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
衣服上是血,手上是血,刀上全是血。
眼前一幕跟刀疤男一刀砍狗时一模一样,噩梦般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
吧嗒吧嗒,豆大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
花轿里的她在哭,花轿外的卿于怀看着突然落泪的陌生姑娘,顿时手足无措。
“我不是坏人,是来救你的,你别哭啊!”
话落,她憋住汹涌的泪意愣愣抬头看着他。
卿于怀看见她不哭了,正准备说其他,结果不等他开口,就看到她嘴巴一瘪,面上一委屈,嗷呜一声大哭。
“呜呜……呜呜……”
慕念念继续哭,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控制不住。
她以为自己会像别的姑娘一样在劫难逃。
想到刀疤男这样凶巴巴一拳就能把人打死的人都要听三位土匪头头的话,就知道那三位头头有多可怕。
要是落在那三位头头手里,将会生不如死。
从未想过有人来救她,眼下突然被救了,压抑的委屈和害怕再也控制不住,只想哭。
响亮哭声把林中的鸟儿都吓跑,卿于怀一个大老爷们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嚎啕大哭的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样的哭声,他想到九年前亲妹妹被劫走的时候,
他娘说妹妹劫走的时候,哭着喊娘,喊爹爹,喊哥哥救我
估计那时,他那位胆小单纯的妹妹也是这样吓到直哭
想到这儿,卿于怀柔着声,小声说“我不是山匪,是朝廷派来的永城守将,是来救你的。”
姑娘看了他一眼,似乎愣了一下,继续嚎啕大哭。
这一次,又把卿于怀吓到了。
“我真的是朝廷派来的剿匪的,只不过我没穿军袍,没跟大部队前来,真不是山匪。”
“你别哭了好不好,说不定附近有山匪接头,你这样哭会把人引来。”
“你跟我说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一听到回家,姑娘终于有反应,一边止不住哭声,一边摇头“不能……回家,他们在城里有眼线,要是我回家,他们会杀了我爹娘和弟弟妹妹。”
一听这话,卿于怀瞳孔一缩,眉头跟着皱起来。
原来永城的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怪百姓会如此惧怕山匪,害怕到山匪一说,就乖乖把姑娘送去给人糟蹋。
这一次剿匪,情况不容乐观。
这时,慕念念一边抽噎着,一边抹掉眼泪,开始打量眼前自称是朝廷派来的新守将。
很年轻,很威武,眼中闪着正气,一看就是很可靠的人。
可是,他杀了刀疤男,虽然救了她,同时已经惹祸上身了。
那群山匪无孔不入,消息极为灵通,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报复。
他也会像上一个守将一样,被杀。
她不想他被杀,她也不想被送去山寨,不想被糟蹋,更不能回家。
穆念念看着他,小声问“你……你能带我走吗?”
正在想着怎么处理的卿于怀听到这话,望向她。
一身红色嫁衣,脸上似乎化着精美的妆,只是刚才的大哭流下的眼泪糊了妆容,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一双眼睛湿漉漉,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闪着无限依赖。
只是……
卿于怀一脸为难“姑娘,我马上要回去集合,军队里都是男人,不方便带你……”
话没说完,她泪水涌出,嘴巴一瘪。
“我……我没办法回家,回去定会牵连家人,也不能回城,一旦回城很快会被抓到,到时候我还是要被送去山寨,他们甚至会生气,会伤害家人来警告我。”
“我哪都不能去,你救人救到底,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着,一脸可怜地望着他。
看着她,对上那双害怕无助的眼睛,再看看周围,卿于怀咬咬牙“好,我带你走,但是你要听话。”
“我听话,一定会很听话。”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出花轿到他身边,生怕晚一刻他就反悔了。
卿于怀带着她准备上马,却发现衣摆被拉住,回头一瞧,是她拉着不让走。
“怎么了?”
