,还是心中的伤情。他手往她背上轻拍,对梦魇住的婴儿样安抚,“妮?胃里不舒服?拍拍就没事了……”
叶妮对治疗药物反应很厉害,已给换了几种药物,都不是很适应,输完液就大吐一场。
展研锋眼里一雾,躺身上床,卧到叶妮身侧,将她牧在怀中。“妮,做梦了吗?没事,没事,有大哥在,不怕……”
梦妮除了闭眼哭泣没有其他反应。像,无论如何被唤不出梦境。
“妮……”展研锋一手抬起她的脑袋,另一臂穿过她的颈项,将她的头抬得更高些,更深地贴进自己怀里。听着她不住地啜泣,陪着似梦非梦里的叶妮,心碎。
第二天黎明。
展母很早提了早饭就来,让叶妮早吃进去,消化吸收差不多后,再打针。否则,吃进去的东西,一点留不在胃里。
展母一进门,眼里惊骇。儿子紧搂着叶妮,两人一张床上,还睡着。她放下饭煲,去把儿子晃起来。
展研锋一双缺少睡眠的眼睛睁开,见母亲,下床,粗嘎的声音道:“来了,妈……”
展母拽着儿子出门。到走廊尽头,放低了声音责怪:“你怎么回事!”
展研锋望着母亲疑惑,“怎么了?”
“……你和她怎么睡一张床上。”展母憋半天问出来。
“噢,她晚上做梦,睡不安稳,我就……”
展母望着儿子淡定自若的脸,终于相信,原来儿子不是因为心里有数才一直四平八稳样的从容。这样不合常理的事,他都能一幅君子脸说出来!“你觉得合适?”
展研锋看看母亲脸上的表情,叹声,“妈,你不要老想太多好不好?她病着,和小孩一样,想人疼,做梦了,哭,我能看着?”
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以后我晚上陪着。”
“好了,妈,这问题说了,你白天陪了我怎么还能让你晚上陪?我洗洗去了。”展研锋走去卫生间。
展母又深叹气,很没办法。心里认定,儿子对叶妮不是正常感情。可叶妮病着,不好丢下。就是她丢下,儿子也不会丢,白赚得他再请护工,两人再没遮没拦地让人传闲话。好歹她在这儿,关键时候还能掩饰一二。
叶妮算病愈出病。不过,应该只是肺。
展研锋暂不让她自己回广城国际住,还是住他家,要她再休养一段时间。
下午一下班,展研锋又急着往家赶,后面追着他有叫声:“展台。”
展研锋停下看,见是苏晓闻,面容浮笑,远远望着她,等她过来。苏晓闻嘻嘻笑道:“妮在展台家吧?”
“嗯。”
“我晚饭后去看看她。好吧?”
“呵呵,当然欢迎!为什么晚饭后?上车,正好妮也一个人呆闷了,咱们一块吃饭去。”展研锋没架子,亲自给苏晓闻打开车门。“请!”
苏晓闻高兴。本就是客气下,心里更希望去展研锋家顺便把晚饭一块吃了。坐进去,往座上一靠,感觉,确实,浴好男人,如春风拂面,舒服。
展研锋刚要上车,楼里又出来了祁白若与任康。任康打招呼,“展台下班?”
“噢,”展研锋点着头也看眼祁白若。“出去吃饭?”这时候成双出来,出去吃饭的可能性较大。
可今天不是,只是凑巧走到了一起。不过任康也邀请了祁白若,是祁白若没答应。
祁白若没理会展研锋的问话,任康回道:“不是,祁老师还有别的事。”
展研锋不禁又看去祁白若一眼,知道那脸惯常冷,今天感觉更带着霜。忽然不明白,他那脸到底天天冷从哪来。
半透的玻璃窗内苏晓闻冲任康呲下笑脸。任康已多少猜出苏晓闻坐展研锋车里的意思来,话后又加了一问:“展台,叶编辑出院了?”
“噢。”展研锋应着,果就问来,“你没事?”
“我,没事,我今天休班,要回宿舍。展台有吩咐?”
“上车。晓闻要去看妮,正好,一块吃饭去。”
“好。”任康很痛快,开了前门往里坐,猛然又意识到祁白若,回头问,“祁老师你一块吗?”
