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看了眼看了眼胳膊上的手,又移到朱绥脸上。朱绥本来害怕的神色变成了理直气壮,“抱一下都不行了吗?不是说好只当队友,以前我可经常抱你,你都没说什么。”
这逼故意借机占林信便宜。
渣直男一个。
难怪林信‘不喜欢’了。
陈采星啧了声,没兴趣插手人家感情事。
“你们继续抱,抱完了咱们再说。”
朱绥没撒抱着林信胳膊的手,讨好笑说:“别元姐,你真给管家套了麻袋?行行行,我不问,你继续说。”
在场两人想想就知道套麻袋估计不可能,昨晚到现在院子里管家进出好几次没见脑袋长包,鼻青脸肿,应该是元星手里有道具。但聪明人不会多问,虽说组队但关系没到那一步。
“昨晚孝娘和她孩子来我房间了。”陈采星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又放出第二弹。
朱绥脱口而出卧槽。
“你有没有事?”
“你看我有没有事?”陈采星挑眉,将昨晚房间发生的说了,包括符纸,“我怀疑小孩要么没危险恶意,要么就是孝娘用的幻像,诱使我睁开眼。”
手里粘腻的触感也能是幻想加上迷惑人感知做成的。
“买鲜艳颜色布料、心情很好去过水粉铺,怀孕而且孩子成型,元姐,这些线索是不是说美杜莎其实是和波塞冬偷谈恋爱,有了孩子被雅典娜发现这个版本故事?”林信问道。
“目前给的线索是这样的。”陈采星没带什么感情,三两下喝完粥,说:“我今天去后宅看看,你们呢?”
朱绥说:“我们昨晚商量过,想去孝娘坟地。”
两队就这么说定,分开行动效率快,也不会那么引人瞩目。
四人吃完早点,出去时陈采星望着灵堂方向,说:“都到这儿了,每日一拜。”
既然游戏给的任务是‘送孝娘’,不管是表面去灵堂,还是查背里意思,反正就是一趟功夫,陈采星觉得还是去灵堂打个卡好。四人去了灵堂,正好跟其他老手玩家碰头,看来大家都是这个想法。
打完卡,各走各的。
陈采星带着小九绕了圈,晃到通往后院的门。
“姐姐,有人守着。”元九万远远就看到了。
“守着就守着,又没说不能进。”陈采星说完详细端详了翻小九。
元九万突然觉得毛要竖起,果不其然就听星星笑嘻嘻说:“小九生的玉雪可爱,要是做小姑娘打扮也一定被发现不了。不过这次就算了。”
“……”元九万松了口气,乖乖说:“姐姐我会听话的,不女孩好不好?”
陈采星捏了把小九肉呼呼脸颊,说:“都听你的。”
小九年纪小,不能跟他一样乱来,万一把小孩性向掰弯了,养孩子还是要注意。
两人聊着天往进走,守门的丫鬟福了一下,满面的为难,其中一人说:“大人,您是找老夫人吗?我替您带路。”
“不用不用,我认识路,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吧,别让闲杂人等进来了。”陈采星笑盈盈说。他今天一身穿着打扮很融入这个世界,举止说话像极了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面上看着好说话和蔼,但发了命令,丫鬟们竟然真的不敢走动。
毕竟是京城来的。
直到陈采星身影远了,机灵的大丫鬟才说:“糟了,赶紧通知王妈妈去。”
陈采星当然是不可能直奔老夫人屋里,他是来查孝娘住处的,带着小九特意避开菊寿堂位置。走了好一会,路上遇见个打扫的小丫鬟,见了他行礼,陈采星挡住了问:“你们府里素心湖在哪?”
小丫鬟不认识陈采星,但看穿着打扮还以为是大小姐的贵客,便脆生生指了路,还说:“再往前走没多久就是大小姐的碧落苑了,贵客是否要带路?”
“不用,我自己溜达圈。”陈采星语气熟稔,跟着朱府自己人一样,又笑笑问:“你们大夫人在哪住着?离湖远不远?”
