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修儒在床边焦躁地走来走去:“阿白,你再忍忍,我已经通知了师父了,唉~你就不该…”
“表兄!”温白抽着冷气打断了常修儒,扯出了一个笑脸:“你别叨叨我了…你去歇着吧,我忍忍就好了…”
常修儒皱眉道:“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砰!”这时,门被推了一下没有推开。
停了几秒,门又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两人俱是一怔,常修儒先反应过来,如常道:“哪位?”
“我!”江季白在门外道:“江季白。”
温白顿时慌了,他怎么来了?上午不才来过吗?温白朝常修儒使劲摇着头,压低声音激动道:“别、别让他进来。”
常修儒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走到门边从容地开了门,走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常修儒温和地笑道:“江世子,这么晚了,有事吗?”
江季白抬了抬手中抱着的一盆兰草,奇怪道:“我来送花。”然后,看了看紧闭的门,略有些不悦道:“你们锁着门在里面干吗?”
“针灸啊。”常修儒抬起手中拿着的针灸包,笑道:“怕被人打扰就把门锁上了,倒是不曾想到世子会来。”
江季白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又抬了抬手里的兰草,解释道:“哦,我刚好从临安带来了几盆兰草,上午见温白这里了无生机的,给他送来一盆,他人呢?”
常修儒沉着冷静道:“阿白睡下了。”
江季白了然地点了点头,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兰草放下,常修儒松了口气,终于要走了,谁知江季白又走了过来,伸出手就准备推房门。
常修儒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慌乱之余,针灸包从手中滑落在地,被拦住的江季白面无波澜,随意地瞥了眼地上的针灸包。
常修儒略显尴尬,道:“世子,季白睡…不,阿白睡了。”嘴一瓢,差点把阿白说成季白。
“我知道。”江季白轻飘飘道:“我不能进吗?”
常修儒难得地被问住了,你…该进吗?
江季白和温白以前互相进出对方房间,从来不敲门,都是直截了当地闯进去了,就算对方在睡觉,也是千方百计地把对方搅弄醒。
常修儒也想到了这一点,冷静道:“世子,阿白近些年来较为操劳,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入睡很是困难,今天睡得早了些,世子还是改日再来拜访的好。”
江季白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针灸包,递给了常修儒,颔首道:“嗯,在下思虑不周,修儒兄莫要计较。”
常修儒接过针灸包,暗地里松了口气:“多谢。”
“告辞。”江季白就转身离开了。
常修儒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重新推门走进去。
温白抬起苍白的脸,艰难开口:“他…走了?”
常修儒沉重地点了点头。
温白忍疼忍得辛苦,闻此,终于在床上挣扎起来,动作过大,一下子从床上跌落下来,常修儒急忙去搀扶他,温白伸手制止了他。
常修儒虚扶着他,低头发现温白的眼眶红了,他嘴唇紧紧抿着,攥着拳头,指甲没入了掌心。
常修儒满心无奈:“阿白…”
温白吸了口凉气,低声道:“…别告诉他。“
“我觉得江世子是真的关心你,你不用瞒着他。”常修儒道。
温白抬头,红了的眼眶在苍白的脸上异常明显,温白闷闷道:“我不想被他看见我这幅样子!”这幅狼狈的样子。
话音刚落,一阵巨大的痛意袭来,温白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三年以来从没有感到委屈的温白心里涌出一阵酸涩,随之,一拳头砸在了床沿上,无力地任由拳头再滑落,手背和指节上开始渗出血珠。
常修儒又气又无奈:“可你不是喜欢江世子吗?为何要瞒着他?”
温白摇了摇头:“我不能耽误他。”
常修儒明白了,江季白重情重义,若是当下温白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了,日后温白因洛逖殒命,痛苦的只会是江季白了。
想到江季白,温白眉头舒展了些,轻声道:“季白身有家仇,志是国安,身后是整个江南,他如今正势如破竹,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他一片坦途,我这样的…不能耽误他。”说到这里,温白又重复了一句:“不能。”
常修儒心里有些难受,温白身上背的东西太多,更让人心涩的时温白还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
常修儒坚定道:“会好的,师父会治好你的。”
“表兄,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希望。”温白疼的有些脱力,将头轻轻靠在床沿上。
一声长叹:“而希望之所以被称为希望,是因为它很渺茫啊。”
屋里陷入了一阵沉寂,窗口闪过了一个人影。
次日,鹊老如约而至,给温白把了把脉,鹊老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我说怎么回事把我一封信叫了来!你是不是又服用洛逖了!是不是!你就说你是不是!是的对吧!你瞒不过我!你个小王八蛋!”
温白心虚道:“没打算瞒您。”
鹊老又对自己的徒弟叫道:“不是说了让你看住他吗?不要命了吗?”
常修儒也心虚:“情况紧急…”
“有人命急吗?”鹊老高声道。
“三月底我洛逖发作,问月关又必须拿下,耽搁不得,就服用了一包。”温白老实交代,然后赔笑道:“先生,就一包!我也没法子啊。”
鹊老张了张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质问温白,像个受气包似的坐到了椅子上,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你得听话不是?你不听话我医术再好都没用,记得我给你说的我们村儿以前那谁不?明明普通的胃病,不让喝酒偏偏喝酒,一喝就材坏了,两腿儿一蹬就没了,留下弱儿寡母,你说说,可惜不可惜?”