展研锋没向祁白若客气,感觉他根本不会去。而且,任康刚才说了,他还有其他事。不想,祁白若走过车头去的脚,又转回。开了后座坐进来。
展研锋笑笑,也不知道他又如何临时起了意。随便他。
祁白若车里一坐,苏晓闻感觉身边放了块北极冰一般,有点寒。可还是努力提供笑颜,向祁白若打招呼,“祁主任好!”
祁白若只点下头。绷得车里,也一路沉闷。
展母执意不出去,让他们年轻人去吃。展研锋作罢,拿件上衣给叶妮披上,出门。
展研锋当祁白若配角身份,忽略没计。只和叶妮说了苏晓闻与任康来看她,一块吃饭去。都车里等着呢。
任康早移后座,将前座让给了祁白若。祁白若望着叶妮披着件上衣,衣衫飘荡,脸上青白稀薄,一触可破的感觉。心里,一下又堵。
苏晓闻早从里面给她打开车门,等她上。两人对视,笑个。叶妮眼光自然就又过度到前面,才发现前座有个祁白若。心脏有些脆弱,猛一下震颤,竟几分晕眩。她有些无力地靠座上。
任康问候过来。“妮。好了?”
“谢谢。”叶妮应一声。
附近有饭店,就近,没远去。五人进去,雅间坐定。
外面现场点菜。叶妮坐下就不愿再动的样,展研锋也不劳动她,亲自去点叶妮吃的菜。任康与苏晓闻也被他客气地一同请去,让他们点自己喜欢吃的。
房里只剩下了祁白若与叶妮。叶妮垂头,不看向祁白若。
这正是祁白若要等的机会,耗不起时间,恶盯她一会儿,盯不到叶妮盼顾,开口:“回去住!”
叶妮仿佛没接收到任何信息。
“你……叶妮你不该一点脑子没有吧?生病你让展研锋晚上陪着!他是你什么人?”
叶妮一下抬起眼来,实在忍无可忍,“你是说我该一个人在那儿?”
“你只要反对他陪,他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原来还得“他”想办法!“我喜欢让展大哥陪!”
祁白若喘着粗气咬牙,“叶妮别以为我是想怎么样,我根本懒得管你!可你自己不能有点脑子?他是结婚了的人!他现在身边没有老婆!他和你不是什么真的哥哥妹妹!你天天住在他家,你觉得合适?”
“合适!”叶妮喷出泪来。
其实,叶妮有些回避深层次地考虑合适不合适,她没有那富余的情感,她是真的留恋展研锋身边的温暖。而,又为什么不合适呢?为什么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展大哥就是当她亲妹妹一样怎么了?只有有血缘关系才能当亲兄妹吗?展大哥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放弃这个大哥!
祁白若恼得一下立起来,“你会后悔的!你在纵容一个男人对你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这笨猪你一点不想想?你这是害人害己!”
“你不要污辱展大哥!”展大哥才不和你一样!是你自己恶心,想别人也恶心!这后面的意思,叶妮没说出来。可恨眸甩过去。
祁白若照样领受到,憎恨,“笨猪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蠢!你蠢成这样生下来干嘛!告诉你,只要是男人,在对待女人身上没有太大差别……”
叶妮听到前一半话就已经又伤到肺里,满脸泪水滚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生下来,生下来却没父母愿意要她喜欢爱护她,那到底为什么一定生下她来?
祁白若声音滞住,望着她,痛得已感受不清呼吸里有多少灼伤。可祁白若感觉到四肢有奔去抱住叶妮的欲望,转身,开门离去。
祁白若再没回来。展研锋打给他电话,问怎么又突然消失时,他道:“班上有事,叫我。”
叶妮一晚情绪消沉,展研锋感觉又有点回到住院期间一样。叶妮病愈出院后,精神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的。
展研锋第二日带叶妮出去。一路西去。不为去哪,只是找个地方说些话。
叶妮不问去哪,裹了车上那床夹被,侧卧在后座,一路一点声音没有。
越来越少了楼房与喧哗。展研锋找个地段停了车,下前座,移到后座。将叶妮的上身抬起来,坐进去。
展研锋没推她立直身体,她也便焉焉地依着,依然神色萎迷。
“丫头,碰到了什么难事,说。”展研锋开口,很坚定。绝不想让叶妮再折腾进医院。
叶妮不吭声。他扶起她来,手握到苍白的面庞,锐利的眼光望着,一字一句,“丫头,你任何话,任何事情都可以对我说,对我做。只一件,不可以,不可以把痛苦瞒着我。告诉我,什么让你这么痛苦?”
