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君心似我心>第 90 章 第九十章
  赤勒乌缇老了很多。当年他被李桧暗暗摆了一道,从中原狼狈出逃,最终在草原扎根。没有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要出兵。

  赤勒尔悍和赤勒关哒相继死亡,草原上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不但如此,冬季很快就要到了,去年还有北宁的粮草苦苦支撑,今年北宁,马邑的败战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个冬天倘若没有粮食的供应,寒冷的冬季会要了他们一半以上族人的性命。

  夏录给宴客京的旨意是——打!

  他的领土只要越大越好!

  不但如此,他还可以让宴客京的精兵被朝廷接受,除此之外,他要调动一大批兵马跟着宴客京,他只要宴客京赢。他也知道宴客京有这个本事。

  北宁由梁赤接管,马邑则调遣刘元。

  宴客京负责推动版图,北宁和马邑作为他的保障,夏录要的是他管辖的境内再也无匈奴的骚扰。

  李桧阻止过夏录,操之过急不是好事。不过李桧的建议提出来,他发现朝中竟然没有人再应和了,那些人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开口了。夏录则是鄙夷的笑了笑:李侯,这件事情,我已经策划了太久了。

  ————

  没有活着的念想了,这是贺州山跳进湖水的最后想法。

  宴客京一直在派人去寻找贺州山,听说哪里有相似的人,借着捕捉人的名义,借调出一大部分的兵力四处偷偷找人。

  当贺州山几乎是没气的送到宴客京的手里时,他整个人都失了魂魄。

  宴客京找来了最好的军医医治他,什么草药只管从京城运过来。

  宴客京强迫给贺州山灌了药下去,贺州山迷糊的躺在军营中,宴客京将刚刚送信进来的下属喊进来。

  宴客京捏着薄薄的信纸问:“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

  下属跪在地上回答:“是马邑的刘元将军送来的。”

  宴客京展眉,看着信纸上面的字迹,想了许久,道:“你给我拿纸笔过来。”

  下属抬头。

  “我要谢他。”

  宴客京握着狼毫洋洋洒洒的正经谢过刘元,然后把信件交给下属:“这个交给刘元将军,顺带捎句话,他今日提醒我,我来日定当重谢。”

  “另外,这封信送回京城,直接从天机阁的石磨坊走,这信就能到该到的人手里。”

  下属不解。

  “八百里加急,有人要——卸磨杀驴。”

  刘元的信里面很简单,夏录用这种法子逼迫贺州山自尽,宴客京与贺州山两人渊源不浅,何况他手里的精兵一事是天机阁阁主操作的,但是只要夏录这个阁主否认,他要以这个名由杀掉宴客京轻而易举。此时让他出兵攻打赤勒乌缇,来日攻成回到京城,首当其中当做箭靶子的就是他宴客京。

  京城里面关于华阳中叛变的事情还未解决干净,同盟的人都要一一的审查,此时关于贺州山的身世在朝廷中众说纷纭。

  大堂之上,几个文官争论的不可开交。

  夏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将贺州山的身世公布与众是他太了解贺州山了。

  贺州山可以为了百姓黎明死的人,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世被人传开,南乡的百姓还有阿胡肯定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如果贺州山在马邑的一战中侥幸没有死掉,那么他肯定就会猜到这背后的所有的主使者,他要贺州山主动带着秘密死在荒野。

  夏录派出去的死士已经将阿胡救回来了,只是可惜没有找到贺州山的尸体。夏录怕贺州山还活着,另外找人在林子里面放了很多的野兽。贺州山在马邑一站中必定受了重伤,就算逃进林子里面也支撑不了多久,届时就会沦落为野兽的饱中餐。

  阿胡则是被他养在了京郊别院里面。倘若有人胆敢透露出外界的半分消息给她,夏录一定会亲手将这人的舌头拔了。

  现在就只剩下了李桧这个棘手的家伙了。夏录在朝堂上不再害怕这人的眼睛,从前他最怕的就是李桧盯着他看,那种□□裸的杀戮堆积出来的眼神常常让他寝食难安。

  不怕他了,这个皇位夏录要坐稳,稳得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弹。

  至于从前隐藏在京城里面的各路党羽也均在华阳中兵变一事展露山水。什么人是做事不管,什么人是李桧的忠实党羽,什么人是巴不得事变中添油加火...夏录坐在明堂上眼神睥睨众生,所有人被剥离的干干净净,他甚至能看清底下每个人的皮囊下面是个什么样的货色。Μ.miaoshuzhai.net

  “尽管华书行不是华阳中的亲身孩子,但是跟着华阳中那么多年了!不是亲生的也是半个亲身的!华阳中兵变一事必须诛杀九族!一个都不能落下!”

