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干净后,王静怡将画面四周的裱材揭除,交给上官洛分门别类进行精细消毒、去霉、杀虫、淋洗,再晾干,备用。

  裱材一揭除,只余下光秃秃的画心。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看见画心有二份,底下那张比上面那张几乎大了三寸。

  藏锋说:你真神,果然是画里有画,画中藏画也。

  王静怡说:我不神,是X光的功劳,没照之前谁也不晓得。谁会知道有人在这样的宝贝外面,故意盖一份旧画呢?妙书斋

  上官洛说:这幅画的装裱,遮掩住了下面那幅画的一部分,即使发现了,也需要比较厉害的装裱师傅,再揭开,才能重见天日,是不是?

  王哲夫说:高!瞧,这马屁拍的,实在是高!

  王静怡说:这个秘密,你说,画主有没有发现?没法确认,只有豁出去,拿我的信誉为抵押,赌一次了!

  藏锋说:算我一份,责任由三方面共同承担,决不会让你一人输个精光光。

  按正常程序,本该把画心反铺在拷贝台上,用毛巾吸干水分,随即进行揭褙纸。出现了新情况,就得反着来,王静怡决定先揭画心。

  她正式清洗画心。首先将画心正面置于裱台上,用专用的工具除去画心表面附着的污物,然后用60℃左右的清洗剂温水淋洗画面,浸泡,推搓,开水烫,促使画心与陈浆,托纸,褙纸分开。在对画面进行清洗的过程中,她通过调节水温和清洗次数,来控制清洗的程度。温水淋洗到画心表面后,水便变成黄褐色,这是由于温水溶解了画心上作为污染物存在的有色液体。当黄褐色液体颜色变浅,变清,清洗工作基本结束。

  王静怡拿出一瓶秘制的揭洗药水,准备接着正式揭画。

  上官洛把揭洗液倒进一个手压的喷水壶,对着画心喷了起来。这个壶口极为细密,喷出来的水基本都成了雾状,这些水接触到画面之后,立即就融入了进去。

  旁边瞪着眼睛仔细观察的藏锋却发现,这些水只是依附在了画的表面,根本就没有渗透进去。

  王哲夫用碗倒满纯净水,放到裱台上侧,王静怡手拿一把只有指甲刀般大小的刷子,在水里沾了沾,然后对着画心的左下角刷了起来。这画纸的吸水性很好,刷子一接触到纸张,立刻就被吸收了,然后王静怡继续沾水去刷,三五次过后,左下角那里大约有五六厘米一块的地方,都已经湿透了。

  王静怡伸出两指,在边角处微一捻搓,原本为一体的第一份画心,立刻分成了三张纸,即画心,托纸,褙纸。接着再喷,再刷,又捻搓第二份画心,也是三张纸,另外加最上面的一张隔离纸。

  她的目光非常专注,喷着刷着,唇边也带上了一丝笑容,满怀欣喜。渐渐的,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小小的眉毛紧紧地蹙起。再过了一会儿,她的眉峰一展,高高地扬了起来。片刻后,她的额角沁出了一层汗珠,但她仍然紧紧抿着嘴,手上动作完全没停。她抬头看一眼大家,瞳孔突然紧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人似乎惊呆了!

  藏锋问:这,哪不正常啊?都糊涂了。

  上官洛递给王静怡一盒酸奶:师父,辛苦了,先歇一会吧。

  王静怡说:姥姥!敢骗我?送你清风揽明月!大爷!打你半年不起床!

  两幅画心,大家轮流摸一遍,没有异议。

  王静怡叹气:唉,人老呐,不中用了。

  藏锋说:我觉得另有玄机,怡姐,您摸摸下面这张画心,纸是不是有点厚?