“大夫人身体不好,不喜欢潮湿,所以住的离素心湖要远许多,在那边。”丫鬟往相反方向指。
陈采星点点头,“那你们少爷呢?”
“少爷闭门读书,不喜人打扰,府里老夫人交代过外人不许去竹苑。”
陈采星露出和善笑意,目光盈盈说:“我知道,听老夫人说了,所以特意问你好避开你们少爷的竹苑。”
丫鬟一听叭叭指了方向,还害怕陈采星走错,说的很详细。
现在春寒料峭的,素心湖没什么人。陈采星隔着远远看了眼,湖面平静,没什么别的,后面不远处就是丫鬟指的碧落苑,是朱文才姐姐的住址。朱府后宅大夫人和老夫人住在一个方向,朱家姐弟住的一个方向,不过朱文才地方比较偏僻,开了一个小角门能通外头。
至于孝娘?
应该是和碧落苑挨近的宅子。
外头百姓说孝娘对大哥留下的一对儿女很照顾,比其母还要甚。大夫人和老夫人住一处,整个后院西半边,朱文才住的又远,大小姐不可能单独一个院子,估计是有人作陪的。
碧落苑离素心湖很近,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在碧落苑不远处有个荒僻的院子,院门上了锁,挂着牌匾叫守心居,初春外头草木横生,一副枯槁荒芜之相。朱府规矩严,一草一木都跟雕刻似得,这里竟然没人收拾。
陈采星看着‘守心’二字,更确定是孝娘住处。
地方是找到了,但门锁着进不去。
“姐姐,怎么办?”元九万望着铜锁。
陈采星撩着裙摆往两侧墙边绕了下,这墙头倒不是很高,他一副跃跃欲试翻墙的架势,元九万看的很怕,恨不得自己动手捏开锁子,就是这时候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回头,带头的是王妈妈,身后还有几个丫鬟。
王妈妈快步赶来的,行了礼,大冷的天愣是一头的汗,气喘吁吁说:“大人、大人您怎么在这儿?老夫人正等您呢。”
“正好。”陈采星笑着放下裙摆,一副亲切之极的模样,说:“我看这院子锁了,正愁打不开没办法进去,你来的正好,打开吧。”
王妈妈脸色一变,支吾说:“大人进去做什么,里面可没什么看的,老夫人——”
“圣上派我送孝娘,我问你,这里是不是孝娘住的地方?”陈采星说话声温柔,半点不似威吓,但却让王妈妈膝盖一软,冷汗直流,差点栽倒,还是身后小丫鬟机灵扶住了。
“是、是的,但是老夫人吩咐上锁府里上下不能进去的。”王妈妈顽抗。
陈采星盯着王妈妈,笑眯眯说:“是老夫人话顶用,还是圣上的话顶用?你们这是想抗旨欺君啊。”
“没有,冤枉啊。”王妈妈被唬住了,但却不敢自作主张。
正在这时候管家来了,手里拿着钥匙,恭敬开了门说:“老夫人说了,大人要检查就检查。”
里面估计被打扫过。
陈采星想到朱老夫人,这人在朱府一言堂。他伸手推开木门,发出‘咯吱’声,管家和王妈妈两人脸上露出惧意,两人战战兢兢的,陈采星说:“你们有事就先去忙,还是说——你们要跟我进去参观下孝娘活的时候住过的地方?”
两人吓得脸白摇头赶紧撤了。
院子地面长了些许杂草,草尖冒绿,按时间推断锁了一个月的样子。推开正屋房门,灰尘味道,布置很简单清雅,起居卧室装扮颜色并不老气横秋,素雅清新,梳妆盒放着淡雅首饰,旁边书桌上干掉的墨汁,摆放整齐的书本,还有手抄佛经,只抄了一半,还没抄完。
背后传来脚步声,陈采星将佛经合上,就听来人说:“婶娘抄给祖母的。”
“朱大小姐?”