  “华阳中兵变,华书行身处异地,他和这件事情没有必然的联系,何况他为了马邑的百姓也是鞠躬尽瘁了!”

  “弃城也敢说鞠躬尽瘁!”

  那一封弃马邑的书信竟然是夏录的私笔。

  “现在人都没有找到!弃城之事尚在定夺!”

  “可是他和当年的南方水军的一事也并未完全脱离关系!据说他还有个妹妹!你就敢保证他们和当年的胡府军被灭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不论马邑,他就是当年的南乡一事,华阳中兵变等都和他有牵连!哪一件不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按照尚书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南乡的百姓都要挨个查一遍!”户部尚书据理力争。

  夏录饶有趣味的看着底下的人,他细想了一会,盯着还在滔滔不绝的户部尚书,眼睛微眯打量。他可是不记得户部尚书和贺州山有什么来往。

  “并不是不可!此人为何被华阳中收养必然有缘由!”

  “皇上!”两人同时开口,看向夏录。

  夏录微微挑起嘴角,他不管贺州山是死是活,但是不论死活他都要贺州山成为众矢之的。活着那就让他死,死了那就让他名败好了。

  “李侯有何看法?”夏录问。

  李桧站出来,所有人盯着。

  李桧最近很受夏录的青睐,什么事情都要问过李桧才会下结论,有些时候只要李桧开口他就依照李桧的意思去办,朝堂之中已经渐渐有人不满了。

  李桧想了一会,道:“这件事情全凭皇上定夺,华书行自幼陪伴皇上,皇上应该最是明白此人的心性如何。”

  好个李桧,话只说八分,这又把火坑推过来了。

  夏录咬了咬牙,贺州山若是活着回来猜到一切,那么这大局恐生风云,

  “朕看,不如——”

  死了的话,那就他一人之死抵过罪罚,活着,那就让他死好了。

  夏录正斟酌用词,忽然瞥见大堂的角落里,高覃站着远远的地方皱眉朝他摇了摇头。

  不可。

  夏录刚要脱口而出的话立刻收住了。

  “这件事情,容朕在考虑考虑吧。”

  退朝之后。

  夏录看着高覃脸色难看的很,想到朝堂上高覃对着他摇头,问:“老师,可是出事了?”

  高覃说:“贺州山没死。”

  夏录道:“我猜到了,现在消息放出去,他若是想保住阿胡和南乡就必须死。”

  高覃:“他...现在恐怕,不能死。”

  夏录闻言皱眉:“他若是不死的话,迟早有一天知道真相,届时必定风云再起。”

  高覃道:“是,但是现在是他不能死,他人在宴客京那处。”

  夏录道:“那又怎样,他只要自己一心求死谁也拦不住。”

  “但是宴客京知道了,他知道了天机阁和朝廷的关系,恐怕就连阁主的事情也有人透露,这一回,他是要保贺州山。”

  宴客京才出京之前就一直是天机阁的人,从他懂事起他就没有一天不再调查当年胡府军的真相,后面听说天机阁知晓天下之事。

  他冒死进了天机阁,迟迟没有找到真相,他一心求见阁主,奈何阁主来无影去无踪,京城里的流香院就是他和天机阁联系的一个重要据点。

  他以为真相将会被掩埋,没有想到有一天,天机阁找到他,要他出征边境,胡府军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不但如此,胡府军还有可能再现。

  这就是宴客京临行前和天机阁的秘密。宴客京也并非痴傻,这一路下来和贺州山的相处,一面还偷偷调查,这一查不要紧,他就顺腾摸出了南乡贺家,从蓝青田死后,他就知道了贺州山就是华书行了身份了。

  夏录眼中闪过凌厉,道:“他威胁我?”

