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些日子,家族传言族长夫妇深感肩膀责任重大,家族人丁子嗣还不够兴旺,进入了短期闭关状态。
为此,留仙居的牌桌上,朝阳王还当众夸赞守哲为了人族崛起而为之努力,实乃青年俊杰之楷模。
这也在家族里掀起了一阵闭关修炼之风。
试想,连族长夫妇都如此努力,大家伙儿又有什么理由偷懒?
日复一日下。
随身洞府之中,柳若蓝愈发地红光满面滋润起来。
每天小日子美滋滋的同时,她也变着法儿钻研厨艺,研发出了一些新型独特的菜肴给守哲补补身子。
王守哲闲暇无事,就折腾起了守业托陛下带回来的魔鼎。
这魔鼎外形古朴厚重,只是受损颇为严重,而且其中还寄生着一对彼此纠缠、难舍难分的残魂。。
“夫君,你又在研究这破鼎啊?我看你脸色略显疲惫,莫要太累着了。来来来,尝尝妾身新近研发的【酱麻油孜然陈醋拌灵果】补充补充营养。”柳若蓝端上了一盘灵果,都是随身洞府中那些灵田内的果树所出产。
王守哲眼皮一跳。
好好的灵果咱们生啃不行么?非得折腾出幺蛾子来。
心中腹诽的同时,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吃起了拌灵果,一边称赞一边关切道:“娘子莫要累着了。你好生歇息便是,以后还是为夫来下厨。”
“那怎么行?夫君乃堂堂一家之主,岂能亲自下厨?”柳若蓝贤惠温婉地挽着王守哲的胳膊,“咱们这随身洞府,也不便带厨娘进来,自然应该由妾身担起重任。何况妾身平日里也忙着打……不,忙着操持内宅诸多事物,鲜有空闲时间照顾夫君饮食。唉,说起来都是妾身惫懒……”
话里话外,她还颇为自责。
这一番话听得王守哲是脸颊肌肉一阵狂跳。
如今儿媳妇孙媳妇重孙媳妇一大堆,都在帮忙操持内宅,哪轮到你若蓝多忙了?
“娘子已经够贤惠持家了。”王守哲抓着她的手,温情款款地安抚道,“你还是多抽点时间去留仙居打打牌吧。”
打牌多好,还能挣钱补贴家用,可别下厨了~
“唉~真想一辈子与夫君在这温馨别院内两厢厮守,简简单单地白头到老。”柳若蓝感动道,“就像朝阳王和朝阳王夫一般。”
人家朝阳王至少不下厨。
王守哲腹诽了一句后,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魔鼎来。
守业既然把这玩意送了回来,自然是对他这四哥极为信任,寄希望他能解决问题的。
“你区区一个紫府境小子,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魔鼎尊者的残魂讥讽道,“本尊就是缠着玄丹小子的残魂不放,你有本事,把我和玄丹小子一起灭掉啊。看把你能的,你以为你是圣皇老狗啊?”
王守哲慢条斯理道:“反正我是不着急,以我如今的血脉潜力,真仙也是有望的,到时候慢慢解决就是。”
“我呸!真仙?谁还不是个真仙来着?”魔鼎尊者一点都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嚣张跋扈道,“何况等你到了真仙,本尊早就想办法将玄丹小子灭掉了。这样吧,本尊看你血脉资质的确不错。不如咱们联手,我助你发达致富,减少真仙之路上的障碍,而你小子设法帮我找到一具天资不凡的肉身夺舍。”
如今的魔鼎尊者被九幽冥焰灼烧得元气大伤,根本没有能力再次强行夺舍。
更何况他也是看出来了,这对夫妻的来路怕是不简单,比王守业那小子还要强许多,强行夺舍被灭掉的可能性更大。
“就你这区区一缕羸弱不堪,奄奄一息的残魂,居然也妄想与我夫君联手?”一旁的柳若蓝闻言柳眉一挑,“夫君,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可将这两股纠缠的残魂分开。”
柳若蓝也是有些着恼了。
难得有空与夫君过点琴瑟和鸣的独处日子,夫君却将大量时间浪费在这魔鼎之上。这不是变相减少了她柳若蓝与夫君的和鸣时间么?
“娘子有何办法?”王守哲嘴角一抽道,“莫非,这又是娘子梦中想到的?”
“也算是吧,妾身也是见夫君最近烦恼此事,忽而就想起了一个办法。”柳若蓝习以为常地说道。
“……”
王守哲都不想说话了。
大家都是人类,差距怎会如此巨大?
