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部叫做《独弦操》的艺术电影,节奏缓慢,台词做作,林沫看得津津有味,她把右腿架在我腿上,调整了一下身体在沙发上倾斜的角度,总算是找到了舒适的位置。这部片子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可是放到她喜爱之处,她仍会兴奋地给我们讲解。客厅里飘荡着用烤箱烤蛋糕的余香,黑暗中电脑荧幕的光不停闪烁。小语看了一会儿就困了,把头搭在我肩上靠着。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听林沫讲着电影里的人和故事,讲着导演和演员。我觉得整个人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林沫看了一眼小语,悄声对我说。
去哪儿?我把腿从她身下抽出,压在她腿上。
“你好重”她笑道,“回国,还能去哪儿。”
“我还没说你压得我腿早麻了呢。”
“傻,你怎么不动一动。”停了停,她说,“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吗?”
“会”我笑道,“你呢,会想我吗?”
“也许吧,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林沫故作神秘。
电影结束,林沫电脑屏幕的光渐渐熄灭,客厅里一片漆黑。从落地窗向外望去,学生公寓通往图书馆的路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亮着零星的灯光。
林沫将身体慢慢靠近我,“把手伸出来。”
她的手摩挲着我的手掌,纤细的手指在掌心撩拨,放佛弹着琴弦。我们十指紧扣。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她的呼气使我的耳垂和脖子一阵酥痒。
吻了一会儿,她便靠在我怀里。她的嘴唇很烫,身体却很冷。
“真的不打算恋爱?”我问。
“等我回来再说,好么?”她搂住我的脖子,又吻了起来。
“拜托,你们要亲热的话,能回房里吗。”小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我和林沫相视一笑。
窗外突然暗了一下,原本晦暗的道路彻底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小语喃喃道:“天亮了又如何?白天不过是黑夜点着灯。”
我们先送小语回去,之后来到林沫的房间。房间很香,是她和花的味道。窗台瓶中插了几支半黑半百的曼陀罗花,它的淡淡的异香源自它改良过后的基因。
只见她的桌上放着凯撒的头雕,上方书架上放了三个加达纳许庙的小人偶雕像。墙上挂着提香作的《酒神祭》,床头放着本《文字生涯》和
一本精装版《十日谈》。
林沫坐在床边,打趣儿地望着我。
“怎么?”
林沫点了根烟,然后将含着的烟雾吐在我嘴里。
林沫走的这段时间,我和小语在一起了。虽然我们拥有彼此,可是这抵挡不住林沫的离开所造成的孤独。小语对我说,因为有林沫,这里更美了;也因为有她,这里更孤独了。自从回国后,她就没有联系我们,仿佛把我们和这里的世界全都遗忘了。为了排遣寂寥,我们决定去学校电影院看电影,一部黑白爱情片。男女主角第一次相遇时,她把头靠在我肩上,靠了挺久。我侧过头吻了她一下,没想到这个吻一直持续到电影结束。
“林沫怎么办?”
“别说话。”
很快,我的心态从期盼林沫回来的变成害怕她回来。
我们一起泡图书馆,她为学校剧团写剧本,而我则没头没尾地按照哲学系教授们布置的书单乱翻一气。小语写的什么,并不让我看,但她说她必须要写。
“如果我不把它写出来,我就只会痴痴地活在它里面,迟迟无法向前。我会失去自己,你们也会失去我。”她努力向我解释。
只有周末的时候,我们才下山买菜在厨房做。
小语的灵感时有时无,当她失去创造力时,我们就干脆放下手中的一切,坐火车去了趟临近的小镇。很多人去那里坐舟喂天鹅,而我们的目的地是那里的万灵巷。
万灵巷狭长幽静,草木极其繁茂,巷子旁边还有住户。巷子尽头就是墓园,里面杂草丛生,虽是下午,光线充足,但仍觉得这里阴森寒冷。两只猫在墓园里游荡,似乎是尽职的守墓人。一只在草丛中散步,一只蹲在墓碑的十字架上,若有所思。
通过名单指示牌,我们找到了草丛间的一块不起眼的墓石。上面摆着一些手工艺品和周围树上落下的松果,刻着的名字已然模糊,仔细看才能分辨出一串数字:“(——)”
我摸出兜里的电影票,问小语借了钢笔在背面写道:“可怜荒垅穷泉骨,曾有惊天动地文。”然后用一颗松果将它轻轻地压在墓石上。
“告诉他们,我度过了极其美好的一生。”
我看看小语,又看看坟墓。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小语轻抚着墓石周围的野草,“希望我在最后的时刻也能发自内心地这么说。”
坟墓是离死亡最远的地方,而他也不是我们拜访的最后一个幽灵。
在回小镇火车站的途中,我们又莫名路过了一座公墓。从墓碑上的年代可以看出,这里葬着的都是些年轻学生。除了他们,还
有一位我们少年时期当红的电影明星。我们从墓碑的照片上认出了她。
“我想起你留在大教堂的诗了。我只是不明白,你父母都如此排斥欧陆哲学,你的诗却如此神秘主义。”
“大概是叛逆吧。父母为了赫拉克利特和巴门尼德吵到了离婚,当时成了学术圈的笑谈。”小语说起往事时反而显得很淡然。
回厄布瑟德的火车上,小语心事重重。
“怎么了”我摸摸她的头。
“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情。”她认真道。
“你得绝症了?”
“比这还严重。”小语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眼睛,咬咬嘴唇。
“我得绝症了?”
“我女朋友要来看我。”
“你是说你前女友?”
“是我国内的女朋友,她还不知道你呢。”
“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小语对于这类事情向来波澜不惊,能让她感到一丝忧虑足以说明我的重要性。
“我不知道她会来,抱歉没有告诉过你。”
(本章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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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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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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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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