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迎宾阁中。
“郡守大人何出此言?”王守哲急忙扶着他胳膊,安排他先坐下说话,口中也是安抚道,“莫急莫急,有事咱们慢慢说。”
见到了王守哲后,太史安康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情绪稳定了许多。
王守哲这才分出心神,看向了太史安康身后。
这次太史安康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同来的人中,还有一位老者。
那老者穿着一身朴素的长袍,一身修为气息浑厚内敛,隐隐给予王守哲些许压力,显然和太史安康一样,乃是一位强大的紫府境修士。
只不过,跟正当壮年的太史安康比起来,他的脊背已经有些佝偻,脸上的皮肤也已经满是褶皱,不少地方甚至能看到明显的老人斑,印堂之中更是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暮气,一副垂垂老矣,命不久矣的模样。
他略显陈旧的衣袖处,绣着一枚小小的族徽标志。
在陇左郡,这个族徽标志王守哲可不陌生。
向来注重情报工作的王守哲,仅仅是一眼就瞧出了这位老者的跟脚来历。
尽管王守哲已认出来人,但因为不知对方来意,仍是佯装不知拱手道:“这位前辈气度非凡,不知是哪个世家的紫府老祖?”
一旁的太史安康扶着脑袋说:“守哲你看看,把我都给急糊涂了。我先与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陇左燕氏的燕于飞,于飞老祖。”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于飞老祖当面。守哲早想拜见老祖风采,却不想一直缘悭一面。”王守哲客气地拱手行礼道。
陇左燕氏,乃是大名鼎鼎的紫府世家。只不过他们的地盘多在陇左北面,而且最近数百年来的状况也不见得多好,颇有衰落之势,是以总体行事作风都相当低调。
因此,当王氏姻亲联盟和钱氏合营的守达商行,将生意遍布陇左郡时,陇左燕氏并无出来作梗,相反还算比较配合。
仅凭这一点,算是与王守哲结了个善缘。
“不敢不敢。”于飞老祖脸上多出一抹受宠若惊之色,脸上堆着略讨好的笑,拱手还礼,“都说守哲家主乃人中龙凤,燕某还以为是夸赞之词。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保守了。守哲家主气度非凡,渊停岳峙,实乃是真龙之姿。”
这世上因真有龙,因此凌虚大帝不会用真龙来形容自己,相对掉价。
不过因为龙本身血脉高贵,往往都是食物链顶端的物种,也可用龙凤来形容一些厉害的男子。
只是燕于飞堂堂一位紫府老祖,七百上下的年龄了,却在年轻人面前摆出如此低姿态来,委实有些不太符合常理,恐怕是有所求。
王守哲心思一转,便已经大概有了个猜测,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照常寒暄了一番,并按照世家礼仪进行了高规格接待。
毕竟,不管太史安康也好,燕于飞也罢,都是陇左郡的大人物。有客登门,王氏自不能怠慢,失了礼数。
此次燕于飞也不是单独而来。
陇左燕氏一行人中,有燕氏的当代族长燕飞鸿,以及燕飞鸿的嫡脉重重孙女儿燕双双,还有一些来自一些嫡次脉的年轻男女,数量还不算少。他们已被门房执勤的家将安排在了贵客厅,好茶好果地招待了起来。
接下来,王氏按照相应规格,张罗着招待事宜。
因家族第一老祖珑烟老祖,从不愿意出面应酬。由此王守哲额外安排了王守勇、王守廉,两位天人长老相陪,还有小少族长王室昭相陪。
此外,王守哲从陇左燕氏一众年轻人的到来,隐约也猜出来些他们的来意。因此,他也安排了一些家族年轻一代的男女俊杰出来陪客。
年轻人们的包厢与长辈们隔得比较远,也是怕年轻人们碍着有长辈在太过拘谨,让他们自己玩他们的去。