凭什么他需要辛辛苦苦修炼,凭什么他要努努力力的参悟?而娘子她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还请娘子出手吧。”
王守哲眼睛一闭,也决定躺平一下。
“哈哈哈~”魔鼎尊者的残魂狂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敢再丢脸一些吗,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竟然还想让娘子出手?就凭她?一个连做菜都那么难看的……呃……”
下一瞬间,魔鼎尊者残魂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柳若蓝的气质陡然变了。
一股冷漠霸道的气息自她身上升腾而起,宛如浩荡天威一般席卷,瞬息间笼罩住了整个房间。
她整个人也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气势瞬间强大了十倍不止。
冰冷,漠然,不似凡人。
在她那冷漠目光的凝视下,魔鼎尊者只觉自己的喉咙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一瞬间别说说话了,就连思绪和呼吸都凝滞住了。
如果他还有呼吸的话。
“你说,谁做菜难看?”她的声音冷漠中透着残酷,盯着残魂的眼神之中也好似蕴含着两道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剑意。
“我……”
魔鼎尊者想要分辩两句,但是从残魂深处生出来的一股惧意,却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
王守哲也是好一阵无语。
这魔鼎尊者还真是没经历过现实的毒打啊~你批评若蓝啥不好,竟然说她做菜难看……
这话连他都不敢说。
“给我破。”
柳若蓝冷着脸抽出宝剑,抖手便是一剑。
刹时间。
一道凛冽的剑意便脱手而出,直直地朝着魔鼎尊者而去。
这一剑,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怕威势,就好似要劈开混沌,开辟天地一般,玄奥无比,又危险无比。
剑光所至。
几乎是刹那间,魔鼎尊者的残魂便被一分为二。
左边是玄丹真君,右边是魔鼎尊者。
魔鼎尊者心中骇然,魂体战栗,只觉整个灵魂都好似被冻结了一般,连一星半点的反抗意识都升不起来。
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王守哲甚至没来得及阻止,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竟然还真叫她成功了。
“娘子威武。”王守哲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两块【魂玉】制作的寄魂玉佩,“玄丹前辈,请寄魂于玉佩之中。”
玄丹真君的残魂,虽然依旧有些惊魂未定,却是趁此机会飞速钻进了寄魂玉佩之中。
而魔鼎尊者残魂在回过神来后,对王守哲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他怒道:“凭什么要老子搬家?!魔鼎是本尊的,本尊就愿意……”
可他话音未落。
柳若蓝又是冷冷地瞅了魔鼎尊者一眼:“进玉佩。”
魔鼎尊者残魂浑身一激灵,随后立刻老实地乖乖从魔鼎中迁徙至了寄魂玉佩之中。
他边重新寄魂,一边还细声嘀嘀咕咕:“搬就搬。不就是搬家吗,至于那么凶么?小子,你这凶悍的老婆是从哪弄回来的?”
这魔鼎尊者老小子还挺嘴碎的……
王守哲甚至怀疑他当初会成为十大通缉犯,除了违法乱纪之外,有没有因为嘴碎得罪圣皇的原因在?
“多谢守哲家主相助。”玄丹真君感激不已。
此时,他就如重新获得了新生一般,只觉整个灵魂都变得松快无比,神清气爽。
只是柳若蓝那一道恐怖的剑意,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尊夫人那道剑意端的是厉害无比,竟能分毫不差地将我二人的魂体分开,我还从未见识过。她该不会是真仙转世吧?”
真仙转世,在仙魔两朝倒也不算是孤例,仅以仙朝这边三四万年历史中,就已经出现过七八个了。
正常情况下,真仙转世基本就是绝世天骄,而且在感悟大道法则,以及修行的速度上都远超旁人。
只不过,即便是真仙转世,想要重归真仙之位也极其困难。因为绝世天骄有史以来多了去,并不是只有真仙转世才能上绝世。
历史上大部分未继承宝典时便是绝世天骄的,只要中途不陨落,最终成就多数都能达到凌虚境中期或后期,仅有一位成功登上了仙宫仙尊之位。
“玄丹前辈,我也觉得若蓝有可能是真仙转世。”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王守哲倒是如实说道。
关于若蓝的情况,他早就有所猜测,只是始终无法确定罢了。
“屁个真仙转世!”魔鼎尊者的残魂对这种说法却是嗤之以鼻,“谁当初还不是个真仙来着?若是真仙残留的剑意就有如此厉害的话,本尊者至于被圣皇老狗打成这样么?”
