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万事皆有可能嘛~
然鹅!全面了解后。
现在,他觉得凭他的凡人之姿,maybe、perhaps,求娶无限是一件绝无可能的事了,死皮白赖跪求嫁过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啥的!
呜呜呜~收养人太优秀怎么办,在线等,急!
。。。。。。
三岁的无限‘误食’父亲收藏的圣兽之血,通体高烧三天,在太医和名医提心吊胆的照顾中,终于转危为安,却变得沉默寡言,目光呆滞。下人惶惶不安,传言小主子烧成了痴傻,这是有先例的事。
听闻的母亲如遭雷劈,泪眼婆娑的搂着奶限,伤心欲绝,急得嘴角生泡的父亲坐立不安,遍寻医生高僧。重金求来各种名贵药材,药童煎熬,捧着来喂无限。
粉雕玉琢、凛若冰霜的无小限抿了一口黑褐色的药汁,通身一颤,小身子一扭,麻利的滑下母亲的臂弯,小短腿迈的飞快,奔如迅雷,一群伺候的丫头都追不上,在大花园、水上桥、四合院厢房间追的气喘吁吁,都没能逮住撒欢的小主子。
父亲和母亲心情复杂,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到底是药神奇、还是药苦涩医治好的无限。
没有药在前的无限一言不发,凝望虚空,谁来问话都不理,一派坐禅入定的木然。但只要捧着药,就能口齿清晰的对答如流,其聪慧远超同龄孩子。
太医捻着雪白胡子,犹豫的下评论,一通迂回婉转之言。翻译成人话,就是小孩身强体壮、耳聪目明、明镜通透,就是单纯的不想搭理人。
梦野久作通过{脑髓地狱},明白无限为什么不理人。他仿佛,踏入神的领域。
千里之眼,顺风之耳,万物之嗅...
每个来到面前的人,不再是凡胎肉眼看到的普通,有隐约的光谱在流动,细密且复杂。凝视久了,梦野久作意识到,这大概是血肉肌理的脉络走向,不仅是生/理的生命活动,仿佛还能通感灵魂的感情。就像玩攻略游戏开了上帝视角。
有些动物进化出可‘辨识’的器官,但这绝不是人类进化所获得的。而无限在三岁时,突然拥有了这些能力。
无限不是呆滞、傻愣住了。恰恰相反,而是一时之间接受太多的信息,落在别人眼中,则是小孩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面无表情,视线或涣散或聚焦,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看半天,这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举动。太过安静的孩子,会被视为异类。
梦野久作开始担心无限会被视为怪异,他就是个被普通人忌惮且排斥的异能力者,那些弱小时期不得不承受的痛苦,他不想无限经历。
然而,他发现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无限的母亲执掌府内大权,仪态优雅的品着茶,听贴身一等丫头汇报,府里哪些下人嚼舌根非议小主人、哪房亲戚嘴酸话毒。翘着兰花指的手,轻扣茶盖,清脆悦耳之声。语气淡淡的吩咐,“寻个话柄,把人都打发出去。”
至于所谓亲人,记仇了!
无限呆在厢房里,左边一个忠心护主的奶娘,右边一个母亲的心腹丫头,安安稳稳的坐在软塌上,优秀的听力,听见角门里奴才被撵走的求饶声。
母亲搂抱着无小限,一边捏小孩软滑的肉脸,一边投喂各色精巧的糕点,一边处理内务。
在梦野久作看来,像极了一家公司的社长抱着自家的千金,一边吸萌娃一边运筹帷幄,能干的秘书算盘如飞,翻账本。各层级的员工日日前来汇报工作。偌大的家业打点的稳妥。
不吵不闹、乖巧可爱的无小限的童年生活仿佛是一个大型挂件,跟着事业能力MAX的母上大人,看着各色嘴脸在眼前流水似的过。
梦野久作也乖巧的跟着看,被大家族的日常生活,开拓了眼界。一家主母,要操心的事,要应对的牛马蛇神,可真多。
家里的长辈、平辈、晚辈、远亲近邻,加起来就有三百多人,府邸里卖身的奴仆、不卖身的奴仆加起来有一千多人。这还只是粗拢的算,老祖宗在上,下分四房,却又住在一起,因府邸占地一条街,倒也宽阔,但主管事的人只是无限的母亲,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得应付的八面玲珑。
府邸里管事的男性和女性仆从待久了,自然要组家生子,登记在册的人口爆炸式增长。
每过年,外头庄子的仆从还得拉车送钱送粮送货,来交租。
有些热闹的节日,还要大办宴席请客,搭台唱戏。觉得临时组班子的质量不稳定,就豢养了一个戏班子,专门私人登台...