温白点头称是:“挺可惜。”鹊老的这段经历,几乎每次给温白看病都会说一遍,常修儒则是从小听到大,每次还得装作是第一次听。
鹊老看温白一脸乖顺地坐在椅子上,满意地捻了捻胡子:“乖~这才对嘛。”
鹊老拿起笔,道:“我给你开些凉性的药,你先吃着,等下次洛逖发作时,我得仔细瞧瞧。”说完,行云流水地写了一张方子。
写完之后,常修儒刚要去抓药,鹊老制止了他,说自己带来了不少好的药材,让常修儒带着方子去配,常修儒不知道在哪里,鹊老只好陪他去。
温白起身送他们两个,刚好看见江季白进入院子,江季白原本想给温白打个招呼,却看见了鹊老,缓步上前,谦笑道:“鹊前辈,好久不见。”
鹊老停止与常修儒的说笑,讶异道:“季白?你也在这里啊。”
温白和常修儒也愣住了,他们怎么认识?
江季白点头:“是啊,鹊前辈为何也在这里啊?莫非您之前说过的高徒就是修儒兄?”
“季白果然聪慧。”鹊老赞赏道:“瞧着你这样子,与修儒和纾寒是认识的吧?”
江季白看了温白一眼,点头笑道:“嗯,认识。”
鹊老感慨道:“这天下也真是小!一别两年,你还好吧?你姐姐还好吧?”
“家姐和我一切安好。”江季白温和道:“前辈呢?您之前说要找一个方子,可还顺利?”
“有条不紊!有条不紊!”鹊老凑近江季白耳边神秘兮兮道。
江季白正欲说些什么,就被温白打断了:“等等,你们认识?”
鹊老拍了拍江季白的肩膀,满意道:“之前我路过江南,刚好季白…”
没等鹊老说完,江季白就不慌不忙地打断了:“鹊前辈之前路过江南,帮了我一个大忙,对了,温白怎么和您认识的?”
鹊老心思通透,自然知道了江季白不希望自己的事被说出来,也就想就坡下驴,顺着他把话题扯开,就开口:“哦,三年前温白…”
温白急忙打断道:“三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还是鹊先生妙手回春,给我治好的。”
鹊老:“……”你们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妙】 【书】 【斋】 【妙书斋】
奇怪的是,江季白并没有追问温白可疑的打断,就对鹊老笑了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常修儒怕鹊老说漏什么,就拉着他去配药了,剩下了温白和江季白。
温白看着两人走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对江季白道:“进来啊。”说着,就先抬腿往无理由走。
江季白跟了过去,坐在了案几旁边,看见了温白案几上摆着自己昨天送上的兰草,随口道:“这兰草还是放外头比较好,多晒晒太阳。”
温白也轻轻捋了捋兰草的一片叶子,道:“昨夜风大,就搬进来了。”
江季白看似无意道:“哦?你昨晚不是睡得挺早吗?”
温白眼睛慌乱地眨了两下,故作镇定道:“也就是清晨时,天还未亮。”
江季白顺从着他道:“起的越来越早了。”
以前跟温白睡一起,温白也总是起的很早,夏天还好,温白一起,江季白独占一张床,凉快的很,一到冬天,温白总是把被窝弄的拔凉,搞得江季白也没心思睡了。
温白笑的有些欠:“责任重大啊!”
江季白瞥见了他右手上的伤,伸手想要去探看:“手怎么了?”
温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江季白的手略显尴尬地停在了离温白的手不远处,没有再靠近,识趣地收了回来,面无波澜。
温白回答道:“搬草时不小心碰到的。”
“碰的有些轻啊。”江季白不咸不淡道:“也没碰残什么的,真是可惜。”
“去你的!”温白笑骂道,说着就用手肘去怼江季白,江季白却身子往后恍了一下躲开了,继续面无波澜。
温白:“……”江季白有些不对劲,
温白奇怪道:“你怎么了?”
江季白抬眼:“什么?”
“你不对劲啊,江季白!”温白摸着下巴,匪夷所思道。
江季白慢悠悠道:“如何不对劲?”
温白:“有点…不正常。”往常江季白都是想着法儿的占他便宜,今天真是恪守礼仪的紧,正襟危坐着,还真像个正人君子。
江季白斜眼看了他一眼:“不是挺好的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温白竟然不知道如何去接,原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可江季白平静的让他觉得开个玩笑都没心情。
是啊,不是挺好的吗?江季白这个样子,没有逾矩之举,不是他所希望的吗?原本他还苦恼着如何拉开与江季白的距离,这下,江季白自己拉开了,也挺好。
江季白又主动开口,跟他交流了一下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后,就离开了。
温白看他离开,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由得落寞起来了,伸手抚摸着桌子上的兰草叶子,从未有过的念头涌上心头:
要是,兄长无事,他身体如常,还是那个游手好闲的温家次子,他会不会心无负担的跟江季白在一起?
温白自嘲地笑了,这样的想法也是挺没用的。
江季白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早就打听好的鹊老的院子里,刚进门就看见了鹊老盘腿坐在地上翻看着一本医书,江季白爽朗道:“鹊前辈!”
鹊老回头,江季白笑容如清风明月,举起手里提的两壶酒摇了摇,笑道:“我给你带了上等的罗浮春。”
鹊老立马跳了起来,过来迎接江季白:“哎呀呀,还是你小子懂我。”说着,抢过一壶罗浮春,拔开塞子使劲嗅了嗅,心满意足道:“都两年没喝过这宝贝了。”
江季白微微挑眉,继续笑道:“前辈尝尝,老味道正不正宗?”
鹊老着急忙慌地嘬了一小口,满足地感慨了声:“地道!正宗!妙啊!”
江季白打量了一下鹊老的院子,道:“是吗?前辈想喝随时来找我,我那里还有不少。”
鹊老纳闷儿道:“你出门在外,带那么多酒干吗?”
“原是给温白带的,他没喝过这种酒,不过看他身体像是不太好,就没给他。”江季白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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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身有顽疾心落寞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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