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定见到了一个很像西门吹雪的人,心有怀疑才会突然联系她。
星河正要接着听听陆小凤后面的话,谁知他喊完一句就没有下文了。说到底,西门吹雪失踪她得负主要责任,不可能扔下不管,于是闭目放开神识,一路探查过去。
事实也正如星河猜测的那般。陆小凤在京城奔波途中,路过一家客栈,好巧不巧的往里瞄了一眼,只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西门吹雪,他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裳,用着店里粗糙的瓷碗喝茶。
陆小凤着了魔似的走进去盯着那个人看,四目相接,他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疑惑。
这种疑惑就像是,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具体在哪见过,他是谁又不太能说的出来。
这一丝疑惑深深刺激到了陆小凤,他能看出对方没有易容的痕迹,脸还是西门吹雪的脸,分毫不差,可又不像他。
西门吹雪还不到三十岁,可对方虽然长了一张年轻的脸,但气质却像一个老人,如同泰山顶上经过雨打风吹的古松,平和宁静,与往日孤高冷傲,凝霜结雪的模样大相径庭。
最主要的是,对方手中没有剑。西门吹雪怎么可能没有剑?
他可以不穿白衣,但不能不拿剑。
所以陆小凤走到他跟前坐下来,语气里三分疑惑,七分不确定:“西门吹雪?”
客栈里人不多,掌柜的懒洋洋地靠着柜台打盹,店小二拎过来一壶新茶,顺便推荐店里几样招牌吃食。
陆小凤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西门吹雪”露出一个和气慈祥的笑容,对店小二道:“就按你说的上吧,多谢。”
声音跟西门吹雪一模一样!
陆小凤捂着心口,用力按压,以确保心脏不会突然跳出来。
西门吹雪绝不是个爱笑之人,他连冷笑都很少,与他相交十数年,陆小凤看见他露出笑容不超过十次,但刚才他笑了,那种笑法让陆小凤觉得就算自己能活上一百岁,钉进棺材里都想象不出这种表情出现在西门吹雪的脸上!
他现在就挂着这副笑容看着陆小凤:“我觉得你很眼熟,应该是我离开这个世界前交的朋友,但是,抱歉,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只粗瓷碗,亲手斟了杯茶送到陆小凤面前,温和道:“你似乎有许多话要对我说,你可以慢慢讲,我会认真听的。”
陆小凤一口干了茶水压压惊,从怀里掏出刻着“日御羲和”的牌位,捏着嗓子喊:“星河,我好像看见西门吹雪了!”
牌位不会回应,但陆小凤知道星河一定听得见,喊完,他把牌位塞回去,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又问了一遍:“西门吹雪?”
对面的人轻轻颔首,笑道:“我是叫这个名字,可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相信。”
陆小凤道:“就算是孙秀青坐在这里,也不会相信你是西门吹雪。”
对方皱着眉,想了一会才道:“我记得她,她是我的妻子,我走时她似乎快要生产了。”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目光柔和,充满了眷恋和期待。
陆小凤道:“她生了一个儿子,已经一岁了。”
西门吹雪怅然道:“原来这个世界才过了一年。”
陆小凤道:“听起来,你在另一个世界过了不止一年?”
“我在另一世过了一百七十年。”他说,“我想见见我的妻子和孩子,可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去看看么?”
“不行。”
“不行?”
陆小凤道:“在确定你是真的西门吹雪之前,我不会让你见他们的。”
对方却不恼怒,反而笑了,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你的名字了,陆小凤。”
“我忽然越发的怀疑你了。”陆小凤道,“我跟星河都怀疑沧州的瘟疫是有人故意布局,我虽不知幕后之人想干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那个巫族人为什么要把西门吹雪送走?他是不是知道西门吹雪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把他送走是不是为了这场即将肆虐沧州的瘟疫?然后在我们所有人焦头烂额时再换上你?”
