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枫问道:“什么打起来了?谁和谁?”
纪子华道:“珉山大侠李庭亨,纠结江湖同道去找无定盟的麻烦了。我去包打听那儿说了大小姐要发布消息,他们那里的人说,大小姐是老主顾了,就额外送一个消息。江湖上打起来,许多人都会去凑热闹,怕大小姐这消息发出去被冲了,到时候来的人少、功夫又不好,弄得不好看。让我回来问问大小姐,这消息还要不要发出去。”
年费会员就是有优待,白芷问道:“他们说没说什么时候的事?”
纪子华一拍脑门儿:“瞧我,忘防说了,就在十天前。”
珉山大侠李庭亨不是凡人,铸剑庄的论剑大会他没去,不是因为他不够格,而是这个论剑大会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以一介侠士,在江湖散人里的地位,就好比是八大派里顾郁洲的身份。顾郁洲已做了七十大寿,李庭亨今年才四十六岁。
不过两人走的不是一条线,李庭亨是不大瞧得惯顾、沈这样的“世家”作派,他倒是个真正有古风的侠士,一人一剑走江湖,千尽散尽还复来。顾、沈两家也不拿他当同路人,当他是个孤魂野鬼。
白芷又问:“他一个人挑上无定盟?”
“是。说是无定盟第三把交椅的姘头干了件狠事儿。”
无定盟是新蹿起来的黑道帮会,用的就是顾郁洲之前对白芷说的办法先聚人发展势力,再筛选结合,荤素不忌,所以发展得很快。也正如白芷所指出的那样,这种办法速成,但是在开始的时候膨胀太快、龙蛇混杂,很容易出事。
无定盟是这么个风格,破事本来就不少,第三把交椅洪奇向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的情妇却有个让人无法评论的故事,这姑娘是青楼出身,比别的姑娘更惨的是她就是出生在青楼的。如同所有传奇故事里的青楼花魁一样,她与一个书生产生了感情,与传奇故事的美好结局不同的是,这书生前面与她海誓山盟,转脸跟家里给订的门当户对的闺秀成亲了。
要照酸秀才写的故事,这是个娶完媳妇再把红颜知己接回家坐离齐人之福、妻妾皆有所出,五子登科的美好故事。事实却是,书生家教甚严,断不肯让一个青楼女子进门。
偏偏这位花魁不肯认命,与洪奇向结识,要报这个仇。
纪子枫道:“活该!”
“谁说不是呢?”纪子华叹息一声,“这男人也忒不是东西了,收拾他是应该的。可夫定盟那都是些什么人呐?杀红了眼,书生打死了,把两家家眷都奸污了,还给卖进青楼了。这就叫人看不下去了。有一位王大侠就去找洪奇向理论,被他打死了。王大侠的朋友们不乐意了,报仇又吃了败仗,逃命的途中遇到了李大侠,李大侠便决心铲除无定盟。”
李庭亨在江湖上的名声比顾郁洲要好,振臂一呼,各路侠士年也不过了,都来助拳。朝廷抄家灭族还有个不杀未成年,无定盟进门鸡犬不留。江湖上讲究个祸不及妻儿,各路大侠义愤填膺。照包打听那里的估计,这些侠士的人数加起来未必就比无定盟少多少。
纪子华道:“包打听还想跟咱们打听咱们去不去?”
白芷道:“没听说他们下帖子来邀咱们呀,现在赶过去干嘛?”估计一下,双方势力相差不大,李庭亨这一方也吃不了亏。再者,这事情的起因也太让人不爽了,帮哪边都不是,还是先看他们初战的结果。妙书斋
纪子华问道:“那怎么回包打听?”
白芷道:“不变。”
“那要是来的人不够好呢?”
