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王玫的警惕心理虽然用在自家孩子身上,但也值得提倡。她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开始觉得是孩子们玩的一场大点的过家家游戏,但现在心态已经转变了,毕竟又是大手笔交租金,又是定小推车的，前期准备做的这么充足,撇开年龄不谈，他们比一些成年人还有魄力。
她还和沈力伟嘀咕,“搞得我都对他们有信心了。”
真奇怪。
沈力伟就笑，“你不盼着孩子们挣钱，难道希望他们赔钱不成？”
“我哪会这样？你不也没当回事。”王玫说道,“不过三个孩子要真赚钱了，在家属院那是独一份的，你腰杆子都要挺直两分。”
“那肯定唉。”几个孩子把摊子成功支起来,重要的不是说赚到钱，而是孩子们在这样的年龄就做到了成年人能做到的事情。
肯定值得骄傲。
沈力伟畅想着这种美好的可能，嘴角半天放不平,看得王玫好一阵无语。
*
夫妻两背后的小话不为人知。
小学和初中放寒假时间是同一天,唯一的区别是初中要晚两个小时,沈辞亭放学后和梁加黎一块儿往家走，两人都背着重量不轻的寒假作业，以至于拖慢了回家的速度。
不过两人明显非常雀跃，只要是学生，没有不期盼寒暑假的。
路上遇到不少接学生的父母，不管是梁加黎还是沈辞亭都没放在心里，沈力伟出差时间不定，王玫摆摊也要紧着人流量大的时间段，放假一般是见不到两人的，除了开学需要交学费，王玫不放心他们拿着钱，会去学校报名交费。
沈家四个孩子，也算是最大程度的被放养。
路过小卖部时，沈辞亭停下脚步往里面望了下，被梁加黎注意到，她以为沈辞亭馋了，说道：“辞亭，你想吃什么？我有钱。”
她知道沈辞亭没有钱，都投进去了大哥弄的摊位，梁加黎不懂做生意，但也知道沈辞亭身上的二十块钱，对于盘下一个摊位来说是杯水车薪，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收下沈辞亭可怜兮兮的零花钱。
沈辞亭摇头拒绝，“不吃。”
脚却诚实的往小卖部里面走进去，梁加黎跟在他后面，店内环境暖和，梁加黎在墙边椅子上坐下，“辞亭，你要吃什么？”
沈辞亭同样坐在板凳上，把沉重的书包放下，整个人轻松许多，仰头问看着他的老板，“不买东西可以坐吗？”
老板对于经常在她店里买零食的小朋友很熟悉，当然不会不允许他坐在店里，只要不挡在她货架过道中间，随便坐。
梁加黎皱眉说道：“辞亭，我们还是先回家吧，等放好书包，你再出来玩。”
沈辞亭：“黎姐姐你先回家，我等姐姐。”
自打知道摆摊采购的食材有辣条后，沈晶晶当场就大包大揽下来，按照她的急性子，沈辞亭不用想，她肯定会在今天放假后来小卖部批发，多等一天都不可能。沈辞亭不放心她，小卖部有几种偏甜的辣条，韧性十足，牙口不好的半天嚼不断，这种不适合包在煎饼里面，他觉得以沈晶晶独特的猎奇心理，大概率会踩雷！
保险起见，还是提前在小卖部守着。
梁加黎突然发现，沈辞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到姐姐指的就是沈晶晶，称呼她还是黎姐姐，只有晶晶姐变成了姐姐。
家里本来她和辞亭最亲近，好像从大哥提出假期想摆摊，她没有加入的意思，沈辞亭和沈晶晶的关系就突飞猛进起来。
梁加黎抿嘴，有点不舒服，“那我先回家了，你别乱跑。”
“好。”
沈辞亭坐在柜台旁，在老板眼皮子底下，锤了锤肩膀，对于这幅小身板暂时没法子。他有系统可以得知沈晶晶的行踪，其实可以先回家，但可能是天气变冷以及书包太重的原因，还没走到小卖部，沈辞亭就发现自己在冒虚汗，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估计他会一头栽下来。
