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欲言又止最动听>第 69 章 阳光、疾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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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淳离开后,许游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呆坐了一会儿。

  她是在平复情绪,也是在沉淀和反思。

  她看着刚才那张照片,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受。

  两个月前,她和褚昭提出分开,那时候她以为她很坚强,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后面的生活也知道如何应对,她甚至觉得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毕竟他们是和平分手,分开后依然是知己、合伙人。

  失去了一个情人,却得到一个知己,她还没有丝毫损伤。

  直到纪淳的话戳破了她,她到底还是高估自己了。

  生活的确如她所料,没有什么变化,她和褚昭在微信上的沟通,比之前那半年的疏远期还要顺畅。

  然而在心里,影响还是产生了。

  它们并不尖锐,只是蛰伏在某个角落,看上去很听话,却在潜移默化间,一点点影响到她。

  想来也是啊,人非草木,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一刀切呢?

  有些情绪压抑的太久了,是会反弹的,而她直接受到影响的,就是手感。

  分开那天,她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世界,将会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但现在,或许才是真正走出去的时候。

  许游很快收拾好东西,拿着器材离开摄影棚。

  她直接叫了辆车,去褚昭以前的小公寓。

  进了门,许游没歇着,直接把相机支起来,调整好光线和角度,在客厅里找到一个最佳的拍摄位。

  然后,她就走进卧室,把墙上那幅巨照取了下来。

  她用白布将照片上的灰尘拂去,望着自己的眉眼,笑了笑,随即就将它搬到相机前,落地靠墙放置。

  许游没有立刻试拍,反而先坐在照片前,歪着头看了一会儿。

  照片是四年前的,那时候的她看上去比现在青涩些,也稚嫩,当然也个性。

  她有棱角,却又小心翼翼,仍在彻底绽放的过程中,还只是一个花骨朵。

  是褚昭发现了她的刺,用相机抓拍下来,否则她到现在都不会知道,那时候的她会有这样冷漠、尖锐的时刻。

  她那时候的真性情,大约就是这个吧。

  许游又是一笑,带着点自嘲,很快就坐在照片前,和照片里的“她”一同看向镜头。

  她拿起手机控制器,找好角度,摆好姿势,试拍了两张。

  然后又站起来,靠着墙,又拍了两张。

  渐渐地找到一点感觉了。

  她闭上眼,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坐下,抬眼看向这间屋子,仿佛看到了曾经在这个屋子里穿梭打闹的两人。

  褚昭说她是个性感的小丫头。

  她如今想起来还想笑。

  想着想着,眼角就湿润了。

  可心里却并不悲伤。

  在这段关系里,她得到了太多,真是很幸运。

  即便分开了,他们依然是彼此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存在。

  许游抹了抹眼睛,随即又一次在手机上设置好拍摄倒计时。

  她靠向那幅照片,姿态随意,一腿支起来,一腿倒在地上,她有些恍惚的看着镜头。

  然后,她笑了。

  就在这一刻,快门响起,画面定格。

  许游又呆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看效果。

  只一眼,她就知道,这是最好的。

  画面里的她和“她”,代表着过去和现在。

  至于未来,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当晚,许游就将两张照片小样发给褚昭,问他够不够格参展。

  但其实她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几分钟后,褚昭回了:“比前面五张都好,我会尽快交给承办公司,让他们洗印出来。”

  许游:“那我就放心了。”

  片刻后,褚昭又道:“对了,放在公寓里那张照片,我到时候也准备送去肖像展,过几天我会安排人上门取,到时候提前和你联系。”

  许游先是一怔,转念一想,这也正常,褚昭办的展览,他自己参加几张也无可厚非。

  毕竟于她而言,这是人生第一次摄影展,而对于他,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许游很快应了,说:“那我先把它包好,到时候联系。”

  褚昭:“嗯。”

  许游没有将自己的照片挂回到卧室里,很快就找纸将它包起来,放在客厅比较不碍事的地方。

  到了晚上,她就躺在小公寓里,看着对面空荡荡且留有一块痕迹的墙壁。

  直到凌晨,纪淳发来微信,问:“进展怎么样?”

  许游笑着回道:“完成了。”

  纪淳:“有点意外,发来看看?”

