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便仙不仙、妖不妖、魔不魔的活的浑浑噩噩,一错再错、错上加错、终是走到了如今这覆水难收的地步。
狐魄儿眸中阴蛰未散,恨意不知何时被放的大,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北帝的身影,真真的就是闪过,都未曾驻足过一时半刻,就如那二百年前他们分开时一样,她还在昏迷着,而他的身影却在转身后走的决绝,决绝到、非常冷静的看着昏睡的她,没碰她一下,没留下只言片语。
可、昨日的他们确是云雨过后相拥而眠的……
她慢慢的皱起了眉头,虚虚实实,狐魄儿的眼中早已浑浊了许久,从铃音鬼道出来后,她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她一直在纠结,在想、在思考,她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恨他,恨吗?应该恨吗?
她的意识越来越乱,也许应该恨吧!
她依稀记得,虽然自己是昏迷的,可自己的感受仍在,他走的太绝情了。
她呼出一口气,终于勉强的为自己找了一个恨他的理由。她眸中狐光一闪又忽而勾唇笑了笑说:“慢慢岁月很长,没有一个可以记恨的人,真的是活的太无聊了。”
碧天上有抹绿光闪过,便散成了淡绿色的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指环中溢出,慢慢的这些光点又聚集到了一起,凝聚成一个魂灵。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那端的仙风道骨的狐魄儿一眼,那双清澈的眸子便染上了笑意,很是潇洒的道了句:“我这刚刚睡醒便是见了个仙人吗?姑娘这是仙女下凡呀,美哉美哉!”
狐魄儿的眸子此时也是和善了许多,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凌云叶?”
“仙子可是认错人了?”
她身穿一身淡绿色的衣服,也是简简单单扎了个高高的马尾,毫不拖沓的装束,高挑清秀,身姿站的格外笔直,那脱尘的模样好似从远古走来,她笑着回道:“在下邪若渊。”
狐魄儿默认道:“没错,就是你了,邪若渊,跟我走吧。”
邪若渊稀里糊涂的打着哈欠跟在她的身后。
但若是世人皆能看见,那么在世人眼中,就这两个人的模样当真是格外的扎眼,想低调到时都不行了,那掩不住的一身仙气,若是膝盖骨软的,可能都要跪下磕几个头了。
邪若渊走着走着突然停下……
“怎么了?”狐魄儿回头。
邪若渊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狐魄儿看了看她,扬眉一笑,“你才发现?”
听罢,邪若渊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极不情愿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吃惊的抬起了头,“我这是死了吗?这是魂魄?”
狐魄儿点头道:“你睡了多久?从睡着到现在,从未醒来过吗?”
邪若渊呆若木鸡的哼哼道:“我还醒什么醒啊,死都死了,还能醒的过来吗?”
她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白无常?”
她又想了想狐魄儿刚才与她说的话,什么就是你了,跟她走吧的话,突然间琢磨过味儿来,瞪着大眼道:“如今的无常长的都是这么绝代风华了吗?【妙】 【书】 【斋】 【妙书斋】
我怎么死的?
在哪死的?
是天灾还是人祸?
是不是哪个黑心的老赌徒还不起我银子,趁我不备把我给杀了?
我不能是寿终正寝吧,我才多大呀!
你们阎王殿有没有申冤的地方?我死不瞑目,我要申冤!
或者,你们阎王爷好不好赌,我来与他赌一场,把我的小命再给赌回来。”
……
狐魄儿听她絮叨完,便认定了这位仙姿绰约的姑娘是个赌徒,和她一样,表里不一嘛!
邪若渊突然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而奇怪的是那张绝望的小脸儿上显尽淡定从容,默不作声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落叶……
真神奇,这副德行是怎么做到的?
狐魄儿盯着她这副德性良久才开口,“你在干什么呢?”
邪若渊看了她一眼,瞬间便飘了起来,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她还不知,以她这副熊样子,这个凡尘的污垢她是沾不上的,当然,不只是污垢沾不上,凡尘的一切她都是再也沾不到了。
但,更神奇的是她能碰到狐魄儿,还自来熟的挽起了她的胳膊边走边说:“我刚刚再想,那群赌鬼们都欠了我多少金子?粗算之下,八千两啊,八千两黄金,这要是折合成冥币的话,那也是丰厚的一笔呀!”