泪水静静地从眼里滑下来,淹进展研锋的手心。他一下,将她抱到胸前。稳会儿,说:“丫头,听到了吗?心!跳呢。”
跳……叶妮眉心轻轻蠕动下,迷惑。不知这话是何意。
为你跳!可展研锋没继续说下去,又问:“你心里的话和我说说好吗?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我。”
“我……”叶妮一开口,声音又打结。“展大哥,我想结婚……”
展研锋一震,放开她,看在她脸上。“和谁?”
叶妮惨笑下,迸出两颗泪来,“没有人!没人愿意要我!我很笨,是吧展大哥?”
展研锋不可思议,“你,就为这不痛快,想不开?”
叶妮又两行酸涩的笑泪。倾诉,“小时候我给吴奶奶要爸爸妈妈,吴奶奶告诉我,说一个人出身不能选择,可是我大了可以选一个喜欢我,爱护我的好男人结婚,成家,有孩子,也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没得选择怎么办?没人愿意喜欢我,爱护我,和我结婚怎么办?展大哥,我也想和佳木一样,找到个喜欢我的男人,给他生孩子……”
展研锋心里又疼,将她重又护胸上。“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没人喜欢你,没人想和你……”
“没有人!”
“傻瓜呀,是你看不到,或者是你不想看。丫头眼界太高,一般人瞧不上。罗长平不是喜欢你嘛,你不是瞧不上嘛。”
“展大哥我讨厌你现在和我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也许,不全是瞧不上的,是有的,不敢去想……”展研锋自我陶醉了下,心里热滚滚一烫。“……丫头,你知道有个大坏蛋对你使了多少小心思?”
又是说罗长平?
“他和你正相反,看到了许许多多男人喜欢你的眼光,很紧张。不怕闹闲话,陪着你,人前出出进进,到处招摇。就是为了让人家看不明白,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哪怕对你,也不敢冒然行动……”
叶妮听着疑惑,“展大哥你说谁?”
“谁……谁呢?”展研锋卖个关子,眼光灼灼地晃在她脸上,将心底的隐情大胆地释放出来。声音轻哑着一种温存,“妮,本来想一切解决好了再告诉你,不想让你有困扰,可你这小傻瓜为什么让我怎么忍也忍不住呢!”
叶妮大眼晴瞪起来,悲伤完全已看不到,只是疑虑,“展大哥,你在说谁?”
“傻丫头!”展研锋又将她揽进怀,“大哥喜欢你,你就一点没想过嘛……”
啊……叶妮一声空腹回鸣。此时,她耳下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强劲,似正欢快地享受一个巨大的秘密暴出后的幸福。
她一下离开他的身体,“展大哥,你说什么……”
“怎么了,这副表情!”展研锋耸起眉头,摆出不快的表情。
叶妮赶紧闭上嘴巴,把脸上表情弄平顺些。嘟嘟,“展大哥我不喜欢你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一点不喜欢!美美的一盘水果宴,忽然从里面冒出块鲍鱼肉,再名贵,也不是令人很喜欢的感觉。好好的展大哥,任她依靠,虽然没感受到父母的怀抱什么样,可叶妮认为应该有些展研锋怀里的感觉。竟一下子变成个早就对他虎视眈眈的大色狼……不,说大色狼过分点。
可总之,她不喜欢这感觉,觉得咽下团想吐吐不上来,想咽不想咽的东西,梗在那儿,有点喘不动气。妙书斋
竟,真让祁白若说着了?!
“展大哥,咱们回去吧。”叶妮忽然觉得周围异常荒凉恐怖。
展研锋说出来了,就不想这么打了水漂,再当不存在。他捧到她脸,“丫头,别回避,细细想想,喜欢我吗?”
喜欢,可是像喜欢展大哥一样喜欢……
展研锋笑,笑得自信,肯定。紧紧攥到叶妮的手,“没人会比大哥更喜欢你,更爱护你!更愿意……拉着妮的手一块生活。”
“展大哥,你,你真是展大哥?”叶妮使劲要抽出手来,怀疑他鬼附身了。“你结婚了!”先不要说别的了!
