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会面结束以后,顾岁安看着全程都在和胡宝国聊天的苏苗苗,心里多少也有所猜测。
回到家里后,他忍不住问道:“苗苗你是想要同胡宝国合作?”
苏苗苗伸出手摆了摆,否认了这个回答:“我可不是想和他合作,毕竟通过了解,我猜他现在应该是真的捉襟见肘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和胡宝国聊天,还愿意忍下他儿子对你的横眉冷对?如果不是想和他合作,不应该去跟其他人聊吗?”顾岁安难得有些琢磨不透苏苗苗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看着苏苗苗这傲娇得像是只小公鸡一般的样子,顾岁安心痒痒地在她嘴角窃了个香吻,故意逗她道:“那……我就不猜了!”
“???”
苏苗苗怒道:“你怎么能不猜了?!”
顾岁安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反正我猜也猜不到,那何必再浪费力气猜?反正你总要有所行动,到时候就知道咯”
看着顾岁安这一副得意的样子,苏苗苗眼神一转:“那你就别猜了,我也不告诉你了!”
说着,她一扭身,进屋准备换衣服了。
虽然苏苗苗因有些生气而脸颊粉粉的样子很可爱,但眼见着人被自己逗得已经恼羞成怒了,顾岁安也顾不得别的,直接追了上去,给人搂进了怀里。
顾岁安不顾苏苗苗的假意挣扎,径直将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声音捏得是比她还要委屈的样子,哼哼唧唧道:“苗苗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就抱着你不松开!”
为着对方这一副做派已经忍不住憋着笑的苏苗苗故作不满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现在又过来干嘛!”
“我想知道!”顾岁安连忙抬头,试图用无辜眼神打动苏苗苗,“我特别特别特别想知道”
“真的?”苏苗苗一脸狐疑地看向对方。
“比真金还真!”
“那我就勉强跟你说说吧。”苏苗苗一脸骄矜地抬高了头,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了顾岁安的眼前。
纤细白嫩的脖子,好像引颈的天鹅。
顾岁安喉头微动,只觉得心头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占满。
被搂在腿上的苏苗苗正准备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跟对方好好说一说自己的计划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成年男女,又是合法夫妻,苏苗苗哪还有不明白的。
但明白归明白,该不好意思的也还是不好意思。
苏苗苗通红着脸,有心想挣扎着下去,却又在那越发明显的触感后不敢轻举妄动。
“顾岁安我警告你,别乱来知道吗……”苏苗苗自以为凶巴巴的声音,实际上却如同小猫瘙痒一般,勾得原本就有些气盛的顾岁安更觉得难捱。
“苗苗……”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拂面而过的风,用鼻尖靠近了苏苗苗暴露出的脖颈,勾缠般地蹭了蹭。
苏苗苗似是挣扎地推拒,又仿佛牵扯地拉拽,想了一个很难让对方停下动作的理由。
她微喘着道:“现在还是白天……”
这句话不光没能让顾岁安停下动作,反而让他眼前一亮,勾着苏苗苗的腿弯,直接就将对方抱了起来。
被突然抱起来的苏苗苗下意识地搂住顾岁安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喊了一声:“顾岁安你干什么!”
顾岁安不说话,只抱着她一步步走到了房间的窗边。
苏苗苗的神经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她有些不明白顾岁安这是要干什么,
直到对方突然抬起一只手,用单手托着自己的身体,将窗帘拉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下,就不是白天了。”
干啥啥不行,自欺欺人第一名的顾岁安如是道。
顾岁安:计划通!
苏苗苗:书上说,适当的夫妻关系可以增进感情……增你爷爷个腿!
一周后,在这批华侨陆续准备回去m国,或些许想要留下来再看看的时候,胡宝国带着儿子胡瑞赴约来到了苏苗苗位于首都的工厂。
原以为对方会弄个欢迎仪式,最不济也得拉个横幅什么的老胡父子,在来到厂门口的时候,还以为是走错了地方,可看到厂子门口那写着“梧桐制造”的牌子,两个人又确信自己没找错。
“爸,我就知道你说的,只要回到祖国就能感受到如来自祖国人民对我们春风般的温暖是谎话!”
“我怎么骗你了?!”