邪若渊嗤笑了下,“刚好我也没什么亲人,正好可以去找这些个赌鬼们在黄泉路上多给我送些纸钱。”
“啧,真是便宜他们了。”
做尽荒唐事的狐魄儿此时正一本正经的嫌弃起邪若渊荒唐来,邪若渊坐在地上愣愣的出神了半天,竟是再捋这人间旧账呢。
她砸吧了下嘴道:“你不再问问我,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死都死了,管他呢!”邪若渊一不小心就飘快了,遂又飘了回来,一路挽着她的胳膊。
豁达……太豁达!
邪若渊这一路只愁自己在阴间没吃没喝没钱花,想着怎样才能与阎王爷赌一把大的。
红罗要是也有这种豁达的态度,也不至于恋着人间与自己较劲千年了。
狐魄儿又看了邪若渊一眼,她挺喜欢邪若渊这个状态的,看着轻松,她笑了笑。
而当狐魄儿出了铃音鬼道时,白无泱便感知到留在她体内的剑气了。
当她再次看到白无泱与凌云木时,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再注意到白无泱一脸疲惫时,也才意识到,在铃音鬼道里,自己已经游离七天了。
而又当本是怒意满满的白无泱见她毫发无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时,便突然之间什么脾气都没了,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她,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那个样子———装的很好!
凌云木见到这一妖一魂先是一愣,随后扬起了笑意唤了一声“云叶!”
邪若渊看了看狐魄儿,先是惊讶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子可也是认错人了,小女邪若渊。”
凌云木的眼中尽是欢喜之色,笑的毫不在意,“嗯,我知道。”
邪若渊有点懵,愣了一会儿,竟是看的这个也是穿着一身绿衣的男子徒增一抹熟悉,她也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有些试探的问道:“冒昧的问一下,阁下可是欠过我的银子?”
凌云木微愣,“银子?”
邪若渊又笑嘻嘻的道:“就是赌债啦,这欠我金银的人太多,我有些记不大清了,这不是看着阁下越看越眼熟嘛,想必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赌过的。”
凌云木脸上的笑意渐淡,越来越错愕!
邪若渊见此忙道:“那个、你也不用紧张,我都这个样子了,也不是来催你还银子的,只不过……我看阁下仙子袅袅正气凛然的,想必、也不是拖欠银两的无耻之徒吧?”
凌云木被她气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这一句话说下来倒是夸也夸了骂也骂了,可乱七八糟的,他没听出个重点。
邪若渊微微一挑眉,眼睛微瞪,“没听懂?”
狐魄儿在一旁装的很是福至心灵的解释道:“她是说,你若欠她银两,就给她多烧点纸钱。”
邪若渊知己般的看着狐魄儿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凌云木有些头疼,看了看白无泱又看了看狐魄儿,自己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时候宠溺是心不由己的。
只不过自己宠溺的这个还不算太能惹事,顶多就是个赌徒罢了。而白无泱身边的这位?
凌云木看向白无泱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
白无泱面无表情的说:“看我干什么?欠她赌债的又不是我。”
邪若渊嘿嘿一笑,“我记性不太好,跟我赌过的人太多,欠我赌债的就更多,记不住也正常。”
言外之意……
白无泱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邪若渊见他这浑身自带的强大气场,心中抖了抖,结巴的道:“记、记不住也没关系,不如就在此地,我、我与二位赌一场如何?我若赢了,二位记得每逢佳节多、多寄些银两给我就是。”
白无泱和凌云木相互看了一眼,齐道:“那你要是输了呢?”
邪若渊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输?开什么玩笑?我生而能言、开口便赌,逢赌必赢,想当年我们的老族长……”她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回忆起来:
自己生于邪巫镇,镇中的人们都会巫蛊之术,善通灵、生而异瞳,而红瞳者通阴阳,蓝瞳者通人世。
可唯她是青绿色瞳眸,老组长研究了十六年都没研究明白这青绿色瞳眸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镇中人从不害人,且此镇与世隔绝,无人知晓,藏于东海之东,隐匿于南海之南,一方神秘的净土缥缈,入无门出无路。
可自己是如何出来的呢?
不得而知!她自己都糊涂的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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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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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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