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溟放开楚辞,转身走向声源处抬手也敲了几下,
“笃笃笃……”
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一道大口子,一个身着竹青色长袍的人站在墙外负手而立,正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们。
“哟呵,你来了。”戚溟的语气像是对一个久违了的朋友寒暄一样亲切,但楚辞却觉得不真实。
因为门口那个人,正是桃花岭现任掌门——泫清。
他淡淡然开口:“戚易寒,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没有?”
戚溟玩味的神情一下子褪下去,了然无味的说:“都做好了,镇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我下了药,就等我吹笛子催阵了。”他顿了一下,转而继续说“你能不能每次别这么无聊,见面就只说正事。”
楚辞的心底掀起轩然大浪,诧异地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看上去,戚溟好像早就认识泫清,而且好像一直在为泫清做事。
下药?吹笛子?催阵?
难道这一年来各地发生的屠镇事件都是……
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的楚辞悄然睁大了眸子,他死死握紧右手,不让自己失态。
眼前的戚溟越看越陌生,神色动作都不像平时的他。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一样。
戚溟斜睨着眸子看了眼楚辞,勾了勾唇,露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差点把你给忘了,我的好师尊。你不好奇么,我是怎么从乱葬岗那个一丝人气的地方活着出来的。”
他眸光忽然涣散,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无限回忆当中:“当年,我能九死一生的从乱葬岗出来,多亏路边经过的缇萦还有小丫头给救下,养了大概半年的伤吧,我才略略能下床走路。有一段时间,我的双眼是瞎的,嗓子也说不出话。”他忽然轻轻笑了,转眼看向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的泫清,“这都是拜你所赐呢。”
泫清挑了挑眉,算是默认。
原来那两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楚辞感觉心底有一个地方被堵上了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哦对了,我不是你那个乖乖徒弟戚溟,我叫戚易寒,别搞错了。”戚易寒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楚辞,心里莫名有点不爽。
看来他的师尊,眼里还是只有戚溟那个小子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泫清笑眯眯地开口道:“走吧,暮归,时辰到了,我带你看看与桃花岭不一样的烟花。”平淡无奇的一句话,乍一听没什么,像是一个和煦的兄长在对自己喜爱的弟弟说话。
可仔细一琢磨,楚辞居然听出了一丝阴狠毒辣来,背上不由得泛起一层冷汗。
他握紧了冰凉的手,跟着泫清,戚易寒走了出去。
地上是一堆又一堆的森森白骨,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红色破布,依稀可以看出是那些嫁入大柳树的姑娘穿的。
楚辞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那些姑娘呢?”
走在前面的泫清闻言,轻轻笑道:“暮归不是都明白吗,死了。”话说的云淡风轻,但那一刻楚辞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他感觉眼前那个儒雅的男人不再是以前那个他认识的桃花岭掌门了。
好像他之前认识的泫清只是他装出来的假象,面前这个样子的才是真的他。
“到了。”戚易寒站在一个巨大的彼岸花阵前,手里握着柒月送给他的墨笛,两个殷红的小字吸引了楚辞的注意力——————-伐檀。
“可以了,就等那些村民了。易寒,你和暮归一起去吧。”泫清手中也拿着个笛子,上面同样镌刻着两个字,不同的是字是金色的,显得高贵大气。
“好,走吧,师尊。”戚易寒笑眯眯的伸出手,与戚溟一模一样的狐狸眸子弯着,让楚辞一瞬间晃了下神,鬼使神差的将手放进戚易寒苍白修长的手中。
手感冰凉,一丝温乎气也没有,像个死人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十指交扣,走出了大柳树,临出口时,戚易寒显得心满意足,像是个得到了糖的奖赏的孩子。
他伏在楚辞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师尊,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让徒弟我来办吧”声音不大不小,是刚好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楚辞背上泛起一层冷汗,他眉头蹙起,下意识地感到不好,问道:“你想干什么?”
戚易寒不语,只是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两个人出来了,村民将楚辞和戚易寒团团围住,村长满怀希冀的看着他们,问道:“怎么样,解决了吗?”