谷梿</span>“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转世?”柳若蓝的眉头微微一挑。
魔鼎尊者语气一滞,随即气急败坏道:“本尊不知道,但本尊觉得不太对劲。总之,本尊服了,以后你就是我老大,就让我跟着你吧。”
他用最嚣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也好,如你这等魔物跟着旁人我还不放心。”柳若蓝将那魂玉拿了过来。
“若蓝,你还是小心为妙。”王守哲皱着眉,略有些担心,“守业信中说过,魔鼎尊者生性狡诈、邪恶残暴,而且还是神武皇朝十大通缉犯之一,我怕你着了他的道。”
“谁生性狡诈了?谁刚出生就恶贯满盈了?谁想做一个邪恶残暴之徒了?这还不都是圣皇那老狗给逼的?!”魔鼎尊者急了,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原本就是一位顶尖的炼丹大宗师,还曾经参与过【血脉资质改善液】等药剂的研发,并做出了卓绝的贡献。”
王守哲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何会被通缉?”
“那是因为我研发出了伟大的【血胎魔丹】,并积极向圣皇推广。”魔鼎尊者道,“此丹可在短时间内激发出生命潜力,一下子变得很强。虽然事后有种种后遗症,但是倘若在必死局面下使用,既可拼着性命带走一两个敌人,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听起来倒是不错。”王守哲挑眉,心底有些不信,“若只是这样,你应当不至于被定罪吧?”
“守哲家主莫要听他胡扯,此丹使用的材料是域外妖魔精血以及其它药材,并以纯阴女子为鼎炉……总之炼丹过程十分凶残邪恶。”玄丹真君说道,“而且在被圣皇阻止了之后,他非但没有反思,反而还变本加厉暗中大搞各种研究,弄出了许多大案子。”
“这倒也难怪了。”王守哲摇头冷笑了一声,“在我的地盘上,劝你还是老实点,莫要动什么歪心思。”
“你懂个屁,你就是和圣皇老狗一样古板!技术的革命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实验和牺牲都是不可避免的,技术改革的推动者本来就是要遭受愚昧无知的人误解……”魔鼎尊者又是巴拉巴拉开骂起来。
愚昧无知?
王守哲瞥了他一眼,悠悠提议道:“若蓝,这魔鼎尊者似乎思想有些偏激,为了以防万一,不如还是把他干掉吧。”
“等等!”魔鼎尊者立马又怂了,“本尊回过头来想想,圣皇老,不,圣皇陛下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技术可以慢慢升级迭代,人性若是沦丧了,世界就会堕落了。本尊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魂,为新世界的崛起而贡献出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夫君且放心,我留着先慢慢调教吧,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就把它干掉。”柳若蓝冷声说着,玉手一翻,便将那枚寄魂玉佩收了起来。
“也好,这魔鼎尊者的确是思想太过偏激,有空让他读一读咱们王氏族学的思想品德课。”王守哲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玄丹真君残魂道,“前辈且先休养休养,回头我给前辈多准备一些还魂宝丹和塑魂圣丹。”
“多谢守哲家主。如此,老朽便先休息休息,不耽搁你与夫人团聚了。”说罢,玄丹真君便再没了声息。
他的魂体本就已经羸弱不堪,之前不过是强撑着而已,如今精神松懈下来,自然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王守哲收起了寄魂玉佩和魔鼎,伸了伸懒腰道:“话说回来,我与娘子已在这随身洞府中待了半个月了,是时候出关呼吸呼吸新鲜灵气,回归家族事务了。”
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天天黑色白色轮番来,若是再待下去,怕是要折半条老命了。
如今“苦日子”总算挨过去了,王守哲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半个月?”“柳若蓝”看着他,声音冰冷,“你竟然与她独处了半个月?”
“……”
一股不妙的预感袭上王守哲心头,他震惊地看着柳若蓝:“你,是柳若灵?”
“你先前可是叫我‘灵儿’的!”柳若灵目光如剑道,“旁的我不管,反正她有的可不能少了我这一份,你就在此陪我半个月。”
“把你对她做过的事情,重新对我做一遍。”
“……”
在这一瞬间,王守哲四十五度角忧郁的仰望着天空,突然很想把玄丹真君叫出来,问问他有没有【保命丹药】的配方?
……
又是一段时间后。
留仙居。
如同华盖般的绿茵之下,浓郁的生命灵气伴着丝丝缕缕的仙灵之气袅袅飘荡,衬着树叶间隙之中散落的缕缕阳光,如同仙境一般。
留仙居一号小筑之内。
随着体内魔毒被逐渐拔出,精气神愈发矍铄的朝阳王,似乎重新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在麻将牌桌上睥睨纵横,来回厮杀。
至于朝阳王夫姚元刚,则是安安心心地在朝阳王边上搭了一个角,时不时的东飘一个注,西钓一个鱼,倒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隆昌,最近你这手气不错么?”朝阳王虽然输了不少,态度却依旧从容,气定神闲,该吃吃该碰碰该打打。
“那是自然。”隆昌大帝瞅着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筹码,笑得脸上的褶皱都叠起来了,“朕都说了,守哲那小子是朕的克星。每次瞅见他,朕这气运就会直线下降。偏生那小子还挺讨厌,整天就在朕面前刷存在感。”
“你呀,莫要太过玄乎埋汰。”姜震苍道,“若非守哲时不时支援你资金,你早就已经破产不知多少回了。”
“一码归一码。你没看到那小子不在朕面前晃,朕就开始赢钱了?”隆昌大帝笑得老怀开慰,“不枉朕想了个计策,支他和若蓝度个假去。说起来朕也是为他好啊,不趁着年轻,多为人族做点贡献怎么行?”ωWW.miaoshuzhai.net
“这倒也是。”朝阳王也是露出了老祖母般的微笑赞同道,“他们小夫妻都是紫府境修士,血脉觉醒程度也忒高。此等情况下中标率本就极低,不多努力怎么行?”