  王静怡开始搅拌装裱备用的浆糊。浆糊原料是用江米和麦粉调和发酵而成,还特别加入了“薰陆香末”与矾水。薰陆香又叫马尾香、天泽香、摩勒香、多伽罗香,既驱虫又可使浆糊粘性更强。此外,装裱师在制糊时加矾水,这并非为了防腐,而是为了防止褪色以及固定书画的墨色,还可以避免镶缝开绽。

  王静怡翻出十个鸡蛋,拦腰一磕,一捏,居中打开,把蛋清和蛋白分开。她喃喃自语:慢工出细活,心静无一物,古人略胜一筹。但是,古人太用功了,如果我也这么用功,未必不如他。

  藏锋附合道:几份天然材料的巧用,使得浆糊,作为一种可逆的材料,保护了古画千余年。

  王静怡将蛋清倒入浆糊内,慢慢腾腾地搅均,不时把搅勺送到鼻边闻一下,伸出舌头舔一下。

  王哲夫打趣道:什么味道呀?怡姐,好吃吗?

  王静怡瞪一眼:加点石灰粉,盐水,辣椒水,玫瑰花,把你扔进来,腌了!姥姥,不仅好吃,还好看。

  大家哈哈大笑,气氛轻松许多,绷得紧巴巴的神经,松驰许多。

  王静怡泼纯净水,把画洗一遍,再次喷上揭洗药。

  藏锋说:我感觉有三幅画。

  王静怡皱着眉头又摸了摸纸张,实在有些感觉不出来。不过藏锋是画师,他对纸张的感觉,比一般人敏锐。直觉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又刷了刷,再掭了掭,好像确实有一点不同,实在是很不明显,除非掩盖的裱匠是名高手。

  上官洛说:你就凭这一点点纸张厚度,就断定有第三幅画,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没有第三幅画,是藏锋的感觉出错了。

  藏锋张嘴,刚想辩驳,却看见王静怡丢了个眼色过来,他秒懂“多说无益,揭开见真章”,随即闭嘴。

  藏锋说:拜托啦,请试一试。

  扩大润湿面积后,王静怡拿出一把小银镊子,从左下角上开始试揭,这一揭立刻就揭出了薄薄的四张纸,多出了一张纸。

  大家见此非常兴奋,认为这四张纸,应该就是第一张画的画心纸,托纸,褙纸,多出的像是隔离纸。

  藏锋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不对,此事应该没这么简单。高手啊!隔离纸,为啥用两张,上下都需要吗?不至于,反常啊。

  王静怡用手指捏捏画边缘,又触摸几下画面的中间部位,然后闭上眼,慢呼吸,一边聚精汇神,调动释放感官触觉,一边手掌摊平静静地去抚摸。她双掌,时而交叉,时而平行,抚来摸去,发现画中间跟边缘的厚度,确实不大一样,两边略薄,中间稍厚,且凹凸不平。她眉头皱了皱,睁开眼睛,左手掌在前抚摸,右手指在后点划,如同用指头作画一般,一会是高山,一会是流水,一会是树木,一会是石径,脸上是疑惑又有点震惊的表情。

  藏锋说:里面还有一幅画?在古代,不少人就喜欢这么干,用一幅普通的字画,来遮掩真正的宝画。老祖宗精力过旺,又好动脑,调皮起来便喜欢给后世子孙出题,考考心智,验验技能,以千年思哲交流为乐,图文艺不朽为玩,真是太闲了,忍不住便炫技。

  王静怡屈指叩叩画:你说的对,是我唐突了。

  王哲夫说:高手对决,精妙绝伦。好期待啊!