  高覃从怀里面掏出刚从千里之外送回来的信,打开上面,里面是宴客京的亲笔,字迹潦草,但是内容倒是清晰。

  无非就是倘若阁主非要贺州山的命的话,那么这场棋局的设定,华阳中兵变内情和天机阁效忠于朝廷的事迹将会彻底公布于天下。

  且不说夏录的密谋,就且论天机阁之事。天机阁历来不站门派,在江湖上自成一派,其中更是有许多江湖侠士在其中效命,一旦揭发,天机阁可能就保不住,这还只是小事,更有可能引发朝廷和江湖的纷争。

  夏录沉思片刻,道:“刘元是我疏忽了,他和贺州山也算是同门手足情义。”稍微一想,夏录就猜到了事情是谁在捣鬼。

  房内静的吓人,门外的下人们似乎感受到里面的寒意,大气也不敢出。

  缓了好一会,夏录忽然道:“阿胡那边怎么样?”

  高覃回:“前天刚去看过,秘师已经将她的身子调的差不多,身上的地图也陆陆续续地画完了。”

  夏录闻言点头,高覃对上夏录的眸子,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夏录在想什么。他捋了捋胡子,夏录道:“这个法子应当可行。”

  高覃道:“恐怕她不肯嫁入皇家。”

  夏录染上一点笑意,道:“应当不会,等过段时间我亲自去看看她。”

  贺州山喝下药已经好许多了,宴客京军务再怎么忙也要每天来陪他。两人的话不多,贺州山身子虚弱的多说几句话都要喘,边境夜晚风大,寒气重,宴客京只要脱得开身,必定每日抱着贺州山睡觉。

  贺州山躺在床上,宴客京卸下身上的铠甲,疲乏的躺下,翻身抱住贺州山。

  贺州山道:“何必呢?我活着终究会祸害所有人。”

  宴客京剥开他额间的碎发,看着他消瘦的面容,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从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全给他折腾没了。

  宴客京小心的抚摸贺州山,想抚摸小猫那样轻柔,他道:“别怕,所有的事情我会全部处理好,到时候我们就能回京城了。”

  “回京城?”贺州山苦笑一声,“回去做什么,自首还是砍头?”

  宴客京说:“不会的,我——”我想带你回去见见舅爷,在京城到处走走,逛逛东苑街,逛逛海市楼...

  宴客京经历了这一回贺州山差点死了,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从前那些执念好像在这人身上轻而易举的化。,不论到时候胡府军会不会重建,宴岸的真实死亡情况会不会揭露,那些过去的事情再一场场战事里面,在一次次抚摸贺州山身上逐渐的消失了。

  他宴客京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要一面糊弄李桧的眼线,要糊弄各种朝廷大臣证明他是一个浪荡子弟,让所有人放下戒备,还要调查当年真相,还要重建胡府军...

  他也不过多大,承受的这些累的他喘不过气。

  他想,这场战事一亡,他宴客京要回京,带着贺州山回京城。

  ————

  夏录乔装溜出皇宫,到了京郊。

  偌大的古香院子里面,只有鸟叫声,下人女婢安静等候。

  夏录进门,所有人跪下要行礼,夏录抬手止住。

  “阿胡在哪个房间?”

  女婢带路,穿过前堂,女子的抽泣声在后房陆续传出。夏录的脚步变得沉重,女婢解释道:“秘师刚给阿胡姑娘施了针。”

  夏录点点头。

  夏录推开房门,一股刺鼻的药腥味扑面而来。

  “好疼...真的好疼...”

  阿胡长发披散,面色苍白的像张纸,眼眸是闭着的,但是泪珠滚滚而下打湿枕头。她闭着眼睛,嘴里面抑制不住的喃喃:“好疼啊,疼...”

  夏录连忙大步上前,心里一阵酸苦,他抱住阿胡,回头低声叱骂:“贱婢!她这么疼你没有听见吗!”

  女婢立刻跪下磕头道:“这药性发作,不能止疼,秘师说恐图画不清。”

  夏录抱着浑身冷颤的阿胡,一张脸雪白,唇色却是乌黑发青。

  阿胡无力地摇头:“别,别扎我...好痛...”