自称是西门吹雪的人不笑了,他蹙眉忧虑道:“瘟疫?此地竟有瘟疫横行?快带我去,这些年我在截教学过治理瘟疫之法。”
陆小凤觉得如果对方不是个傻子,那一定是把他当成傻子了。
他刚把对方的真实目的分析出来,对方居然承认了,还是那种对啊对啊,快带我去的那种承认。
“把你的手给我。”陆小凤道。
西门吹雪一下子就明白他的用意,每个人的掌纹都是不同的,如果他是冒牌货,决不会细致到连掌纹都一模一样,他把自己的右手递上前去,手心朝上,脉门整个暴露出来。
陆小凤也不跟他客气,一只手顺着指尖往上摸,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脉门。
他的手指夹断铁链就像夹断面条一样容易,若是眼前这个“西门吹雪”有异动,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夹断他的手腕。
然而就在手指刚刚搭上此人的脉门时,陆小凤脸色巨变,他抓住那只手,一把掀开那人的袖子。
手腕上的伤疤纵横交错,哪怕伤口早已愈合,疤痕依旧触目惊心。一道道刀痕累加,就像婴儿张开的小嘴巴一样,豁口又深又长,这样的伤,足以把手筋挑断。
陆小凤的胡子和脸皮一齐在跳,他盯着那条伤疤,几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他摸过了,这是西门吹雪的手,但西门吹雪的手腕上不该有这样的伤痕!他飞快地捉住这人的左手,袖子掀上去,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疤痕。
一个爱剑成痴的人,被人挑断了手筋!
他没带剑,是不是因为……他的手再也不能使剑了?
陆小凤的眼睛通红,他的下颌肌肉因为咬牙而紧绷,整张脸痛苦到扭曲。
西门吹雪把手收回来,笑得轻松,漫不经心道:“看来我们的确是好朋友,你的表情看上去简直要比我受伤时还要痛苦。”
“是谁干的!”陆小凤拳头紧握,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哪怕掌纹完全一样,他并没有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西门吹雪,但他接受不了这样可怕的伤出现在西门吹雪身上!冒牌货也不行!
西门吹雪把手放在他攥紧的拳头上,握住,安慰般拍了拍,道:“这伤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跟给我留下这两道伤疤的人成了朋友,你不必如此难过。”
还没等陆小凤做出反应,西门吹雪突然消失不见了,紧跟着,他自己也原地消失。
眼前白光忽闪,他出现在一处庭院里,面前是星河,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荆无命坐在她旁边嗦面。
京城到沧州足有千里之遥,她把他们两个来摄过来似乎只用了一瞬。
陆小凤顾不上别的,忙问道:“他真的是西门吹雪?”
星河皱眉看着西门吹雪,严肃道:“是谁把你送回来的?你修的是截教功法,还没到自由跨界的地步。”
陆小凤飞快扭头去看站在他旁边的西门吹雪,他没答她的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是从那边过来的?”
星河点头。
西门吹雪淡然的语气忽然急迫了三分,“你可听说过武王伐纣?结果如何?”
星河沉吟道:“你问的是截教的结果?那时我还在闭关,武王伐纣是第二次神仙量劫,三教争锋,我虽未参与,但前因后果也知道一些。”Μ.miaoshuzhai.net
西门吹雪的身体骤然紧绷。
“你既然修了截教功法,想必也听说过封神榜吧?”
所谓封神榜,就是三位圣人商量出来的一个给昊天大帝打工的名单,死后登榜,原本的修为散尽,成了全靠人间香火供着的正神,谁上谁倒霉。
西门吹雪极慢极慢的点头。
“截教大部分人都上了封神榜。”
“你知道赵公明吗?”西门吹雪问道。
星河皱眉:“未曾听闻。截教最后活下来的人不多,此人恐怕不在幸存之列。”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送我回来。”西门吹雪笑了笑,手指拂过手腕上的疤痕,笑容化作喟然一叹。
陆小凤问道:“他就是挑断你手筋之人?然后成了你的朋友?”
经过星河验明正身,陆小凤也不再怀疑西门吹雪的身份,失踪的好友平安归来,他本该高兴一些,可偏偏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你这些年一定经历过很多事,吃过很多苦。”他不敢想象,西门吹雪那么骄傲的人,双手被废时得经历什么样的痛苦煎熬,又得经历何种惨烈的蜕变才会性情大变,变成如今这般淡定从容?
淡定从容的西门吹雪拍拍陆小凤的肩膀,笑得和煦,“没你想象得那么惨。如今我也算验明正身了?你放才不是说此世瘟疫横行,我刚好多学了些治瘟疫的法门,或许用得着。”
星河上前雀跃地拉着西门吹雪,惊喜道:“太好了,你不早说!我这正缺人手呢!你看过《九鼎》没有?我琢磨出的药方还待改进,法术运转也不大对,你帮我看看。”
“那个……司空……司空什么来着?你该泡药了!”星河朝天喊道。
天上略过一个灰影,司空摘星躲在犄角旮旯,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亲姑奶奶啊,你先放过我吧!你若想治,外头那么多人呢!”
说话间,忽听外头吵吵嚷嚷,一个捕快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边跑边道:“神仙!外面的人听说您有治疗瘟疫的良方,正往府衙里冲呢,足有几百人,像疯了一样,我等实在拦不住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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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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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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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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