其中主宴席上,除了一众长辈们,还有燕氏的那个嫡脉小女孩儿燕双双。她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虽然有些紧张,却也不失世家女孩子的风度,显得落落大方。
更为重要的是,王守哲一眼便看穿了她的修为,小小年纪竟有了炼气境七层的修为,血脉资质多半是天骄无疑。
“于飞老祖好福气。”王守哲亲自给燕于飞斟酒以表示对前辈的敬重,并笑着夸赞说,“双双这孩子年纪轻轻便有此等血脉资质,未来紫府可期啊。”
说话间,王守哲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燕双双,说了几句夸赞的吉祥话。
燕双双急忙诚惶诚恐地起身行礼:“多谢守哲老祖,双儿无功不受禄,还请老祖收回。”
“无妨,就当是提携一下同乡的年轻天骄后辈,不值当什么。”王守哲淡然一笑,“双儿莫要有心理负担,只需潜心好好修炼,给咱们陇左郡,还有你们燕氏争光。”
以王守哲如今站的位置和视野,早已经不局限于一卫一郡了。
以他如今在整个陇左郡的威望,将燕氏视作同乡家族,燕双双为同乡小辈也是地位和威望的体现。
“这……”燕双双有些惶恐,偷偷看了看于飞老祖。
于飞老祖还未说话,一旁的太史安康却笑着说:“双儿莫要矫情,如今谁不知道陇左郡‘王钱’两氏乃是豪富世家,守哲老祖赚了那么多钱,提携一下优秀的同乡天骄后辈没毛病。”
“既然郡守大人都如此说了,双儿你就收下吧。”燕于飞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意。
“双儿拜谢守哲老祖提携之恩。”燕双双这才对王守哲深深地行了一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如今陇左燕氏是个什么光景,燕氏上上下下都十分清楚,家族为了培养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先用,而其他兄弟姐们的修炼资源都扣扣索索,日子异常艰难。
“双儿你去哥哥姐姐那边玩吧,与王氏的优秀年轻人们多多学习。”燕于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老眼深处多了一抹愧疚之色。
“是,老祖宗。”燕双双再次拜过所有长辈后,这才退了去,由外面的侍女引去了年轻人聚会的场所。
等燕双双走后,燕于飞才向燕氏当代家主燕飞鸿使了个眼色。
燕飞鸿当即笑脸盈盈地起身,恭敬地向王守哲敬酒道:“守哲家主,先前耳闻令嫒璃瑶大天骄横扫上京城各路天骄大天骄,此等荣耀与风光令所有陇左同乡都与有荣焉,敬佩万分。”
“我前不久刚去上京城办点事,原本那官员还有些爱答不理,可一听我是陇左来的,便立即客气了三分,言辞中谈起璃瑶小姐,也是敬畏不已,三两下就将飞鸿之事办妥了。飞鸿敬您一杯,以谢沾光之恩。”
燕飞鸿如今一百五十多岁,乃是小天骄出身的天人境级家主,模样看上去成熟稳重,热络大方,倒是尽显老牌紫府世家家主的风采。
王守哲也不托大,笑着起身虚扶一把:“飞鸿家主谬赞谬赞,贵家长公子燕玉京,也是堂堂一代天骄,据说七十九岁时便踏入了天人境,如今不过一百二三十岁左右,便是天人境初期巅峰了,潜力十足,未来必是一位中兴老祖。”
一提起燕玉京,燕飞鸿的眼眸中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玉京那孩子这两年正在闭关修炼,等他一出关,我便令他前来拜见守哲家主。”
“拜见谈不上,玉京届时来我王氏作客,守哲定当好生招待。”王守哲风度翩翩地说道。
一番你来我往的敬酒,酒过三巡之后,王氏与燕氏众人也熟络了许多。
这时候,太史安康才说道:“守哲啊,这一次我来找你,有两件事儿。其中一件呢,见到你后我心也定了不少,便押后再说。先谈谈燕氏吧。”