  王静怡又用镊子在第一幅画的画心纸上试揭,果然没一会,第一层纸就又被分成了两张。第二张纸则应该是一张白纸,起到隔离两张画的作用。第三张又被分成了两张,第四张又是隔离纸。第二幅画的画心纸,也被分成了两张。这样,整个从上往下数,共有八层纸。

  综合分析之后,大家一致认定,第一层是《晴雪暮归图》的画心纸,第二层是它的托纸,第三层是一张空白的纸,第四层是第二幅画的画心纸,第五层是第二幅画的托纸,第六层是第三幅画心纸,第七层是第三幅画的托纸,第八层是褙纸。

  第一步,是用揭洗药水闷画,不过因为要注意第二幅,所以闷的时间不宜过长。等闷的差不多了,王静怡的想法是,先从第二层开始揭,这么做是为了确保第一幅画的万无一失。第一幅画揭下来以后,要尽快把它翻身、排平,并揭去褙纸,托纸,把第一幅的画心修整一下,处理好,然后托纸,裱褙,上墙,晾干。这个工作由上官洛完成。

  第一幅画揭后,再重新喷上揭洗药液,继续闷第二幅画。这是因为第一次闷画的时间短,再加上中间有一层空白的纸的关系,很可能挡住了药力的下渗。闷画完成之后,就可以反覆,揭去空白纸,然后翻身、排平,再揭去第二幅画的褙纸,托纸,清洗、修整、最后托纸上墙。第三幅画,依此操作,这样下来,整个步骤就完成了。

  先从第二层开始揭,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因为第二层是第一幅画的托纸,所谓托纸就是在上次装裱时粘贴在原画背面的纸。这层纸,又被称为“命纸”,是因为它对于保护原画性命攸关。修复者在揭取这层被称为“命纸”的托纸时,往往会十分注意,因为依附于命纸上的原画作,由于经过长时间的保存或收藏,可能出现各种伤况。此外由于原画作在前一次托裱过程中背部刷上了浆糊,所以在揭取时容易受到损坏,因此揭取托纸成为整个装裱修复工作中的一项重要工序。在这项工序中,修复者必须小心谨慎、格外细致,因为稍有疏漏,就会为整件艺术品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甚至是毁于一旦。

  揭去画心背面的托纸和褙纸,原则是干干净净地揭去,完完整整地护住画心,也是整个揭裱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如今不能从反面揭,而是从正面揭,没有揭下来,而是粘贴在一起,且背面看不见,正面不能动,原本就是一反常规的做法,这便难上加难,不仅需要心灵手巧,还须妙法添秘式。

  王静怡左手掐一把小镊子,右手握一支小毛笔,毛笔醮上热水,用笔尖一点点地润湿上面的托纸,下面的褙纸,接着再用镊尖慢慢刮蹭,把上下两张纸,一丁点,一丁点地慢慢地分开,再通过手指头揭、摩、搓、揉、拈,的技巧,一毫米,一毫米地轻轻地扩大。

  上官洛站她右边,用毛巾及时吸出多余的脏水。王哲夫站她左边,用镊子及时钳走残物。藏锋站她对面,用湿纸巾及时擦掉她额头,脸颊,眼皮上的汗水。

  揭到三分之一,托纸背面露出一个印鉴的一角,及一字的一边。大家对视一会,眼里兴奋抑制不住好奇。王静怡手上加快动作,用指甲盖轻轻的挑开相背的两纸,“大千复制”的字样便显现了出来。如法炮制,“大风堂珍藏”的印鉴也暴露无遗。

  张大千在画背面的托纸上写字和盖印说明——告诉后人这是他仿造的。虽说张大千造假不对,但他的出发点没有任何问题,无非是想让别人认可自己的绘画水平。地球人都知道,张大千除了是一位顶尖的画家外,还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赝品制造者,他曾经公开宣扬他造假画的原因,“这些有钱人又不懂画,卖真画给他们浪费”,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仍有文人风骨,土豪贱踏文艺,他反戈戏谑之,让他们赔了钱,还落笑柄。因此可知,他最大乐趣就是看自己临摹的画作,被别人花重金当真迹买走。即使后来他已经成为知名画家,署名“张大千”的画作,已经卖得比古画还贵了,他依然乐此不疲,且越老越如顽童,临摹古画知假卖假,享受“又骗了一个,哈哈”的快感。

  谜底已破,第一幅画是张大千的仿品。大家松了一口气,休息一会。

  王静怡喝着瓶装矿泉水,想起张大千的顽皮,添乱,好玩闹,特对自己的脾气,要是和他作忘年交,一定趣味无穷,过足瘾,惊喜不断,够刺激。她乐不可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嘴巴里的水,“噗”一下全喷到藏锋的后脑勺上,像浇花似的,他的头发立即往下滴水,流进脖颈间。

  上官洛抄条毛巾,伸手帮藏锋擦干,连声道歉:对不起!师父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啦!还请你多担待!