  许游将第二张照片发给他。

  纪淳看了,第一句便是:“照片里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许游:“四年前,我上大一的时候。”

  纪淳沉默了。

  许游问:“怎么了?”

  纪淳笑道:“突然有点怀念。”

  许游说:“大学毕业之后,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和上学时没什么两样,看到以前的照片才发现,变化很大。”

  纪淳:“每一个阶段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记得把它们都记录下来,用你的镜头,和画笔。”

  许游:“嗯。”

  转眼到了三十号,油画展和肖像展同时开展。

  许游准备了两套衣服,破天荒的一早爬起来,到摄影棚让妆发给她化了淡妆,吹了头发造型。

  结果回家一看,许父比许游还要紧张,还把几年前定制的西装拿出来换上。

  许父说,这是许游人生第一次的画展和摄影展,他当爸的必须撑住场子,决不能跌份儿。

  然后,许父还对着许游妈妈的照片念叨了几句,上了一炷香。

  父女俩出门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油画展。

  时间上的安排,许游已经和褚昭商量过了,她下午一点过去摄影展那边,上午就留在油画展。

  褚昭应了。

  上午,许游接受了油画展到场媒体的采访,回答了一些问题,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纪淳全程都在旁边,遇到一些刁钻的问题时,纪淳一一挡掉,很快就请大家入内参观。

  其实许游也能明白那些媒体的质疑,她太年轻,看上去也不像是富二代,身边又站着纪淳这样一个主办商,难免会觉得这次的油画展是她靠别的途径换来的,甚至会怀疑她就是玩票兴致的,办这个展览就是出于虚荣。

  许游和纪淳并肩走在前面,许久之后才逮住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

  “谢谢。”

  纪淳一身西装,十足的精英人士,眉宇间挂着浅笑,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一顿,随即应了:“谢什么。”

  许游跟着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纪淳说:“什么都不用做,跟着大家一起看画,就当自己是旁观者,去审视过去的自己,也许能从中获得一些启发。”

  许游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是短期内创作的作品,拿出来审视,或许看不出什么,非得隔开很长的时间,再拿出来一看,觉得“陌生”之余反而能更加客观,从中发现优缺点。

  事实上,就算现在让许游回想过去的作品,她都未必记得住所有,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交给纪淳以后,她就没再过问。

  眼下突然要跟着一大波人去欣赏过去的作品,感觉还真有点奇妙。

  只是这样的心情,很快就在许游走进第一间展厅之后,渐渐被其他的情绪所取代了。

  许游一开始还和纪淳统一步调,分神时还会回答媒体的问题。

  可她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那些油画,看的越发专注。

  到后来,纪淳便替她挡掉外界的干扰。

  许游也没注意周遭发生了什么,她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着一点探索的好奇,一点不可思议,一张张看过去。

  大约走了三个展厅,人渐渐少了,许游停下脚步,找了个长椅坐下,盯着面前那幅油画出神。

  不会儿,纪淳过来了,他已经将媒体交给其他工作人员,该嘱咐的也都嘱咐好了,新闻稿很快就会出炉一波。

  纪淳在许游旁边坐下,问:“是不是累了?”

  许游一顿,摇了摇头:“只是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这些画,是上辈子画的。”

  纪淳笑了下,没说话。

  隔了几秒,许游转头问:“你觉得怎么样,客观一点说。我今天听到好多奉承的话,我想听点真话。”

  纪淳杨了下眉,故意反问:“你确定?”

  许游:“确定。”

  纪淳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执着和认真,随即说:“真情实感上,很打动人。看画的人可以感受到你当时的心境,很有感染力。技法上,我不懂这些,不过我倒是觉得,艺术是没有统一技术评分标准的,那些不过是后人强行规定出来的模式。比如一些大师的作品,我也看不到多高深的技法,可它们就是打动我。”

  许游点了下头:“继续。”

  纪淳笑了下,转而问:“你有没有注意到陈列顺序是怎么安排的?”

