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袁婧衣便从族中过继了一个嗣子,日子,只怕也不怎么快活。
裴锦箬还记得,她后来曾在某个场合上,远远见过袁婧衣一眼。
一身暗色的衣裳,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竟是比她实际的年龄老了十岁不止。而且,看那样子,竟是心如死灰,等着混日子的模样。
也许,外祖母之所以早逝,也有这件事的因由在里头。
依稀记得,袁婧衣嫁进敏郡王府,应该是在两年后,如今,这桩婚事也不知提说没有。
无论如何,她既知道了,是怎么也不会再让袁婧衣重蹈覆辙的。
说实在的,她家那个外祖父相女婿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她爹是她娘自个儿瞧中的,虽然事实证明,确实有些渣,不过……除了家世,那相貌、人品、才学还有性情,别的人且不说,比那敏郡王家的老二,却是哪儿哪儿都要好上百倍不止啊。
想到此处,裴锦箬心头忽的一动。
蓦然抬眼瞄向前方姿态娴雅的袁婧衣,杏眼闪了闪,继而,又是苦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怕还真是异想天开了。
袁婧衣将她直送到二门外,抬眼便见得门外已是立了几人。
她们从葛老夫人院子里出来时,是派了人往外院去给裴锦枫传话的,裴锦枫候在这儿,倒是应该的。却没有想到,老英国公与袁恪居然也在。
老英国公是个固执到有些古板的人,不比如今的英国公,爵位是承袭的。老英国公身上的军功那是实打实的,彼时,打下大梁的江山,他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身上,也留下了无数的伤痛。
就是当今陛下对他,也是敬重有加。哪怕是如今,他已退了下来,让儿子承袭了爵位,可陛下也常召他入宫喝茶下棋,这也是为何凤京城中勋贵众多,英国公府却地位超然的原因。
老英国公如今也是快要古稀之年的人了,两鬓已是斑白,可腰背却还是挺得笔直笔直。
裴锦箬上前朝他行礼,低低喊了一声“外祖父”。
他的神色却仍然端肃,不见半分的软和,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是对袁恪道,“你送他们姐弟回去。”
袁恪自然恭声应是。
老英国公便是转身走了,没有多说一句。
看来,外祖父终究还是对他们裴家人存着心结啊。
不过,裴锦箬并不气馁,也不放在心上。总归,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孝敬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她相信,血浓于水,外祖父总不会一直这样。辞别了袁婧衣,裴锦箬上了马车,袁恪和裴锦枫则在前骑马,并几个侍卫随行,往福安坊而去。妙书斋
走了约摸两刻钟,外头渐渐热闹起来,裴锦箬便知是到了街市。
眼看着快要中秋,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感染了节日的气氛,少不得要筹备,这街上自是热闹。
裴锦箬自来喜欢看这市井百态,正待掀开车帘,探出头去,便觉着马车停了下来。
她正疑惑皱眉时,便听着马车外裴锦枫少年略带粗噶的嗓音招呼道,“燕二公子!”
这凤京城中,能被称呼成“燕二公子”的还有哪个?
裴锦箬蹙了蹙眉心,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正在腹诽时,马车外便响起了燕崇带着两分慵懒的嗓音,“谨之兄和裴家三郎这是要往哪儿去?我们几个正要去半闲居吃酒,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吧?”
燕崇一边说着,目光便已是朝着后面的马车看了过来。
袁恪是天子近臣,燕崇又是陛下最爱重的外甥,两人少不得常打照面,难怪可以直呼表字。
“多谢晙时好意,只我奉了祖父之命,要送表弟、妹回府,脱不开身,心意便心领了。”袁恪朝着燕崇遥遥一拱手,推辞了。
这自然是婉拒,哪怕是今日他没有送裴锦箬姐弟二人,也能寻着别的理由推辞,袁恪可是这凤京城中有为的青年才俊,哪里会与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章台走马的纨绔子弟混在一处呢。
燕崇了解地笑笑,听袁恪提起表弟、妹,他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望向那马车时闪了两闪,笑道,“最近京城中倒是有一桩趣事儿,不知谨之兄可听说没有?”
袁恪蹙了蹙眉,本以为一番宣阔之后,他们便可以离开了,谁知,燕崇居然又提起了什么趣事儿。他往日里,可不是这样蛮缠之人。
心中过了一道,袁恪面上却没有半点儿异样,“不知晙时说的是哪一桩?”
“吏部尚书李家的大公子,谨之兄可知?”燕崇笑道,马车内的裴锦箬却是心口一跳,便又听着他道,“那李尚文前年不是没了夫人吗?这才刚刚说定了祁阳侯家的四姑娘做续弦,听说......这还是人家祁阳侯家自个儿瞧中的。你说......李尚文那样的,那姑娘也能瞧上,是不是眼拙?”后面这一句,是压低了音量说的,却也能让马车内的人听得清楚。
袁恪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解他为何要跟他说这个?难道......是因着他也与李尚文一般,是个丧妻的鳏夫么?可却为何拿李尚文说事儿?李尚文好男风的事儿,李家虽是捂得紧,但却瞒不过许多人的眼睛,不过只是心照不宣罢了。袁恪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锦衣卫是干什么的?这凤京城中,哪家的秘辛又能轻易逃开了他们的耳目?
难不成,燕崇这话,当真只是为了取笑一回李尚文?
可惜,袁恪心中的疑虑,却注定难解。
燕崇说完这一句,便是直起了身子,笑道,“既然谨之兄有事在身,我们便也不耽搁了,来日有机会,再请谨之兄喝酒。”说着,已是朝袁恪一拱手,便是一扯缰绳,驱马而动。
好似,他方才那一席话,当真只是心血来潮一般。只目光,却带着两分深意的笑,瞥向了那没有半分动静的马车。
马车内的裴锦箬却是听得皱起眉来,对面,绿枝有些迟疑地瞥向自家姑娘,“姑娘,燕二公子什么意思?干嘛要提起李家大公子的婚事?”
裴锦箬私下里做的一些事情,旁人不知,却没有瞒过绿枝。
绿枝是知道的,早前,季家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姑娘送给李家大公子做妾,后来,突然改了主意,是与她家姑娘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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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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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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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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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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