楚辞想要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他侧眸看向戚易寒。
戚易寒却像没看到似的笑了,答道:“好了,你们进去看看吧,里面有一些金银,我和楚兄商量了下,决定分给你们。”
村长闻言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好,好,谢谢你们啦。”
他转过身朝身后众人大喊道,“大家伙,进去吧,要给咱们分银子呐。”
村民们闻言,也都欢欣鼓舞,随着村长进了那个巨大的柳树口。ωWW.miaoshuzhai.net
楚辞脸色苍白,他自然知道村民进去等于送死,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法开口。
他被戚易寒施了禁言术,按说,他不应该解不开一个小小的禁言术,可此刻,他有心无力。
他现在身上灵力匮乏,根本施不了法术。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十几个老老少少进去送死,却无法阻挡。
直到人们都进了大柳树,确保无人会听见他俩的谈话时,戚易寒才把楚辞的禁言术解开,他得意洋洋道:“师尊,走吧,我们去看烟花。”
楚辞眉头皱的更紧了,觉察到禁言术已经被解了,他甩开戚易寒的手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戚易寒笑的一脸纯真无邪,一双澄澈的狐狸眸子望着他,“走吧。”
村民们走进大柳树里,发现并没有什么戚易寒所说的金银,只有一个鲜红的法阵,和一个笑的儒雅的男人。
如同一粒水珠滴入油锅,人群立刻炸开了,村长疑惑的问道:“楚长老说的金银呢?”
泫清笑眯眯的开口道:“你们走进这个阵,金银就出现了。”
有人不怕死的走进了阵里,有人疑惑地问道:“是真的吗?”
后面进来的戚易寒正好听见这句话,笑道:“自然是真的。”
他的话就好像是一粒定心丸,人们不再疑惑,纷纷走进了法阵。
戚易寒掏出伐檀,凑到唇边,一段诡异的乐曲从墨笛伐檀中缓缓淌了出来,人们起先是一副享受的样子,随着乐符越来越的激烈,人们的表情变得痛苦万分。
“算了,两位,银子我们不要了,放我们出来吧。”
“是啊,求您放我们一马吧。”村民捂着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楚辞咬紧下唇,手上闪过一道红光,法术恢复了。
他召出燕未,狠狠一鞭抽在戚溟身上。
“呜——”笛声呜咽一声,被迫中止。
“师尊,你要救他们吗。”戚易寒捂住右胳膊上刚才被抽出的伤口,眸子里流转着不怀好意的笑。
楚辞不屑与他多言,举起鞭子又是一鞭。
鞭子那端一紧,被戚易寒死死拉住,他手腕一翻就势将楚辞拉进怀中,召出无衣抵在他颈间。
“师尊乖乖的,不要动。”声音低沉,充满了诱哄的意味。
楚辞的手被压制住,颈间还横着无衣,他手一松,想召唤红绡。
手上闪过一道极其微弱的红光,手上的燕未消失了,但是红绡并没有出现。
糟了,他的灵流又被戚易寒压制了!
戚易寒见楚辞不再挣扎,松开右手,继续吹起那要人性命的邪曲。
“啊啊啊啊啊!”原本平息下去的凄厉喊叫声又蓦地响起,每一声都好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楚辞的心上。
他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渐渐地,村民的呼喊声弱了下去,楚辞缓缓睁开眸子,眼前的村民们眼神呆滞,脸上浮现了一块又一块的尸斑,皮肤呈现死人一般的蜡黄色,身体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裂痕。
“嘭!”一个村民在悄无声息中爆炸了。
“嘭!嘭!嘭!”接二连三的村民的身体爆炸了,炸的血肉模糊,而他们的脸上居然挂着笑容。
“师尊,看啊,烟花!”戚易寒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他捏住楚辞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
无法忽略的疼痛迫使楚辞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泛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太邪恶了!