  藏锋并未生气,他摆手:没事!怡姐哪天不捉弄我,一整天她就不痛快,我都习惯了,只要她高兴就好。倒是你,别介意啦。她那么怪嘛,我担心你受不了,气跑了啦。

  王静怡说:还有两幅画,赌是谁画的?太烦闷了,玩一把呗。

  藏锋嗤之以鼻:你不嫌累,来,后面浇了,前面还干着呢。

  王静怡说:这可太难了,我认输!前几天吃面条,听到好笑的话,面条“吱溜”从你鼻孔冲出来,我说王哲夫呀,咱们要不要他再表演一次啊!锋哥最棒!鼓掌啊!锋哥加油!耶!

  藏锋说:臭丫头,你太闹了。

  王静怡说:咋的?又想把我扫地出门啊!真以为我无家可归,非得赖在你那里?大不了,我睡装裱台!

  藏锋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咋舌:开玩笑,你当真?你还记仇啊!

  王静怡说:狡免三窟,未进曹营,先想出路,凡事留后路,有错吗?

  藏锋说:疑心太重了,谁也不相信啊!

  王静怡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涸,靠人,人会跑,靠自己心里才踏实。娘有爹有,老公有,儿女有,都不如自己有。

  当第二幅画,揭开一半,是明代临摹本。大家可以肯定,两幅画的雪景山水,夕阳暮归是一样的,都是复制品。应该是明代某位画师得到一件宋代名作,欣喜之下,临摹了一幅,然后覆盖上去。这么一幅名作,在他手上重见天日,也是一种荣光。可惜匹夫无罪,怀璧获祸,权贵威逼之下,无可奈何,只得借装裱之技,将它藏匿起来,听天由命,等待机缘再露真容。

  历史上米芾、范宽、仇英,这些宗师巨匠们都是造假临摹的高手。虽然要感谢这些宗师巨匠们的临本,为后世子孙们留下了太多的,我们只能在历史书上听说的字帖和书画,但这也对鉴别真迹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当然他们的临本,现今也是珍贵文物。恰恰正如张大千的仿制画一样,价钱已超百万。

  第三幅画,暂定为宋代临摹本。是否为唐代王维的真迹,以及如何处置,藏锋已将记录相片向上面提交,画心单纸,暂不装裱,妥善保管,尚须等待国家指令,方能依法行事。

  李骏还没找到唐纸,未曾过问。

  从一般情况来讲,命纸和画心是用浆糊粘结,浆糊的粘合性能很强,揭裱大多把命纸撕成小块去除,不会有完整的纸揭下来。字画有破损,修复师会将揭下来的这一层命纸,拿来进行修补,毕竟从纸纤维和年代上都是一致的。

  但《晴雪暮归图》因为过于珍贵,揭裱时命纸都舍不得撕毁,装裱时宁愿多加一张隔离纸,故而完整保留了下来。

  无论是收藏家,还是装裱匠,凡是经手的人都明白一个事理,祖宗留存下来的宝物,已经不能用钱财来衡量,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曾经拥有即是幸运儿,不敢奢求占有,况且人生不过几十年,谁也无法占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保护好它,然后寄托于机缘的渠道,让它一代接一代传承下去。

  这就是文化的使命,文艺的力量,它能让素昧平生的人,虽然远隔千年,虽然阴阳相隔,虽然天各一方,却能在同一件事上,做出相同的选择,义不容辞,艺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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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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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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