“我初来陇左郡时,也承蒙于飞前辈照拂,才逐渐站稳了脚跟。如今燕氏的情况,相信守哲你也听说了。”太史安康长吁短叹道,“原本近两三百年来,燕氏的主产业逐渐受到西北开发后的冲击,利润收益日益减少,家族逐渐衰败,但靠着多年底蕴,还能勉强维持。怎奈百年前,满怀家族希望的燕景池那孩子,在冲击紫府境时心绪不稳,惨遭冲关失败,这不仅令燕氏所有投入都打了水漂,状况雪上加霜,更是直接导致燕氏的紫府交替出了问题。”
“世家最怕的便是交替出意外。”王守哲也是感慨道,“我能理解此等境况。想当初,我们王氏也曾遇到过如此困境。”
“可不是么,都说紫府乃千年世家,可一旦紫府熬不过紫府交替这一关,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衰弱。”太史安康唏嘘道,“西北那一块,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世家,都等着于飞前辈坐化,好暗中联起手来围攻蚕食衰败的燕氏。”
“如今燕氏最大的问题,便是于飞前辈寿元无多,哪怕他已经服用了延寿丹,也至多只剩下五十年寿元。而新一代的紫府种燕玉京,至少还得一百五十载才能成就紫府。这中间一百年无紫府的空档期,便是燕氏最脆弱,也最危险的时期。”妙书斋
“到时群狼环伺,燕氏能不能的挡得住暂且不提,至少燕玉京修炼和冲击紫府境的资源怕是跟不上了。而我作为郡守,也不可能参与世家正常竞争太多。”
紫府世家,便是靠着紫府强者的威慑力,才能让底下世家心服口服,不敢掠其锋芒。一旦紫府陨落,交替出问题,原本那丰厚的家底,就立刻成了催命符。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足够的实力,却拥有让人艳羡的财富,岂会不遭人觊觎?
当初宇文氏急着让宇文赤娓晋升七尾,就是这个原因。这还是碧莲夫人出身四品上官氏,背后有上官氏撑腰,对其他世家有一定威慑力,才能勉力维持,否则怕是连宇文赤娓晋升七尾都熬不到。
即便是王守哲,也是仗着有天河真人撑腰,有王璃瑶这个明面上的大天骄撑门面,让其他世家心有顾忌不敢乱来,才敢发展飞辇业务,发展其他产业,飞快敛财。否则,他赚的钱越多,死得越快。
安北卫的计划,也是有皇室做背书,才能开展,否则,一个六品世家持有海量财富,那简直与找死无异。
王守哲端着酒杯,慢慢品尝,顿了一下才说道:“潮起潮落,月圆月缺本就是世间常态。若以宏观角度去看,当燕氏倒下后,短则三百年,多则五六百载,陇左西北之地必将诞生出新的紫府世家。”
“纵观大乾历史,此等世家兴衰更迭,始终在不断地上演。”
燕于飞和燕飞鸿的脸色都是一变,眼神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守哲家主的意思,莫非是在推诿?不想沾这件事?
一下子,两人便内心惶惶,患得患失了起来,不由双双看向了太史安康,希望他再出出力。
“唉,话虽如此,可于飞老祖终究对安康有恩。”太史安康拱手说道,“守哲若是能搭把手,安康感激……”
话未说完,就被王守哲郑重地阻止道:“郡守大人莫要如此折煞守哲。我王氏一路成长过来,承蒙太史郡守多处照拂,守哲感激在心。”
“此事,非我不愿管。只不过守哲实话实说,燕氏会有今日之危,实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先搁置,还是先谈一谈你第二桩……”
他的话还未说完,燕氏家主燕飞鸿急了。
他急忙起身道:“只要守哲家主肯答应帮我燕氏度过此难关,我们燕氏愿意将明珠双儿,嫁到王氏来。”
话音落下。
王守哲脸色一沉,看向燕飞鸿的神色之中泛起了一丝冷意。一旁作陪的王守勇,王守廉,以及王室昭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
不过一句话,刚才还宾主尽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压抑。
“飞鸿,你尽胡闹。”于飞老祖心下一沉,急忙对燕飞鸿斥责道,“守哲家主是何等思虑深远之人物,他如此安排定有深意。他与太史郡守说话,哪轮得到你来胡乱插嘴?”
