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后点了点头,神情淡漠,拈了一块酥糖,塞在豆蔻口中。
豆蔻扳着她皇祖母的脖颈,问道,“皇祖母,什么是有喜?”
“有喜啊,有喜就是……”
嫣儿有喜了?!
正当陆昊之纳闷母亲听到这消息为何如此平淡时,却见蒋太后忽的将豆蔻放在了地下,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径直向外走去。
陆昊之大为迷惑,忙追了上去,问道,“母后,您这是去哪儿啊?”
蒋太后口中说道,“不成,不成,哀家得过去瞧瞧。嫣丫头有喜了,这可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陆昊之忙忙拦住了她,笑道,“母后,您就这样直冲进体顺堂不成?不惹人起疑么?”
蒋太后圆睁着两眼,瞪了他一会儿,方才醒悟道,“不错不错,自然不能这样过去。”
言罢,又回屋中,向藏秀一叠声道,“快,去库里,把哀家之前收着的长命锁取来,还有、还有前儿内务府送来的几匹缎子,报恩寺取来的那几道符儿。”一语未休,蒋太后搓着两手在屋中地下转来转去,又喜又愁,“仓促之间,也没个预备,还拿些什么好。对对,把如意金稞子装一匣子,还有年前儿哀家得的那串凤口衔珠金步摇、勾子莲景泰蓝手镯也一并带上。”
她一气儿说了一大堆物件儿,几乎把藏秀听迷糊了。
好在藏秀跟了她大半辈子,耳聪目明,头脑清醒,倒是一一记了下来,笑道,“贵妃娘娘有喜,这倒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太后娘娘也别太急了,等奴婢一件一件的取来。”又问,“太后娘娘说起的长命锁,却是哪一件?娘娘这些年长命锁,可收了好几样呢。”
蒋太后将手一拍,“哎呀,还能有哪件!就是赤金麒麟的那件。”话才出口,她微一沉吟,又吩咐,“把金镶玉那串也带上吧。”
藏秀听着,依言下去办差。
蒋太后在屋中喜的无可不可,踱来踱去,再不肯坐下,累的陆昊之也跟着她转来转去。
蒋太后心头忽然一亮,转身盯着自己儿子,半晌问道,“皇帝,你不是大年下的,故意编出个谎话来哄我这老婆子高兴吧?哀家告诉你,你敢拿这种事来玩笑,老娘打折你的腿!”
陆昊之连声叫屈,“我的好娘,儿子哪儿敢啊!当真是嫣儿有孕了,她自己推算的日子,约莫有一个月了。”
蒋太后睨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如此也还罢了。”却又问道,“怎么是丫头自己推算的日子?不曾找太医看过么?”
陆昊之怔了一下,答道,“还不曾……母后也知道,嫣儿自己就是个大夫,她现下又隐匿不出,所以……”
“胡闹!”
蒋太后眉毛一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她虽懂些医理,但这怀孕产子又不是给人治病,她这又是头胎,最最要紧的!眼瞅着就要当爹了,做事怎么还这样倒三不着两的!”训了儿子一番,又连连摇头叹息,“不成不成,哀家必须得去瞧瞧,不能任凭你们瞎闹。”
陆昊之凭白挨了一顿骂,多少有点委屈,小声道,“母后您当初还夸口,大哥是在马棚里生下来的……”
还未说完,却见蒋太后瞪着自己,顿时便闭了嘴。
蒋太后在他太阳穴上一戳,“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吃了败仗,哀家跟着你父皇在逃亡呢,能一样么!”
豆蔻在底下睁大了眼睛,虽听不太懂大人们说什么有孕有喜,但也知晓大约是有了什么好事,急的围着蒋太后与陆昊之团团转,小嘴里嚷着,“娘有喜了,我要见娘,带我去!”
陆昊之将她抱了起来,莞尔道,“你乖乖的,改日再……”
“皇帝,”蒋太后看了豆蔻一眼,微微一笑,“便带了她去吧。”
陆昊之浓眉轻皱,问道,“母后,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惹人起疑?”