慕念念吸了吸鼻子,指着刀疤男“这个刀疤男在山寨有点地位,他被你杀了,我又不见的话,山寨一定会调查,到时候他们会用可怕的方法逼问城中百姓。”
“所以你要处理好现场,让山寨的人以为这一次抢人的人不是城里人。”
卿于怀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刚才哭得跟小可怜一样,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竟然考虑这么多。
“那你说怎么办?”
慕念念眨眨眼,直接开始脱下嫁衣。
这一动作把卿于怀吓得后退一步“你做什么?”
一件嫁衣朝着他丢过来,卿于怀下意识接住,嫁衣还带着余温,隐隐传来丝丝甜香,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挺好闻的。
想法刚涌出,卿于怀立马回神,他在干什么?
“帮忙把嫁衣撕了,沿着那条路丢一些布料,把人引到那边。”
听见这话,卿于怀听话地照做了,双手抓住嫁衣,一扯。
嘶啦一声,鲜红的嫁衣就那样被轻松撕开。
慕念念看着他撕衣服的样子,再看看他宽厚的肩膀和衣服都挡不住的有力臂膀。
真的……好有安全感。
看起来浑身都是力气,对付刀疤男那种凶狠男人一点不怕,可是面对她的时候,一点也不凶,刚才还因为她哭而轻声说话。
原来力气大的男人不一定是凶的,也会有温柔的。
一丝微妙感觉袭来,扰得她莫名有些心慌
“撕好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布置一下。”说完,卿于怀准备走了。
“等一下。”
卿于怀回头望着她,只见她走到他身边“你抓住我,把我拖着走。”
就这样,无人的路上出现诡异的一幕:
【一位高大的男人拖着一位娇小的姑娘朝着山里走,姑娘一边抱着他的胳膊,双腿使劲儿在地上挣扎。】
【很快,地上留下用力挣扎过的痕迹,痕迹由一开始的乱蹬乱踹,变成最后无力,地上留下挣扎掉落的红色水漾红凤软底鞋,还有红色的嫁衣,以及简单的珠花。挣扎痕迹最后终止在一条小溪旁。】
小溪旁,做好这一切的慕念念停在小溪旁,擦擦汗,随即用清水洗脸。
演一场被劫走的戏真累,脚都差一点磨破,还出了一身汗。
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山匪就会被引走,不会对城中百姓动手。
毕竟城中已经没有壮汉,更没有人有能力对付刀疤男,他们就算下来调查,看着现场的痕迹,肯定会以为某些人准备黑吃黑。
洗好脸,慕念念转头“可以了,我们走吧。”
清澈的溪流带走她脸上所有妆容,原本被眼泪和妆粉糊了一脸的脸,此时已经干干净净。妙书斋
巴掌大的小脸,杏眼粉腮,不点而朱的小嘴。
说实话,他妹妹的长相堪称京城第一美人,对于姑娘家的美貌,早已惊动不了他。
可眼前的姑娘没有一眼令人惊艳的美貌,却长得灵动可人,最重要的是一双眼睛跟面前的溪水一般清澈见底。
和京城那些世女不一样,她眼中没有世家养出的精明,反倒看着干净。
卿于怀很快收回目光,朝着来路走去。
走了几步后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头一看:她踩着一只鞋,另一只脚似乎在刚才的挣扎中磨破了,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每走一下,眉头就皱一下。
察觉到他停下来,她抬起头,眉头还皱着,却讨好一笑“我会走快一点,会跟上你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着忍着疼,加快脚步。
卿于怀皱着眉头看着满是砂砾的路,再看看她为了制造现场磨破的袜子和掉落的鞋,路有点长,不穿鞋走过去铁定会弄伤脚。
“姑娘,时间赶,得罪了。”说完,身子一弯,轻松一把抱起她。
……
【作者题外话】:【两位主角性格都有缺点】
女主前期被逼离开家人,有家不能回,加上身处陌生环境,会容易想多,别人一生气就会觉得自己是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脆弱些,比较爱哭。
男主话少,脑子直,喜欢板着脸,因为总是混在男人堆里,嗓门大,明明是担心,说话的语气却不好,容易被人误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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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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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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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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