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江湖了没>第 15 章 第十四话 韩遥
  随着年岁的增长,韩遥越发觉得“光阴似箭”这四个字的含义。

  因为拉弓没有回头箭,所以人们才会说,万般留不住。

  有时可能只是阳光像极了那时的阳光,如水一样寂静和煦。

  他就能陷入巨大的回忆,一个人静默一天。

  这一天伺候的人自当是小心又谨慎,主上喜怒无常,实在叫人难以摸清他的想法,当然他也不会叫人去摸清。

  韩遥记得,这南玄宫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孤寂冷清的,自己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喜怒无常的。

  他记得,南玄宫曾是他的家,或者可以这么说,他在这里曾有一个家,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南玄宫沾染了太多过去,所以他曾叫人重新修葺一番,可是修到一半时,突然发现,所有的布局陈设都像极了过去,原来越发想要忘记一个人,却能将那个人记得更清楚。

  “不错,我孟梨是为了进你南玄宫的门而不惜跟母家、跟师门都翻了脸的,可那是你韩遥说你喜欢我的!”

  “你若不喜欢我大可以明说,我孟梨岂是那种没皮没脸的,爱死缠烂打的女人?”

  “可恨到头来,你不过是为着我身上的归元一气和六音指才娶的我!那你大可直接跟我明说了呀!你只道自己与韩真有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你不晓得,我也与那厮有着血海深仇!只要你开口,我同样可以将这两门功夫给你,就当你帮我那苦命的孤禅子师父清理门户好了!可你何必为了这两门功夫来诓骗我,还与我许下白首之约,让我以为你值得托付?”

  她曾凤冠霞帔地坐在一对龙凤烛前,情意绵绵地对他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也曾手握长剑,满心仇恨地对他说:“君若无情,我便休!”

  往事历历,不忍卒读。

  只有韩遥自己清楚,他若真只是为了自家娘子身上的那两门罕见的绝世武功,是有无数个法子能从她身上取了来的,花费心力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确确实实只是喜欢她罢了。

  可惜在那样不堪的局面下,他连自己的一朝一夕尚不能保全,为保全他们母子只能步步为营,用一个一个谎言去遮掩,可他自己一直深信,只要自己这颗心是真的,他们夫妻就来日可期。

  可是他忘了,谎言就是谎言,不仅能掩盖真相,还能掩盖人心。

  不管世人如何看待韩遥弑父夺位时落下的忘恩负义之名,抑或他后来为巩固地位,血洗不服者时的累累血债,从而在武林里落下的弑杀名声。

  孟梨安慰自己那是男人间的较量,她个妇道人家是不该管的。

  后来韩遥地位稳固,声威足以撼动武林,孟梨尚可以夫妻之情劝他常怀仁义之心,却不知怎的如同触了他的逆鳞。

  “你叫我对他人仁义,可他人何曾对我仁义过?你若真喜欢仁义的,当初何不就拣个仁义的嫁了,省得今日在这里患得患失!”

  也就是打那起,韩遥身边的女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孟梨咬着牙叫自己大度些,也许男人都是这般吧,殊不知女人一多,是非也跟着多了起来。

  再后来,那曾经侍奉过韩真的小妾,孟梨记得自己刚与韩遥成亲时还曾取笑般问过他:“她伺候你义父,也算你的母辈,我是不是要对她请安行礼?”孟梨还记得,韩遥当时脸色特别难看地说了一句:“不必。”

  韩遥清剿韩真余孽时但凡亲近的一概诛杀,却不知这小妾如何侥幸活了下来,还活着撑到了孟梨面前卖了一个人情,并且将韩遥为何执意要娶她这个孟氏之女回宫做老婆,如南曲戏班唱的那样,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儿的。

  孟梨年轻,年轻就有年轻的苦要吃,她没能沉住气,豁出一切的去与韩遥对质,结果,说没说过人家,打也没打得过人家。

  也是,她是母家厌弃的人,一个人在这南玄宫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陈年往事,就算她要翻,又能翻出多少浪来?顶多就是几个不起眼的水纹罢了。

  孟梨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她是齐鲁孟氏之女,家门位列武林八大门阀之一,家传绝学君子剑曾号称武林第一剑!怎的她就这么不肖!

  “我嫁过来非是贪图你什么!我堂堂山东孟氏,绝不仰人鼻息!君若无情,我便休!”

  孟梨说走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

  韩遥不明白,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们多年夫妻,且连孩子都那般大了,她怎会说走就走呢?

  自伊人离去,一开始他还执着自己的自负,不肯去想。

  时间却无挂碍的流水一般匆匆而逝,满园的梨花在暮春时节皑皑白雪般压满枝头,风吹过又似落雪纷飞满地堆积,开了谢谢了开,一年白过一年,他早已淡忘一切,只记得她真的走了,再不回来了。

  那时为她修建的梨园,在她走后越发地茂盛,每当花季来临时,满园清丽丽的白,在微风拂过时是清洌洌的香,闭上眼睛,他仿若还能听到,几声清远空灵的弦音,她并不爱弹琴,只是他喜欢,她就时常一弦一柱地弹给他听。、

  其实,也不是他喜欢,只是她按压琴弦的指法里藏着能破归元一气的六音指罢了,他那时总是旁敲侧击的研究她的指法。

  久而久之的,等他真的喜欢上她的琴声时,她却走了。妙书斋

  韩遥聪敏,对什么总是一点就透,对她的弦外之音亦研究的透透的。

  闺怨时,她弹关雎;