皇宫传召,大家盛装,骏马宝车,洋洋洒洒...
凡此种种...
一对比,梦野久作觉得□□里的派系之分、往来应对,可真是清水单纯呐!
梦野久作看的目瞪口呆,而无小限的面无表情,真是见过大场面的淡定。
以前的梦野久作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看太宰炸中也豪车摩托的时候,觉得这火花真好看。他出任务也不在乎后勤扫尾要花多少钱,港/黑的人类下属撞车打枪啥的费用,他就当看热闹,森鸥外抱怨下属开支赤贫,他还觉的有趣并暗戳戳搞大伤亡。
然后跟了无限,开始接手家务,要计较柴米油盐酱醋茶、房租水电费、扔垃圾的费用...就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奢靡无度。小不满还是有一点的,毕竟被人伺候的生活还是很舒服。【他还是个孩子天天洗自己衣服就不能有点小情绪吗!】但是一想现实,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就得看森鸥外的脸色,算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算个球!
他宁愿欣赏无限的美色扎头进厨房的油烟,也不要听森鸥外的哔哔呆单人奢华牢房。
现在看来,哪里是他放弃物质生活跟了无限,是无限放弃贵族生活收养了他啊!
梦野久作默默跪的端庄乖巧,看以前无限的每日三餐,觉得这种场景都可以剪辑下来,制作成贵族饮食教程:一队的丫环端着大漆捧盒,内装各式菜肴,进放退,肃穆安静。另有陪站的三人候着,母亲带着无限入座,先有丫环捧装水铜盆净手,再有丫环递帕子擦手,才执象牙筷进餐。青瓷的、玛瑙的、玉质的、金银的、玻璃的、青铜的、陶塑的、竹编的、木头的...各材质、各形状、各花纹的餐具...
梦野久作自认为见过大场面,看过西餐四叉四刀四杯两勺的阵仗,但看无限日常用的,装菜肴的、盛咸甜汤水的、品茶饮酒的、放点心的...
他的大腿在发抖,这些个器具,现在都在博物馆里罩着防弹玻璃的展示台上呢。
这仅是器具,还有这菜肴点心,他光听管家的媳妇介绍材料和制法,都觉得呼吸困难,大量陌生名词和动词一股脑涌来。一对比,他做给无限吃的东西,何等粗糙!
然后,衣服,无限家有一个团的绣娘,妥妥的私人高定,无价无市。
无限六岁了,要请西席【家塾教师】了,老师拥有自己的小院儿和两个侍从。那小院儿的面积,是他现在租的房子的三倍。梦野久作默默捂心,嘶好痛啊!
他现在一回想无限还会帮他洗碗,就觉得良心被谴责、顿时倍感荣幸。
无小限学着用毛笔写字,念书学诗。
除了学问上的事,无小限还得学刺绣,抚琴、下棋、绘画。
梦野久作默默的看无小限捻起细针,穿过各色线,在绢布上,绣出跟图纸完全不搭噶的图样,被嬷嬷一顿念叨后,徒手拆了绣架。
拨弄古琴,识谱记谱倒是快,可西席总说感情不到位。梦野久作默默看面无表情、眼神缥缈的无小限手指如飞的拨弦,越弹越快,硬生生把一曲悠扬抒情整成《野蜂飞舞》,敷衍的应付。重来了十几次,耐心告罄的无小限拉断了琴弦。
下棋,无小限找了几十本棋谱,看了一遍后,父亲就再也没赢过。
绘画?在梦野久作的认知里,一盒蜡笔、一盒颜料,108色马克笔或者辉柏嘉,已经是花哨的极限了。万万没想到,无限学个绘画,如此劳财费神。他都看傻了,并深深觉得,幸好无限只教他读书。一对比,被书海淹没的苦,算个屁!针线纺绩、音乐诗歌才狠,没看无限都折戟消沉了。
这十几种不同的纸,三种型号排笔共十二支,大、中、小染色笔共十二支,大小蟹爪笔共二十支,着色、须眉、开面、小着色、柳条共七十支。一排排毛笔挂着,错落有致。
还没完,一盒盒颜料,什么石黄、石青、管黄、广花、铅粉、胭脂十二帖、大赤、广匀胶...