来人就是朱文才的姐姐,很素雅的打扮。
朱大小姐一福,说:“您是圣上派来的大人?还请劳烦您送我婶娘早日投胎,希望她能和二叔重新团聚。”
“孝娘死的时候你在府里吗?”陈采星想到碧落苑离素心湖那么近,直接问道。
朱大小姐摇头,说:“我嫁人了,早已不在府里居住,只是圣上加恩科,夫君上京赶考,担心我独居家中出事,送我回府里暂住一段时间。”她说着满面的悲痛,遮掩不住,流着泪,说:“没想到婶娘会做这样的事情,祖母怕我们触景伤情锁了这里,毕竟我们从小与婶娘关系最要好,她照顾我长大,亲眼看着我出嫁的。”
“你们?”陈采星明知故问。
“我和文才。婶娘大我们八岁,以前我和文才还小的时候都住在这边,婶娘陪着我们说话吃饭聊天,教我们念书识字。后来文才大了避嫌搬远了,不过也时常过来探望我和婶娘。去年文才中举,家里办酒宴,我回家时在祖母那儿还看到婶娘好好地……”
朱大小姐可能触景生情,说了许多孝娘的事情。
陈采星想到成型的婴孩,“什么时候办的酒宴?”
“去年九月左右。那天婶娘很高兴,她没有孩子,对我和弟弟视如己出,弟弟能高中她最开心了。”
时间对的上,孩子差不多六个月。
“之后呢?孝娘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陈采星见朱小姐目光疑惑,随口就来,“看看孝娘可有什么没圆的心愿。”
朱小姐不再怀疑,回忆着说:“吃完酒宴我和夫君在府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返家前去给祖母请安,遇到了婶娘,婶娘眼睛红着,像是哭过,祖母脸色很难看,我问了下,祖母说头疼身子不适,婶娘担忧才哭,让我尽早回去不要耽搁。不过——”
“想起了什么?”
“婶娘那天穿戴好像是酒宴那天打扮,婶娘对祖母敬重,很少会这样失礼的。”朱大小姐眉头蹙着,边想边说:“后来过年回门时,听府里下人说祖母免了婶娘去伺候请安的规矩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说是婶娘病了不见外人,我去探望,发现婶娘神色憔悴精神恍惚郁郁寡欢。”
“你弟弟朱文才呢?”
朱小姐摇头,“我没怎么见过,听说过年那段时间出府拜访一位老师去了。”
“你婶娘会喜欢你弟弟吗?”陈采星盯着朱小姐眼神。
朱小姐先是很正常点头,“当然了,我们是婶娘养大的——”待她反应过来陈采星的语气不对,愤然大怒说:“你不要胡说,婶娘寡居十年,很少与外男接触,即便有也有下人的情况,对我和弟弟更是如子女照顾,怎么可能起了那种龌龊下流心思。你不要胡言乱语,败坏我婶娘清誉。”说完愤愤离开。
“看来是另一个版本了。”陈采星看了圈孝娘的住处,可疑的早都被朱老夫人清理干净,留下的没什么可查的线索。“走吧,该吃午饭了。”
两人出了守心居,走到素心湖突然听到‘噗通’一声,湖边站着几个丫鬟小厮,冲着湖面喊:“有人落水了。”、“快去救人。”
朱大小姐也在,喊着人帮忙,但没一个人敢下去,有丫鬟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了,小姐你还是站远点好。”
“那也不能看着他不管,快去找竹竿或者绳子。”朱小姐急着吩咐。
湖里挣扎个小厮,明明离岸边也不远,伸着一只手递给岸边的人,喊着:“救我、救我。”妙书斋
岸边有人递竹竿有人拿扫把拉湖里的人,湖里人拽住,面上松口气,还未脱险,有个丫鬟大惊失色喊:“湖里有血。”
“有什么在拽我的腿——”小厮咕嘟咕嘟喝着湖水,很快整个人沉进湖里,冒出一片鲜血来,染红了湖水。
岸边递东西的下人吓得腿打摆子,说:“刚差点把我也拽进去了。”
“里面有东西。”
“他怎么办?”
