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出来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整个室内没有那么明亮。
宋宁忽然很开心，“你高中时候的梦想都实现了，你现在有了知名度了，也一直在你的领域发光发热。”
她能想象到未来，钟商羽还会创作出更多的原创曲、还会去更多的地方展示交流；变得更知名，甚至在民乐史上也留下重要的贡献。
而她。
“我的梦想也实现了。”
钟商羽问，“越来越美、越来越有钱？”
宋宁：“……”
他怎么开口就把她高中时候的肤浅给暴露了。
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高兴，毕竟他还是记住了她曾经写过的话。
但是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好像格局太小了。
她想说的是，曾经说过的想要嫁给他的话，没想到现在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将来还会和他继续往下一步发展，也就应验这句话了。
这么一看，也能算梦想之一实现了吧。
但是不想让他太得意，宋宁严肃，“我也在努力留下更多的作品。”
争取将来也拿个很有分量的奖。
她现在已经觉得很骄傲了，希望钟老师将来也能为她骄傲吧。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最好的。”钟商羽开口，“按着你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就好了。”
宋宁忽然想到什么，又叹气，“你说我们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分开太长时间诶，上次拍电影的时候你也在组里；可是以后进组，每次都分开好几个月怎么办啊？”
钟商羽的身体僵了一下。
分开好几个月的意思是……不给他去见她？
“我也偷偷去看你行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钟商羽也坐到了床边，离她很近，“就像你今天偷偷来看我一样。”
“好呀好呀。”宋宁眉眼弯弯，“要是你也能住在剧组就好了，我把你藏起来。”
“不能光明正大带在身边？”钟商羽又问，“我不怕被别人发现。”
“唔……”
这么一想，有点舍不得他被别人看，有点担心别人会觊觎。
又觉得，像是钟老师这样的，应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音乐活动中，不应该被外界的声音困扰。
可是如果不能大大方方的，似乎又好像没有给钟老师名分。
有点两难。
最终宋宁选择中庸，“怎么样都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最近很爱说类似的话，快成为她的口头禅了。
于是钟商羽就趁虚而入，问她，“再亲一个行不行？”
宋宁哪里会拒绝他提出的，小声应道，“行。”
勾着她的脖子越来越深入，借着所处地形优势，轻而易举就半压着她靠在枕头上。
宋宁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
虽说以往，他也是一次比一次，咳咳，循序渐进的。
可是这次，他不再满足于停留在表面。而且，好像也是第一次都压着枕头了。
手也游移到其他的地方，反复流连没有离开。
好一会儿，钟商羽靠着自制力移开了一些，和她说，“睡吧。”
宋宁：“……”
都这样了，他还能停下来。
宋宁咬了下唇，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我都说了都行，你怎么不行？”
钟商羽僵了一下，而后揽着她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不行？”钟商羽微微眯了下眼睛，“你验货的时候不是已经感受过了？”
“……”宋宁想到之前的画面就害羞，把脑袋埋他衣服里。
“行，你很行。”她小声，“我也很行。”
钟商羽有点无奈，不想再听她绕口令一样说行不行。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往下吧。
反正他很坚定。
……
次日宋宁醒来的时候，一看手机都快十二点了。
“完了！”宋宁有些惊恐，“是不是要来不及了！”
她想跳下来去洗漱，发现有点不对劲。
钟商羽帮她把衣服递过来，“来得及的，一会儿吃完东西再走。”
宋宁去瞪那个害她浑身不对劲的始作俑者，“都怪你！”
“怪我什么？”钟商羽要帮她套衣服，神色意有所指。
“怪你……不喊我起床。”宋宁换了个说法，不想让他太得意，“万一来不及怎么办？”
“不会的。”钟商羽笑了下，“我都看好时间了的，再过一会儿你再不醒，我就叫你了。你多睡会儿也没事。”
宋宁沉默不说话了。
“抱你去洗漱？”钟商羽提议。