  夏录紧紧抱住阿胡,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身子里。

  “滚下去!”

  女婢忙关门下去。

  阿胡的额间身上全是冷汗,夏录挑开她的衣领,只见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令人看了头皮发麻。

  夏录的手不自觉的抖,他有些后悔了,其实不要这里面的遗诏也是可以的。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两人看见里面的夏录均是一怔,然后手忙脚乱的放下画布,跪下道:“见过阁主。”

  夏录见到来人,又看了看他们手里的画布,上面的黑墨勾勒细细的纹路。

  这是来画地图的画师。

  是两个男子。

  夏录看了看怀里面的人,气得话也说不出,想要过去给这两人一个巴掌,奈何现在怀里面抱着人。

  他伸出手,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朝着那画师脸上狠狠砸过去!

  “滚!就没有女画师了是吗!谁准你们进来画的!!”他这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他常年在深宫,脾气隐藏的极好,今日是动了真气。

  画师慌张退下,这一吼也让怀里的阿胡醒了醒神。

  阿胡撑开一条眼缝,湿漉漉的睫毛让她睁开眼睛也变的艰难。

  阿胡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她一时间不记得这张脸的名字但是知道这个人她可以依赖,这是她来这里见到的一个熟悉的人。

  阿胡看见来人,手臂无力的绕在夏录的脖子上,滚烫的泪珠打在夏录的胸膛,阿胡哭得更凶了。

  “真的好痛啊,我,我不想被他们扎,太痛了,痛死了...我好痛...他们...他们还要扒..扒我的衣服...”

  夏录眼角微微泛红,将下巴抵在阿胡的发顶,抱着阿胡抚摸她的背。

  “别怕,会好的,别怕。”

  秘师带着女画师推门而入。

  秘师跪下:“阁主。”

  夏录眼神放在阿胡的身上,头也不回道:“不是画的差不多了吗?”

  “细节还没有勾勒完整。”

  夏录叹息一声,轻吻阿胡的额头,道:“别画了,出去吧。”

  “阁主——”

  “出去。”

  夕阳西下,房间的哭泣声消失,夏录汗涔涔的从房里面退出。

  高覃站在门口,递过去一方手帕,道:“她这个身子这辈子都怀不上。”

  夏录拿着手帕踩了踩脖子上的汗道:“那又怎么样,有了孩子就能在后宫好好活下去了?”他面无表情接着说:“不一定啊,不一定...”

  夏录自顾自的往外面走,高覃站在原地,夏录一面嘴里说:“有了孩子不一定活的下去啊,还有可能会死的很惨。”

  ————

  宴客京骁勇善战,匈奴节节败退,赤勒乌缇带兵出战,贺州山在军营里身体竟然也能养起来。宴客京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许多事情让他放宽心,但是最让他真正动容决定再次相信宴客京的还是宴客京和他说,阿胡在京城等他。

  宴客京昨夜突袭赤勒的军营,一天一夜未回,贺州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贺州山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起身出去转转。

  外面的风很大,他们的军营随着匈奴的败退不断的接近草原的深处。

  宴客京是个常胜将军,自从出来之后没有一次败仗。

  今夜,月色明亮,天空无云,贺州山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州山在军营里面瞎转,也没有人拦住他。左右人都知道宴将军在军营里面养着一个宝贝,这个宝贝就是贺州山。

  贺州山站在远处眺望,望不到尽头,有些瘆人。

  看着皎洁的月亮,忽然,他终于感受到不对劲了!

  狼嚎没了,他们自从深入草原开始,每日晚上都会有狼嚎声,今天夜里怎么这么安静!

  不好!狼肯定是嗅到了危险,今天夜里才没有出来!

  宴客京不在军营,贺州山跑回他的帐中,此刻正是半夜,轮换的守夜都有瞌睡的时候,这个时候最适合偷袭!

  号角兵在什么地方!所有人必须警惕起来!

