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痨子鬼说要看病,必须等到十二点,拿根柳条枝抽大槐树,现在时间还早,我只好坐在大槐树边上等。
有个别农民在田里扒夜水回来,看到我边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吓得惨叫一声,一溜烟跑了。倒是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不怕我们,过来问我到底是人是鬼,来村里干啥子。
我只好说是人,赶夜路,歇会儿。
他又问我边上那人咋回事。
我说喝多了。对了,你们十里铺村有没有一个叫三娘子的?
书生想了一想,你是说三娘子?!
我心中一喜,忙说对呀对呀,小哥你认识她吗?
书生说不认识!
我去!
不认识你咋咋呼呼地干嘛!
他走之后,我闻到他身边携裹而来的风,酒味扑鼻,敢情是个酒蒙子。
时间转到十一点半,昏暗的月色下,冲大槐树来了两拨鬼。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脸色异常苍白,明显得了重病。另一拨竟然是在黄河边被我砍断一条胳膊的刘二愣子,他被几个下属给搀扶着,哀嚎连天地往大槐树走来。他那条胳膊早就在空中化成一道黑烟散了,但此刻伤口处却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黑气。
人流血,鬼流魂。
这货估计是来找三娘子缝合来着。
如此看来,讴痨子鬼说鬼医之事不假。
刘二愣子一帮人靠近看到我,“啊呜”一声,撒丫子往回跑,没一会儿,连个背影都见不着。
那女鬼却没理我,隔着点距离,远远地坐在大槐树底下。
我不是左胖子,对抓鬼没啥使命感。
一个女病鬼,她不主动来撩嗤我,我也懒得去招惹她。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十二点,我正准备拿出柳枝。没想到,那女鬼一个弹跳,迅速掏出一根柳枝,对着大槐树连抽了三下,嘴里念道:“三娘三娘,救死扶伤。不幸患病,来张药方。”随即,大槐树边上丢出来一条黑布,女鬼忙不迭把黑布给捡了,罩在眼睛上,手中拎着个竹篮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这他妈都不排队的吗?
没素质!
可令我觉得奇怪的是,那带路人刚才丢黑布,包括现在带着女病鬼走路,我都看不见他身影。好像他就是一团空气,但我又明显听到脚步声。
没辙,我只好再等。
半个小时之后,女病鬼喜笑颜地出来了,竹篮子里果然写着一张药方。
我正想抽大槐树,谁知,后面又蹦出来一个刀疤脸鬼,他“啪啪啪”地抽了三下大槐树,嘴里念叨几句,一个黑色的眼罩又丢了出来,刀疤脸罩起眼睛,又晃晃悠悠地往村里去了。
他倒是挺块,十分钟后就带着药方出来。
这次我再也不让任何鬼插队了。
待他一出来,我立马拿起柳树枝,朝着大槐树连抽三下,嘴里大声念道:“三娘三娘,救死扶伤。不幸患病,来张药方。”
等了半晌。
却没有任何反应。
眼罩呢?!
正准备拿着柳条再抽一遍,耳边却传来一个问话声:“你是人还是鬼?”
我转头望去,只见四周树叶被风吹拂的飒飒响动,却没发现人影。可问话的声音,我却非常之熟悉,就是刚才吃饱没事过来问我到底是人是鬼的书生。Μ.miaoshuzhai.net
这一下可坑死我了。
三娘子是鬼医,不一定会给人看病。
可我刚才回答他自己是人,现在又有求于他,不能对他撒谎,只好说:“小哥,我是人。”
果然。
“三娘子只给鬼看病,不给人看病,你走吧!”
随后,听到一阵远去脚步声。
我一下急了,大声说道:“我是人,但来请三娘子看病的是……鬼!”
为了救常羽,我只好扯了一个慌。
脚步声停了,复又像是朝我走来,身边冷风一阵,感觉他正在瞅常羽看。
我忙说:“小哥,帮个忙!救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也不是鬼!”