身板儿虚点，没有其他问题，只能慢慢养。
“喝点热水。”老板心细，看沈辞亭唇色惨白，给他倒了杯水，又搬了箱大件水放在他旁边，刚好够他趴在上头，“初中没这么快放假，你累了就靠一下。”
沈辞亭道谢后，喝完热水，趴在纸箱上看似已经睡着了，其实他一直保持着警惕，系统也给宿主扫描注意着周边情况。
但沈晶晶兴冲冲跑进小卖部准备批发辣条时，看到的就是沈辞亭一无所知在人来人往的店里睡得正香，她都怀疑有人把他抱走，沈辞亭都不会醒。
真是...气死她了！
“沈辞亭！”沈晶晶黑着脸叫醒人，“你们老师没说让你们注意安全？这里这么多人，你在这睡觉，万一被人贩子抱走卖了怎么办？”
沈辞亭懵：“啊？”
在算账的老板闻言说道：“晶晶，我看着呢，咱们这一块儿都是熟人，你小弟在我店里绝对安全。”
她有些惊讶，只听说沈力伟亲闺女霸道脾气大，不容人，但冲她急切担心沈辞亭的模样，老板还是能看出姐弟两感情肯定深，传言真不能信。
“老板，你店里安全，但不代表别的地方安全。”其实沈晶晶想说，就算再熟悉的小卖部也不安全，万一生意太忙，老板一个错眼呢。
老板不说话了，沈晶晶这话没错。
“怎么不回家？”沈晶晶又问。
沈辞亭没真正睡着，头脑清明，看沈晶晶这样在乎他在外面没有警惕心，很快示弱道：“我没力气了，就在店里等你。”
老板帮腔道：“你小弟刚来，小脸白的哟，现在好了。”
沈晶晶知道沈辞亭身体弱，注意到他脚边鼓囊囊的书包，掂量了下重量，相信了他。
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不能怪沈辞亭。
“老板，我要一个纸箱，批发点辣条。”沈晶晶想起正事，把沈辞亭书包提溜到肩上，这点子重量对她来说不是事儿。
老板给找了个纸箱，沈辞亭溜达着跟在沈晶晶身边，看她果然把注意力落在怪味辣条上，沈辞亭果断用手按住，态度坚定嫌弃，“这些不好吃。”
沈晶晶视线留恋了下，考虑到沈辞亭可能不舒服，没有磨蹭，快速挑了些大众口味扔进纸箱。
差不多有大半个纸箱，沈晶晶停下，找老板结账，贫穷使她无师自通讲价技能，最后老板在批发价的基础上给她抹了五毛钱的零，沈晶晶满足了。
回去路上，沈晶晶突然想到，“梁加黎呢？你不舒服她不陪一下你？”
沈辞亭可不想两人因为他产生莫须有的矛盾，解释道：“我没告诉黎姐姐。”所以扯不上梁加黎。
“好吧。”沈晶晶尾音轻快，虽然这么想不应该，但沈辞亭宁愿在小卖部等着她，都不愿意让梁加黎照顾一下他，这代表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远远超过梁加黎，就算爸和王婶子不告诉这小傻子，但有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晚上王玫回家，看到一纸箱的辣条，虽然她早有预感，但真正看到时，脸上表情一时还是没管理住。
她欲言又止，这主意果然是小孩子才想得出来。
晚上沈时分回来，带了三包卤料，没花钱，这也是巧了，班上刚好有同学家做香料生意，他就问了下有没有配备好的卤料包，同学说可以自己买大料搭配，也可以让他爸妈帮着搭。沈时分自己是不会的，干脆拜托同学，搭配了三份，等他试味道后再定下要哪种。
“靠谱！”沈晶晶冲他比大拇指，她也发现最难的就是卤水了，还有酱料，他们自己不会熬，但辣酱番茄酱有大品牌成品，虽然成本又会高一点，但既省事也干净卫生，比不知名的杂牌更能让顾客放心。
沈时分说：“明早我起来把鸡蛋煮上，你们看着火，等个大半天应该入味了，如果这三份卤料味道都不喜欢，等我放假再去找。”
他还没放假，很多事情开展不了。
沈时分不着急，他宁愿慢一点，不然沈晶晶和沈辞亭为了加快进度，指不定胆大包天干什么事。