  贺州山赶忙在军营里面找人,恰好巡夜的守夜兵看见贺州山,贺州山慌张的解释,那些人不理解,催着他赶紧回去睡觉,等宴客京回来只怕是要责怪他们没有照顾好人。

  贺州山见此,懒得解释,他直接问号角兵在什么地方,巡夜的指了一个方向。贺州山跑过去,心口猛地抽搐疼起来,他的伤都没好,此刻一着急心口犯疼。

  他不顾这些,冲进号角营,里面的号角兵连衣衫都没有来得及穿,贺州山看到墙上挂着号角,想都没想,取下来冲出门口。

  呜!呜!

  号角响彻军营,贺州山摒着一口气狠地吹响。

  号角一响,整个军营立即进入守备状态,前后不过一会,所有人全部拿起兵器,这是多年来的习惯,是宴客京训练的结果。

  军营的戒备状态守好,所有人却不见敌人。

  “怎么回事?”大家端着兵器东张西望。

  “谁吹号角的!”

  开始有人反应过来。

  贺州山站出来,道:“我吹的。”

  带头的那人正准备叱骂贺州山无法无边,无视军纪,突然人群中炸开一声:敌军来袭!

  草原的黑夜被火光照亮,连绵的火线顺着风势向军营袭来,后面跟着的马匹上为首的是——赤勒乌缇!

  赤勒乌缇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调虎离山之计被识破,这个军营明显随时准备战斗着。他抛弃了自己的大本营,使了一出空城计炸宴客京,那边拖不了很久,他必须速战速决,可惜天不遂人愿。

  即使对方来势汹汹,众人也毫不害怕,奋战在前。

  今夜必须分出个你死我活。

  赤勒关哒带着的是草原上最后的一批精兵,而宴客京留守在原地的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是能严防等宴客京回来救人。

  贺州山披着宴客京的衣裳,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大战在前,他再一次担起负责人。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一开口你就觉得安心,心甘情愿的听他调动,屈服与他。贺州山就是,所有人来不及分析那个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是谁的声音,就听见贺州山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手。

  贺州山撕开嗓子喊,嘴里一股血腥味。

  “守住军营的西南,那里是粮草,一旦攻破就防火烧了,不给他们留任何的东西,顺便借着火势抵挡他们!”

  “前方先派出辎重!他们骑着快马,把他们的队形撞散!”

  “投火石车!”

  ...

  整个军心被贺州山稳住,一躯孱弱的身子稳住了所有人,这个时候最忌军心动摇自乱阵脚。

  这是一场难守的战。

  草原因为火势温度都上升了,贺州山的脸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前方的兵马更是死了一波又一波,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两个时辰,他们已经尽力了。

  赤勒乌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能抗这么久,他头发花白,身子硬朗地骑在快马上。

  黑夜中,贺州山眼睛隔着一条火海和这个赤勒家的最后一位当家人目光对上。

  一瞬间贺州山被拉回回忆,年幼的他站在冰湖里,岸上的赤勒乌缇双目凶狠盯着正在沉底的贺州山,手上缓缓拉开大弓。

  那张可怖的,萦绕在他梦魇里多年的脸再次在现实中出现,并且逐渐和过去的影子重合。

  那只箭穿破回忆,向现实袭来!

  赤勒乌缇认出了他!

  咻——

  赤勒家族最善的就是马上箭术——

  啪!箭就像幼时被华阳中截止般,这次再一次被人截止,木制的剑被劈成段,箭头直插进土壤里面!

  宴客京赶回来了!

  赤勒乌缇看着赶回来的宴客京不免一愣,随后苦笑一声,天要亡我啊...

  宴客京攻略赤勒的大本营发现里面没有赤勒乌缇也没有精兵,难怪攻城这么顺利。发现中计之后,宴客京一阵心悸,糟了!赤勒乌缇给他下了一个圈套。随后他们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幸亏赶上了。

  这场血战在宴客京的加入之后发生了肉眼可见的逆转,赤勒乌缇的军队被人从后方包围,不过几个时辰之后,天完全亮了。

  结束了。

  贺州山站在原地,看见宴客京从马上翻身而下,一身血污奔跑过来,逆着草原的红日,他的脸上是惊喜?是惊讶?还是兴奋?

  贺州山还没有等到宴客京抱他,整个人就因为彻夜未眠劳累过度晕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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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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