“呕!”楚辞捂住腹部,止不住的大口呼吸,柳树内潮湿的空气中泛着血腥味,眼前的一切都让人恶心。
泫清吹奏起手中的笛子,地上村民化成一股浓烈的红色血流,汩汩地流向阵中心。
中央那朵鲜红的彼岸花被染得更加鲜艳,红色里面透着些黑。
跟之前每一次屠镇事件村民死法一模一样。
楚辞的脸色雪白,他看着戚易寒和泫清二人在阵旁吹奏着诡异的催魂曲,再垂眸看看没有一丝灵力游走的手心,心底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召唤你那个邪门的法术吧。”戚溟收了笛子,望着一脸笑容的泫清道。
“好。”泫清一跃而起,御剑飞到了大柳树的树顶,用一把银色的小刀割烂腕上的薄薄的皮肤,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泫清用那鲜血将彼岸花阵重新画了一遍,一边描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入我往生者,不可安息。去我凡世者,不可安息。来我黄泉者,不可安息,进我轮回者,不可安息。”
彼岸花阵随着他的描绘和念诵泛起暗红色的光芒,上面的齿轮缓缓转动起来,泫清将一个鹅黄色的绣绢扔进缓缓打开的阵门,“将此人,带入凡间。”
阵门的下面是四处游荡的幽魂,看上去像是地府的大门,下方似乎还有一条硫黄色的河流,还有幽幽泛着绿光的鬼火。
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传来“你确定要将这个人复活吗?”
泫清此时激动地身体都颤抖了,他连连点头,道:“我确定。”
那个声音“呵呵”笑了两声,他转而说道:“请交上你要供奉的凡人。”
泫清抬起因激动而泛红的眸子,他回头望了一眼抱臂站在一旁的戚易寒,露出一个阴森的笑。
他从里衣中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人偶,慈爱地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转手将木偶扔到了法阵里面。
木偶掉进深不见底的黑暗,很快就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戚易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法阵中央走去,楚辞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一把拉住戚易寒。
“别去!”
他着急地开口:“你过去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戚易寒的劲很大,即使楚辞使出全身力气抱住他的腰,他也依旧在缓慢地一步步前行。
戚易寒轻轻掰开楚辞的手,冲他笑笑。他知道,身为傀儡的命运就是被献祭。
楚辞一怔,那笑容太眼熟了,分明就是戚溟。
他说:“师尊,放手吧。”
一股寒意爬上楚辞的脊椎,他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不行!”
你不能走!
戚易寒好像无可奈何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楚辞的手。
他召唤出燕未暂时捆住楚辞,楚辞没有法力,没有办法控制身上红色的鞭子,只能无力地扯着越缠越紧的燕未。
“你给我松开,快点,松开!”
真是反了,这不是他的鞭子吗,怎么只听戚溟的话。
一阵狂风席卷过来,戚易寒一个踉跄,被风卷起抛入深不见底的黑洞。
在那一瞬间,戚溟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被急速抽离,有人在他肩头重重敲了一下,一股困倦感袭来,眼皮越来越重。
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沉重的倦意,他闭上了眼睛。
燕未鞭在戚溟掉入法阵的一瞬间松开,一股熟悉的感觉自手心涌上来。
灵力恢复了。
楚辞扬起燕未鞭朝泫清抽去,泫清不躲不闪,一鞭狠狠地抽在他的后背,竹青色的外袍被抽烂,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
泫清好似没有察觉到后背火烧火燎的疼痛一样,神色癫狂地趴在黑洞口,急切地喃喃道:“她就快回来了,就快回来了!”
“呵,她生前不肯为了我而活,死了我要她心甘情愿的从地底醒来,为我操控。”泫清的手不住颤抖着,双眸泛着不正常的血色,腕间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血痂。
他兴奋地大笑起来,活像是一个失了神志的疯子。
他伏在阵门口低低地呼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棠婉,棠婉!”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被一片黑云拖着缓缓浮了上来,脸色青白,修长如玉的脖颈间浮现一块又一块暗红色的尸斑。
“棠婉!”泫清疯狂地亲吻着女人的额头,“棠婉,你终于回来了,柒月还在桃花岭等我们回去呢,我很快就让你醒来。”
女人双眸紧闭,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了无生气。
不能让泫清复活棠婉,不然戚溟就白死了!