沈晶晶有大把空闲时间，沈时分干脆给她安排具体事宜，比如买规格一致的碗筷放小菜、给小推车定制横幅、口罩手套等等，只要她不插手食材准备，其他的全由沈晶晶做主。
他还另外嘱咐沈辞亭，别的都不用管，每天记得在沈晶晶面前，多说几句本钱不够。
反正沈时分这个大哥，轻而易举把沈晶晶和沈辞亭手拿把掐。
于是沈晶晶一下比上学时候还要忙碌，她虽然爽快，但采购一些小玩意儿喜欢货比三家，沈时分让沈辞亭在她耳边念叨的钱不够，起了太大的作用，她坚信下一家肯定比这一家更便宜。
沈辞亭和她连着去了两天综合批发市场，实在扛不住了，后头沈晶晶还跑着去，沈辞亭让系统帮着看顾，有问题随时告诉自己，他这双小短腿陪不了沈晶晶满市场的蹦跶。ωＷＷ.miaoshuzhai.net
沈晶晶聪明，前两天老板看着两个小孩儿，基本没把她当回事，沈辞亭不去后，她一个人，就跟着大人蹭对方的杀价。
可让她开了眼界。
沈晶晶回来后对沈辞亭气愤吐槽，“原来批发市场也不一定报的都是批发价，你不知道我们前两天问的价，老板全给往高了报的。”她气的是自己，当时还觉得老板人好，价格好便宜，“我发现了，也不能光看价格，还得看东西材质。”毕竟是装入口的食物，劣质塑料再便宜都不能用。
“越大量价格会越划算。”沈晶晶愁着脸，“我们小本生意，量大不了啊。”
沈辞亭没出声，他早料到这种情况了，去批发市场的第一天，他看沈晶晶满脸都是‘好便宜’，还以为她会当场定下来。
没想到他小瞧她了，有耐心蹲在批发市场发现大大小小的问题，沈晶晶的表现已经在沈辞亭的优秀栏上了。
“有一家档口的老板口碑好，东西质量也不错，价格能少点，但比我问的其他家还是多点，我明天就在这一家买。”沈晶晶自顾自说道，她不指望沈辞亭能给她什么建议，她在批发市场也遇到了几位愿意指点她的好心人，给她讲了一些各个店铺的情况，沈晶晶想省钱，但综合考虑，还是觉得有些钱不能省。
沈辞亭：“可以，我去帮忙提东西。”
“算了，别到时候我要背你回家。”沈晶晶拒绝道，“你穿的圆滚滚，也提不了什么，我到时候看，太多了就在外头雇个三轮车。”
再说，一趟提不回来，她分几次去买不就解决了。
反正沈时分还有一个星期才放假，又不赶时间。
然后沈辞亭就见证了沈晶晶为了省点车费，每天人工运输，就...作孽，大冬天沈晶晶冻的鼻头通红，他看着于心不忍，让沈晶晶要么一趟把东西买齐，别往外跑了，要么等沈时分放假后再一起去市场。
“你不懂。”沈晶晶不觉得辛苦，她觉得可有意思了，窝在家里不是做作业就是看电视，人也有沈辞亭和梁加黎，她去市场那边，每天都能看到新鲜玩意儿，而且光是看买卖双方杀价，她都能看一整天不带眨眼。
沈晶晶还遗憾呢，她要早知道这个好地方，每年零花钱都能省下不老少。
“对了，以后我们的纸笔本子学习用品都去市场买，我连哪家店都选好了。”沈晶晶提醒沈辞亭，可惜她手里的钱得干正事，不然她现在就买回家了。
不知道她爸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握着方向盘紧盯着路况的沈力伟突然打了个喷嚏，把留着细缝的车窗摇上去，冰凉的冷空气能让他头脑清醒，也能让他感冒。
他算了下时间，跑完这趟，回去估计孩子们的摊位也摆起来了。
想想都很期待。
*
沈晶晶在批发市场找到了乐趣，沈辞亭忙着把寒假作业赶完，沈时分每天下自习回家风平浪静，除了墙角总会多点东西，看样子是沈晶晶一点点采购的，他都不敢相信一看就不安分的妹妹弟弟，这次体贴得过分。
包括让他们小火卤鸡蛋试卤料的三天，沈时分都担心炉子倒了、火星子烧起来、被烫到等等事情，晚上都是飞奔回家。
幸好没出现他担忧的种种可能，不过三份不同的卤料，试出来味道大差不差的，沈辞亭提出要第一天的这包，沈时分和沈晶晶回忆了下，感觉没什么区别，既然沈辞亭选择了，沈时分就向同学定了这种。