胡宝国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压不住火气,却又心疼地站到他跟前,想要帮他挡挡风。
小胡今年跟苏苗苗同岁,是今年已经五十来岁的胡宝国在年轻时夭折了一个大女儿后,好多年才得来的小儿子,这也让老胡对他虽偶尔暴躁责骂,却也还是会帮着他收拾各种烂摊子的原因。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m国吃多了牛奶面包,小胡的个子很是高大威猛,此时,蹲在厂子门口的他,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大土豆一样,看着烂转悠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联系苏苗苗,而显得格外暴躁的父亲,发出了灵魂的指责:“那你说,温暖在哪儿呢!我现在只感受到了寒风般的刺骨!”
老胡:“……”
说着,小胡也不理会老胡因为自己的大实话而显得很是僵硬的表情,伸手捂紧了自己这一身看起来有版有型,实际上就只有一层毛呢的外套,吸了吸鼻子,继续埋怨道:“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我说来也行,咱们抻着点,晚点到,你偏偏不听,还拉着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人家厂子门口。你以为人家会提前准备欢迎仪式,门口得有一帮子人忙来忙去,结果人家根本不按你想的来,你提前来就得在门口冻着,人家根本不知道!可现在咱爷俩咋办?都快冻成冰棍了!”
“那我提前来是为了谁?”越走越冷的老胡也跟着儿子旁边蹲了下来,质问道,“那不是为了你吗!你在国外给我造了那老些钱,让那些人拿你拿咱们家当待宰的肥羊一样扒拉,扒拉得咱们家现在都快破产了,我不得赶紧找个合作对象,好能翻身,也给你多留点家底生存下去吗!”
听到这话,小胡有那么一瞬的呆滞,后又瓮声瓮气道:“我不用你帮我,那些钱我自己都能赚回来……”
这话要是让旁人听见,可能会觉得这孩子年纪还小,不懂事,但让老胡听了,只恨不得在人家厂门口开始“家暴”现场。
并不懂得少年心理教育学的胡宝国是身心俱疲,从来都一门心思赚钱,想要给妻儿好生活的他,是真的不懂儿子为什么一直要和自己作对,就跟那煮熟的鸭子一样,嘴那么硬!
“我是你爹你不用我帮用谁帮?用你那群只知道骗钱还瞧不起你的狐朋狗友帮你吗!”
“你为什么非得这么说话,就不能”
就在父子俩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的时候,听见这边动静的门房大爷披着件绿大衣出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打架斗殴也别在我们厂子门口啊!”
老胡:“……”
小胡:“……”
我要说我们是在交流感情,您信吗?
…………
“你们就是厂长说的要来参观的人吧?”大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对父子两人道,“那就跟我回值班室,我给厂长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让人过来接你们!”
在厂门口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都已经准备走的父子俩万万没想到会被门房大爷给拉进值班室里,还要打电话让厂里的人出来接他们的这个概念,让老胡和小胡都有些不自在。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老胡有些难堪道。
“回去干吗?你们可是厂长的贵客,我要是把你们放走了,就是我工作的失职了!”
“可……”
小胡有些不耐烦道:“能不能别墨迹了,赶紧进去吧,外面挺冷的,你都约好人家见面了,提前出来到这里,结果到了又闹着要走,这不是矫情得很吗!”
老胡:“……”
当初媳妇儿还没去世的时候,我就说别跟孩子面前唠家常,他听得懂华语,到时候该有样学样了,结果媳妇儿不听我的,说孩子小,只要不带脏字的说啥都行,还骂我矫情……现在,他可不是学会了吗!
