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对他耳语,是叫他悄悄贴一张定位符在秦大胡身上,省得到时候我们去皴八沟还得重新找酒娥小佬的位置。左胖子对着秦大胡一顿猛造,还真成功了。
经过刚才那一阵闹腾,我们已睡意全无。
再加上那个对着镜子,一边化妆,一边哭的人皮女人,实在让人无比恐慌,我们不愿在义庄多待,打算连夜往皴八沟赶。
几人随便吃了点干粮,稍微休憩了一下,拿着东西上路。
上路之前,左胖子再占了一卦,小紫果然在皴八沟里面。
我给他们解释了一下酒娥小姥的情况,两人惊奇不已。
左胖子鼓着绿豆眼,问我这么牛逼的东西,到底能卖多少钱。
我寻思这玩意儿吧,有价无市,如果找到识货要救命的主,天价。但要是没人买,也就是普通药酒。可身为憋宝人,有着对天灵天然的渴求,我内心开始变得燥热。酒娥小姥从化虚之境出来玩一趟不容易,可遇不可求,从刚才秦氏父女透露的信息来看,各大憋宝门派都应该有人在盯着这世所罕见的天灵。
岭南憋宝行是否有人前来,并未可知。但自从金牙死了之后,南门堂一直就像断线的风筝,飘飘荡荡无所皈依,我急欲找到组织,问清楚九儿姐的事,而此次,正是天大的好机会。
踏着月色,艰难前行。
大通义庄离皴八沟尚有四十余里的下坡地,没路,树高林密,荆棘密布。
破辟刀成了开路利器,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一路劈砍,着实把我累得够呛。
秦氏父女到底是怎么去的,完全不知道。但他们作为经验无比丰富的“趴腿子”,自有其独特的办法。
来到皴八沟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我们都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太阳底下。
皴八沟如同一道逶迤而行的惊天巨龙,横卧在大地之上。裂谷对面,恍若挨着天际,目力已难及。皴八沟长度更是无法想象,几百公里,即使在谷底建条高速,也要跑半天。谷壁杂草丛生,不知名的野花,成簇点缀,微风一吹,悉悉索索不断摇曳,风景绝美。
难怪酒娥小佬会跑皴八沟来玩。
我们稍微恢复点体力。
左胖子又开始用起了梅花易数。
不仅定位小紫,也定位秦大胡。
秦大胡的方向,竟然是朝着小紫而去。
我心里有点急了,催促赶紧下谷。
谷斜度不大,不难下,可漫长无底,万一一个趔趄翻滚下去,可能身体没到谷底,人已被擦伤血尽而亡。为保险起见,我们三个人用绳子呈羊肉串一样绑着,最前面的左胖子和最后面的我,各找了一根粗壮三角叉形状的树桠,用来叉地。
一路有惊无险。
花几个时辰来到峡谷深处,太阳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手机更没有信号。
灌木花草已变成了树林。
树林全是死木,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因腐朽而倒地。
周围开始起大雾。
“等下进娘哭道,如果没有特别必要,大家就别乱说话了。”
左胖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穿过死木丛林,地势逐渐平缓。
浓浓的大雾中,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书篆体猩红大字:娘哭道。
左胖子解释,人死之后,阴差带着魂魄,来到此处,算是开始从阳间踏入阴界。而死人早已在地府中受刑的亲娘,就会被狱卒狠狠地抽一鞭子,亲娘被打哭了,娘哭道才会开放,让阴差带着死人的魂魄进入。因为这里以哭开道,所以叫做娘哭道。
“为什么子女死了,反而要打他们早已在地府里的老娘?”我觉得非常好奇。
左胖子说:“子女死了,再没人地府老娘烧纸钱,她从此没钱送给狱卒,狱卒不高兴呗。”
死胖子说的是真是假暂且不知,但却惹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须弥勒边哭边说:“我那苦命的娘,你挨打儿心疼,娘啊……”
左胖子哭笑不得:“赶紧把眼里那泡老鼠尿憋回去!啥玩意儿你娘挨打!现在里面可文明了,早不玩这套,你没看道口都开着呢?”
