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周末,这天睡到半中午才醒的颜十年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拖着脚上的拖鞋拖拖拉拉晃晃悠悠的下了楼,路过客厅,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颜磊,也没打招呼,扒拉着凌乱的头发懒散的往厨房去,找吃的。
颜磊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懒散的样子熟视无睹。
颜十年一手拿着已经咬了两口的面包,另一只手端着温牛奶,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颜磊,皱了皱眉毛,晃悠着想要上楼。
颜磊眼睛不转,纹丝不动的看着电视,看都没看他一眼,嘴里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个位置,明天去上班。”
刚上台阶的颜十年脚步一顿,又咬了一口面包,边嚼边嗤笑一声,“不去。”
颜磊置若罔闻,继续道:“不是什么重要单位,先历练吧。”
颜十年阴着脸,回头盯着他的后脑勺,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不,去!”
仍是没有任何反应,颜磊语气淡淡的说:“容不得你不去。”
颜十年好笑的看着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是吗?我看你能不能把我绑过去。”
蹙着眉,颜磊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头看着颜十年。
颜十年哼笑一声,张狂肆意。
颜磊皱着眉毛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脸色不太好看,“那你想干嘛?天天这么混吃等死一副二世祖的样子。”
颜十年见他脸色拉下来,好似成功了一样,又咬了两口面包,随手一丢,灌了一口牛奶,转身上楼。
颜磊的表情彻底阴沉了下来,这么多年,能挑衅他至此的,也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长久的身居高位,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儿子相处。
陈陶然去世之后,他们都把彼此排挤出了自己的世界,现在更无相融的可能。看着马上要看不见的身影,他沉沉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别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还是你以为这世上有人会迁就你?”
此时已经上楼的颜十年听到颜磊的话,脚步一滞,神色一下就变了。‘嘭’的一声,牛奶杯还是没保住,被他摔了。
走到栏杆处,从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客厅的颜磊,神色暴戾阴狠,如同一只被戳到痛脚的狼王。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怎么样跟你都没关系吧?你一个人长命百岁孤独终老就行了,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颜磊闻言气场一下就变了,虽站在低处,但整个人的气场丝毫没有弱半分,他抬起头看着颜十年,血红的眼睛凛冽如刀。
颜十年丝毫不惧,针尖对麦芒般的与他针锋相对。他们父子最了解彼此,都知道刀子往哪捅是最痛的。
挂着明晃晃的嘲讽的颜十年肆意的看着颜磊,他一点儿也不怕激怒了颜磊。颜磊的眼中已经涌起了滔天怒火。他们都各自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
良久的对峙让他们的气势更上一层楼,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这二人是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缓冲地,也没有任何的润滑剂。他们之间都用自己对锋利的棱角来对待对方。
良久良久,终是颜磊有所顾忌,闭上眼低下头,气场却没任何减弱,看也没看颜十年,指着大门口,沉声道:“滚。”
颜十年哼笑一声,讥讽的看了一眼颜磊,转身进了房间,重重的甩了一下房门,发出‘嘭’的声音。
看不见颜十年的身影,颜磊缓缓坐在沙发上。片刻,颜十年已经换好了衣服,看也没看颜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直到听到颜十年关上大门的声音,颜磊才好似松懈了一样,挺的笔直的脊背有些弯,双手撑着头,掩着大半的面,看不清神色,但他的周围好像笼罩在难过与彷徨。
这个比石头都硬的男人,终于还是放任了自己的痛苦。
颜十年在路上晃悠着,他不知道他们的争执意义何在?十几年了,他们父子有过很多次争执,每次都是这样,无疾而终。他们心间的心结不知该如何解开。
自从妈妈去世,一切都变了,变的面目全非。其实并不是真的是因为妈妈去世,是他们自己变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已经不会好好相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颜磊在颜十年从小到大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冷酷,无情,专横,霸道,独断。对他视而不见,从不会听从他的任何想法,不会在乎他的任何态度。颜十年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只知道,颜磊好像从来没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唯一的儿子对待。
颜磊则觉得颜十年从小就是叛逆,任性,目中无人,张扬跋扈。他记得自己的儿子还很小的时候明明很乖很可爱,也很贴心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竟变成了这个样子?尤其越来越大,就越是浑身是刺,不行,然然肯定不喜欢我们的儿子变成这样,我要把他改回来,改回来。但不知为什么,总也改不回来,反而父子离心,越走越远。
抬头看向头顶的太阳,此时正日上中天,阳光刺眼的很,根本睁不开,抬起一只手虚挡在额头,继续眯着眼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隐隐约约只有一个不大的圆圈。
放下手低下头嗤笑一声,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顺着路走,边走边缓解压抑的心情。他已经感觉不到累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不知道已经体会了多少次‘天下之大,竟无我落脚之处’的感觉。
忍不住的爆粗口,踢这脚边的小石子,觉得自己真矫情,太矫情了,怎么跟林黛玉似的。
苦笑着继续晃悠。这时手机响了,‘嗡嗡’两声。放在裤兜里贴在腿也贴着手,没什么声音,却能明显感觉到。
本不想理会,想了想闪身进了一家咖啡店,点好咖啡选了个角落坐下,这时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谢惟发来的信息。眉头快速的微微一皱,心想今天起的有点早啊。
点开一眼,不出所料的,又是叫他去玩儿的信息,大大翻了白眼,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妙书斋
也没管谢惟有没有回信息,踌躇了一阵儿,点开俞茫的聊天界面,犹豫了下,发信息问:醒了吗?