老胡心里苦,但老胡不说。
最后,两个人也都没废话,直接跟着看门大爷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老胡小胡两个人都是一身正装加大衣的装扮,坐在值班室的板凳上,和穿着棉衣棉裤、绿大衣的值班室大爷同框在值班室里,画面多少是有些违和感的。
值班室大爷倒是没有啥想法,拨通了电话直接给到了刘畅那里:“喂,刘秘书?我这里是值班室,昨天厂长说的要来参观的人到了……”
挂断电话,大爷对父子俩道:“刘秘书马上就到,你们稍微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说着,他又从里间屋子里拿出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出来,到了两杯热水递给父子俩:“喝点热水暖和暖和吧,虽说屋子里有暖气,但我看你们俩的脸色应该是在外面冻了有一会了,再加上你们这穿的……怎么没穿棉袄啊,这已经十二月份了,听说过几天还得下雪,你们穿这么少,可是很容易被冻生病啊。”
在接过门卫大爷递过来的水杯后,小胡突然就明白了父亲所说的祖国情怀。
这要是在国外,别说是争吵,只要是他们无缘无故蹲在别人家,或者是别人厂子门口,哪怕是待着,那些人在看到他们肤色与面孔后,也会毫不犹豫地赶走……不是,是驱逐他们。
但在华国,这位看起来头发都有些花白的大爷,却不光没有对他们恶语相向,反而直接带他们进了值班室,供他们取暖,还给他们倒水喝……
小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刚刚在外面冻了太久,才造成了他此刻鼻子发酸的感觉。
他捧着杯子,似是自言自语,声音却足够房间里每个人听到地问:“要是,我们不是厂里的客人,你……您还会让我们进来这里取暖吗?”
听到这话,胡宝国刚想呵斥儿子,让他不要说出这么无礼的话,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大爷哈哈一笑,打断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
大爷笑道:“你个小娃娃,年纪轻轻川字纹就那么重果然不是没理由的。不过请你过来屋子里取取暖,喝杯水罢了,又什么可在意身份地位的,不管你是不是厂里的客人,不也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吗?年轻人眼界还是要开阔些,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必把心思都放在这种问题上呢!”
“那……那您就不怕我们是坏人?”胡瑞偏要追问。
“坏人?”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胡瑞和站在旁边的胡宝国,略显得意道,“不是大爷我吹牛,就你们爷俩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胡瑞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您还说不吹牛,这明明就是在吹牛!”
“那你可说错了!”这个时候,苏苗苗的声音从值班室门口响了起来。
她边走进来,边对不服气的胡瑞道:“张叔可是戍边战士出身,当兵的年份恐怕比小胡你的年纪还要大!”
门房张大爷看到苏苗苗进来,直接站起来喊道:“厂长,您来了!”
苏苗苗看着张大爷这样,笑着将对方扶到了椅子上道:“张叔,我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您愿意上我这里,做厂子里的第一道防线,我开心都来不及,哪需要您天天看见我就敬礼啊!”
说着,苏苗苗转头看向胡宝国,朝对方伸出手道:“胡先生,没想到您会这么早就来,弄得我还真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没关系,提前来或者是错后到我也都非常欢迎您来我们厂参观,到时候要是哪里有还能改进提高的地方,还请您不要吝啬,多多指点啊!”
还没从这厂子里随便一个门房大爷就是退伍老兵的震惊中摆脱出来的胡宝国,看着苏苗苗这笑意盈盈的样子,愣了一下,才同对方握了握手。
“我也是怕找错路,所以就提前出来了一会儿,没想到……”胡宝国一边解释,一边同旁边的张大爷表示感谢,“原本我还想说在门口等一会儿,但这位老哥是个热心肠,怕我们冻着,就给我们带进来了,不得不说,苏厂长的厂子真的是充满了人情味儿啊。”
两个人又你来我往地在这厂子的门房里寒暄了几句后,便同张大爷告别,准备进厂子正式参观了。
“你们去吧,我不去。”胡瑞臭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张嘴就说要留在门房这里不去厂房参观。
胡宝国被这糟心的儿子气得恨不得直接给他揪过来,却又碍于苏苗苗、刘畅还有张大爷在的缘故,而只能压着火气,朝苏苗苗等人笑了笑:“这孩子又犯轴了,我跟他好好说说,麻烦苏厂长您等一会儿。”
说完,他就将胡瑞拉到门口低声说道:“人家张大爷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你说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也不看看这里在哪儿,在别人的地盘上,没人惯你这臭脾气!”