箩筐、担笔、乳钵、粗碗、寸碟子、风炉、沙锅、磁缸、水桶、浮炭、柳木炭、屉木箱、生姜、白布口袋...
去勾勒工细楼台、人物虫草、山水树花...
当无限学有小成时,爱女心切的父亲美滋滋的抱来一精致木盒,将一枚枚宝石、珍珠、玛瑙砸碎碾粉,掺和进颜料里。自己提诗,用写奏折盖官印的八宝印尼盖章。
梦野久作默默的看着,再一次觉得呼吸好生困难。更别提多宝格木架上陈列的瓷器、雕花錾金鎏银的千工床、妆奁里的金银玉质翎羽绒花首饰...
得会赏鉴花木、水石、禽鱼、书画、香茗、器具...
奢华的物质蒙蔽了他的灵魂。
之前无限两袖清风的跟家族断了关系,梦野久作还觉得不就是很多钱嘛~现在他默默的捂住心脏,万千言语堵在喉间。
无限九岁时,西席已经换了三个,各个都说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父亲跟母亲长谈了,在风和日丽的一天,父亲带无限去了另一座府邸。
梦野久作恍惚都能听见新副本开启的提示音。
脸皮没多大变化的大学士第一次见无限,锐利的眼神跟无小限对视了良久,在家威严万分的父亲此时也只拘谨的旁边站,很是乖巧。大学士在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随手翻了几页,问询。
一问一答,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梦野久作听得冷汗直流,要是他处于无限的位置,恐怕就是一个不及格。那些个拗口的文言文,他通读一遍理解就不错了,倒背如流?放过他吧,无小限做得到,打死他也做不到。
即使无限回答的圆满,大学士也还是一脸不满意。
“书蠹罢了,僵记的东西,没什么用。”
梦野久作这就不服了,但父亲躬身行礼,“正是,小女不才,顽石一枚,还请老师海涵,怜学生愚钝,无能训教,点播几句。”
大学士背手而站,看不卑不亢、一脸平淡的无限,轻笑一声,“你倒不怕我。”
“我打得过你。”无小限自信的说。
父亲一抖,想起自家姑娘一脚踢裂梁柱的怪力。
大学士反倒不恼,笑意更甚,揽袍半蹲,跟无小限平视。“打完我之后呢?”
“打得过,不是打完。”
“那我惹你生气,你会动手吗?”
“不能。”
“为什么?”
“能打,不必我动手。不能打,我撤。”
大学士笑的更莫测了。“撤哪去?”
无小限不回答了,看眼自家擦汗的父亲,于是板正着一张可爱的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娇俏的小脸,呆萌的表情,平稳的声线,让这句本该童稚的疑惑,生生转变成成冷淡的嘲讽。
父亲开始打抖,自己看自家闺女敷衍式装傻只会满心‘哎呀好可爱呀~’,但面对尊敬的、德高望重的老师时。父亲大人觉得‘吾命休矣’。
大学士伸手,想摸小姑娘的脑袋,但看似直率的小姑娘灵活的矮身后退,躲过摸头手。小眉头一皱,很是矜持。
父亲大人更抖了。
“哈哈。”大学士朗声一笑,站身,一脸愉悦变脸似的转为冷淡,嫌弃的看眼自己的学生,“以后送她来,你别跟着。”
从此,无小限的活动场景增加了。
其实无小限不大愿意去见这位老师,但坐马车的路上,透过小窗口,能看见街道的繁华,以及闻到吃摊的香味。但无小限买不了,明明腰包里揣着碎银子,看护的丫头却严肃的执行老爷的命令,禁止大姑娘在三餐外吃过多的食物。
无小限只能强作端庄,长吸一口气后,略过一街的美食。
所以求学的五年间,无论大学士怎么逗弄,小孩都没笑过。
梦野久作再次听这个声音讲课,全息的。但有无小限陪着,痛并着快乐。
无限教导他时,谆谆善诱、温柔平和。
这会他看无限的求学时,觉得他真幸福、幸运。起码无限从来不怼他,还会软语开解他,一对比,他何德何能,呜呜呜~
“心质亮直,其仪劲固;心质休决,其仪进猛;心质平理,其仪安闲。你似皆是,然如镜倒影罢了。”
“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你智勇再绝,也逃脱不了,即便做到了,失了人味,与山石无异。”
“辨人看九征,孟子曰性善,荀子曰性恶。我言人皆有之,天命者、因财施教,是,财富之财,你依托父亲的关系才能求学、勤勉发奋者、时运者,善则机缘,劣则磨难。”......