展研锋更紧地攥住她的手,不放。“那个婚早就该结束了。其实,早就算结束了。我们长年分居,已经早就没有什么夫妻间的交流。
离婚协议早就送到她手里了。没和你说,就是因为,我知道,再只是剩下名分的婚姻也还是存在的婚姻,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等到我堂堂正正的,不用再有任何顾虑时,告诉你……”
叶妮急得直摇头。难道他是因为她吗?他因为她连离婚协议都送去了?天哪,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给她叶妮三个脑袋,她也没想到的事。
“对不起,展大哥,我的确太笨了,我一点没看出来,我真的没想要展大哥……”叶妮有点语无伦次,“你不要离婚,你千万别为我做这事,你不要……”
展研锋叹声,“就知道你会怕。对不起了,还是给你增加困扰了。可是,妮,你听好了。我离婚和你一点关系没有。没有见到你之前,协议书就送去了,我们就已经谈好了。只是她没有时间回来,缺了手续没办。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一点不用有心理负担。”
没有吗?没有最好。“那就好。不过展大哥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人家都说结婚不是儿戏嘛。你老帮我,我也想帮你,可我一点经验也没有,你还是找佳木商量,我帮不了你的……”
“乱七八糟说什么!”展研锋脸一摆,又放开,昵爱地在她鼻上压下,“傻瓜,谁让你帮了?让你心里明白一下,以后不要乱七八糟一会儿雨里瞎跑,一会闹肚子疼的,给我找麻烦!也,不要再乱想别的男人,你要的那些,展大哥都会给你……”展研锋心里一激动,又将叶妮抱入怀中。
叶妮已经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怀抱从天堂已经变得有点地狱色彩,急着推开。有点崩溃。这让佳木知道,她还怎么有面目见她!“展大哥你不是说和我没关系嘛,你不要再这么说,我受不了……”
展研锋见她真的紧张,又叹。“好了,慢慢消化,慢慢想想。想清两点就行,离婚的事情与你一点没有关系,你不必心有负担。但,离婚后的展研锋和你有关系,一定要有!”展研锋几乎玩笑的口吻,可眼神直视叶妮,不容回绝。
叶妮有点再承受不了这种快节奏转换,忽然推开车门,逃下车。
“妮!”展研锋下车想拦。
叶妮受惊的兔子般,跑到主路。天可怜见,正一辆出租车驶来,拦下,等不得停稳就钻进去。
“妮!”展研锋有点急,担心出租车能不能将叶妮送去该去的地方。回车,驾起来,追去。
但一路并未拦截,只是跟随。望着前方,眼里一直盈盈笑意。想着叶妮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可笑,也甜蜜。
叶妮一气跑回自己家,一下子又抓狂。出租车还等在下面等她拿车钱下去呢。她发现没从展研锋车上带下包来,身上没钱,告诉人家回家拿上再给他,可要命的是,她只想到身上没钱了,竟没想到身上也没钥匙。
怎么办?不会再有祁白若来帮她开门了!
叶妮真想又头撞到门上。
又,电梯一响,下来了展研锋。
叶妮抬头看一眼,又抱膝将脸埋起来。
展研锋叹笑一下,将包放她跟前,拍到脑袋道,“一个小迷糊!老把自己搞得这么乱七八糟。回家吧,睡一大觉,出租车的钱我付了,不用下去了。我上班去了。”
叶妮不抬头,早晚等他上了电梯,听着电梯门关闭后,才拿起包,翻包找出钥匙,站起来,开门进去。
给展研锋真有点惊吓到,脑子里一时什么没有,身心乏透的感觉。扑床上,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梦里恍闻开门声,一个身影闪进室内。
展研锋一下就从她脑子里钻出梦境。叶妮惊坐起,看到卧室门口果真站了一人影。接着,她又扑倒。
叶妮忘了是在自己家,以为还在展家,带点烦躁,怨道:“展大哥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佳木了……”
好一会儿,展研锋静在那儿没动静。
叶妮猛然意识到不对。刚才她惺松睡哏,脑子也懵,只看到个影就当展研锋了。
又睁开眼,扭脸去瞧。眼睛一下瞪大。站那儿的竟是祁白若,眼里,似冷,却又燃着火,通红。
她坐起来,膝前顺了手,勾肩闷下头去。
阴阴地声音响起,带点嘲弄,“展研锋怎么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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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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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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