反正睡之前也是他抱她去的。
“不要。”宋宁拒绝，“我自己可以！”
说完就推开他要伸出的手，自己起身。
钟商羽在她身后有点哭笑不得，“怎么感觉一夜过来还有小脾气了呢？”
宋宁不理他，对着镜子洗漱。
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领口往下锁骨那里，也有红红的印子。
于是气结。
“喝点温水。”出来后，钟商羽给她倒了一杯递过来。
宋宁看了一眼他光滑的脖子，气不过，拽过他的领子就在皮肤上咬了几口，这才稍微满意一点。
“还挺凶。”钟商羽摸了下脖子，有点疼。
“那你后悔了？”宋宁恶狠狠地瞪他，“你要是后悔就趁早说。”
“不可能的事情。”他拉过她的手，往上套了个冰凉的东西。
“这是什么？”宋宁抬起手看了看，“你什么时候买的？”
“之前订的，一直没有货，他们说B市有货，昨天就顺便去拿了一下，想回去给你的。”钟商羽解释，“情侣手链，这个牌子我好像看你戴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款？”
他说话的时候又耐心地帮她把手链上的搭扣调整好，她手腕纤细，常规的尺寸戴上去还挺宽松的。
宋宁仔细看了看，很秀气精致的款式，点点头，“喜欢的。”
有去看钟商羽的手腕，果然也有一个。
“手链还比较好，不太容易让人猜出你的情感状态。”钟商羽有些无奈，“在你点头之前，还是戴手链吧。”
不容易猜出情感状态……所以他这话的意思是，送戒指也是不远的事情咯？
宋宁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行，手链也挺好，我喜欢的。”
“我也喜欢。”他声音低了一些，补充，“喜欢你。”
“知道了。”宋宁小声。
*
公开还需要等待时机，见家长也已经在安排了。在这个之前，宋宁想到落落的建议觉得不错，可以先回去看望一下老班。
有了落落的接应，进入学校是轻而易举的事。
门卫叔叔已经换了，落落和他打好招呼，说是之前的校友回来看望老师，门卫叔叔不疑有他。
也没去管来人为什么还带着围巾口罩神神秘秘的。
恰逢学校运动会，老师和学生都搬着凳子跑操场上围观比赛了。
教学楼和教师办公室都空荡荡的。
“学校都装修过了，现在办公室在这里。”落落指了个方向。
“我们毕业它就装修出新啊？”宋宁不服，“血亏啊。”
继上一次在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落落并没有私下见过钟商羽。
这会儿想着，“我还没和老班说你们来呢，我只是跟她说我有事找她，让她在办公室等我。给她个惊喜。”
“好怕老班觉得是惊吓啊。”宋宁担心。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老班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小韩，你找我啊？——啊！”
宋宁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老班已经叫出声了。
她看到面前的三个人，主要是后面那两个，惊讶成了静止画面。
“老师，好久不见。”钟商羽递上提前准备的花束，“有点匆忙，就买了束花。”
“钟商羽啊？是钟商羽吧？！”老班反应过来了，笑开了花，“哎呀，钟商羽啊！你演出回来啦？真的好久不见，快坐快坐！”
老班示意落落给他们搬椅子，目光落在他们俩交握的手上，“哎哟不错，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啊，——啊！”
她说话的时候，宋宁拿下帽子，于是老班再次震惊。
落落哭笑不得，老班从前让他们稳重，结果今天自己一惊一乍的。
看来是真的很意外也很高兴见到他们啊。
“张老师，好久不见~”宋宁对她甜甜一笑，“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回来看您，要原谅我啊。”
“是宋宁啊！”老班更加喜出望外，“哎呀，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不方便嘛。你的剧我看了的哦，还挺好看的。”
宋宁忽然有些感动。
老班见到钟商羽的时候，知道他是刚演出回来；见到她的时候，又说在看她的剧。
原来老班一直也在关心他们，了解他们的动态。
“你们这是……”老班疑惑看了眼宋宁，“我关注了你的微博的啊，我不记得你公布过这个啊？”
“没有公布过的。”宋宁俏皮，“就是专门回来给老师看的~”
“哎哟，没想到啊没想到。”老班连连感慨，“没想到你们俩在一起啊？之前班长和花花那个，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俩高三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一点苗头了。后来……”
老班说不下去了，感觉不恰当。
毕竟他们俩后来就分了。
“目前是不是没什么人知道啊？”老班压低了声音。
“嗯，老师你要保密。”宋宁叮嘱。
