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笑道:“这几样菜,可是我吃了多回才鉴定出来的,无论南北四方的客儿,没有不爱这几样的。等会儿菜上来了,好不好吃都是我买单。”
我忙道:“这可使不得。让哥哥帮忙就已经很是不好意思了,哪里还有让哥哥请客的道理?”
韩廷仲笑道:“你也不用和我抢,横竖在上海你也抢不过我。这么着吧,等这事大功告成了。你再请我不迟。”说着跟一个侍从交代了几句,那侍从点头便出去了。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韩二哥这样子,倒不知今后的这一顿得去什么样的饭店,才能还得了这份儿情。”
韩廷仲哈哈大笑,道:“说的对了,就是要你欠哥哥这份儿情。”
国东这时见我们都拾掇好了,便要离开,我忙道:“国东哥你留下来一起吃罢。”
国东一双手摆的如同风中荷叶,嘴里一迭连声的说着使不得,眼看转身便要走,韩廷仲一把拉住他拽到椅子上,笑道:“你家少爷为了节流恨不能少吃一顿饭,你可好,这有现成的饭不吃,还非得回去自己再花钱买。”转而向我道,“这国东跟着你可不如跟着砚津亮事儿啊。”
国东赶忙道:“韩二少爷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一样是自家的小主子,哪有不尽心的道理?”不过韩廷仲既是这么说了,国东便不好再推辞,只好也坐下来。
这时菜一一端上来了,松鼠全鱼刀工考究,红烧圈子浓油赤酱,什锦砂锅鲜咸适中,还有一屉晶莹剔透的小馒头,放在桌上时全都是颤颤巍巍的,我好奇起来就拿筷子去戳,那馒头竟如水般波折起来。
韩廷仲笑道:“这是上海特色的小笼馒头,你在别的地方吃不到这个手艺,等会吃的时候仔细烫嘴,你先看哥哥吃一个。”说着夹起一个来,现在上头咬破一个小口,把里头的的汤汁吮吸出来,然后才细嚼馒头本身。
我夹起一个馒头颤巍巍的着陆到自己的盘子里,听韩廷仲道,“这叫‘先开窗后喝汤’,你大哥砚津刚来的时候就被这个烫着了,今日我可不能叫你再吃这个亏。”说的我和国东都笑起来。大家边吃边聊,国东初时有些拘束,后来慢慢的便放得开了。
这回没有喝酒,韩廷仲向我们讲了些上海的趣闻,十里洋场尽是些灯红酒绿的花边,听来倒是消遣。国东道:“嘿,我们只知道在这里赚钱,还真不知道这大上海每日里发生这么多事情。”
韩廷仲笑道:“你是有钱可赚,那没钱可赚的可不得找些东西排解,报馆里头专有人收集这些花边来写,写得好的却不多。”
我笑道:“能入哥哥法眼的,想必更是不多。”
韩廷仲笑道:“我看报纸也有些年头了,按说这桃色花边都是套路居多,初始看的新鲜,看得多了便没什么了。可贵的是有人总能把套路玩出新意,那日里你见过的刘思成便是一位。”
我猛可的想起傅玉笙关于写文章的那段大论,便道:“刘大哥既是耍的笔杆子,想必除了花边,也写过不少别的文章罢?”
韩廷仲这时放下筷子,叹道:“他来上海时也算是有心的,初时在小报馆打杂,经常写一些时评和观察,我偶然看了觉得十分中肯,那时就着意结交了。可惜后来投稿屡屡不中,思成为了吃饭便写些鸳鸯蝴蝶的文章,没想到发到报上竟是名声大噪起来。他从此便专意在此上下工夫,很多太太小姐都爱看他的文章,渐渐地得以结交上层,这才多了其他的财路,渐渐地在上海站稳了脚跟。”
我奇道:“难道说,这刘大哥竟是……走了裙带的路子?”