“是,是,老祖,我错了。”燕飞鸿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冒失了,脸色惨淡至极,不断擦着额头冷汗,“守哲家主,是燕某情急,失了礼数。守哲家主要打要罚,飞鸿都认了。”
王守哲闻言,脸上的冷意似冰雪般消融,春风和煦般的笑了笑,抬手敬了一杯酒后起身说道:“于飞前辈,飞鸿家主,守哲刚从域外归来,身心难免有些疲惫,已不胜酒力,便不作陪了。我自罚一杯以表歉意,随后,便由室昭、守勇、守廉他们相陪。”
他的态度,虽然仍旧和之前一样,如同春风化雨般令人舒适,却令燕氏一众人的心一下凉到了谷底。
燕于飞和燕飞鸿互相望了一眼后,也是急忙扯出笑意,纷纷说:“守哲家主当以身体为重,请随意,随意。”
“室昭,你和你五爷爷六爷爷陪好贵客,莫要失了咱们王氏的礼数。”王守哲拍了拍王室昭的肩膀,“务必要宾主尽欢。”
“是,爷爷。”王室昭拱手应道。
王守哲略作安排后,才向太史安康相邀道:“前些时候,安业孝敬了我些野灵茶,虽不如高阶灵茶仙茶那般昂贵,却是意蕴深长,别有一番滋味。郡守大人若是不嫌弃野茶粗鄙,不如去守哲小院品茗一番?”
太史安康起身,欣然接受道:“安业那小子拿得出手的茶,岂会是等闲凡品?既如此,今日我就沾一下守哲的光了。”
他与王守哲一同离开宴会厅时,还朝燕于飞老祖投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紧随守哲去了。
“诸位前辈来我王氏作客,若有不周到之处尽管提出。”王室昭开始热络地招待起燕氏一众人,仿佛丝毫没有受之前的影响,“于飞前辈,您尝一尝我们灵宝葫芦自酿的灵酒……飞鸿前辈,这是安江特产清蒸赤尾灵鱤,椒盐五阶灵鳄肉。”
王室昭和守勇、守廉他们的招待,不可谓不用心、不热情、不周到。
而燕氏一众,也是尽可能做到“受宠若惊”和“十分满意”,场面自然是十分热闹,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然而,于飞老祖和燕飞鸿家主满面堆笑尽享招待之余,心中却是越发地惴惴不安。
他们想要弄清楚守哲家主真正的意图,然而几次小心翼翼地试探,却都被王室昭“不经意间”岔开了话题。
这让他们愈发不安,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继续食不知味地“享受”着招待。
……
与此同时。
王氏一众负责招待燕氏小辈们的年轻人们,也真正做到了和燕氏同龄人间打成一片。
王氏的家教极严,族学更是会严格要求各种礼仪规范,为人处世和接人待物上,都会有学习和考核。
这些成绩都是会算进族学总分中的,谁敢在这方面不及格?要真不及格了,迎接他们的基本都是一顿猛揍,丢回族学重新学去。
这次负责接待燕氏小辈的为首主力,乃是“室”字辈的老十五王室丰。他是王守哲次子王宗瑞的次子。
王室丰哪怕不是王宗安那嫡长一脉出身,细分起来只算是嫡次脉,但是只要王守哲还活着,哪怕是嫡次脉,身份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他今年二十岁,长相自然是继承了爷爷王守哲的英武俊朗,而且他已在【长宁联合制造司】的基层踏踏实实地锻炼了两年,如今已经升任长宁联合制造司,琉璃制造工艺深度研发部,第三科室副主事。
踏上工作岗位的他,已经褪去了族学时代的青涩,逐渐有了精英青年的气度。
不同于在场的其他弟弟妹妹们,或是燕氏年轻人们肩膀未挑担子的稚嫩,王室丰一言一行,都显得十分成熟稳重,行事周全,颇有他父亲王宗瑞的影子。
不但是弟弟妹妹敬畏他,连燕氏那些同龄人,也都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仰望敬畏之感。
“室丰哥哥。”
开口的是一位同样已经跨入家族企业的女孩子——王璎蕾。
她微微嘟着小嘴说:“真羡慕你,短短两年时间就升到副主事了。我这都快工作一年了,室川六哥还是把我当小孩子,整天就让我做做传消息,收发信件等零碎的小活。这让我在族学里学的那些功课,一点都派不上用处。”
“璎蕾,你要有耐心,咱们家族的孩子谁都是从底层做起的。”王室丰笑着安抚说,“不过六哥和咱们年龄差距太大,心态上的确会把你当小妹妹来照顾,总觉得你还没长大。你若想要有成长,可以先申请去炼器产品的销售部门做起,把身上的世家小姐气息收一收,脚踏实地干上两年,出点成绩再说。”
“今日有贵客在场,我就不与你细说了。”王室丰怕冷落了客人,说道,“明日我正好有空,你来找我,我帮你出谋划策一番。”
“多谢十五哥。”王璎蕾喜上眉梢。
燕氏的一位年轻嫡次女燕玉香在旁边听到了这一番对话,眨着漂亮的眼睛好奇地问道:“室丰哥哥,我有些不明白,您身为尊贵的王氏嫡脉,进入家族产业为何还要在底层做两年?难道真的要听从那些下人们的指挥吗?”