没一会浮上来一具小厮尸体,衣衫被撕扯,露在外的肌肤被咬的密密麻麻的小牙印,血肉模糊。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朱大小姐晕倒了过去,下人们扶着人,喊着请大夫,去禀告老夫人等等。
陈采星想着那些小牙印,没再多留,带着小九离开了后宅。
折腾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陈采星带着小九直奔南街,两人先去酒楼吃过饭,陈采星买了点糕点带去了水粉铺。老板娘还记得他,推辞两下,说元星真是客气,一会会闲聊,打听出孝娘买水粉布料时间了。
去年九月,朱文才高中举人之后,也是朱家办酒宴的前半个月。
之后孝娘再也没出来过。
说起酒宴,太太小姐们津津乐道,“朱举人年纪轻轻就高中了,前途无量,朱家操办的很大,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当日人很多,不少人跟举人老爷碰了杯,后来朱举人喝不下了,躲回去休息,好半天都没见出来。”、“年轻人不胜酒力,很正常的。”
……
回到朱府已经傍晚了。
陈采星和小九简单洗漱了下,今天跑了一天,风尘仆仆的。两人喝着热水吃着糕点,没一会朱绥和林信回来了,直奔陈采星的房间。朱绥关门前,跟做贼似得还要再往外看两眼,这才说:“元姐,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你一定想不到,是我发现的!”
“林信其实是女人?”陈采星笑问。
朱绥赶紧说:“不是不是。”
“不是啊。”陈采星遗憾,感叹说:“我还以为你发现林信是女人,正好不用弯了,你知道的直男变弯,谁知道会不会变直回去。”
朱绥抓心挠肝的,本来想矢口否认,但品出来点什么,偷偷看了眼林信。
林信装作若无其事,但朱绥了解林信,看出来元姐正好说到点上,可现在不是说私人感情的时候。也明白在元姐这儿别玩‘猜猜我今天发现什么’这种游戏,讨不到好的。没了炒气氛,朱绥老老实实说:“棺材里没孝娘的尸体。”
“你们还开棺了?牛啊。”陈采星也没想到这两人会给人掘坟。
林信说:“我们手里有道具,能看到。棺材里没有尸体。”
“对,后来我们特意打听了下,守坟人说孝娘下葬没几天,有一场大雨将孝娘的坟土都冲刷了,支支吾吾的,逼急了才说棺材打开,里头孝娘尸体不见了,但他不敢跟朱府的人说,将土填平了。那边盖了好几天的贞节牌坊,愣是立不起来。”朱绥补充。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陈采星揉了把小九卷毛,“九,表现咱姐弟情深机会来了。”
元九万忽略掉姐弟二字,高高兴兴开口:“小美的故事是第一个版本。”
“???”朱绥林信。
陈采星:“说的好。精炼。”
不过对着两人雾水,将今天打听到的事情讲了遍,说:“……去年九月朱文才高中举人,朱家办了酒宴,朱文才借着酒劲将孝娘强了,朱老夫人替朱文才遮了羞,之后不见孝娘,直到发现孝娘有了身孕,朱文才订了门贵亲,孝娘就死了。”
“我知道了!”朱绥很快捋了一遍:“朱老夫人就是雅典娜,孝娘很敬重老夫人,一直替老夫人抄写佛经伺候左右。这一版神话里,美杜莎就是被波塞冬在雅典娜的神庙强了,雅典娜非但没有斥责波塞冬,反倒认为美杜莎失去了贞洁,诅咒了美杜莎。”
“不过,元姐,你怎么觉得是朱文才借着酒劲而不是酒后乱——”
陈采星冷笑一声:“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装。”真醉酒了,头疼想吐浑身难受怎么可能提得起劲儿。
“姐???都是什么???”朱绥震惊。
陈采星淡定的瞥了眼两人,说:“需不需要我撩起裙子给你们看看底下有个大宝贝?”