楚辞将酝酿许久的银刀架到自己的腕子上,白皙的皮肤底下是奔涌的血,他咬了咬牙,横下心来将银刀往下一压,用力一划,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血很快就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楚辞感觉自己身上的禁制在一点点解开,他绕着法阵边走边将血滴入最外圈已经黯淡的符咒中,心里默诵着:死者入地府,来世渡黄泉,往生可安息。
泫清已经陷入了兴奋的癫狂中,他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一道道血痕渗出来,竹青色外袍上凝结出一大块一大块棕红色的血迹。
诅咒开始生效了。
阵门开始一点点地收缩,楚辞一鞭抽开趴在棠婉身边像只烧焦的毛毛虫因疼痛不住蜷缩着的泫清,棠婉身下的黑云漫了上来,将她裹住缓缓沉入了地底。
不该活着的人,终于能安息了。
泫清脸上也裂出一道一道的伤口,鲜血在他脸上胡乱流着,滴答滴答地顺着下巴的弧度流下来滴在脚下猩红的土地上。
他颤抖着,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绕到楚辞的身后,趁其不防,一掌将楚辞震倒在地上。
楚辞失血过多,加之又被泫清从背后重击受了重伤,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站起身来。
泫清狰狞的笑着,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楚辞的背上,下狠劲碾着楚辞的背,楚辞身上的骨头都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
泫清疯狂而又狠毒地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楚长老有一天也能倒在我的脚下。”
他顿了一会儿,脚下不停,仍旧疯狂踩着楚辞的背,咬牙切齿道:“叫你多管闲事,你要是就死在这儿该多好!”
楚辞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拽,泫清脚下不稳,被楚辞压在地上,他吃力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泥土,“泫清,你疯了!”
泫清面朝下,笑道:“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我疯狂?还不都是你们害得,你们要是不把棠婉放出桃花岭,她现在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棠婉是桃花岭掌门的独女,与泫清自幼青梅竹马,十六岁那年嫁给泫清,本是一桩美事。可当她生下柒月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上吊自杀了。
人人皆想不通,只有楚辞曾在栖水阁看到棠婉哭着跪在地上请求泫清不要伤害柒月。
泫清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自他与棠婉成婚后就整天疑神疑鬼,将棠婉禁锢在栖水阁,在栖水阁外加了三层结界,生怕棠婉离开栖水阁一步。
对外他笑着对众人说,是为了保护棠婉,而面对棠婉,他每天都在反复质问着她,棠婉每天都面临着来自泫清的精神折磨。
她什么都没有做,日日都闷在栖水阁,而泫清还是怀疑她。
楚辞沉痛地叹了一口气,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曾见过未成婚时的棠婉。
风光恣意,曾是整个桃花岭年轻长老的梦中情人。
可现在谁还记得桃花岭还有一个名扬天下的桃花仙子,自棠婉死后,泫清就封锁了一切关于棠婉的消息。
众人都道泫清痴情,在棠婉死后再不续弦,一个人将柒月养大,也没再迫害柒月。
但楚辞清楚,他没有伤害柒月是因为柒月眉眼间有几分神似棠婉吧。
正当楚辞陷入回忆之时,一直在地上抽搐的泫清默不作声地爬起来,一掌挥到楚辞的胸前,这一张用了十成十的灵力,震得楚辞连连后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
他举起剑,嘲讽道:“原来大名鼎鼎的桃花岭掌门只会背后偷袭啊!”
泫清被他这句话激怒了,他怒极反笑,哼道:“呵,大名鼎鼎的楚长老现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废人而已,连灵力也没有,还有力气说别人。”
话音刚落,一道火光朝炫请的面门扑来,他躲避不及,被火灼伤了眼睛,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滑下。
“你真的以为,戚溟封了我的灵脉?”楚辞冷哼一声,扬手一道鞭子抽在泫清身上。
泫清还想垂死挣扎,闷哼一声想站起来。
楚辞垂眸,柒月是个好孩子,只是摊上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爹。
他运起十成的灵力,剑上泛着莹莹的金光,朝着泫清的胸口刺去。
泫清被死死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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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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