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下意识朝身后看了眼。
陈也正背对着他们盯着蒸笼看着,看上去没什么反应。
“看什么呢。”老人拍了拍陆巡的肩膀。“听到没有。”
“不是。”陆巡转过头,笑了,“他是我同学。”
“好好,他是你同学。”老人明显不信,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同学就同学,但是你们还是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啊。”m.miaoshuzhai.net
“……知道了。”陆巡叹了口气。
“岑先生,该吃药了。”护工进来提醒老人。
“外公你先去吃药。”陆巡说。
“你们盯着包子,注意时间。”老人叮嘱。
护工进来把老人从厨房推了出去。
陆巡走到了陈也旁边,偏头看了他一眼。
“干嘛?”陈也偏头看他。
“不好意思。”陆巡说。
“没事儿。”陈也说完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你全家都知道你喜欢……男的吗?”
“嗯。”陆巡点头。
陈也看了看他,脸色表情有些纠结。
“怎么了?”陆巡问。
“你这样在家里说没什么,但你千万别在学校这么谁都说知道吧。”陈也拧着眉,又解释,“之前我们初中也有个男生……反正也是喜欢男的,追个人全校都知道。反正最后转校走了,闹得不太好看。”
“你……”陆巡愣了一下,他倒没有想到陈也会跟他说这个,陈也不像是会想这么细的人,但是说这话的陈也——
“谢谢。”陆巡认真说。
陆巡突如其来的一句谢谢让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时他那些朋友小兄弟什么的也没谁跟他说就谢谢。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对话流程,陈也有些茫然。
别人说谢谢该回什么?
不客气?
不用谢?
说不客气是不是有点儿太客气了?
说不用谢又有点儿怪怪的。
陆巡还看着他,在等他一个回答。
所以他妈到底说不客气还是说不用谢。
陈也张了张嘴,说:“包子什么时候好?”
“……马上。”陆巡说。
新出笼的包子比平时放在保温杯里包的包子还要好吃,热气腾腾的,又香又软。咬一口,里面特调的肉馅还会冒汁。
一笼包子陈也一个人就吃了大半,最后实在吃不下了,他还又再塞半个进去。
陆巡:“……”
走之前,老人把剩下的几个包子放进了保温杯给陈也带着了,又拉着他笑着说下次还来给他蒸三笼。
带回来的包子,没等第二天早上,中午陆巡来给他补习的时候他就拿出来在写题的空档吃了。
中午吃午饭老太太做了一大桌菜,陈也吃了两口,吃不下。老太太气的打了他好几巴掌,拿着碗给他塞了半碗饭进去。
“还挑起食来了!”老太太瞪着陈也。
陈也:“……”
又吃完一碗饭,陈也彻底撑住了。
回房间直接摊在床上,朝着又拿了张卷子的陆巡摆了摆手:“今天就到这儿,我撑的脑子都转不动了”
“行。”陆巡倒是很爽快,“今天还剩了三张卷子,明天接着做。”
陈也:“……”
陆巡说完提起书包,从里面掏了个东西递过来。
“这个给你。”陆巡说。
陈也从床上翻身坐起,看着那东西犹豫了一会儿。
陆巡手上拿了一个——
一个黑色的袜子?
还是个缺了一半的袜子。
“这是护踝。”陆巡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陈也在想什么。
“哦,我还以为你给我一双破袜子。”陈也很诚实,伸手接了过来,“干嘛的。”
“周一就运动会,你不是报了跑步。”陆巡说,“穿在脚踝那儿,防止二次扭伤。”
“谢了。”陈也说。
“不客气。”陆巡回答。
陈也脚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基本没什么问题,但他确保彻底能更好,晚上睡觉前他多喷了一遍药。
周一早上起来之后又把陆巡给的护踝带上了。
因为要开运动会,学校取消了早自习。直接早上八点在操场集合,举行运动会开幕式。
全年级绕着操场傻逼的转了一整圈之后就是各路人马的讲话。
年级主任讲完教导主任讲,教导主任讲完副校长讲,副校长讲完副书记讲,副书记讲完书记讲,书记讲完校长讲。
学校特意挑了个好天气,好到这会儿才早上八点半,太阳的热度就直接加载到百分百,烤的地上发烫。
高二站在操场的最中间,前面还好,有观赛台拉出的一片阴影遮着。
站在后面的班级就只能被太阳直直地照着了。
陈也紧拧着眉,又往下低了低头。但没什么用,他脑子已经开始发晕了。
演讲台上的校长讲话才讲到了第二大点的第十四小点。
陈也伸手按了按胸口,用力吸了口气又慢慢吐了出去。
妈的。
站个屁。
陈也甩了甩了脑袋,准备从后面走人,刚抬脚——
额头上的冷汗随着动作滑下,落到了睫毛上,陈也眨了眨眼,眼前突然黑了。
靠。
视线失去聚焦点,脑子里又一片发晕,他整个人晃了晃,想要稳住身体,
后背抵上了一只宽大的手。
“陈也?”陆巡皱着眉扶好了有些站不稳的陈也。
陈也身上穿的是学校开幕式统一发的白衬衫,这会儿后背已经湿了大半,他手下按着的地方微微发烫。
“没事吧?”陆巡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陈也的肩膀。
陈也在陆巡的帮助下站定了,他喘了口气,眼前黑里打着金花的晕:“我靠。”
“怎么了?”陆巡皱眉。
“头晕。”陈也紧拧眉心,脸色有些发白。
“走。”陆巡扶着人直接朝着操场边缘走去。
走出太阳照射的地方,到教室之后,陈也就好了不少。
“喝点水。”陆巡从自己桌子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了过去。