“怎么还没睡？”沈时分开着插座上的小台灯，是沈晶晶咬牙剁手买回来的，灯光昏黄，不像白炽灯刺眼，转身就看见铁绷子床上坐起了人影，他没被吓到，走过去询问。
夏天睡在客厅凉快，冬天就显得冷了，客厅毕竟不像卧室能关门聚拢温度。
沈时分提出让沈辞亭睡去他的房间，小家伙不同意，满口胡说他和自己的床有感情，换床睡不着；想给他加个厚重的蚊帐，他又嫌闷得慌。沈时分拿他没法子，想着等再大些，开始注重隐私后，肯定就不会乐意睡在客厅了。
“白天睡太多了。”沈辞亭轻声说，沈晶晶在外头碰见新鲜事就逮着他分享，今天直接把沈辞亭念睡着了，一不注意，等王玫回家才醒过来。
沈时分：“辛苦你和晶晶了。”
沈辞亭一头雾水，不揽功劳，“我不辛苦，主要是姐姐在干活。”
但要问沈晶晶辛不辛苦，她保准说不，她在批发市场乐不思蜀，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那。
“大哥知道，睡吧，等我放假，你和晶晶就有时间休息了。”
沈辞亭：他每天就做个作业，需要什么休息？
【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时分眼里，只要你和晶晶没有闹出问题，已经帮了大忙了。】系统很损，【毕竟克制自己也很辛苦。】
沈辞亭：“......”
沈时分说的不对。
榆市高中正式放寒假后，沈晶晶失去了去批发市场的快乐，而沈辞亭一反之前不跟沈晶晶，非得赖着沈时分去买食材。
沈晶晶是觉得她很有经验，沈时分就算比她大，但是个生瓜蛋子，她得看着他！
沈辞亭是担心沈时分在食材上踩坑，必须跟着过来亲眼看着！
总之，都不放心沈时分。
初步定下的荤菜是鸡柳，他们摊子不打算弄大了，不算鸡蛋两个荤菜四个素菜，足够组合多种搭配了。
贪多嚼不烂。
四个素菜定下有千张、土豆丝、粉条、莲花白。
另外葱、香菜、酸豆角、酸萝卜这些调味的小菜也准备了。
两个荤菜除了定下鸡柳，另外一个还没有头绪，他们主要希望好吃又方便，来菜市场现场找下看有什么适合的。
沈晶晶掰着手指，“鱼不行，刺多还容易散开，鸡肉有了，牛肉成本太多，羊肉有膻味，好多人吃不惯...好难定啊。”
“先去把鸡柳买了。”沈时分决定，去专门卖冷冻食品的地儿找，外头全是新鲜肉，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沈辞亭走在中间，别哥哥姐姐牵着，左右张望，脚步迈的不慢，不同于两人漫无目的搜寻，他倒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合适。
不过要去卖冷冻食品那看有没有。
鸡柳规格有三种，听说老板做活动，卖两袋最大规格的再送一袋五百克，沈时分和沈晶晶不约而同选择买两袋，全然忘了来的路上还说要谨慎，先买一点回家试做尝味后再定。
老板对于两人干脆的行为夸了又夸，直说绝对划算，热情问他们还需要什么？
沈时分说再看看，一共六个大冰箱，三人各自散开，沈辞亭踮着脚跑来跑去，老板当他跑着玩，没当回事。
“大哥，姐姐，你们过来。”
沈辞亭成功找到培根，招来两人，“这个肉很薄肯定好煎熟！”
老板一看，“培根啊，跟熏肉差不多，区别就是比较薄，吃着味道不错。”
沈时分拿出来看着问：“老板这是什么肉？”
“猪肉做的。”
沈晶晶率先支持：“可以。”
老板又开始促销了，“你手里的不是最大规格，培根你们买大袋的，我还送你们一袋小的，买一送一。”
沈辞亭吐槽：“鸡柳买二送一，培根买一送一，培根没有鸡柳好卖。”
老板承认，确实是这样。
沈晶晶抓住机会，让老板少点价格，他们不是自己吃，准备摆摊卖，生意好还来老板这进货。
老板惊讶，“你们没读书了？”