  开心时她弹酒狂;

  烦闷时她弹十面埋伏;

  更多的她弹高山流水,伯牙与子期,她亦以琴声代替心声,希望此曲两心知。

  他亦怀念舌尖曾经品啖过的百味。

  哪怕只是一碗寻常豆腐羹,从选材到烹饪,十八般工艺,她一点都不嫌繁琐,尽自己所能地发挥到极致。

  那豆腐羹端出来时,一眼看上去不过就是一碗寻常的豆腐上撒了些许碧绿的葱花而已,但是在她走后,他再未品尝到那么好吃的豆腐羹。

  他前半生过得很艰辛坎坷,自认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习惯了从那些伪善的面孔下发现蛛丝马迹的真实,可他曾遇到一个人,那个人会直白得将一颗心满满地捧给你,喜、怒、哀、乐,全都藏不住得要给你看。

  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真切切的心里话。

  这个人曾因他的一句话就给了他一个家。

  在她走了之后,他用了别的方法去填充她留下的巨大空缺,有时哪怕只是一个相似的身影,他都可以拿来欺骗自己很久。

  那些夜夜笙歌,都是在宣告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孤独,抑或是排解孤独。

  女子模样有些清冷,莲步蹁跹,徐徐而来,走近后单膝跪地行礼,礼毕方启口,声音却不清冷,脆生生的似黄鹂婉转悠扬,只是有些胆怯,悄声道:“小女庄小蝶,见过主上。”带着戏腔的字正腔圆,十分悦耳动听。

  韩遥因此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后目光一下子怔住,只觉得心猛然一击,几乎拼尽全身力气才未将那个名字喊出来,那被时间淘洗的过往,只剩淡淡的回忆,偶尔余音绕梁一番,此刻却似惊扰地一池清水,起了怎样也无法平息的涟漪。

  但他不肯沉迷其中,因为他知道,她早就走了,不会回来了。

  韩遥很快清醒过来,恢复了自己执掌南玄宫十几年的所有冷静和睿智,阴冷的目光透着三分狠毒,质问道:“你是谁?”

  “庄晓蝶。”女子重复道。

  “庄生晓梦迷蝴蝶?”韩遥居高临下地打量道。

  “奴不知什么庄生晓生。”她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来做什么?”韩遥厉声问道。

  “是赵统领把奴送了来,说,让奴来伺候主上。”晓蝶努力回话道。

  “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肩不能扛的,手不能提的,如何干的了伺候人的活计?”韩遥冷笑着。

  “奴会唱曲儿!”晓蝶眼巴巴地望着他,急切道。

  “既会唱曲儿,那可会弹?”韩遥一时来了兴致道,说罢,指尖划过琴弦,发出冷然之声。

  晓蝶望着,失落地低下头,咬着嘴唇道:“不会!”

  韩遥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她跪在地上凄楚而又哀怨道:“主上若喜欢,奴可以学!”

  “千日琵琶百日筝,你倒是肯学,本座却未必肯等。”韩遥拨弄着琴弦道,不等他吩咐已经有人进来要将那女子带走。

  晓蝶跪在地上,她的这张脸活活被人用过多少腐皮生肌的药?每一寸肌肤经过多少刀尖细致的雕琢缝合?每一次都痛到了极点,明明用尽了全力才换来今日的重生,如今好不容易爬到了这里,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打发出去了。

  “主上留下奴吧,奴给您唱曲儿!”晓蝶将头磕在地上哀求道,来人拖着她的手臂要把她带下去,泪水不甘滚落,她果然张嘴,泪水斑驳了面颊,她却笑意盎然的,就这样边哭边笑地唱起来:“恨西风,一霎无端碎绿摧红……”

  韩遥自顾自摆弄着那琴,心思似已经全在那丝桐之上,眼前的人和事根本与自己无关。

  等人被拖走,那带着哭腔的唱曲儿渐行渐远,韩遥绷在弦丝上的指尖才猛然松开,空旷寂静的屋子里立即传出一声无比萧索肃杀的裂帛之声,他五指摊开迅速罩在颤抖不已的弦丝上,平息了所有声响,眼睛里满是墨涌的寒意,“是谁在算计我?”

  眼瞅着自己精心挑选的人无端端地被退了回来,赵统领除了怪自己眼力不佳平白押错了宝,更担忧是不是自己平日里不够尽力尽力惹了主上不快,才连累今日选送的人被退,一时间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没多久,赵府府中的婢女一大早跟往常一样端着洗脸水推开门进去伺候,人还没进去呢,就吓得打翻了水盆尖叫着跑出去了。

  赵统领直挺挺的在房中大梁上的白绫上吊着,已经死了很久了。

  有人说是他得志便猖狂,得罪了公子,公子容不下他。

  也有人说,是主上的猜忌让他畏罪自杀。

  还有人说,明明是他酒喝多了一时发了癔症自己吊死的……

  众说纷纭,总之是死了。

  “你就这么想讨他的欢心?”庄小蝶抬头,望着说话的人,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会遇着他?

  明明赵统领死了后,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生怕一旦跟她沾上边儿后,自己哪天也跟赵统领一样,不声不响地在自己家的房梁上,不明不白的就被吊死了。

  来人将身蹲下来,捏着她下巴,对着着她道,“说呀,你就这么喜欢他?竟连样子也是照着他喜欢的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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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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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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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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