胡瑞低着头踢了一脚门口的碎石子,没说话,也没反驳。
看着他这样的反应,胡宝国就知道,儿子这是在表示妥协。
“行了,准备去参观人家厂子吧。”胡宝国拍了拍胡瑞的肩膀,进屋又开始了同苏苗苗的对话。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苏苗苗带着刘畅跟张大爷说了一声,便领着胡宝国和他身后不情不愿的胡瑞朝着厂房走去了。
“这应该是胡先生您出国多年后第一次回国吧?想来对于咱们首都的变化,您一定是感慨颇多啊!就是不知道和m国相比起来,是不是还是让您会觉得不适应。”从门房到厂房有一段距离,苏苗苗自然不能让场面太过清冷,便捡搂起了闲题话同胡宝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是啊,变化太大了,有好多地方我都不记得了原来的样子了。”胡宝国一边打量着苏苗苗这规模不小的厂子,一边回答道,“m国再好,也是别人的国家,咱们华国人都讲究叶落归根,我今年也51了,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还能再动弹几年,要是能留在祖国,自然还是想要在国内生活。”
听着对方明显别有深意的话,走在前面的苏苗苗不禁挑了挑眉,声音不变道:“胡先生想要留在国内还不简单?您在国外也算是小有产业,只要拿出一点在全国任何您喜欢的城市买上一所房子,不就能一直生活下去了吗?”
见苏苗苗不接茬,胡宝国也只能尴尬一笑,回道:“苏厂长说笑了。”
在即将进入厂房的时候,苏苗苗停下来,转头对胡宝国回道:“等咱们相处时间长了,胡先生就会知道,我这个人从不说笑。”
说完苏苗苗没给胡宝国回答的机会,直接朝他比了一个“欢迎”的姿势说:“好了,厂房到了,胡先生,请!”
胡宝国:“……”
总有一种走进去就是狼窝虎穴的感觉……
所谓的参观,其实就是苏苗苗带着胡宝国和胡瑞两个人到厂子里的几个车间逛一逛,让他们看一看自己厂子的设备,与工人配置。
从车间厂房走了一圈后,苏苗苗将两个人带到了办公室里,面对明显有所意动的胡宝国,苏苗苗啜了一口杯里的茶水后,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胡先生觉得我们梧桐制造可还算能入眼?”
看过苏苗苗的厂子,与工人状态后,胡宝国是更加坚定了想要同对方合作的意愿,在听到对方的问话后,自然不会再说那些客套的场面话,直接回答道:“苏厂长真是太谦虚了,您的厂长哪里是能入眼,简直是不属于m国的那些大型工厂了。”
“哦?胡先生这话倒叫我有些受宠若惊了。”苏苗苗故作惊讶道,“这话要是别人说我不信,但要是胡先生您说,我可就真的要当真了。”
终于得到苏苗苗接茬的胡宝国倒是真的没有为了谈成合作,而故意说谎。
于是,面对苏苗苗的话,胡宝国认真回答道:“苏厂长您的厂长虽然位置相较于首都中心而言,有些偏僻,但按照华国的发展,未来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必然都会得到属于它们发挥效力的存在意义。”
“而除此之外,您的厂子在占地面积,以及发展规模上都可以同m国的那些大型工厂相提并论,设备虽然差一些,但在劳动力的支撑下,生产量也不成问题。甚至,您厂里工人的精神面貌,要比m国那些流水线工人看起来好太多太多了。”
苏苗苗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抛下华侨的姿态,同自己如此端正态度地说着他在对厂内参观后的想法,但看着一旁捧着茶杯苦着一张脸一口抿一口地喝着杯里苦茶水的胡瑞,苏苗苗心里多少也明白了胡宝国如此急切的原因。
古人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按照苏苗苗这两次对胡瑞的观察与了解,她大概也清楚,这是个没啥坏心眼却也没啥心眼的人。
这样的人生活在m国那样一个弱肉强食,且充满了对亚洲人歧视的国家,恐怕会被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苏苗苗再结合之前顾岁安同自己说过的胡家生意的状况,便也知道,胡宝国这一次回国,估计是想要彻底留下来,好给胡瑞在国内铺一条坦途大路。
想到这,苏苗苗再看胡瑞,就不觉得他属于那种让人有些不喜欢的熊孩子了。
毕竟,他可是胡宝国的软肋啊。
一个完美的计划在苏苗苗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这让她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略显狡黠的笑容。
实际上,对于胡宝国父子俩,苏苗苗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当然了,胡瑞属于捎带脚的。
但,不管是捎带脚的胡瑞,还是正差儿胡宝国,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和他们合作。
而是……
“其实我对于胡先生的能力一直都很佩服,在当年能毅然决然带着家人去m国发展,并创下一份不俗的家业,可以说是能力出众……”苏苗苗意有所指地说着胡宝国一直想要听到的内容。