“读啊，他高中，我初中，小弟读小学，寒假反正没事，尝试一下别的事情。”沈晶晶回答，“老板，我们本金很少的，您稍微给我们算便宜点。”
“哈哈，行，读书好啊，我看你们都聪明着呢，不读书可惜了，读书好。”老板吃了不读书的亏，对于上学很看重，店里此时没有其他客人，他看三个孩子投缘，说到做到给他们又打了折。
犹豫了下，又对三人说：“我这里的冻货比其他店贵点，但我能保证都是大品牌，没有不合格的种类，你们以后在其他地方买的话还是要注意点。”
【这家店是菜市场最有品质保证的冻货店。】系统觉得时分运气不错，一找一个准。
老板的言外之意，三人当然都听懂了，沈晶晶说道：“老板，等我们回去试吃，好吃的话，我们就认准你的店了。”
“好，希望下次还能看到你们。”
买好鸡柳和培根，数量还不少，沈时分干脆把其他素菜都加大份量购买，如果在家里试着做下来，干脆明后天直接去摆摊。
摊位费交了，迟开张一天就浪费一天的钱。
沈时分说了他的打算，沈晶晶兴奋表示没意见，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去把摊子支上。
沈辞亭：...真勇！
不过他没多担心，这生意技术含量不高，只要各个菜味道中规中矩，不糊锅，用煎饼一卷，加上酱料，绝对不会难吃。
算是卖个新奇吧。
这门生意，也只能在这个寒假占得先机。
明年下半年沈时分升高三，也没时间精力放在摆摊上，如果寒假生意还行，下个暑假再看着卖波饮品，对于沈时分来说，已经够了。
*
沈辞亭两手空空，沈时分和沈晶晶拎着满满当当，从小卖部经过时，老板正好在门口透气，不由得感慨，沈家三个孩子感情好。
同父同母尚且有各种争执，更何况沈家这么复杂的。
看时分和晶晶，护着小弟却是再真心不过了。
只收养的梁家闺女，倒是很少看着和兄弟姊妹一起出来。
老板只是略微一想，顶多觉得有区别，但不会往梁加黎受委屈被孤立这方面想，沈力伟和王玫对梁加黎的重视有目可睹。
换她，她做不到。
自个儿好几个孩子，哪有善心用在别人的孩子身上。
不过也许是她的思想不够高尚，比不得沈力伟和王玫。
外人怎么想沈家，和沈时分他们没关系。
三人回到家，迫不及待开始准备食材。
在房间学习的梁加黎被叮叮当当的动静引出来，看厨房到客厅的这一块儿地方被占的没有下脚之地，她好奇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准备做煎饼。”沈辞亭给她解惑。
但王玫做起前期准备来，也没这么大阵仗啊。
沈辞亭：“不熟练，手忙脚乱。”
梁加黎生出好奇心，也坐在客厅，看着沈时分和沈晶晶进进出出，沈时分干起活来不开口，沈晶晶则一个劲儿的叭叭叭，跑出来从一个塑料袋找出个什么，又急忙跑进去，梁加黎还在想她在干什么，就听见沈晶晶自夸，“幸亏买了刨丝器。”
梁加黎很怀疑这摊位能成功摆起来吗？
王玫也有同样的怀疑。
她进来家门，还以为家里遭难了。
客厅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厨房时不时传来沈晶晶的惊呼，她顾不得问好端端坐着的梁加黎和沈辞亭，跑进厨房，“出什么事了？”
沈晶晶咬着培根，被突然出现的王玫吓了一跳，“没出事啊。”
沈时分用筷子给培根翻着面，不客气说道：“你少嚷嚷，就不会被误会出事，我都要耳鸣了。”
沈晶晶一口干完，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都像你是个闷葫芦啊，需要反馈的好吗！”
两人虽然语气不好，但王玫能看出来，其实两人反倒比之前要亲近。
这是什么魔幻发展？
“有要我帮忙的吗？”王玫插不上手，两个不怎么进厨房的孩子，实在让她放不下心。