脚步声再次远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又一个鬼在抽大槐树,脚步声又回来了,黑色的眼罩落在地上。那鬼要去捡,我猛地一下抽出破辟刀,月光映照在刀身上,灰白的寒气乍闪,那鬼吓得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地望着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眼罩,把自己的眼睛罩上,背起常羽,冲前放一鞠躬:“小哥,拜托拜托!”
耳听书生叹了一口气:“你既然已捡起眼罩,那走吧。”说完,他又对着后面那个鬼说道:“三娘每晚只看三个病人,你明天请早!”
我松了口气。
幸好把眼罩抢了,要不然常羽能不能撑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我由衷对书生感谢:“谢谢!”
跟随着他的脚步声,我摸着黑,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越走身体越冷,寒毛直竖。自从我吃过月妾蛇胆之后,已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哪怕上次在坟茔地,周遭围着成百上千的阴差阴将,也不觉得冷。
这到底到了哪里?
十里铺村是人住的地方,不可能这么冷,倒感觉像往墓地走一般。
想到此,心里不由有点忐忑不安。
我问他:“小哥尊姓大名?”
“我叫书生。”
还真叫书生?
他似乎看出我疑惑:“苏秦的苏,生生不息之生。”
“好名字!”我赞叹道。
估摸着走了大概几百米的样子,感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院子。
一进入院子,浑身如坠冰窖。
苏生说:“你把病人先放下,三娘马上出来。”
我把常羽放下。
等了几分钟,鼻子突然闻到一股无比腥臊的味道,恰似什么动物身体散发出来的,心里不由地犹疑起来。五大仙拿法人身,给人看病,屋里都有股腥臊味,盖因它们的本相肉身还在屋子里。眼前这股味道,与五大仙何其相像!
讴痨子鬼却说三娘子不是精怪。
可信吗?
管他个球,来都来了。
耳边悉悉索索地一阵响动。
三娘子应该出来了,感觉像是在给常羽把脉看病。
我心一下揪了起来。
生怕她被常羽电晕或引爆而死。
三娘子却没有任何反应,既没像中医老头一样被电得口吐白沫,也没像西医仪器一样爆炸,看来她确实有点本事。
半晌之后,三娘子开口了:“病人被异兽毒性所伤,没有一伎痊愈的药方。要想治好,必须我亲自熬汤药调制两天,你可愿意?”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极为悦耳,让人如沐春风。我甚至觉得,播音学院毕业的女播音主持,也没这么好听的音质,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掀开眼罩一睹芳容的冲动。
常羽是去找化虚之境异兽才受得重伤,被异兽毒性所伤可能性极大。而她竟然一下就点出来了,很明显,三娘子的医术极端高明。
我忙不迭说感谢三娘子,只要能治好我朋友,啥都愿意。
三娘子“嗯”了一声,开口说道:“苏生,你按这个方子抓药,今晚煎服给病人。另外,这几天挂休诊牌,不接其它病人。”
苏生回道:“好的!”
随后,三娘子好像已起身离去,并关上了房门。
苏生脚步声在周围不停响动,应该是在抓药、煎药。
半个时辰之后,药香味传来。
一股非常独特的味道传来,带点花香,花香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臭味。
我打小在中药铺子长大,不敢说百分之百准确,但一闻到煎药香味,中药包里主要成份,都能判断出八九不离十。可这药,我却压根不知道里面的成份是什么。
舀汤药声响动,苏生说:“药好了。”
三娘子说:“你去燃香,病人我亲自喂。”
随后,三娘子脚步声冲常羽而来,又对我说:“你搭把手,帮忙把他扶起来。”
我腾出手去扶常羽。
在扶的过程中,我多了个心眼,假装不注意,将手轻轻地朝另一边摸去,一摸之下,心里“咯噔”一下。
我摸到了一片毛。
三娘子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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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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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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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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