刚发完正要退出聊天界面,就见俞茫回了信息:醒了。
又接着问:你吃饭了吗?
颜十年没回信息,只拍了个手里咖啡给俞茫。
此时的俞茫这趟在床上赖床,见颜十年发来的照片,莞尔,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就喝咖啡?
颜十年发了个笑脸的表情,说:没多久。
俞茫微皱了下眉,无奈的笑了笑,回道:别刚起来就喝咖啡,不好的。
颜十年真觉得俞茫是个老干部,成天这不好那不好的,调侃道:你真是老干部啊,走养生级别的。
俞茫苦笑:让你别一起来就喝咖啡就是养生了?
颜十年则一一解说:你说晚上吃烧烤不好,容易上火,火锅也不能多吃,肠胃不好,早上不能喝咖啡,也不好,你自己说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在乎这个的?
俞茫连发了一排的尴尬的表情,说:是吗?那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颜十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专门发了个语音过去,让他听听自己肯定的语气,说:“是啊,你老了。”
俞茫听着颜十年的语音,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干脆转移话题,问:你吃饭了吗?
颜十年发来的依旧是语音:“嗯......我没吃吧。”
俞茫无语了:什么叫没吃吧?吃了就吃了,没吃就没吃啊。
颜十年呵呵一笑,道:吃了几口面包,算吃了还是没吃?
俞茫:......那一起吃饭吧,刚好我也没吃。
颜十年:行啊行啊,俞老板请客吃饭吧。
俞茫给他发了两个白眼,道:把你位置发过来,我来找你。
颜十年笑着把定位发过去,然后退出了俞茫的聊天界面。等退出了俞茫的聊天界面才瞧见谢惟早就个他回了信息:干嘛不去?你现在都唐僧了,天天要不在家,要不串串店。
颜十年发了几个白眼,又说: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你。
谢惟见他终于回信息了,急忙道:行行行,我管不着,不过说真的,很多朋友都在,来吧?好久没聚了。
颜十年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谢惟,没等谢惟说话,语气特别认真的说:“真不去,你们去吧,回头挂我账上。”
谢惟听出有些不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颜十年揉揉眉心,道:“没事,别瞎操心了,就不想去,你们玩儿就行了。”
谢惟听出颜十年不愿多谈,也没勉强,点点头说:“那行吧,我也不强求你过来了,你要有事儿的话给我打电话。”
颜十年眯着眼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头顶,道:“嗯,玩儿的开心。”
谢惟哈哈一笑,道:“肯定开心。”
颜十年呵呵一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拿起放在咖啡杯旁的勺子随意的搅拌了几下,没多久,门前的停车场开进来一辆眼熟的车,他眼睛一亮,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却没出去。仍老神在在的坐着低头刷手机。
俞茫停好车进来之后,打发了服务员,四周环视了一番,在一个略偏僻的角落里看见正低着头的颜十年。
笑着走了过去,刚走到跟前还没开口,只见颜十年抬起了头,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的看向他。不知为什么,俞茫觉得颜十年现在的样子有些像好不容易回了家,开心的不行的狗崽的样子。
不知怎的,心里软了一下,还未开口,笑意先至。
坐到颜十年对面,说:“怎么跑这里来了?”
颜十年笑着半开玩笑的说:“到这儿等你呀。”俞茫闻言失笑着摇头。
颜十年问他:“要喝点什么吗?”说着就要招呼服务员。俞茫连忙压下他的胳膊,摇着头说不用了,顺便让已经快要过来的服务员离开,道:“算了,我没很喜欢喝这玩意儿,还是吃饭实在。”说着挑了下眉,玩笑道:“怎么样?颜少赏个脸,吃个饭吧?”
着实被俞茫逗乐了,颜十年哈哈大笑,也不顾及周围看过来的目光,朗声道:“俞老板前面带路吧。”
俞茫笑着站起来,招来服务员结过账,就站着等颜十年,颜十年起身,两人并肩而行。周围的目光也随着二人的离开消散。
这次是由颜十年指路,带俞茫去了个饭店。这饭店是地道的杭帮菜,颜十年跟金玉叶来过两次,觉得味道还行,便带俞茫过来。
二人坐下,颜十年没翻菜单,先问了俞茫:“吃的惯杭帮菜吗?”
俞茫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说:“没事,我不挑食。”颜十年闻言笑了,确实,俞茫不挑食,只要是饭菜,他都吃,就是不吃那些杂七杂八的。
低头看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又点了西湖醋鱼,就把菜单递给了俞茫,俞茫打开顺便翻了下,又加了个鸡汤后,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对服务员点点头。服务员了然的点点头,弯了下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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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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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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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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