沈晶晶：“婶子，你的煎饼肯定没卖完，帮我们先温着，这边搞好了就要用上。”
王玫：她还是别在厨房了。
“妈，要不您帮着切点酸豆角和酸萝卜吧。”沈时分说道，培根煎好了，可以试着用煎饼包起来。
炸鸡柳、煎的培根、卤千张、凉拌粉条、炒土豆丝、焯过水的莲花白丝。
沈晶晶把所有准备好的东西端出去摆在客厅餐桌上，看着就让人特别有食欲，沈辞亭特别捧场的‘哇’，沈晶晶面露得意，所有的菜她都尝了味道，都可以。
沈晶晶拿出一张煎饼，问沈辞亭，“想吃哪些？我给你包。”
“全都要。”
沈晶晶估摸了下，不同意，“不行，太多了，包不下。”
她和沈时分已经分工好了，沈时分负责加热鸡柳培根这些在锅边的工作，她负责包煎饼。
头一回，可不能失败。
“那我要培根和土豆丝千张。”沈晶晶戴着一次性手套，先放了点莲花白，沈辞亭忙说不要。
沈晶晶头也不抬，“不行，我们商量好了，必须放莲花白，解腻。”
标配，没有特殊原因，不能删减。
“好吧。”沈辞亭接受，眼里闪过笑意。
“给你放番茄酱了啊。”
沈晶晶动作仔细，快要收尾时，想起来，“辞亭，去把纸袋拿来。”
王玫拿酸萝卜酸豆角出来，随口道：“自己吃拿着就行，别浪费纸袋了。”
沈晶晶不听她的，对沈辞亭说道：“你尝尝味道，还行的话，我再多包几个给隔壁婶婶送去。”
“梁加黎你吃哪几种？”
梁加黎没想到沈晶晶愿意给她包，她已经准备自己动手了，“鸡柳和粉条，要辣椒和酸萝卜。”
沈晶晶第一个顺利，第二个就有自信多了，还加快了速度，同样装进了纸袋里再给梁加黎。
然后再包第三个时，不像前两个注意轻重，一下把煎饼给扯破了，沈晶晶叹了口气，果然不能松懈啊。
沈时分在一旁看着，上手小心试了试，感觉只要不放的太满，细致一点，没有太大难度。
王玫要自己体验，沈时分和沈晶晶又包了十来个，拿过去给隔壁婶婶，毕竟煤炉子还是借人家的。
“还有辣条呢。”梁加黎提醒，沈晶晶开了一包，沈时分见她要把一包都包进去的架势，制止说抓一点有个味儿就行，可以先撕开几袋，像酸萝卜一样用盒子提前装着。
王玫最关心的就是加辣条味道怪不怪，吃着竟然还行。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毕竟不熟练，准备工作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你们打算怎么定价？”王玫问道。
沈时分：“和您一样，纯煎饼卖三块，加培根或者鸡柳一块五，鸡蛋一块，素菜和辣条都是五毛，莲花白算赠送的，不额外要钱，看顾客想加什么在煎饼里面。”
这个定价不能说贵，但也不便宜。
主要是王玫知道煎饼能卷多少，再有他们在自己这里进货，光煎饼就能挣两块五，算上其他的，估计一份卷饼能挣百分之六十。
当然这是在卖出去生意红火的情况下，不然没有人买，也没得赚。
王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摊？”
“明天先去试试。”
王玫：“！”
“要多少张煎饼？”
沈时分想了想，“先要一百张。”
毕竟是第一回，不敢准备太多，晚上还要把土豆丝千张莲花白切出来，准备太多，他和沈晶晶忙不过来。
沈时分认为自己很谨慎，王玫却觉得他胆大，一百张煎饼，有时候她连着三天加起来都没卖出过一百张。
不过王玫没有劝他，做买卖真说不好结果，她也不能一口论断沈时分拿多了。
而且在她看来，这卷饼味道不差，而且她也没看到摆摊的有卖同类东西，所以吃个新奇吧。
可能有不少人愿意尝试，也可能没有人为卷饼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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