蒋太后淡淡言道,“那就任她们起疑。”
陆昊之心念一转,登时明白过来,心中虽不大赞许,倒也没当面顶撞母亲。
在蒋太后连声催促之下,寿康宫人手忙脚乱的终是将她先前吩咐的东西都打点装盒,传齐了仪仗,便同皇帝一道起驾往养心殿而去。
孟嫣正在体顺堂明间内收拾那些针线绸缎,忽见芸香匆匆跑进来,又喘又笑,“娘娘,娘娘……太后、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来看您啦!”
孟嫣微微一怔,顿时又惊又喜,忙把手里的活计停了,针线筐朝炕里一推,吩咐着,“快预备茶水点心。”
话音才落,就听外头一甜脆童音响了起来,“娘——!”
一道红色的身影,宛若一小团火焰从外头直冲进来,扑到她怀里。
孟嫣“哎哟”出声,摸着她的小脑袋,含笑道,“小丫头,你几乎要撞死娘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听皇祖母的话?”
豆蔻仰起白净的小脸,笑的像年画娃娃一般可爱,乌溜溜的眼睛里却含了一泡泪,用力点着头,“有,豆蔻很乖的,从不惹皇祖母生气。”
她竭力的不让泪珠子掉下来,因为之前藏秀嬷嬷跟她说过,喜庆的日子里不可以哭,不然会招来不好的东西。
她可不愿意给娘招来不好的东西。
“皇祖母和藏秀嬷嬷对豆蔻都很好,就是……就是我很想娘……”
孟嫣鼻子也微微泛酸,“娘也很想豆蔻啊……”
但眼下,她们都还需要忍耐。
母女两个说着话,就听一爽朗笑声响起,蒋太后与陆昊之迈步入门。
孟嫣忙拉着豆蔻的手起身,就迎了上去,方想行礼,便被蒋太后拦了。
蒋太后满面堆欢,“你现下是双身子,就免了这些俗套了。”说着,便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意更浓,“瞧这红润的小脸儿,身上也比先丰腴了些。好,好,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不错,哀家放心了。”
陆昊之在旁小声嘀咕着,“母后您这话说的,好似朕会苛待嫣儿似的。”
蒋太后全不理他,只同孟嫣挽着手在炕上坐了,笑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信儿可准么?”又问了些近来身子有何不便等语。
当着一屋子的人,孟嫣略有些害羞,低声一点点讲了,又说了月信停滞,晨起泛酸恶心,身子乏力等事,便道,“不是蓄意欺瞒太后娘娘,只是时日太短了,臣妾也拿不准。直到这两日,脉象稳了,臣妾才敢告诉皇上。”
蒋太后听在耳中,颔首笑道,“不错,当初哀家怀怡亲王同皇帝时,也都是这般。丫头,你别怪哀家仔细,你这毕竟是头胎。皇帝适才过来跟哀家报信儿时,哀家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年……七年了啊……”
孟嫣垂首浅笑着,心头却一阵阵的紧缩。
她怎会怪太后娘娘呢?这位老人家,可以说是这世上除了陆昊之之外,最为期盼这个孩子到来的人了!
上辈子,得知她滑胎之后,太后娘娘一夜之间便老了许多。
蒋太后瞧着她,一时竟欢喜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便吩咐藏秀把携带来的礼物都拿了出来,顿时便在炕上摊满了。
长命锁、如意金稞子、布匹、金镯子,竟还有几道符儿,直瞧的孟嫣眼花缭乱。
礼物之中,竟有两件长命锁,一件是赤金麒麟舞绣球,这是她上辈子就见过了的,那时她才有喜,太后使人送过来的;另一件,却是金镶玉的,刻着四合如意,镶嵌的羊脂白玉光泽微浊,倒像是有了些年头。
孟嫣心头微微奇怪,太后娘娘怎会拿一件旧物给她?