白芷道:“有心自己去闯荡的,即便没有李庭亨这件事,听到消息也不会来。无心凑这个热闹的,李庭亨那里打得再热闹,也不会去。我现在得要些心平气和的人。”
“是。”
纪子华跑去包打听那里,白芷也去找白微打听:“这事儿怎么没听你们说?连印世伯都稳稳坐着,竟也不肯去?他最是急公好义的。”
白微道:“李庭亨不喜欢咱们这样的,嫌弃咱们好像是富家财主,没什么侠气。他虽与各派掌门、各家家主都认识,可你在连天城,见过他吗?老爷子七十大寿那样的事,他都没有来。这一回也是避着,不想让大家去的。”
白芷道:“他才是真正的侠士。”
白微道:“这是什么话?他自己就有一座楼船,日常不知道停在哪里,也是有窝的。他还看不惯各门派圈地呢,一准是不想剿灭无定盟之后,又肥了各大门派。”
“可终究,还是会有人去填那个真空。”
“他宁愿多出几个大侠。其实,以前咱们都还小的时候,李庭亨常来做客的,后来家业大了,他就少来了,当面说过师父是个富家翁。”
白芷问道:“这事你能做主?”
“老爷子在这里,师父怎么会轻易离开?分家分家,固然是分了好些钱财人手,可那都是从本家分出来的。本家,是老爷子的本家。他老人家不来还罢了,一出现……连阿征的腿都软了,何况旁人?”
白芷道:“那我去见老爷子,万一他老人家想去呢。”
“哎哟,那你快去,要是老爷子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告诉我!”
“好!”
白芷找到顾郁洲的时候,顾郁洲那儿正在摆午饭,顾丝语、顾弦音都在。顾郁洲心情不错的样子,指指桌子:“一起来?”
白芷不客气地坐下了:“好呀,刚好有件事儿要请示您。”
顾郁洲道:“先吃饭,我怕听完了我就吃不下了。”
白芷道:“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放到您眼里?”
“不是大事就不用说了。”顾郁洲不给面子。
白芷道:“哟,真不听?不担心我作什么夭了?”
“你现在还要做什么?收的徒弟,好,不说他。收的手下,都是什么成色?还要接着荤素不忌的收徒弟?你是开善堂的吗?哦,我忘了,你就是要打算开善堂。你都干到这个份儿上了,事情还能再坏到哪里去?”顾郁洲满满的嘲讽。
“我们家孩子怎么坏了?”顾清羽的声音又传了来,他一般不跟顾郁洲一块儿吃饭,但是听说白芷来了,不大放心,跟过来看看。
顾郁洲乐了:“来陪我吃饭?”
顾弦音把位子让给了他,还体贴地帮他把椅子给拉开,自己换到下手去坐。顾清羽坐了下来,先问白芷:“你来干什么呀?”白芷道:“就李庭亨的那件事儿,来问问大家伙儿都去不去。”
顾清羽道:“他应付得了,不去。”
顾郁洲道:“他能应付得了?散兵游勇,等着血赔吧。”
“咦?”白芷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顾郁洲道:“无定盟就算是乌合之众,这些日子也早有默契了,李庭亨拼凑出这些人,就觉得自己稳赢了?这些游侠,哪一个没有傲气,又有几个是有脑子的?头脑一热,过去攻打,信不信他们连个阵形都没有?无定盟只要扎个口袋,就能把他们包圆了。”
顾清羽道:“又不是排兵布阵,李大侠他们武功总是高的,无定盟里充数的喽啰多,人心又不齐。只要吃个亏,无定盟的人心就散了。黑道不像白道,有侠义之气,等闲人是不会退的。”
顾郁洲道:“对呀,不会退,说不定还能赢,你猜会死多少人?”