  许游:“越在前面的越成熟,创作时间越接近现在,越往里面的越稚嫩,连高中时期的都被你拿出来展览了。”

  纪淳:“从成熟到生涩,你有没有发现,这四年多的时间里,你的情绪起伏了好几次,它们都融入了作品里。你情绪不佳,作品里面就有一点发泄的意味,你心情平顺,作品就行云流水……”

  许游皱了下眉头:“这就是你的真话,还有么?”【妙】 【书】 【斋】 【妙书斋】

  “你急什么?”纪淳话锋一转,说:“我的真话是,真性情是有了,但人生阅历明显不足,而且知识储备还欠缺。”

  许游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看,她也没有恼怒,非常认真的听着。

  纪淳继续道:“人生阅历这个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也许再过五年或十年,会达到另一个高度,到时候咱们再办一次展览,你再看看自己进步有多少。至于知识储备,这也不能着急,就算用填鸭式的办法,也需要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而且知识累计,不能只看书里的的表面文字,还得结合生活去理解。”

  纪淳这番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了。

  但道理也很简单。

  伏尔泰曾说过,书读得多却不思考,会觉得自己知道很多,书读得多而思考,才会觉得自己不懂得越多。

  许游不由得叹了口气。

  纪淳见状,说:“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许游:“我知道,我只是感叹自己真是不学无术,尤其是在你这个学霸面前。”

  今天的话,如果换一个方式,或是换一个环境,再换一个人跟她说,她未必会听得进去,反而会觉得对方有病。

  毕竟像是这种“你该多读点书”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在骂人。

  但现在,她坐在展厅里,看着过去的作品,深刻的感受到不足,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件事,再听纪淳这样一说,反而更容易接受了。

  许游转头,又一次看向对面的油画,忽然说:“你知道么,经过后人的研究,他们发现在梵高那幅星空里面,蕴含着流体动力学的湍流概念。”

  纪淳:“听说过一点,不过我知道的比较有限。只知道他后期的作品,是在他精神崩溃期间创作出来的。”

  这种湍流概念,被称之为经典物理学最后的疑团,在后来几百年间,就算是科学家也很难绘制湍流的模型。

  但梵高的画,却和湍流的数学公式完全吻合。

  人们都在说,能手绘出这种现象的画家,全世界就他一个。

  到了两千年以后,欧洲航天局公布了一张某恒星的观测照片,发现它和星空极度相似,但这颗恒星远在两万光年以外,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到。

  梵高的画在那个时代不被接受,很多人都认为,那是因为他太超前了。

  其实,根本没有人说得清楚梵高最后那段时间到底在想什么,所有猜测,无论是悲观的还是乐观的,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

  那些画究竟代表什么呢,里面有什么未解之谜,只有梵高自己清楚。

  许游笑了下:“很多人都觉得那是他的幻觉世界,说那些躁动的星云团,是梵高当时的真实心境,他绝望、恐怖,所以看到夜空和云团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可我却更愿意相信,那是梵高在精神崩溃期间,无意间洞悉了物理学的秘密。不光是他,很多画家、文学家、哲学家也都对天文学深入研究过,或许他们也都发现了这些学科之间微妙的联系。”

  这话落地,两人安静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纪淳才低声说:“你看,其实你也不是不学无术。”

  许游转头瞪了他一眼:“我以后会多读书,读好书。没准有一天,我也能洞悉奥秘。”

  纪淳笑了。

  许游看着他的笑容,又一次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再跟你说一次谢谢。”

  纪淳一顿,和她对视了一秒,随即就错开目光。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许游注意到他的动作,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纪淳说:“没有,我一整天都会在这边。”

  许游依然看着他,总觉得他哪里不对。

  直到纪淳问:“对了,肖像展那边你约了几点?”

  许游:“一点,怎么了?”

  纪淳盯着她的眼睛,吸了口气,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这才说:“褚昭下午三点的飞机,飞去中东。”

  许游愣住了。

  什么?

  隔了几秒,许游反应过来:“他今天飞?”

  纪淳:“嗯。”

  那也就是说……

  许游张了张嘴,纪淳却替她说了:“也就是说,如果你一点去肖像展,他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许游不说话了。

  显然,眼前摆着两个选择,一种是留在这里,按照约定一点再去肖像展,毕竟褚昭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就等于是替她做了决定,而另一种,是现在就过去……

  许游垂下眼,顿时陷入两难。

  纪淳却很平静,替她做了决定:“去见他一面吧,现在赶去肖像展,他应该还在。别给自己留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又试了一下,本来还想再来第二轮、第三轮抽奖,后来发现一篇文只能做一次。

  只能等到下篇文,我多设定一点人数,到时候再弄,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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