陈也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
“中暑还是去医务室开点药。”陆巡说。
“不是中暑,我从小就这样,晒久了就头晕。”陈也说着皱着眉扯了扯粘在身上的衬衫,他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了。
衬衫一湿,裹在身上更难受。
陈也一秒都懒得多等,他站了起来,双手扯着衬衫后领子,往上一拉,把衬衫从头上脱了下来。
陆巡一瞬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不对,转开脸也欲盖弥彰,于是陆巡还是选择看着。
因为开幕式要穿统一的衬衫,但这衣服不好跑步,所以陈也额外带了件短袖。
他弯腰从课桌边书包提了上来,从里面抽出出了衣服,套头穿上了。
穿完衣服陈也坐下之后看着陆巡。
陆巡看着他。
“我靠。”陈也反应过来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陆巡说。
“你——”陈也说到一半没绷住笑了出来,“你真他妈能扯。”
“那我要怎么说。”陆巡也笑了,“腰不错?”
陈也在下一秒拧起了眉,表情变得不是很美好了,“你别以为我一定就打不赢你。”
“你是老大。”陆巡朝着他竖了竖大拇指。
陈也啧了一声。
陆巡这人太虚伪了。
真要打架选个老大,他肯定打不过陆巡。陆巡自己肯定也清楚。
“靠!你俩在这约会呢!”程进东跑得气喘吁吁,扒在教室前门瞪着陈也,“我找了你一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没看到。”陈也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按了按,抬头问,“什么事儿?”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程进东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
程进东最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陈也以前也不怎么在学校,但陈也只要来学校,肯定跟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多了个陆巡。
“屁事儿多。”陈也说。
“哎……”程进东不爽的坐在了他前面,“你什么意思啊,开幕式开完我找你找半天,就为上个厕所。”
“你小姑娘啊,还得手拉手去尿。”陈也无语看着他。
“我是这意思吗?”程进东冷哼一声,暗暗看了一眼陆巡,“我意思是你现在干什么都和别人在一起,都不知道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现在真的有种被绿的感觉,你能明白吧?”
“……”陈也抬起了手。
程进东抱住了头,嘴里飞速喊:“有正事有正事!”
“说。”陈也收了手。
“我找体委复印了一份赛表。”程进东把手里拿着的厚厚一叠赛表放在了桌子上,“你报的比赛我都给你拿红笔圈了。今天下午是一百米和两百米的预赛。”
“好。”陈也应了一声。
“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程进东认真了起来,翻开赛表,指着名单上的名字,“一百米的比赛,你被分到了死亡组。”
“什么?”陈也愣了一下。
“这组又叫丢脸小组。”程进东解释,“你们这组八个人,有三个专业练短跑的。一百米米的比赛场地就在观赛台前,估计会被这三个人甩很远,场面到时候会很难看。”
“我打听了一下。这三个人是他们练短跑的里面除了史松林成绩最好的。尤其是这里面的一个叫单子行的,据说他有时候的训练成绩能超过史松林,虽然也就是一两次,但也是很不得了了。尽管我不想夸史松林这个脑子不好的,但他去年市运动会短跑可是拿了亚军的。”程进东说到这叹了口气,“名单也定下来了,改也改不了。”
“单子行?”陈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你认识?”程进东疑问。
“我打过他。”陈也想起来了,还是高一那会儿的事。
他在网吧打游戏,这人一直在吸烟,他戴了两层口罩都没遮住,最后这人还试图给人表演一次吸十根。
然后他就把人提出去了。
陈也打过的人里面他能记住名字的人很少,但单子行不一样,这傻逼打之前非要报名字,报完才打,什么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龙川一中单子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陈也没听他说完,直接打了。
跟着史松林混在一起的脑子都不好。
“哦,他练短跑的?难怪。”陈也突然说。
“难怪什么?”程进东疑惑看着他。
“打到一半,他跑了。”陈也说完又夸了一句,“跑的还挺快。”
“然后呢?”程进东问。
“被我逮到了。”陈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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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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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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