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台。
那柄樱枪在萧然手中如同活了一般,仅是短短半月的时日,他的武功已突飞猛进的让人瞠目咋舌,枪若游龙,翩然惊鸿。
秦墨毫不吝啬的流露出欣赏的神色,面颊上难得的透出些血色来,那时见到将才之时的兴奋。若说在土匪窝中的萧然是快璞玉的话,那现在的萧然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块被打磨出来的好玉,正熠熠生辉。
虽然耀眼夺目,但这好玉上还是存有微瑕之处。
萧然的樱枪已到了眼前,秦墨近乎几不可见的闪开身子,让他扑了个空。樱枪上的红缨扫过他的眼前,枪刃却是翻转在外的。闪身之间,萧然又见樱枪向前送了半寸,避开枪头枪身撞向秦墨的胸口。
原本秦墨手中那根了无生气的柳条,霎时间如同活过来一般,缠上了枪身,吃了枪身带来的强劲力道。
萧然一惊再想撤回樱枪时已是晚了,秦墨手中的分明只是根柔.软无骨的柳条,但却似千金秤砣般,压迫着他动不了半分。
“你可服气。”只见秦墨薄唇微抿,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到底是年轻气盛,又加上在这墨王府中从未有过败绩,如今只是一招被人制住,萧然那张稚气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瞪着秦墨。
“不服气,你耍赖。”
“哼。”他冷哼出声,手下微动,柳条似被灌注了真气变得比刚才更加强硬,随着他手下的动作,那柳条已死死的缠住樱枪,猛的一甩,那樱枪便被甩飞了出去,朝着点将台下直直飞去。m.miaoshuzhai.net
“你!”
萧然被柳条倾轧过来的真气震的坐在地上,眼看着樱枪便要落在点将台下,手掌猛的撑地,身子腾起奔着樱枪掉落的方向而去。
樱枪已飞出点将台之外,他骤然解开腰间的腰带缠上点将台旁的栏柱,身子飞出点将台外一把抓住即将落地的樱枪,手臂一震,借着腰带的力飞身回了点将台,反手握住樱枪直指秦墨,动作一气呵成。
“我不服你,咱们再来。”
南宫诀不满的纵身跳上点将台,“你这是不识好歹,难道没看出来师弟已对你手下留情了么。”
演武场中围观的众兵士都对刚刚的一幕看的瞠目咋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台下叫嚷起来,“兵器未被打落,比试还未结束。”
难得能有一人在秦墨手下走了一招还未败下阵,他们自然要将这个热闹看到最后。
南宫诀狠狠的瞪了那将士一眼,便朝着秦墨走去,满眼满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尽力压低声音,“师弟,你的病还未好,现在不是勉强自己的时候。你的身子若是熬坏了,我怎么像师娘交代。”
“南宫,退下。他不服,本王便打到他心服口服为之。”
那柳条在秦墨手中忽然断做了无数截,他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剑,眼中骤然亮了起来,剑身在空气中发出剑鸣声,煞气倾轧而至,饶是南宫诀也未曾见过如此的秦墨,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也乖乖的退下。
他这师弟,决定了的事,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改变不得。
只是……
他看向点将台另一端的萧然,眼底隐隐露出担忧的神色,他的师弟,认真起来绝不是件好事。
……
房间内。
非烟将沈长歌抚上.床榻,她的眼底映着沈长歌疲惫不堪的脸,床榻上还散落着三枚铜钱。只见沈长歌小口的喘着气,额角冒出虚汗来。
半晌,她的气喘匀了才拽住非烟的衣角再次吩咐起来,“我刚刚说的你可全都记好了,这件事兹事体大,用他来换萧然的命,我想秦墨应是会同意的。”
“长小姐,您别想的太多,您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日后这些操心的事还是少做的好。”
巫卜师占卜损命……
后半句到了嘴边,还是被非烟吞了回去。
“我没事。你快去将这消息告诉秦墨,一定要快,若晚了只怕……”只怕萧然已经被他打死了,秦墨临走时周身散发的气息以及那眼神,作为作者亲妈的她再熟悉不过,萧然不能死,她唯一想护着的人不能就这样死了。
“是,奴婢这便去。”其实长小姐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张牙舞爪、难以接近吧,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那个尽全力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的长小姐。
……
演武场。
点将台。
明明是浩日当空,烈日炎炎,可演武场上的气氛却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从秦墨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的煞气似乎要将这一方小小天地盈满,仿若一堵冰冷的冰墙从天压下,要将所有人的生命冻结。
萧然扯开胸口的衣衫,努力调动着为数不多还能使用的内力,缓解着身体因这股威压而带来的僵硬之感。
长剑被他托在身后,脚步缓慢却又坚定的朝萧然走来,动作懒散到不似在进行对决,仿佛老友之间的闲谈。
“咕咚。”萧然本能的咽了口唾液,敏锐如动物的知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很危险,必须要逃。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对面如修罗一般的男人,下意识的咽着唾液。
这个男人哪里是传闻中的病秧子,这样神采之人应是人中之人,是注定要站在顶端的男人。
他握着樱枪的手愈发的紧,更是咬紧了一口银牙。
似乎是错觉,他仿佛看见对面的男人唇角勾起戏虐的笑,还不等他缓过神来,秦墨已到了近前,瞬间带起的风如坠寒潭。
萧然甚至还来不及动作,肩头便被人挑开,被血染红的肩甲应声落在地上。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想要脱身,秦墨的剑却丝毫不减力道,朝着他的脖颈横扫过来,招式简单利落到只有杀招,他大惊,两腿一曲,矮身躲了过去,可头上的英冠却被他的剑扫掉,“你疯了!”