燕氏这一次来,是带有一些目的的,因此同来的年轻男女都十分俊俏,打扮也很用心,男孩看着俊朗英武,女孩看着温婉动人。
“玉香小姐。”王室丰微微欠身,风度翩翩地回答道,“我们【长宁联合制造司】,是属于联盟家族的共同产业。那是一个庞大的经济体,需要制度化管理才能长久。”
“虽然我们王氏在其中占据股份比较多,却也不能专断独行,否则如何服众?我虽然在基层做,但是基层人才乃是制造司的基石,是制造司真正的骨干。但凡能担任副主事或主事者,都有很优秀且值得学习的一面。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值得我尊重。”
“室丰哥哥真厉害。”
来自燕氏的几个女孩儿,都以膜拜的眼神看着王室丰。虽然很多词汇听不太懂,却并不妨碍她们欣赏王室丰身上那股,和普通世家公子完全不同的独特味道。
她们家族的几个年轻公子,在家族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在燕氏地盘上也广受女孩子们的欢迎。但是和王氏年轻人一番交流后,他们却发现彼此差距不小,无论是气度,眼界,还有知识面和谈吐,都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人啊,就怕对比。
因此,王氏的几个男孩子都有些郁闷。
他们也尝试和王璎蕾,王璎环,还有王璎梦她们几个王氏的同龄女孩交流,有意无意地想要炫耀自己的修为和学识,结果却悲催的发现,无论是哪一个方面,他们都比不上那几个气质温婉,待人谦和的女孩子。
很多时候,她们说的话会让人豁然开朗,有时候甚至是完全听不懂。
他们不知道,这就是文化底蕴上的差距。双方的思维层次,对世界的认知,还有眼界开阔度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但这并非是他们太弱,而是王氏的年轻人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非常全面,意识层次和见识眼界在不知不觉中就拔高了。
郁闷之下。
有个叫燕向达的年轻人,有话没话着对嫡脉幼妹燕双双说道:“双儿妹妹,先前你说守哲老祖给了你一个红包。要不,拆开来看看?”
“这个……”燕双双有些犹豫,“不太好吧?”
“双儿妹妹,你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呗,我猜有五千乾金。”
“我猜有一万乾金,听说守哲老祖很喜欢提携优秀年轻人的。毕竟咱们家双儿妹妹是天骄之姿,守哲老祖见了肯定欢喜。”
架不住哥哥姐姐们的央求,燕双双终于打开了红包,其中只有一张金票,一张紫色的金票。
“紫金票!”
那亮晃晃的紫色,简直晃瞎了燕氏一众年轻人们的眼睛。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素未谋面的守哲老祖竟然如此大方,出手就是一张紫金票啊。这可是紫金票,十万乾金!