这里面,必有些说头。
她捡起那串长命锁,微笑道,“这串锁子,样式倒是少见的。”
蒋太后向她淡淡一笑,“这是哀家当初生皇帝时,先帝吩咐内务府打造的。皇帝戴着它,一直平安健康的长到了十二岁才取了下来。哀家便藏在了箱子底儿,想着日后给小孙孙也挂上。如今你可算见了喜,就给你拿来了。”
皇帝出生时便戴着的长命锁,如今又给了她……这其中蕴含的寓意及长辈的期许,自然是不言而明。ωWW.miaoshuzhai.net
孟嫣赫然想起,上辈子蒋太后曾派人托话给她,“还有更好的,等孩子生下来再拿过来。”
原来,指的便是这件物事。
她将那锁紧握在手中,向蒋太后轻轻说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平安诞下这个孩子,好生教养他长大。”
蒋太后微笑颔首,陆昊之却将一手放在了她肩上。
孟嫣回头,两人相视一笑,唯有他们自己方才知晓这话中的深意。
孟嫣又看旁的礼物,藏秀一件件讲给她,她听着便觉不对,那些绸缎布匹上的花样,不是宝象便是葫芦,竟全是给孩子用的,其中更夹着几道催生符。
这催生符往往是妇人怀胎已满,为求孩子快些平安降生,从寺庙请来的。
她怎么才有孕息,太后娘娘顷刻间便拿来了?
还有那些布匹绸缎,太后娘娘平日里收这些做什么……
藏秀说道,“贵妃娘娘,这几道催生符,都是历年来太后娘娘从报恩寺里求来的。娘娘说,虽则眼下用不上,但有这么个物件儿在,总是个盼着孩子的好意头。还有那些绸缎布匹,也是一样的意思。连年的收,也就越积越多了。如今娘娘终于有喜,于是便都娘娘送来了。”
这些事,蒋太后平日里可是一点儿没向她透露过啊……
孟嫣看着蒋太后,有些哽咽着道,“太后娘娘……”
蒋太后摆了摆手,笑道,“行啦,别弄这些虚的,也不值当什么。你可休哭,孕里哭对孩子的眼睛不好。”
孟嫣揉了揉眼睛,便又笑了。
这日,蒋太后、陆昊之、孟嫣带着豆蔻,还有肚子里那个小泡泡,在体顺堂正堂上,一道和和美美的吃了个团圆饭。
直到午膳散去,蒋太后又喝了一盅茶,方才带了豆蔻起驾回寿康宫。
陆昊之与孟嫣两个便腻歪在一起,说些亲密的私房话,半日无事。
夜间,两人梳洗就寝。
孟嫣躺在枕上,正欲睡去,陆昊之便将她搂了过去。
她睨了他一眼,浅浅一笑,“皇上,约法三章。”
陆昊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朕晓得,在你心里,朕就一点儿信用都没有?”
孟嫣搂着他的脖颈,笑道,“对呀,谁让皇上以前……总急的跟什么似的。”
陆昊之笑了几声,抚摸着她脑后秀发,一言不发。
孟嫣瞧出来,问道,“皇上有心事?”
陆昊之看着她的眼睛,“今日,母后带着豆蔻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朕有些担心……后宫那些人会起疑。”
孟嫣眨了眨眼睛,“那就任她们起疑。”
陆昊之叹息了一声,侧了身子,搂着她的腰身,“你怎么和母后说的一模一样。”
孟嫣微笑道,“其实,太后娘娘今日这样过来,臣妾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娘娘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即便狂喜亦知分寸,怎会冲动行事?皇上不是想年后就铲了梁家么?眼下,臣妾有孕,便是最好的引蛇出洞的时机。”
陆昊之踟蹰道,“话虽如此,但未免……”
孟嫣笑了一下,在他胸口描画着什么,轻轻说着,“皇上,别因为有了孩子,做什么就畏手畏脚。人一旦有了把柄软肋,那可成不得事了。”说着,她抬头笑道,“难道,皇上是觉着,护不住臣妾母子么?”
“那自然不!”
陆昊之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他当然自信能把养心殿守的如铁桶一般,今生他若再守不住自己的妻儿,那也算枉为人了。
孟嫣搂了他的脖颈,在他耳畔说道,“那么,皇上就别担心了,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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