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与子成说时>第 34 章 世子承志赴江南
  江季白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就跑去了昭远公府,溜到了温白院子里,刚好看见温白简衣便服地带着剑正准备出门,江季白连忙叫道:“温白!”

  温白关好门,回身就看到了江季白,江季白还是欲言又止,温白打量着他,皱了皱眉,又推开门进屋去了。

  江季白一脸莫名其妙,跟了上去,没走几步,温白就拿了件狐裘快步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地给江季白披上了,数落道:“大清早的,你不冷啊?”

  江季白没注意自己的保暖,闻言也觉得有些凉,不由得把温白的狐裘给裹紧了,下意识问道:“你去哪?”

  “去常将军那里练剑。”温白打量着江季白,奇怪道:“倒是你,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

  “有事!”江季白眼神躲闪着温白的眼神,慌乱道:“我…我陪你走一段吧。”

  温白摸不着头脑道:“行啊,只要你不嫌冷!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是最爱懒床的吗?或者说,你姐太唠叨了,你受不了了?”

  “走吧。”江季白挪动了几步:“边走边说。”

  温白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江季白始终不吭声,眼看都快到常府了,温白忍不住了,开口道:“温白,你是不是有心事?”

  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江季白腹诽,淡淡开口道:“我阿姐来接我去江南。”

  温白停住了脚步,不自觉地拉住了江季白的胳膊,刚张嘴就发现自己竟然是要说挽留的话,可又一想,江南对江季白来说,确实比天渊城更自在安全,温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江南那里好啊…”

  江季白眼眸里的光有些黯淡:“啊。”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温白又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桥上,江季白莫名其妙地提起了罗玉绯,温白拇指摩擦着剑柄,不自觉地开口道:“江季白,你昨晚是有事要说吧?”

  江季白不咸不淡道:“没什么!”

  “哦…”温白握紧了剑柄,怎么这么奇怪啊…

  江季白:“……”以温白的性子,肯定会追问的,如此敷衍的一个“哦”字,足以说明温白的态度了,是发觉出什么了吗?不想再跟自己说下去了吗?

  江季白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前面就是常府了,你去吧,我走了。”

  温白抬手想去拉住江季白,可江季白已走了几步远,温白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江季白走远了,江季白是生气了吧?为什么生气?温白胸口有些堵,想不清楚,弄不明白,算了,先去练剑吧,晚上请他吃顿好的就哄好了。

  温白朝常府大步走去。

  江允善起了大早,借了客栈的厨房给江季白熬了香菇鸡丝粥,看时辰差不多了,就端起送去了江季白的房间。

  刚推开门,就看见江季白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旁,屋里有些昏暗,愈发显出江季白的落寞。

  江允善轻轻走了进来,将粥放下,问道:“一夜未睡?”

  江季白道:“也睡了。”

  江允善推了推粥:“喝吧。”

  江季白没有胃口,但还是接过了粥,本着不想让江允善操心的心情,拿勺子搅了搅。

  “去个江南就那么让你为难?”江允善平心静气得问道。

  江季白语气淡淡道:“走吧,今天就出发吧。”

  江允善:“……”

  江季白继续搅着粥,道:“很多事我还不清楚,但我想,我该是承担自己的责任的,慢慢来,好吗?”

  江允善诧异地看着江季白,真是长大了,觉悟都这么高了,还是有什么心事?妙书斋

  江允善迟疑问道:“你没事吧?”莫不是在囹圄楼时被折磨出毛病了?

  江季白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然后,江季白起身又从床上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江允善:“这是我这几个月在天渊城的所得,数目不少,十万人的军队也不好养,钱财傍身,总归好打点些。”

  江允善淡淡笑了:“父亲若是看到你这样,定会开心。”

  江季白扯了扯嘴角:“也许吧。”

  临走的时候,江季白把温白的狐裘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到了床上,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轻轻关上了门。

  没多久,房门又被踹开了,江季白一脑门官司地踱到窗边,斜着眼睛拎起温白的狐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又跑神!”常文政一棍子敲到了温白的手上,温白“哎呦”一声,松开了手,霜柏掉落外地。

  常文政随手捡了起来,夸赞道:“这剑不错啊!”