韩廷仲哈哈大笑道:“话倒也不能这么说,走裙带的路子也得有个好模样不是?不过靠着才情有了三分名气,这样做起来其他事情,就便宜起来了。”
我心里暗道可惜,这样好的才情本可以用在立命生民上头,将来倘有一番建树也未可知。如今看这位刘大哥竟是一门心思的要去做孔方兄,恐怕读书的初心早就无迹可循了。
韩廷仲继续道:“咱们这回做这件事,还非得有他的帮忙,不然哥哥确实没有成事的把握。到时事成请他喝酒的时候,叫他与你细说这些。”
我忙摆手道:“兄弟虽然浑一些,可也知道有些事情该打听,有些事情不该打听,刘大哥现在活得光鲜,平白无故非得去揭他过往做甚?这事儿成与不成,砚清都是要请几位哥哥喝酒的,到时说起话来自然懂得掌握分寸。”
韩廷仲赞赏的看过来,道:“几年不见,砚清倒是进益了不少,也学会观人颜色了。”
我笑道:“这样的眼力倒也还没能练就,只不过将心比心,倘我有一天功成名就,那在豆城的些微事情也是不希望别人提及的。”
韩廷仲揶揄道:“你现在还没有功成名就,那些事情倒是可以与哥哥说说的。”语毕自己撑不住先笑了起来。又道,“你这个年纪,若说烦恼,自然脱不开一个情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马上安慰自己,心里的这一桩除了我自己没旁人知道,一时又不免笑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果听韩廷仲笑道:“我那书晴妹子既然生得漂亮,又是董家独女,难免行事娇惯一些。可你们家又有未娶妻先纳妾的传统,你那随房若要进门,想来是有些波折的。”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面上苦笑道:“岂止是有些波折,哥哥恐怕不知道,为了我的随房丫头,书晴已经闹过好几回了,我如今倒是很怕成亲的。”
韩廷仲笑道:“看来你对那小丫头也是有几分真情的。不然大可学你大哥做事了。”
我正色道:“这话说的不妥,我们兄弟几个的随房丫头都是打小就在一起玩耍的,便如同自己的姐妹一般。难道说为了成亲,就把这些小时候的情分都扔在一边?”
韩廷仲笑道:“你还是没有真心的喜欢过什么人,不管是书晴还是你那随房的小丫头,都不过是你的玩伴而已。等你真的喜欢上了谁,自然与今日的说辞不同。”
我看他眼神颇为动容,试探道:“若真是喜欢上了什么姑娘,又当如之何?”
韩廷仲的目光登时温柔起来,看着面前的一客小笼馒头也是柔情似水的模样,像是看着自己心尖上的姑娘,他沉吟许久才道:“你会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违逆所有纲常。”
他的话不多,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锤子砸在我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我的手不受抑制的颤抖起来,却不想国东看出我的异常,只好悄悄地藏到桌子下头。我又想起为了小灵芝而罔顾一切的惟勤,他攥着拳头使劲挥舞,好像是要把所有人言砸碎锤烂,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才是爱一个人该有的情形。
可是我不敢无所畏惧,更不能无所畏惧。因为惟勤的勇气,源于两情缱绻的给养,他的束缚,也仅仅是世家的外部颜面。而我要跨越的,是五千年来圣贤所书的伦理,和一个家族内部的萦系。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只是再经久的时间,我的这番心思也等不到见天日的一天,只能深埋在心底,容不得第二个人知道。
韩廷仲说完,见我和国东都不说话,也自觉说的重了,便重新布菜给我:“我今日没喝酒也说的胡话,老弟如今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这些话不听也罢。”说着把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笼馒头傔到我的盘子里,又给国东也傔了一只,国东忙起身道不敢。
味道鲜美的小笼馒头,咬在嘴里,汁水四溢,浓香满口,我吃得很慢、很仔细,想要这滋味在舌尖绵延的久一点、再久一点。然而小笼包就是吃完了,也可以花钱再买,而那一段肆无忌惮的初见,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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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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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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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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