凡治世大理,著作颇多,无限应答都能妥当。在上了学、嫖过教授记忆的梦野久作看来,这就是阅读理解能填就填,总会对。虽说是个笨方法,但架不住无限记得量大,甚至超过老师的阅读量。于是为了保住师父地位的老师另辟蹊径,成功找到无限的致命短板。
“看这笔、这茶、这香炉...诗以咏志。”
“无限,你写的是什么?”
“寓情于景、借景抒情、情景交融!重写。”
“表象和表意!一点境界都没有。不行!”
“你居然套诗,罚抄!”...
梦野久作感同身受的深表同情,无限的小眼神都是死寂的,日复一日的锤炼,都没能开窍,写出传世诗句。
备受打击的无小限终于憋屈出第二种情绪,俗称杠怼。
老师还有其他学生,他们会组织文人清谈【观点辩论】,老师会坐在屏风后面旁听,写出评语。
老师带着无限,小童煮茶,香炉袅袅,一派祥和间,就听终于找到菜鸡的无限冷酷吐槽。
“酸。”妙书斋
“明赞暗贬。”
“废话真多。”
“假大空。”
“他自己都不信。”
“刚编的。”
“呵。”...
老师捧杯的手每每顿住,总觉得这一句句利箭插在他的膝盖。
梦野久作在一旁乖巧陪坐,他已然能感受到老师的血压在飙升。以及,成年的无限真的收敛了好多,愿意顾及对方的心情来委婉语言的艺术,要是对上港/黑时无限这么杠怼,小心眼的森鸥外会不会被气死?
梦野久作明白这位老师肚子里是真的有货,也能压制住无限飞速成长的天赋,绝对是个值得敬佩的人物,但他先入为主,对这家伙生不出好感。这人总是讲辅国治民、历世经济、史书人物、政治帝王...后来还想把无限卖给皇族,活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无限不计较,他也必得学着消解负面情绪,坦然一拜,不再交集。
一晃,无限十四岁了。梦野久作觉得,他见证了无限从心野到行野的变化历程。因为避嫌,无限外出求学都是穿男装,又耳聪目明,所以贴身伺候的人并不多,而且品行口碑良好,所以私下活动时间很多,于是无限就解锁了夜晚的活动场地。
白天实在解锁不了,一早起来要先梳洗打扮,给老祖母、父亲、母亲请安,维持人情似的跟亲戚溜一圈,然后跟的母亲学执掌中馈,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吃顿饭,咀嚼些零嘴,做功课学刺绣,下午过去了,到了晚饭的时间。
梦野久作看无限踏入某些夜晚才热闹的场地时,呼吸都要停止了。
哦,幸好,这孩子只是去觅食的。啊!觅食也不可以啊!孩子听力好,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梦野久作捂住自己爆红的脸皮,见无限走位灵活的闪过一只只手的拉扯,酒肆里,面无表情,津津有味的听说书先生和‘像生’曲艺...
幸好无限还警惕,不跟任何人接触,免得暴露被父母抓去打板子。
族里的兄弟有专门的学塾,无限好奇去看过,对教学没兴趣,但骑马射箭舞剑踢蹴鞠勾起兴趣。
于是无限多了一个武师。
族里的兄弟多听过这个姑娘的事迹,但没怎么接触过,此时兴致盎然的凑过来,以为是个可爱的妹妹,一个个笑的灿烂,浑然不知备受打击的未来正要降临。
无限十五岁了,仿佛世界翻了个样,身边的人开始频繁提及说亲的事。父亲念叨那埋了十五年的一百坛女儿红,母亲张罗着凤冠霞帔...
一日,无限跟大学士说,想出去游历。大学士只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我派个人替你引路,这个牌子你拿着,各大银庄都可支取。’
一身翩翩少年郎模样的无限带着一男一女护卫,离开了生活十五年的皇城。
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受了命令,思路清晰,拿出一张张地图,为主上讲解地貌风俗。身手干练的中年女子负责无限的生活起居,出门从简,但也不会委屈了无限。
诗歌中的意象如画卷般舒展在眼前,无限静静的凝视着。
一晃两年过去。
无限只让两人跟了一年,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两位拖累她找妖精‘切磋’了。
说起来,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无限遥遥感应到山的那边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于是暂时撇下两人翻山越岭去一探究竟,就这一次旁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起初无限并不知道这两个飞来跃去、打出巨大破坏的生物是什么来头,觉察被正大光明旁窥的两个生物很不高兴,而此时的无限说话很‘直率’。
一言不合,当场打架。起初无限还有些慌乱,然而进步神速,翻掌间就压着两个家伙揍,并且套话,知道了妖精的存在。
无限觉得很有趣,梦野久作看无限打架时的鲜活样,估计是肾上腺素上头了,眼神都明亮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打出了名气。
离家远游的孩子过得很潇洒,很是乐不思蜀。
直到,听闻母国被围,这还是被揍的没脾气的妖精放狠话透露的,叫无限别得意,它挨得揍都要报复回来!
