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君心似我心>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贺州山给宴行到了一杯水,小心的扶着宴行喝下。但是宴行此时已经神志不清,皮肉下的血管依稀可见不再是血肉模样,隐约中犯黑。

  他轻轻地将宴行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把杯沿贴近宴行的嘴边,水还没有进嘴,就从唇边滑落,只有一点水珠进了嘴,可是连浸湿唇瓣也做不到。

  贺州山重新倒了一杯水,宴行嘴里呓语喃喃道:“渴,好渴…水…”

  “水在这里,来,哎,别——”

  宴行没有解渴,被褥衣领倒是湿了一大块,贺州山心中酸楚,堵得慌,不知该怎么办。

  老秀才站在屏风后面,探头看。只能见贺州山小心翼翼地喂水,他眉头阴郁没有化开,老者一般摇摇头。

  老秀才看到后,也不知作何感想,他估摸着宴行的毒可能已经入骨髓,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不忍心接着往下看。

  贺州山抱着宴行,此时宴行脑海中只是渴,水却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他感觉快要渴死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尾鱼,离了水,随时会毙命,他艰难寻找能够缓解他干渴的东西。

  忽然,宴行舌尖多了一抹湿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这上面的水可以解渴于是拼命从上面汲取。

  贺州山的指尖被他吸吮的发麻,他没有办法,宴行喝不进去水,他便将指尖放进杯中浸湿,再将指节探入宴行的口腔里,宴行察觉上面的湿意,便使劲地吸吮。

  他感觉到指尖上的嫩肤被宴行的利齿咬破了,血流也被宴行喝下,贺州山不敢让宴行一直喝着上面的一点血。于是半哄着宴行,艰难将手指抽出。他的一节葱白玉指顶端一丝血迹缓缓渗出,指节沾满宴行的唾液,湿淋淋。

  贺州山熟视无睹,端过水杯,将刚刚的那节手指又浸入温凉水中,顶部的血迹随着水流将杯中茶晕出桃红。

  随后,贺州山再次将手指放入他的嘴里,来回数次,宴行才松开嘴,到后面,贺州山也不知道宴行喝下去的茶水,还是他的血。

  宴行解了渴,人也老实些许,终于能够躺下安稳的睡了,只是苦了贺州山,一颗心全然被床上不知情的人夺走。

  老秀才见贺州山进来,满脸憔悴。

  算起来,他也许久没有休息了,但是此时宴行倒下,他还有一大堆糟心的事情要处理。他还要找到净澈,问清楚剥皮客的原委,为何要女子的皮,难不成这里面也有什么秘密?当时客栈的小孩为什么要说他是凶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对匈奴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嘛?

  还有,宴行的病情怎么办,三天之内,有什么可以救下他的命?

  梁赤率领众人到了水南街,街上提前打点过,此刻鸦雀无声,只能遥闻远处矗立的招英楼还在灯火阑珊,莺歌燕舞。

  梁赤让弓箭手在楼外高处埋伏好,派了几名装扮过的探子进去,没有一会,里面的人就放出暗号。

  梁赤在等时机,他知道兵虽说是自己训练的,实力是有的。但是面对传说中吃人肉和人血的匈奴难免大家心中害怕。况且对方的人数目也不知道,只能瞎这眼上前去。

  他等一场风。

  贺州山看见地上还被绑着的柏青,若有所思的思考一会。既然柏青已经被绑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贺州山一言不发,走到柏青身边,蹲下去。

  柏青不知道贺州山要做什么,慌张的脸扭曲在一块:“你!你要做什么!”

  贺州山不理会,在他的身上,上下齐手

  “你做什么!你!”柏青挣扎道:“你,你拿我的东西做什么!”

  贺州山从他身上摸出了一块小小的玉环,估计值钱倒是不怎么值钱,但是应该是一个比较私人的东西。

  柏青道:“把东西还给我!”

  贺州山没有什么表情,他转头对着老秀才说:“还有迷幻香嘛?

  老秀才点点头。

  “待会给他再用点。然后现在去给我拿点纸笔过来。”这个他当然是指柏青。

  老秀才跌跌撞撞出门马上取来纸笔,也不需要什么书台,直接在茶桌上执笔。

  半响,贺州山写完停笔,稍微吹了吹笔墨,起身。指了指老秀才道:“再写一份布告,招解毒能人异士。”

  随后立刻就出门去。

  老秀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提笔写东西,许久没有动笔,干枯的手指竟然有些颤抖,握不住这笔尖。

  贺州山疾步出门,到了一出偏院,查看四周没有人了,立刻手指放在嘴边,吹响一声鸟哨。

  没一会,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停在贺州山的肩膀上。

  贺州山将手上的纸条捻成一小条,塞进鸽子脚边的竹筒。

  “信儿,速去。”

  白鸽噗嗤几声遥遥飞远。

  但愿来得及,如果他没有记错。云州地界有一位旧相识,应该离这里不远,希望他能连夜来这里帮梁赤一把,梁赤要是死了,这城中必定乱成一锅粥。

  说什么安定人心的话,都不如兵马来的强,直接威慑人心。

  “贺公子,布告让刚刚来送药的老梁送出去了,那是他刚刚送来的药。”老秀才指了指桌上的一碗氤氲的药。

  贺州山点头。

  “还有一件事。”

  “说。”

  “那个柏青说他有办法解开宴行身上的毒。”

  贺州山刚碰着碗沿的手就收回来了,他缓慢偏过头,重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柏青说,他有办法解开宴行身上的毒。”

  贺州山转念一想,宴行实在招英楼里面受伤的,而柏青又与招英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他真的知道解毒的方法......但是也绝不会是什么好心帮忙。

  贺州山绕开屏风,走到柏青的身边,问道:“你知道他中的什么毒?”