“放心放心。”老班保证，又继续感叹，“我就是觉得没想到啊。”
“谁说不是呢？”落落也笑道，“连我都没想到，亏我还跟宋宁时不时联系呢。”
“这种事情，要是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不就得上热搜了啊？”宋宁玩笑，“不过快了。”
“啧啧，我现在找卓大去爆料行不行啊？是不是还能拿到报酬啊？”落落询问。
“不太行。”宋宁无情，“自从上次三角恋事情之后，卓大再一次失去了群众的信任。”
当时他公布之后，群众纷纷表示，要你何用？连个大新闻都挖不出来，只会拍不知名小网红的生活。群众并不感兴趣。
“时间过得好快。”老班开始追忆往事了，“宋宁你以前坐第五排对吧，那个时候你上课老是犯困，好多任课老师都来跟我反应，我急啊，你太瘦了，我担心你身体是不是跟不上，我还找你家长谈话。”
宋宁有些想笑，有些感动，又觉得有些羞耻。
就这么当着钟商羽的面，说她以前的黑历史……也太尴尬了。
“后来我发现，钟商羽上课怎么也开始打瞌睡了？”老班又继续，“他还坐你后面，你们俩有时候真是，二重奏啊。”
“还有这种事？”宋宁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你都睡着了哪里知道啊？”老班又好气又好笑，“我有时候走到你们旁边，想着总得喊醒一个吧？”
宋宁偷偷望了一眼钟商羽，他神色坦然，好像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他比你显眼一点，有时候我走过去把他喊起来，想想就放过你了。”老班摇摇头，“看你有时候那瞌睡打的，想想是不是作业太多了，就算了。”
她那个时候真的太瘦，每次打瞌睡都小小的一团，努力撑着也撑不住，老班有时候就放过她了。
……
几人聊了不少以前的趣事，也不方便在学校待得太久，就和老班告别了。
承诺将来喊老班去参加同学聚会。
韩晴落把他们送到校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才跟他们挥手告别。
“你听到最后老班对我们的叮嘱了没？”一路上，宋宁絮絮，“老班说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不管在怎么圈子、站到什么高度，都要继续学习和沉淀……”
老班对他们期盼很大，也多说了一些话。Μ.miaoshuzhai.net
“听到了。”钟商羽点头，“老班还夸你，说你现在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厉害、演戏越来越好。”
宋宁有些不好意思，“嘿嘿。”
“钟老师~”宋宁又凑过去靠近开车的钟商羽，“原来你以前上课也打瞌睡哦？亏我那时候觉得你好厉害。”
厉害的人上课也会犯困啊。
可是想到刚才老班说的话，宋宁大胆猜测，“你是不是……为了帮我打掩护才这样啊？毕竟老班说有你在就放过我了。”
“没有的事。”钟商羽否认，“你想多了。”
真的是她想多了嘛……
宋宁收回试探的小手，“没有也没事，反正也不妨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什么形象啊？”钟商羽顺口问。
“不告诉你。”宋宁坐正了。
“……”
“真的没有？”宋宁忍不住又想确认一下，又自己否认了，“没有就没有，反正你那时候也不喜欢我的。”
“谁说我不喜欢你？”钟商羽反问。
“你自己说的啊。”宋宁帮他回忆，“你跟我告白的时候说，你那个时候只是对我有点隐约的小心思而已，那当然不是喜欢了。”
好一会儿，钟商羽才开口，“你是不是傻？”
“？”宋宁不敢相信他这么说她。
“每个阶段的情感不同。”钟商羽不看她，“那个时候我内敛，有时候也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他也以为，只是隐约的小心思。
后来才发现，有的人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对他们而言，一点点的波动就是很深刻的表达了。
和宋宁的热烈不同。
但克制和难言，并不代表就不是喜欢。
到现在或许也是这样，会比从前好一点，所以才会迈出那一步。
……
“没事，这个不重要。”钟商羽又说，“过去的就不用纠结了。”
“是哦，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有以后。”宋宁伸出手戳戳他，“钟老师，有没有做好未来个人生活规划啊？我们一起做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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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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