梦野久作看无限眼神缥缈,闯祸心虚的样子,虽然国家间摩擦打仗是大趋势,但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妖精吹耳旁风,加速进程、结成同盟。
梦野久作:。。。。。。他当初真的觉得无限性软,甘愿被人支使上前线,原来还有这一层在么?
无限蔫蔫的回家了,受到热烈的欢迎,更心虚了,于是跟老师说,愿意帮忙打仗。
老师一脸‘你个女娃别闹,就算玩了两年长高长壮了,那又怎么样。’
于是无限把武状元揍了一遍,又去军营里,一个人围殴了一队精锐。
老师一脸怀疑人生,帮着立了军令状,送无限一人包围罗城去了,当天拿回了投降状。老师整个人都傻了,用全新的眼光打量这个学生。
站在无限视角的梦野久作知道的更多,罗城一方有妖精帮忙,于是无限揍的他们高层瑟瑟发抖。无限知道妖精一方自诩身份,总是大言说不参与区区人类的纷争,结果背后各种伸手探脚。无限身为正统的人类,抓住了话柄,让罗城背后的势力不得不暂时蛰伏。
抢来的平静后,孕育着更大的暴风雨。无限心知肚明,要跟老师商议,但不得不掩去妖精一方的存在,单说天下局势。老师自然是看的分明长远,但架不住主君和近臣拉胯,要不然也不会被他国宣战。
百年兴荣,这个国家已经过了中央,在走下坡路了。
庆祝战胜的庆典举办的很隆重,全城张灯结彩,皇宫灯火通明。
无限久违的坐在闺阁的妆奁前,丫环用牛角篦子梳理一头长发,挽出发型,插上头饰,傅粉胭脂。
“大姑娘的耳洞怎么没了,我记得一岁时就扎上了呀?这些漂亮的耳环不戴,多可惜呀。姑娘,这些玉镯子,您出游在外,它们都吃灰了。”
梦野久作站在一旁,看银镜上倒影的无限装扮上女子的柔美,有些不适应,美丽自然是极出彩,但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尤其是无限优秀的听力,听见远处奴仆和管家的絮叨,无一不觉得,大姑娘一定能找到极为优秀的良婿,说不定还能跟皇家结亲。
无限语气平淡的叫丫环去传点心,屋里只留自己时,将簪上的首饰一个个拿下,盘卷的发倾撒,恢复了原始的披散。无限起身,将层层穿上的锦绣绸缎一件件脱掉,堆了一桌子,换回朴素的男装。掬水洗去花黄胭脂,恢复素面。
留了一张辞别信,□□离去。
将繁华热闹抛在耳后。
梦野久作想起来自己以前尝试劝无限穿回女装,现在知道这些,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十五岁没离家的无限,那些珍贵、漂亮的裙装不仅用料上等、手艺优越、叠料奢侈,还得熨烫、熏香,离家后,看平民、农民、奴隶的衣服,自觉奢侈,就改换了普通的样式。本来无限以为男装是便于出行,后来发现,男装是掩盖她的性别,免得招致麻烦。
外面的世道,女子出门卖菜,正大光明,都会被指点传言。
明明女子存在于各个男子口中,却不能存在于家以外的地方。
梦野久作看无限不再摘下颈带,这条掩饰喉结的装饰。
梦野久作听无限讲课时,有一个下午的主题是社会文明里性别的存在与意义,宏大的观点是父权社会里对女性和男性的压迫利用,细节则是各个时期文明里的历史。那时他听得似懂非懂,并没有深究,只一股脑的接受无限的讲解。现在,似乎可以咀嚼出沉重的意义。
第二次的孤身游历,心境仿佛变了。
一晚,一座废弃的城隍庙,无限盘腿坐在篝火前,闭眸冥想,遥听见马蹄车轮人声,一伙镖人拉着车马进了城隍庙。无限对江湖人的问候不予回应,没听见一样任他们驻足。有个脾气暴的汉子不满被无视,但被领头的制止。
半晌,腊肉的香味飘散开。
“小兄弟,不嫌弃,来一碗吧。”
梦野久作觉得,完了。
无限睁眼,先看到碗里热馒头配腊肉腌菜,再看到来者的面容。赶路的风餐露宿,自然不是锦衣玉食的细皮嫩肉,风吹日晒的古铜色肌肤,胡子拉碴,虎背熊腰,衣衫罩不住的肌肉矫健,整个人一站,任谁来交流,都会心情平和、语气温雅。这要是闹起来,一般人绝对会被打死。
无限觉得这人才配得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诗句,而她还只是‘浑身装束皆绮罗,风光去处满笙歌。’的少年游侠。
以梦野久作现代审美看,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阳刚的硬汉长相,五官端正英俊。他顿时有点紧张,难不成被性别歧视伤过的无限对这样的长相有天然的好感?就听见无限清晰的心声。
‘我要是长这样,就好了。’
梦野久作:。。。。。。该欣慰无限的关注点错位了么?