  柏青道:“当然知道。我坐马车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毒了。”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贺州山稳住自己的心神,然后道:“你要什么?”

  柏青当然是有条件的,双方都是明白人,谁也不藏着掖着,既然打开天窗说明白,那就也不拐弯抹角了。

  柏青道:“我要净澈活着。”

  不是为自己求得?

  “还要匈奴,剥皮客的事情和他半分关系没有。”

  贺州山冷眼看他,道:“他自己都跪下求梁赤了,要做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可是你有办法。”柏青笃定说。

  是的,剥皮客的事情净澈并没有完全的承认,因为梁赤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他,这恰恰让贺州山有了空子给他做借口,只要净澈说明剥皮客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了,一切都能说的清。

  也不知道是梁赤真的不想听净澈解释,还是说故意不要他说,最好有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到时候为他解脱......梁赤这人真的是......难以预料啊。

  “是,有办法,但是我要先知道怎么才能救下宴行,几个时辰之前大夫说药石无医了。”

  说到这里,贺州山有些停顿,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你要先答应我。”

  柏青年纪不大,在看人方面倒是还不错。他知道从贺州山的言语行为上,这人绝对会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只不过要这人的一个承诺太难了。

  贺州山还在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毛头小子。

  宴行不合时宜的咳嗽响了两声。

  贺州山眉间微微皱了一瞬,然后点头道:“我可以保住净澈的一条命,但是你必须让我看到宴行渐渐好转。”

  倘若你要是敢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其实说保住净澈,贺州山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单看梁赤,他就未必会让净澈丧命。

  这笔交易,还是可以做的。

  “好,既如此,先放开我,我给宴公子看看身上的伤。”

  老秀才站在一边听着,贺州山点头,老秀才得了允许,上去解开柏青的绳子。

  “老头,你敢暗算我,我迟早一天讨回来。”柏青低着嗓子对靠近他的老秀才说。

  老秀才欲哭无泪,他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要不是怕坏了大事,他怎么会对这个才在招英楼里面的恩人下手。

  当时下马车的时候,贺州山从他身边过,在他耳边轻声吐字:“不要让柏青和净澈碰面。”

  老秀才当时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要是让他们两人见面,怎么可能会抓住净澈的狐狸尾巴,两人势必会串好供词,然后把一切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柏青站在宴行床边。

  床上的人,面色已经不是因为流血而发白了,而是面容之下透着一股死气的黑,看着心惊肉跳。Μ.miaoshuzhai.net

  柏青开已经乌黑的伤口,道:“还来得及。”

  贺州山不自觉地松下一口气。这一次虽说是宴行受伤全因自己不小心碰到机关,但是如果没有他,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说到底,他还是拖了宴行的后腿。宴行的伤,他有责任。

  柏青站起来道:“有救,是有救的,但是药却不是那么容易。”

  “你们要找一条毒蛇,一只癞□□,接着让这只毒蛇咬伤癞□□,但是不要咬的过重,不然这癞□□也活不了多久。然后把癞□□放到院子里,守着这只癞□□,这癞□□知道自己受伤,会自己找一种草给自己疗伤,宴公子要的就是这种草,取了草煎上半个时辰,口服外敷几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老秀才头一次听见还有这种的找药的方法,不禁道:“可是这种东西很难说的准吧,要是这癞□□没有找呢?”

  “这种畜生最是怕死,一定会去找药的,但是这里找得到找不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草就没有什么名字,我们去药铺买?”

  “没有名字,这种东西少,一般药铺也没有。”柏青道:“有这个时间在这里问东问西,还不如赶紧去准备,他身上的毒拖一刻就是一刻的危险。”

  老秀才还问:“可是这大半夜的哪里找毒蛇和癞□□?”

  柏青不耐烦开口,贺州山就抬手趴在老秀才耳边低语,老秀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立刻就出门了。

  屋里面除了在昏睡的宴行,只剩下了柏青和贺州山。

  一时间安静了些许,连外面的风好像也停了,恍惚片刻,风忽然变急促,砰砰砰拍着窗户。

  贺州山道:“他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中的又是什么毒?”

  柏青眼珠子一转,道:“很简单的毒,估计是被地刺划伤的。”

  “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这毒在我们那根本算不上什么难题,那种地刺也就是匈奴哪来扎马的玩意罢了。”

  贺州山抓住了重点——你们那儿?

  随即柏青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微变,不肯再开口。

  忽然,这个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屋内的光线瞬间暴涨,看清里面的所有摆设。

  贺州山几步跨到窗边,推开窗,外面被远处的火光照射如同白日般,浓烟滚滚,那座高高耸立的招英楼此刻红光四射,周遭一片狼藉。

  兵马嘶叫的声音响彻城中,一切始料不及,已经有不少的百姓推开窗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甚至不少的居户开始骚乱。

  贺州山双手垂在两侧,紧紧握成拳头。

  这不是零星一点匈奴,怕只是这里面足足有好几百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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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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