  温白一把夺了过来,哼哼道:“那是!”

  “瞧你宝贝的。”常文政撇了撇嘴:“心上人送的?”

  “才不是!”温白揉了揉被常文政打红的手背。

  “那你这么珍视?”常文政狐疑道。

  “值钱啊!”温白不假思索道。

  “……”常文政。

  温白哼着小曲儿,拿着桌子上的抹布仔细地擦着霜柏。

  常文政纳闷道:“到底是谁送的?”

  “好朋友呗。”温白故意眼气常文政,得意地很欠扁。

  常文政乐了下,道:“好朋友?有多好?”

  温白停下了动作,认真想了下,回答道:“很好很好,他全身上下我都看过!”

  常文政:“……”

  温白又补充道:“我全身上下他也看过。”

  常文政:“……”哪家的姑娘啊?还不赶紧下聘礼?

  “小时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一起长大的。”温白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解释道。

  常文政语重心长道:“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反正你看过人家了,你不打算娶了人家?”

  “娶?”温白莫名其妙:“他是男的啊。”

  常文政:“…男的?”

  温白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常文政:“对啊,就是江季白。”

  常文政松了口气,不是姑娘就好,然后感叹道:“唉~这江小世子经历了家破人亡,就你一个朋友了,自然看的重些,你可别辜负了人家。”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呢?

  温白连忙道:“才不会,我不会辜负…你这都什么说辞啊,什么辜负啊…”

  常文政接着劝道:“你没事得多陪陪江小世子,多好的孩子啊,啧啧啧…”

  温白认同地点点头:“对,人还特有钱,特大方!”

  常文政:“……”

  当温白站在在空荡荡的房间时,愣了几秒,然后急冲冲地下了楼,向掌柜的打听清楚了,才知道江季白晌午之前就走了。

  温白很少生气,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什么玩意儿!到底有没有把人当兄弟?说走就走了,走之前还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说明白,不说拉到,本大爷还不稀罕听!

  温白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莫名地堵,江季白,到底在想什么?

  江季白这个人,明明骨子里矜傲的要命,待人处事偏偏喜欢做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也就在自己面前才露出些真实性情,简直就是斯文败类!温白忿忿地踢翻了一张椅子。

  不过,江季白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虽说弘道帝把江季白捧得高了些,但江季白要是没有些真才实学也是捧不起来的。

  江季白这个人吧,满心抱负,一腔赤诚,四清六活,心思缜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偏偏样貌还惹眼的紧,也就有些贪玩,经常陪自己胡闹了些,虽然每次都装作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可每次都乐在其中。

  温白想到江季白看到喜欢的东西时,总是强端着架子嘴硬说不喜欢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躺到了床上,温白闭上了眼睛,明明很了解江季白了,可是还是不明白他突然的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啊。

  半个月左右,江季白一行人终于到了江南临安城,稍作休整,江季白就见了镇守江南的孟庆将军,孟庆年龄看起来四十岁出头,明面上是陈邦陈太尉的学生,暗地里却是御贤王私兵的统领,由于当年御贤王对他有救命之恩,对御贤王忠心耿耿,江允善也是他带人救出的。

  江季白看他从门口走开,就连忙迎了上去,离孟庆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弯腰行了一个晚辈礼,孟庆吓得急忙扶住他:“世子,万万不可!”