“不用不用。”朱绥以为元姐开玩笑的,没必要玩的这么大,真的。
说实话都没人信,陈采星一脸遗憾。吓得朱绥不敢再乱说话,林信则认真说:“既然是这样,是不是找到朱文才交给孝娘就好?那为什么孝娘不自己动手呢?”
“老夫人信佛。”陈采星敲着桌子,他们第一天到朱府时,老夫人就在念经,平时从不出菊寿堂。“明天去看看朱文才。”
不由想到昨晚,孝娘冲着婴孩说话时温柔的声。或许这个孩子不是孝娘愿意的,但到了孝娘肚子,一点点慢慢长大,孝娘守寡十年,没有当母亲的机会,作为婶娘照顾侄子侄女,看得出孝娘是喜欢孩子的,她对这个孩子感情是复杂的,但最终可能是喜爱期盼的。
结果孩子没了。
“还要找孩子……”陈采星轻声道。
这个世界线索拼凑齐了,也知道怎么出去。可能只要让孝娘杀了朱文才就行,但要评分高金币多,其他枝蔓也要添齐,比如朱老夫人这个帮凶,还有湖里沉着变成小怪物的婴孩,还有孝娘尸体要下葬,还有那个绑在孝娘身上枷锁的贞节牌坊。
“对了,今天有没有死人?”陈采星问完想起两人才回来,估计也不知道,“先吃饭吧。”
堂屋摆满了饭菜,情侣档盛了饭菜端去了屋子吃,饭桌上就剩下他们四人。吃完饭,丫鬟来收拾餐具,陈采星看到情侣档的房间门开了,将餐具递了出去,两人都好好的没出什么事。
下人送来热水,大家洗洗早点睡。
这个世界晚上还是不要外出,要是正巧遇到孝娘,除非你自戳双目搞瞎自己,不然真的是防不胜防。
这一晚睡得很平静,夜里也没有冷风,也没有阴测测的目光偷窥。陈采星睡到大天亮,伸了个懒腰,洗漱后,带着小九去堂屋吃早饭,朱绥林信两人早早到了,打过招呼,安静吃着东西,没一会情侣档也出来了。
两人看到堂屋四人都在,脸上浮现出惊讶,不过没多说什么。
“你们看到我们好像很惊讶?”陈采星笑眯眯的望着情侣档,说:“我们四个没人死是不是很奇怪?”
情侣档被戳中了心里所想,但也不想跟陈采星怼,对方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他们吃亏。
元九万:……
这俩人把谁不当男人看呢!
情侣档拿了包子匆匆离开,陈采星撑着脸颊说:“其实彼此彼此。昨天到今天都没出事……”
“也许是隔壁院子。”
“吃完过去看看。”
四人用完早餐,往隔壁去。隔壁堂屋饭桌上只有浩哥和一女新人玩家在。那个女玩家就是当游戏穿越游玩的娇俏妹子,现在面色惨白带着恐惧说:“……真的,昨晚那东西到我房间了。”
“你见到了?”
“没、没,我不敢睁开眼,我装睡。”女玩家瑟瑟发抖说,“她一直让我看她,我不敢。”
孝娘还是这一套。
浩哥敷衍的安慰,说:“你没看到那就是没有,别乱想了,早点找线索早点就能回去,今天你和我去坟地看看。”
“我害怕我不想——”
“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别想我帮你。”浩哥说着硬话。
妹子怯懦,还想说什么,浩哥发现了陈采星四人,瞪了眼妹子,随口找个闲话:“郑方怎么还没出来?半天了都,在房间磨蹭什么。”
“多久了?”陈采星问。
浩哥不耐烦说:“关你屁事——”他想到孕妇问话的意思,声音止住,而后斩钉截铁说:“不可能,郑方跟我睡一间房,昨晚没东西过来过。”
但他说完率先往自己房间去了,一脚踢开了房门,里面一片惨况。
郑方倒在地上,肚子被抓的血肉模糊,装满了石子,鲜血晕开一地。
浩哥已经软了。
郑方睡在他旁边就在外侧,他害怕出事,才拉新人挡劫的,要不是郑方,死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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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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