秦墨是真的想杀了他,他能感觉得到,他对他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他双目圆睁着对上这个眼中闪着疯狂光芒的男人,拉出足够远的安全距离,可他的身法却能诡异的缠上他,仿佛两人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距离,秦墨手中的剑便似有生命一般缠着他不放。
剑剑见血。
他只有防御没有还手的机会,而秦墨也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当——
长剑和樱枪碰撞在一起,剑刃划着樱枪的枪身擦出火花,逼近他握住樱枪的手臂。
忽然。
秦墨的动作顿住,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传出冰冷的声音,“不要对你的对手存有丝毫仁慈。”
萧然睁大眼睛盯住他,枪背和枪身!他是在告诫他他刚才的举动有多愚蠢。
“可恶!”满口的银牙近乎被他咬碎,全身的气力都压.在了枪身之上,抵住他越来越近的剑身,“可恶,可恶,我怎么能输给你这种混蛋!我还要带着姐姐离开这里!啊!”
砰——
秦墨被他震得连连向后倒退几步,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唇边勾起邪笑,“哦,混蛋么。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赢。”
“师弟!”南宫诀不安的皱着眉,秦墨虽未使出全力,但如今他体内尚有余毒,再这样打下去只怕会引得余毒发作,到时只怕更麻烦,“你不能再打了,萧然你要还想活命,快停手,你不是我师弟的对手。”
可点将台上的两人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劝告,只消一刻的功夫便又缠斗在一同,说是缠斗,不如说是萧然单方面挨打。
秦墨的剑仿若活了一般,在萧然身上开了无数个口子,远远只能看见点将台上似有一个血人在动,触目惊心,即便如此,那血人仍在拼命的挥着樱枪,却触不及秦墨半分半毫。
实力悬殊差距,不言而喻。
“噗”,刀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萧然低头看着胸口处插着的刀剑,唇角涌出血色来。
秦墨松手,他的身子随着那柄剑向后倒退几步,“咚”的一声将樱枪杵在地上,勉强站稳身子。殷红的血液沿着枪声滑下,缠.绕,交织成一副凄美的画面。
“你败了。”秦墨冰冷的话语在他耳畔炸响。
“谁说的。”他染血的唇边绽开傻笑,稚嫩的脸上满是得意,空出来的那只手费力的抽出胸口的长剑,猛的扔向点将台之下。
剑身上的血混着泥土成了污浊的黑色,那激起的薄灰在日光中翻腾、跳跃。
萧然忽然端起樱枪对着秦墨,稚嫩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哈哈,哈哈哈,兵器落地者为输,是你输了,按照我们约定的,你得让我带走长歌姐姐。”
演武场中忽起了大风,吹动着他染血的衣袍猎猎作响。
秦墨斜睨着地上的满是污迹的长剑,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你可以带走她。”
“太,太好了,长歌姐姐,我这便,便带你走……”
“咚”的一声,萧然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整个演武场上寂静一片。
远远的演武场外,非烟白衣翩然而至,手中还死死的攥着沈长歌交代与她的书信,快一点,一定要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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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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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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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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