接受投喂的无限任人坐在一边,看似拉家常实则套话。
没有明确游历目标的无限接受了邀请,暂时成为镖队的编外人员,打上了人生第一份短工。
梦野久作觉得自己就像个背后灵,紧张兮兮的关心自家小白菜踏入社会,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情商可以这么高,能在一个人的只言片语、举手投足、眼神表情中,看见情绪的酝酿。
这家伙绝对看出来无限的性别了,什么风大你靠近点、你瘦可以跟我同骑一匹马、累了可以靠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太阳晒我的披风给你...
而愚蠢的小弟们则是一脸惊恐,自家老大好龙阳了怎么办?
然而万般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无限不为所动甚至有些疑惑,这家伙怎么婆婆妈妈、絮絮叨叨,好吵,跟长相一点也不搭。
无限跟着走了两趟镖,帮着收拾了几次土匪打劫,收获了小弟崇拜的眼神和恭敬的态度,也嫖到他们走南闯北的人生经验,于是告别,寻找新的人生体验。
梦野久作心有戚戚的看见这家伙的失落,莫名有一种迟早他也会感同身受的直觉。
而这点私人的想法,在这辽阔的土地上,不再是唯一占据心神的存在。
末世的征兆越来越多,并不是每一次天灾人祸都会导致民不聊生、家破饿殍。交不出税赋的农民得不到救济,失去了土地,变成流民,官府不赈灾庇佑,反而加重苛税,强征民兵维护安稳,就为了保障自己的私库丰盈。
大片的田地荒芜,不过几个月,就长满野草,全然看不出粮食地的模样。村落的人烟稀疏,成群结队的流民如蝗虫一样迁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却也被各个城市嫌恶的拒之门外。
他们明明贡献了自己大半生的劳力,明明是灾祸的受害者,却在人祸的扭曲中,变成被嫌弃的累赘、□□的根源...
梦野久作跟着无限学过那么多朝代的历史,已然知道再拖延下去,会发生什么。任何一个有识之士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可掌权的、收割剩余生产资料的一方,还在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戴着镣铐旋转的怪物完全没有觉察到,粗厚的锁链已经紧缠脖颈,即将绞断身首。
梦野久作担忧的望向无限,他知道无限之后拒绝了老师想力挽狂澜的计谋,此时他更深的理解了无限为什么拒绝,一个人匹敌千军的武力,在大势前是那么的渺小、无力。这个国家真的不缺一个强大且清醒的人,它是缺一群团结的、清醒的人。
无限在游历的日日夜夜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什么是她能做的。
无限乔装潜回都城,回到了繁华之所,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跟疮痍满目的颓败世界不一样的世界。无限知道了罗城的赔款和供奉被填充国库,用作修缮宫殿、饮食用度...
无限知道老师的奏折被压下,辞病在家,还得应付心野的皇子笼络。
各个大家族的珍宝在暗中抵押到当铺,而明面上的用度不减反增...
皇城脚下的街道,也渐渐乱象生起,最初,居然是大家族的纨绔子弟招揽了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抢掠自家财物,然后彼此械斗,相互争夺,泯灭人伦。
梦野久作惊诧的看,只觉得自己见识少,还有这等狼心狗肺的操作。
只一年,这天下就翻了个样。
无限失去了唯二在意的父母,彻底割裂了与家族的联系,孤身一人踏进苍穹之下,去寻找新的崛起,希望能遇到,开启新朝代的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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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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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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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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