须弥勒听了,擦擦眼泪,看到娘哭道口子果然开着,不言语了。
不再多想,进入娘哭道。
娘哭道倒比先前的下坡路好走多了,偶尔还有青石板。
不过气温与山谷相比,起码低了十来度,非常之阴冷。
而且黑,一种混沌不堪的黑。
左胖子打头,我居中,须弥勒殿后。
尽管我们离的很近,但雾色实在太大了,我们只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轮廓。
胆颤心惊地走了一段路,背后又传来须弥勒的声音:“我那苦命的娘,你挨打儿心疼,娘啊……”
本来来到这鬼地方心里就极度发怵,这货动不动哭丧一样,吓得人汗毛直竖,我有点恼火了:“你这么心疼你娘,干脆等下过了司曹殿,顺便去趟地府探探监!”
须弥勒却没有回话,呜一声又哭起来,边哭边重复了:“我那苦命的娘,你挨打儿心疼,娘啊……”
我猛然觉得不对劲了,回过头一看。
须弥勒呆在原地,脸色煞白,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彻底吓傻了。
更关键是,他并没有哭!
模糊中,我看到须弥勒身后有一个人。
光头,与须弥勒穿着同样的衣服,拿电筒一照,长相毫无二致!
两个须弥勒!
我头皮瞬间发炸,猛地抽出破辟刀:“你是谁?!”
两个须弥勒都站在原地,姿势一样,惊恐表情一样,嘴巴说的话也一样:“大佬,是我啊……”
左胖子忍不住了,手一翻,迅疾地掏出两张符,身影一闪,贴在他们额头之上,大喝一声:“汰!”
原以为其中一个肯定是脏东西,符一贴,必然会现出原型,可让我们震惊的是,两个须弥勒完全不为所动,反而同时张大了嘴巴:“左爷……他才是鬼。”
彻底超出了我们想象。
我跟左胖子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真假悟空,没听说过真假弥勒。
我心里不断狂跳,在义庄之时,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左胖子,当时以为是义庄里面镜子原因,看来并不是。
现在又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须弥勒,而且还完全不惧怕符咒,咋整?
拎弯刀的手已经沁出丝丝汗珠,我一边死死地盯着他们,脑海一边疾速地盘算。
我一咬牙,往左手边一指:“须弥勒,那里有脏东西!”
两个须弥勒整齐划一地转头,嘴里同时说道:“哪儿呢,哪儿呢?”
我心头一紧,一个腾跃,手中的破辟刀朝前面那个“须弥勒”猛地砍去。
因为他鼻子没有抽动!
他绝对是假的!
破辟刀红光乍闪,一道刀气凌空斩下。
那个“须弥勒”身型瞬间移动,非常之快速,一下隐入雾中,彻底消失不见。
左胖子脸色一变,抬脚想去追。
我一把扯住他,叫他别追了,待会儿又出来两个你咋办!
左胖子挠挠头:“这他娘的到底是啥东西?!”
我说这东西我们好像根本对付不了,必须赶紧走。
须弥勒已经彻底吓傻了。
左胖子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他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跟我们快步向前跑去。
跑了好长一段时间,须弥勒直呼受不了,躬着身子,冲地上狂吐。妙书斋
我也累得不行,大口大口喘气。
左胖子说,道爷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怪事,希望那玩意儿不要再追来了。要不,咱胳膊上都绑一根红绳子,等下好分清敌友。
我说你可拉倒吧,那东西一会儿绿豆眼,一会儿死光头,连衣服都能变成一样,你绑红绳子有个鸡毛用。
“……你绑红绳子有个鸡毛用……”
我的声音。
是重音!
另一个“我”出现了。
左胖子和须弥勒的表情已近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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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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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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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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