“苏厂长真是谬赞了,如今回国我也的确是想……”胡宝国的意愿是能够和苏苗苗合作,自己用手里还有的钱注资到这个厂子,以国外的股东制形式进行合作,当然了,只要苏苗苗同意自己注资,那么胡宝国也愿意将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与生产线分享给她。
然而,胡宝国这边刚说了开头,就直接得到了苏苗苗的否认。
“胡先生,您恐怕还是不太了解我们厂,也不太了解我。”
“苏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苗苗笑着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给胡宝国,很是自信地回答:“因为我根本不缺钱,我厂每月的营业额就能比您手里资料上写的那个数还要多,并且梧桐制造可不光是在首都和鹏城开办的两家厂子,我名下还有许多门店,和不少地皮,您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在梧桐制造如此盛况的时候,将个人所有的厂子,变成股份制,只为了接受您手里那点恐怕还买不到我手里地皮的钱呢?”
这一番话对胡宝国而言,无异于是嘲讽奚落。
他压着怒火将手里只翻了几页的资料拍在桌上,沉声道:“苏厂长既然没有合作的意向,又何苦费事邀请我来你的厂子参观呢?难不成,就是为了寒碜我老胡?!”
面对胡宝国色厉内荏的反应,苏苗苗很是平静。
因为她清楚,想要招揽胡宝国这样已经有所成就,且年纪、阅历都比自己年长太多太多的人,就一定不能采用怀柔政策,或是太过商量口吻的态度来同对方表明自己的想法。
那样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让胡宝国认为自己非他不可,而不是他非梧桐制造不可。
苏苗苗可不想以招揽人才为目的,最后却招来一匹贪婪且老谋深算的狼过来。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将事实摆在面前,让对方清楚,他并不是自己必须要的,而自己却是他最好的选择。
胡宝国的举动,没能吓到苏苗苗,反倒是坐在一旁的胡瑞被老父亲突然拍桌子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杯子给撇出去。ωWW.miaoshuzhai.net
看着胡瑞这不争气的样子,胡宝国脸都气青了,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如果胡先生有心想要让小胡先生有所倚靠,并能够重回正轨的话,胡先生就不妨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想用我儿子威胁我?!”
听到这话,苏苗苗终是忍不住笑了:“胡先生,您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忘了自己已经处于华国的领土,面对的是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华国人了?”
“放心吧,这里很和平,没有一言不合就掏木仓打人,或者是威胁人的事情发生。”
胡宝国紧盯着苏苗苗,觉得自己果然是看轻了这个不过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小的女厂长。
他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苗苗一摆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虽然我不接受你想要注资梧桐制造,妄图跟我分一杯羹的意向,但我却有另一桩生意想和你谈。”
“我想要聘请你,还有你儿子小胡先生一起,成为我们厂的海外人员。”
听到这个,胡宝国冷笑一声:“你说我想要跟你分一杯羹,可你不是也想从我这里获利吗?聘请我和我儿子?你以为捎带上我儿子就能让我同意你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让我将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都用来为你服务?”
“可是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苏苗苗看似是反问,可语气却满是笃定,“你已经濒临破产了,所以你变卖了m国的家产,想要回国发展事业,可你的儿子一事无成,你的那些钱他根本守不住。”
“你怎么知道的!”
“爸你把咱家厂子卖了?”
父子俩同时开口,算是彻底将这件事情给坐实了。
胡宝国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就怕看到儿子控诉与愧疚的神情。
而站在胡宝国身后的胡瑞看到父亲这两年一下子就花白的头发,哪怕是再不成熟,也知道他这一头白发是为谁而愁的。
“您,真的把咱们家的厂子卖了?”胡瑞声音有些哽咽,“是因为我对不对?”