  江季白轻轻推开了他,坚持地行完了礼:“孟将军,季白并无他意,只是想感谢将军千里迢迢救出家姐。”

  孟庆手足无措起来,有些笨拙地比划着:“世子言重了,王爷生前对末将有再造之恩,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江季白淡淡一笑:“父亲生前于许多人都有再造之恩,将他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将军了。”

  “那群鳖孙子!”孟庆愤愤不平起来,想起了御贤王死后,许多趁火打劫的人来。

  “树倒猢狲散。”江季白不以为然,释然道:“树再高大繁盛也总会倒的,倒不如做那浩瀚江流,所过之处,袭风卷地。”

  孟庆自然听得出江季白的意思,只是有些惊异江小世子对他的坦诚。

  江季白继续道:“孟将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凶险异常,将军可愿继续跟随?”

  孟庆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末将誓死追随!”

  江季白仪态自然地扶起了他:“季白初来乍到,许多事还要请教将军,将军不必客气!”

  孟庆也就站了起来:“先前陛下派人来调查王爷私兵的事情,已经被我糊弄过去了,世子在这里安心住下即可。”

  “多谢孟将军!”江季白颔首谢道。

  江季白很快就把重要事情接手了过来,有江允善和孟庆的帮忙,打理的也得心应手,还继续用严先生的身份与天渊城的权贵继续合作赚银子,改善了十万大军的生活水平。

  江季白又经常深入士兵生活,经常和士兵们一起打猎喝酒,再加上说一不二的性子,而且这十万大军对御贤王都是忠心耿耿,江季白很快就站住了脚跟,只是也会在一天忙完后的深夜里,想起那个一身黑衣少年。

  都过去两个月了,临安城这里都褪去了棉衣了,温白一封信也没有传来,莫不是自己不告而别真的生气了?

  穆匀还在天渊城里随时与自己保持些联系,也会捎些温白的消息,无非就是温白去常府练练武功,去春江花月夜看几场歌舞,去回味居再吃个绿豆糕,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敢情自己离开后,温白还活的越来越滋润了,他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想到这里,江季白一股脑儿从床上爬了起来,完全没了平日的高贵内敛,匆忙地坐到了案几旁,研磨铺纸执笔,开始给温白写信,眉宇微凝,写了几行,发觉有些凉嗖嗖的,低头一看,自己只穿了件里衣,虽说三月了,但还是有些料峭春寒的,江季白轻轻搁好笔,起身拿了件衣裳随意披着,又开始孜孜不倦地拿起了笔。

  江季白一边写一边不满意,这张语气太低三下四了,那张语气太端着了,另一张又太啰啰嗦嗦,那一张又太不知所云了。

  他写写丢丢,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江季白才稍微写好了一封比较满意的,如释负重地吐了口气,又匆匆忙忙地梳洗完毕,去吩咐了人把信快马加急地送走,忙完天已经完全亮了,江季白心里完全没有困意,只有忐忑不安。

  谁知没过两三天,江季白就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天渊城的信,不是穆匀的信!

  江季白一开始有些诧异,自己在信里的确呵斥了温白让他给自己写信的,可是送信最快也要十天,温白的信缘何这么快就到了,只有一种解释,他也憋不住了,给自己写了信,不过他的信先到了。

  想到这里,江季白不可察觉地笑了下,然后又严肃地抬头,看着新兵练武。

  好不容易一天的事情忙完了,江季白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房间,江允善还以为他累坏了,晚饭都没有叫他。

  江季白小心翼翼地拆着信封,手有些发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出息!至于吗?”然后,自己迅速答道:“至于!”

  “江季白,你可真是大爷!话都不说你明白了就走了,江南的姑娘好看吗?都俩月了,信都不知道捎来一封,乐不思蜀了吧你!算了,你那副德行,懒得与你计较,谁叫你是我江小爷呢。”

  “你知道吗?春江花月夜来了好几个美人,唱曲儿跟黄莺似的,我都听了好几次了,还碰见你小皇叔了,要是你回来了,本大爷带你去听!”

  “你在江南肯定轻松快活吧?都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不够兄弟!要想我原谅你,你就多写些信寄给我,说些有趣的事儿,最近天渊城太压抑了,解解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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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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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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