顾清羽哑然。顾郁洲嘲笑道:“一离了家就放了鹰,教你的都扔到脑后去了!”在连天城的时候,这些事情顾清羽都会想到的,现在好像不过脑子一样,这让顾郁洲非常不开心,又横了白芷一眼,那意思再跟他学,你也要变成傻子了。
顾清羽叹息道:“我当然知道。”他顾忌顾郁洲在家里搞事,李庭亨又没叫他,终于弄到在家里叹气的地步了。
白芷道:“就算现在赶过去也凑不上热闹了,他们第一场说不定都打完了。算了,别想了,吃饭吧。对了,吃完饭,您得帮我个忙。”
顾清羽问:“什么事?”
“我让包打听发消息,我要收护院,能从三师兄手下过五十招的才有资格,我怕到时候人多,他打不过来,或者打烦了、生气了,撂挑子不干,您发个话,他准听的。”
顾清羽道:“护院?你缺人手,让陆英给你分派就是了。”
白芷道:“家里事情也不少,以后用到的时候肯定多,先招着,有备无患。行不行?”
顾郁洲冷笑一声:“终于想起来了?你原来是怎么说的?”
白芷干脆地说:“我错了。”
“你还有错的时候呀?”
“对呀,您说得对,我改,”白芷没半分犹豫,“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只要是对的,哪怕我当时没听,这不,还是被打回来了?”
顾清羽已经准备好为她出头了,见她跪得这么容易简直惊呆。顾郁洲当初为这“创业理念”的事儿,跟白芷怄过一回气的,如今扳回一城,正准备赌气再说两句,忽然醒悟:我还要说什么气话?她的性情非常的好,适合做大事!
做大事的人,坚毅是必须的,但是这种很快辨别方向、承认错误进行改进的物质更为难得,它需要分辨是非的智力、承认错误的勇以及……不要脸。
顾郁洲笑了:“吃吧。包打听赚你这份钱赚得也太划算了。商陆要是忙不过来,我这里还有人。”顾清羽马上说:“不用,我有的是人。”
两人又杠了一回,从顾郁洲含笑的表情来看,顾清羽是落了下风了。
随着包打听把消息传了出去,江湖上一些有想法的人也开始凑过来。江湖人总比一般人对节日更淡薄一些,顾府年货都要备齐了,出去收账、采买的顾征、商陆都回来了,也陆续有江湖人登门来打听:“可是真的要招护院?”
江湖散客犹如仙侠世界里的散修,有人喜欢自在并且闯出名头,有人则是愿意依附势力换取资源,又或者得到平安。纪子华带着妹妹,就属于后者,当然他现在是尽力把自己变成“自己人”,目前来看,效果不错,白芷把接待应招者的任务暂时交给了他。
临近年关,客栈也空了下来,纪子华先包了个客栈,来人就带过去,每人先开个三天的房间。至于身份核查就让他操碎了心,哪怕是包打听,也不能把江湖上数目最众多的中下层每个人的来历都弄明白,纪子华简直想撞墙。
还是柳遥看他的样子可怜,给他出个主意:“行走江湖,谁还没个把仇家?你拿朝廷良民的尺子来卡,这江湖上就不剩几个好人啦。大小姐的意思,应该是看品性。一个人的品性是瞒不住的,你找个生面孔,混在客栈里住着,不出三天,多数人的人品就知道了。买卖人争分文,江湖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只不过争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纪子华深深作了个揖:“柳大哥,多谢!”柳遥道:“我不过是有些经验而已,你聪明,做多了也就知道了。”
纪子华安排好了人,又为另一件事发起了愁。
“护院”听起来就不高级,自持身份的高手还在观望,或者听了之后一笑而过,江湖上混得中下等的人倒有不少心动的。纪子华跟在白芷身边,见过的高手也不少了,也有些眼光,发现这些人武功高的并不多,心里是有点急的:怎么没有高手来?是瞧不起我们家小姐吗?真是狗眼看人低!有你们求上门的时候!
人也是不禁念叨,他前头盼高手,后头就一个人直接找上了白芷,正经八百的来报了名。门上也不敢怠慢,马上报给了陆英,陆英也微微吃惊,道:“他怎么来了?快请进!”