“嘿嘿,不过话说回来,守哲小子这一次挺坚挺的,这都失踪一个月了吧?啧啧,我猜那小子回来后,一定是眼圈发黑双脚打颤,哈哈哈~”隆昌大帝得意忘形地笑着。
蓦地。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陛下,您是不是觉着自己太闲了?”
“……”
隆昌大帝回头一瞅,就见王守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留仙居中,居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他脸色一虚:“哈哈,朕就是和你开个小小玩笑。”
“行,既然陛下闲着没事儿,不如最近就去域外战场上走一走,护一护我大乾的年轻后辈们。”王守哲冷笑道。
“凭什么要朕去?!朕不去,朕要打麻将,你可以让青凰去。”隆昌一听就老不乐意了。
域外战场那个苦哈哈的地方要什么什么没有,哪有在这打麻将来得自在?
“青凰前辈另有要事。”王守哲瞅着他,似笑非笑道,“陛下果真不去?”
隆昌大帝被守哲瞪得心中一虚。
不过,他一瞅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筹码,顿时就又有了底气。
反正暂且不用跟守哲借钱,他怕什么?
他趾高气昂地昂起了头,傲娇道:“朕说不去就不去。朕还要在长宁卫守护国土和百姓,尤其是防着守哲你玩自立造反。”
“那好。”王守哲冷笑了一声,转头便朝旁边的姜震苍拱手道,“姜前辈可否让守哲也玩几把。”
“好好好,刚好姜某也玩累了,守哲家主请。”姜震苍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就准备把座位让给王守哲。
“不行不行!我一看到守哲运气就不好,与他打牌没一次赢过。”隆昌大帝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守哲小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把朕的钱都骗走了,好叫朕去域外战场打工还债。朕又不傻,凭啥和你打牌?”
“不打牌也行,那就下棋定输赢吧。”王守哲风淡云轻地笑道,“就以陛下桌上这些筹码为赌注,咱们一局定输赢。”
“什么?”隆昌大帝震惊无比,“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守哲你竟然主动要给朕送钱?”
“陛下若不愿意就算了。”王守哲抬脚就走。
“愿意愿意!你给朕送钱,朕哪有不愿意的?”隆昌大帝卷起筹码就猛追了过去,“走走走,到我房间去下。”
边说着,他还边对后方牌友们交待道:“你们给朕半个时辰,且看朕去把守哲杀的片甲不留后再回来打牌。”
说话间,两人便进了留仙居二号小筑,开开心心地下起了棋。
半个时辰后。
二号小筑内传出隆昌大帝不敢置信的咆哮声:“怎么可能?!守哲你这臭棋篓子怎么下赢的朕?”
“陛下,愿赌服输,守哲告辞了。”
王守哲卷起筹码,正欲翩然而去,就被隆昌大帝一把拽住了。
“等等!咱们来第二局,还赌那么多。你这一局失误颇多,就赢了朕半目。是朕一时大意才让你奸计得逞,再来一局,再来一局朕绝对能赢你。”
“陛下您没筹码了。”
“朕可以写欠条。”
“那行吧,就再给陛下一次机会。”
又是半个时辰后,隆昌大帝震惊到破音的咆哮声再次响起:“怎么可能?!这一局你又赢了朕半目。”
“陛下,守哲告辞了。”
“等等,朕再给你写一张欠条,这次朕要加倍赢回来。你刚才的棋路和战法明显有疏漏,分明就是运气好。”
“那行吧,咱们来第三局。”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守哲还是赢了半目。
隆昌大帝震惊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王守哲,你这个大骗子!!你骗了朕整整一百几十年啊!!你现在怎么不装了,你现在怎么摊牌了?你倒是继续装下去啊!”
连续赢他隆昌三局都是半目,这是何等深不可测的棋力!?这摆明了就是在玩他啊!
一时间,隆昌大帝欲哭无泪,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这一次,自己可是输惨了。
王守哲,你这个大骗子!说好的臭棋篓子呢!?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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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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