一旁的王室丰笑着说:“恭喜你双儿小姐,我爷爷身上通常揣着很多红包,不过紫金票已经算是最大的红包了。看样子,我爷爷很喜欢你。”
其他王氏的年轻人们,也都纷纷恭喜。
“这,这太多了……”燕双双有些恍惚不已,“室丰哥哥,您能替我还给爷,不,守哲老祖吗?”
如今的燕氏太落魄了,家族资源都拿去堆紫府种了,小孩子哪能见到紫金票?
“双儿妹妹你就收着吧。”王璎蕾笑着说,“四爷爷给出去的红包,哪有收回的道理?”
“再说了,四爷爷每年过年,都会给家里孩子发红包,谁要是表现得很出色,也是能收到紫金票的。我去年毕业考考得非常好,四爷爷也给我发了紫金票红包,算是一种提携和变相的资源补贴。”
一时间,包括燕双双在内所有燕氏的年轻人们,眼神都变得有些恍惚,看向王璎蕾等人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这王氏也太夸张了,家主给孩子们发红包,竟然还发紫金票的……
要是我身为王氏孩子,该多好哇?
这种情绪,不可遏制地在燕氏年轻人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
王守哲的小院。
月色明媚,花香四溢。
王守哲与太史安康悠闲地喝着王安业孝敬的野灵茶。
“好茶好茶,此茶甘苦绵长,回味悠远。”太史安康赞赏不已道,“比起我喝过的贡品灵茶,都要强上半筹。”
“郡守喜欢的话,就分您二钱。”王守哲慢悠悠地品着茶。
“一言为定。”太史安康眼睛一亮,但是转而又叹息着说道,“守哲啊,燕氏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你若不肯插手此事,陇左郡其他世家估计谁都不愿意沾手。而燕氏也没那胆子跑外郡去寻求援军,否则会惹众怒,结果更难讨得好处。”
“郡守大人,燕氏的问题出在根子上。”王守哲叹息道,“他们当年发家致富,靠的是早年的圈地开拓,尔后的后人又不思进取,以至于逐步丧失了产业优势,只不过是靠着紫府世家的积威,才没有一下败落。哪怕百多年前那次紫府交替侥幸成功,也不过是减缓了被淘汰的时间而已。”
“千年世家,千年世家,世家哪有如此容易延续千年的?若是他们思想不改变,还不如早早自降品阶,舍掉一部分财富,断尾求生来的实在。”
“守哲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可怜双儿那孩子?燕氏砸锅卖铁,给双儿提升到了天骄资质,是想将那孩子待价而沽,为家族拉拢强力支援,这一点让你看不惯了?”
太史安康也是人精,岂会看不明白?
他感慨着说道:“这让你想起了王氏最艰难的时候,你们家珑烟老祖不得不将嫡脉孩子,送去长宁徐氏联姻,以求庇护的过往吧?”
王守哲喝了一口灵茶,白了他一眼道:“堂堂郡守,琢磨我一个小人物的心思作甚?也不嫌丢人。”
“小人物?”太史安康嘴角猛抽,气得直灌茶,“你王守哲算是小人物的话,这陇左郡还有大人物吗?”
“凭你心意,可以左右一个紫府世家的生死存亡。这不算大人物?”
“你小小的一个不满,可以让燕于飞那等紫府老祖内心惶惶不安,反复琢磨倒底是哪里惹怒了你。这不算大人物?”
“还有,陛下下旨责令我陇左郡十年内税收再增五成,宣旨的姚公公私下透露,这是陛下被守哲你气得不轻,想着法子给你穿小鞋。可我就不明白了,陛下想给你穿小鞋与你怄气,何必牵扯上我?”太史安康满脸郁闷地吐槽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怜郡守啊,守哲大人,您和陛下斗法时,能不能莫要随意连累我?”
“恐怕不能。”王守哲风淡云轻地喝着茶,悠悠道,“因为在陛下眼里,在康郡王一众眼里,在归龙城诸多豪门世家眼里。”
“郡守大人,您早就已经与我王守哲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
“风声是我放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郡守大人不必感谢。
“我……”太史安康脸皮子直抖,有些想要砸场子的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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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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