来的这一位可不是一般人,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行侠,姓一个比较少见的姓仰,叫做仰松泉。平常不大爱与人交往,脾气也有些古怪,武功倒是一等一的好,曾经,沈家的家主、沈老太君的丈夫与他擦肩而过,邀他喝酒,他回了一句:“我忙,不去。”就把人给拒了。
陆英猜测着,却在看到仰松泉的时候,明白他是为什么来的了。仰松泉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一个青年,面目与仰松泉有几分相似,青年的气色差到陆英都能看出来不对。这要不是来求医的,陆英能把杯子给吃了。
客气地与仰松泉寒暄,请他坐下。仰松泉看来不擅言辞,陆英寒暄,他就:“嗯嗯。”或者重复一遍陆英寒暄的词。陆英无奈,只好自己说:“前辈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仰松泉松了一口气,说明了来意:给他儿子求医来了。只要肯治,报酬好说,顾家不缺钱财珍宝,白芷在招护院,他愿意给顾家守院子。
仰松泉古怪是古怪了一些,倒是没有听说有什么劣迹。陆英心里为白芷高兴,道:“我去与师妹说去!”
师妹正在上课,师祖坐在后面旁听,顾郁洲道:“仰松泉?倒算是个人物。瞧瞧,人还是不要独行的好,有事连个人情都没法讲,只好给你做护院,你赚了。”
白芷道:“得您的夸奖,我可不敢就让他做护院了。人请来吧,我看看。”
仰松泉儿子是练功走火入魔岔了真气,这个比当年顾熙宫那毛病好治得多。白芷对仰松泉道:“这个对我不难,不敢劳动先生自降身份,您的本事,祖父都夸奖的。这样好了,咱们做个约定,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内,我治好令郎,我有什么事要请您帮忙,还请您出手。三个月后,贤父子再决定去留。”
划算得不可思议,仰松泉点点头:“好。”
白芷先给仰松泉的儿子先梳理一遍真气,青年脸上痛苦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得到了缓解。接着让纪子华把他们父子也给安排到客栈里,开个上等的套房,配合的汤药一会儿让药铺给他们送过去。
仰松泉道:“多谢。”
纪子枫就不大明白了:“大小姐,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府里呢?说不定,他以后就留下来了呢?”柳遥不就是这样的吗?这个仰先生,连老爷子都说是个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不设法留下来?
白芷道:“我不要一个,我要一群。”
客栈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江湖人。仰松泉父子是活广告,顾大小姐肯收治人,虽有约法三章,她的门也不算很难登,报酬也不苛刻。
被现实教做人之后,白芷又想了很多,她的很多理想化的办法必须与江湖的现实相结合,要适应现实。顾郁洲提出的广纳人才,只是个大纲,怎么招人,具体方案得自己来。
“筛选”是肯定的,“筛选”的基础得是有足够的人选让你去筛,光靠发广告招护院,数量有了,质量上却很难保证,只能是现在规模还小的应急。自己养的徒弟长大需要时间,接下来,她得有一个后遗症最小的方案。
行医的报酬就是她能想到的比较可行的办法。江湖人重恩义的,救人一命,对方就算是欠下人情了。哪怕仰松泉三个月后走人,他就不欠人情了吗?不是。有了这一重关系,道义上白芷就占了上风了。
顾郁洲说的“忠心”白芷不稀罕,也不想养什么“忠奴”,但是有这份人情,以后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些人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第一时间反对。
顾郁洲第一时间就听明白了,说:“狡猾。”眼睛里却带了点笑意,这比撒网招护院又高明了一些。
白芷道:“你喜欢。”
顾郁洲轻笑一声,故意不点头。
仰松泉住下来之后,效果也慢慢显了出来,客栈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他的来历,并且议论纷纷。离得不远的包打听也就听到了,包打听本人去看李庭亨了,这里是个分铺,最大的业务是等顾家来买情报,并且毫不避讳自己会把顾家的情报卖出去。
通过包打听的消息网,江湖上不少人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只是这回消息白芷没找包打听散布,包打听也就没有主动去传播,消息传得比较慢,直到除夕夜,还是没有第二个人上门。
商陆有些着急:“我说,行不行啊?三个月后,仰前辈要是走了,你这里连个高手都没有,怎么办?那会儿你那儿该开张了吧?要不,我去给你看看?”让他做个护院的考核官,他从此就自认对白芷的安全负有责任,白芷自己不怕,那些弱鸡学生呢?白及的功夫倒是见长,习武时间尚短,也只是个三流水平。其他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怎么样。
白芷道:“这还不到一个月呢,不急。再说了……开春阿烨就来了。”
“你不是吧?顾老大知道你这么算计他吗?”
