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抬了一下头,眼神看向工藤隐藏的角落。他的心脏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那一刹那喘不过气,四肢的血液逆流冲击到头脑。
他的脸颊烫得厉害,为了遮掩泛红的皮肤,他别过头去,用手掌撑着头,假装研究着那辆装着书的小推车,里面装满了书籍、写字板和纸。
余光中她再次低下头,重新沉浸在宁静漫长的祷告中。
“这些都是监狱读书俱乐部解散以后,没收上来的书,”一旁的看守告诉工藤,“其实这里有不少囚犯是文盲,之前都是靠识字的囚犯把书本念给他们听的。这些书留在那些人手中,都是白白糟蹋掉的,他们甚至一页页撕下来,拿去垫在床褥破烂的那块儿的底下,有的拿去擦被雨水浸湿的鞋子。最后收上来,就互相推脱着说,不是自己干的。”
很多书上的书名都沾满了污渍,有的封面被直接拦腰撕掉了一半,工藤随手翻开了一本快散架的《无所不知的向导》,默读着上面的几行字——
溶解银的是哪种酸?
糖、油、天然橡胶从哪里来?
浮雕是什么?影子会落在哪里?
这些问题在这个阴暗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但又有种独特的浪漫。m.miaoshuzhai.net
直到工藤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时,才发现护士长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些简单的包扎用具。他轻轻地接近了正跌坐在地毯上闭目冥想的灰原,小心地将她小腿上浸满鲜血的纱布一圈圈慢慢解下,用干净纱布、医用镊子和消毒水,开始清创。他全程没有抬头看她,却能感到那目光扫过前额、肩头、手上的炽热。
“姐姐也离开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探望我了。”等到腿被重新包扎起来,她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开口,“人终极的死亡,是被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遗忘。”
工藤回忆起灰原曾在得知姐姐在任务中丧生后就开始抵抗组织,被关进毒气室里禁闭,“可我并不会忘记你,我看上去还能活上很久,作为你的医生,我会一直记住你。”
“不如来谈谈你以前的生活吧,你变成现在这样有多久了?”
“现在这样?”灰原眯起了眼。
“我是说——成为一位灵媒,或者更早,你能看到鬼魂有多久了?”
“啊,我想想——大约从我父母去世以后吧。他们离开以后,姐姐也还很小,不知道怎么照顾一个脆弱的小孩。有一次病得很重,有一个年轻的女士就来看我,金色的头发,戴着银边眼镜。我记得她温和的嗓音,姐姐说那是我的妈妈。确实,我记得那声音和她留下来的录音带里的一模一样。”
“你姐姐这么说?”
“是的,她说不必害怕。妈妈是因为爱我,才会回来看我的,她变成了我的守护神。”
“后来不知道怎么,我的这种特异能力就传了出去,接着被一群夫人们带进了招魂圈,她们都说小孩子看到的东西最准确。但我也被她们看得很紧,觉得我是个怪异的人。她们拉着我去和她们牵挂的魂灵说话,大多是关于想念、忏悔的句子。
有些幽灵就可怕得多,是一些尖叫、咒骂、挥拳头的男人,没有了摔东西的能力也要吹一阵风让东西掉到地面碰碎,甚至上来掐那个在为他祈祷的女人,让她们看上去无缘无故地窒息到昏迷。
还有的灵魂是一些早夭的小孩子,他们纯真的眼神让我看了就哀痛,伸出透明的手想去给痛哭流涕的母亲擦眼泪,却只能穿过母亲的脸颊、秀发和怀抱。”
“后来,我的这种能力就提升得很快。在每次招魂后,这些幽灵会回来纠缠我,但我很快就明白怎么遣返这些普通的魂灵了。有些幽灵会让我捎带信息给它还活着的朋友。你不觉得,这是好事,这是个善良的职业吗?”
“所以,你成了灵媒。人们来找你招魂,然后会付钱?”工藤想象着年幼瘦弱的灰原,在诡谲的宅子里被鬼魅附身后,嘴中念念有词,突然爆发出凄惨的尖叫。
“是的,不然不知道我怎么做才能同时养活我和姐姐两个人,虽然她也一直在面包店打工,早出晚归的。有那么几次,我还在复活节前夕,主动登门拜访了崔西街的几户人家,问问他们是否需要灵媒。”
“你被控伤害那些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姑娘,是不是就发生在那儿?她是谁?你具体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灰原的目光移开了,她轻声地说,“我不会在这里提起这个名字,我也全都忘记了。”
过了一会儿,她仰头望着小教堂顶上的彩绘玻璃花窗,日光在一点点淡褪、远离,她每天守着日出和日落,像一枚精准的日晷针。
“您在写字,我听到了,您在写字。”她闭着眼睛,喃喃道,“您会把我的故事,写进您的日记里吗?”
工藤攥紧了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有种鬼使神差的劲头让他想把本子塞到她手中,“是的,1895,在谈话时,我务必把你的心理状况记录在案,之后归进你的档案里,如果又必要的话,这还能成为一份医学材料……”
“不是记录本,是日记。是您不会翻给别人看的,只写着您内心深处的话语……当我想到您时,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我脑子里的不是‘工藤医生’,而是……”
她拿起笔——工藤这才发现,笔记本已经不知道何时交到了她的手中,在扉页划掉了那个名字,写上另一个名字。
江户川柯南。
工藤看到这名字,心中一沉,好像她在纸上施了一个咒语,或是把严肃新闻配上的黑白照片换成了幅夸张滑稽的漫画肖像。
“给我一个可以称呼您的名字吧,一个除了工藤新一以外的名字。它可以属于任何一个访客、任何一个看守、任何一个医生,如此平凡到对我来说,没有特殊意义。给我一个秘密的名字吧。一个只有我们能听懂,一个特殊的名字……”
“那我就叫,您给我取的名字,灰原哀吧。江户川柯南,灰原哀,这两个名字多好。听上去就像一对天使的名字,您觉得呢?”
远处传来门闩和钥匙敲击的声音,靴子摩挲着沙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工藤尴尬地把笔从灰原手中把笔拿走,但能感觉到她依然握得很紧。
“抱歉,今天我的来访,可能让你觉得太疲倦,我现在就得走了。”他迅速地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再见了,江户川。”她握住工藤的手,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白皙的手腕上熟悉的触感让他觉得这一切不真实。
当工藤抽回手时,狼狈地离开时,她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脸上那种天真的快乐像一层薄纱,落到泥土里了,只留下了一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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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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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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