胡宝国满口否认:“别瞎想!你从来都没接触过咱家的生意,厂子干不下去了,就卖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您别骗我了,要不是我总想跟那群m国佬混,让他们惦记上了咱家的厂子,您又怎么可能会直接卖掉厂子,还连哄带骗地非要带我回华国!”
“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是我经营不善造成的!”
看着面前这一副晚八点档必播的父子亲情现场,苏苗苗忍不住摸了摸耳朵,又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接给他们来一个中场切断。
“那个,能否听我说一句?”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奚落或是嘲讽你们,我说是为了帮助拯救你们。”
不理会父子俩看向自己时明显不善的目光,直接一开口就先占领了道德最高点的苏苗苗慢条斯理道:“我承认,我看中了胡先生你在海外的人脉,但说实话,这对我而言只是稍稍走个捷径罢了,以我的能力厂子的规模,想要占领海外市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你觉得我意有所图,不过是因为你只剩下这些筹码罢了。”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胡宝国沙哑着声音问。
苏苗苗微微一笑:“很简单,加入梧桐制造,就可以帮助您摆脱难关,而我顺便也帮您教育孩子。”
…………
最终,胡宝国还是妥协般,却又不服输地表明了自己要回去考虑一下的态度,然后拉着一下子就变得乖巧却也沉默的儿子离开了苏苗苗的办公室。
在走出厂房的时候,胡宝国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很冷,冷得让人不敢回头。
路过厂门口的值班室时,胡宝国犹豫了一下,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刚刚,谢谢您了。”他有些狼狈地朝张大爷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
“哎,你等等!”张大爷追了出来,将自己富余的一件外套递给了父子俩,“我刚听厂长喊你胡先生,我就管你叫老胡好了。”
“你儿子这大高个儿就算了,但我看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这衣服是我洗干净留作换洗的,还没穿过,你穿着这件抗抗风吧,这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咱们这年纪的人,还是得注意点身体。”
“不我没……”胡宝国有心想推脱。
“哎呀拿着吧!”张大爷将衣服塞到胡宝国怀里,“你要是不想占便宜,就等下回来厂子的时候还给我就是了!”
说完,他就朝父子俩挥了挥手,转身回值班室了。
抱着怀里厚实的绿大衣,胡宝国的心像是被谁拧了一把似的,酸楚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动。
国外夹缝求生,受歧视、排挤那么多年,却还要在年过半百的时候,仓皇般得,如同当年逃到国外时那样地逃回祖国,胡宝国不说却耐不住心里的痛苦。
同为华侨的奚落与疏远、回到祖国后遭受的冷落与忽视让胡宝国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不会再受影响的钢铁心。
他没有败给儿子的不争气,抗住了苏苗苗字字诛心,又句句属实的言语,却没能逃过怀里这一件华国随处可见的绿大衣的温暖。
“小瑞,你会喜欢这里吗?”胡宝国问儿子。
看着身边已经穿上了绿大衣,看起来和街边随便一个老头儿都差不多的父亲,胡瑞低着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要去喜欢这里,喜欢我们的祖国。”
一周后,抱着那件绿大衣的胡宝国,带着儿子又一次来到了梧桐制造的厂子门口。
今天,他是来准备入职签合同的。
“我以为您不会来了。”苏苗苗看着父子俩,忍不住说道,“毕竟那时候我的确有些不留情面。”
胡宝国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淡淡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我答应好了门口的老张大哥,要将那件绿大衣还给他吧。”
这个回答,苏苗苗不置可否。
绿大衣吗……
这其实并不需要用成为这里的员工为前提才能够还回去。
只要来到厂子,敲开值班室的门,将洗干净的衣服递给对方,再说一句感谢的话就好了。
但,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深究不是吗?
看着父子俩签好名字的合同,苏苗苗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对他们开口道:“欢迎你们加入到梧桐制造这个大家庭,胡主任,和胡同志。”
就这样,梧桐食品厂在这一天,多出了一个海外部门。
而作为海外部门的主任,胡宝国目前所拥有的下属仅有一个,还是自己的儿子。
与此同时,门卫张大爷在父子俩入职后的第一月,突然收获了一笔奖金。
名曰,招揽人才奖金。
作者有话要说:胡宝国: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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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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