“小本买卖才开张,可不得精打细算吗?再说了,不要付学费吗?”
“我看你收阿及就没收学费,还养着他。”
“劫富济贫行不行?”
商陆诡异地看了她一眼,脑子突然好使了:“咱们家都富吧?你劫谁呀?”
陆英笑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
白芷道:“说选拔护卫的事儿呢,到时候一起看看去呗?”
陆英道:“好呀!”
顾郁洲的耳朵动了动,又作不经意状看了他们一眼。白芷不敢犯贱,笑吟吟地说:“都去看看吗?”顾郁洲矜持地点点头,对于“创业”他非常感兴趣,看着白芷做,就仿佛是他自己在做,何况白芷还得听他的建议。
顾清羽就见不得他开心,凉凉地说道:“什么大事,也值得老爷子亲自去看?别吓坏他们,又或者以为自己要飞黄腾达了。”
眼见两人又要杠上了,一旁唱曲助兴的歌姬脸又苦了下来,白芷道:“我有办法。”
顾清羽道:“坐在房顶上吗?你们在家里这么玩就罢了,让外人看到了,脸面何在呀?”
顾郁洲大怒,这是讽刺他讲排场摆架子吗?
白芷又截住了话:“我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人日过后,郊外新宅,白芷将顾郁洲请到了钟楼上,屏风架起来,交椅摆上了。这地方设计的时候就有一个瞭望台,上面放着一口大钟,按点敲钟做上下课的时间标志。当然,这钟还在铸,目前还没挂上来,所以钟楼上面地方足够。
顾郁洲也说:“看个胜负倒够用了,但是细节不清楚。”
白芷递给他一个圆筒,顾郁洲道:“这是什么?”
望远镜呗,迟早会被发现,不如自己早点坦白。白芷把望远镜拉开,放到他面前:“大头冲那儿,小头放眼睛前面,试试。”
顾郁洲依言而行,手一抖,又飞快地抓住了铜管,问:“这?!”
“要不我怎么能每次踩点那么顺利呢?要开始了,您……”
“这是哪里来的?”
“我弄的啊。”
“还有谁知道?”
“就自家人。”
“有谁?”顾郁洲没有疾言厉色,但是威压之气却扑面而来。
“呐,我爹,师兄们,还有小孩儿,现在多了一个您。”
顾郁洲点点头:“要保密。如果传出去,会有很多人想要的,你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必再添这一件麻烦事。”
“哦,好,”白芷说,“我现在也没打算传它出去,要是有不要脸的拿着看大姑娘小媳妇儿,那多不好呀。”
“要慎重啊,”顾郁洲叹息,“人的精力有限,我看你学得很杂,这样能学全你本事的弟子就少,除非天赋很高。平庸之辈学个一鳞半爪的,你好意思当他是弟子,他好意思承认吗?”
“那是以后的事,都先学着,这个挺简单的。”
顾郁洲瞥了她一眼,将望远镜拿在手里来回看,看完了望远镜再用它看远景,对考较反而没那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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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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