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朝歌心里有点偏向，但是在几个名字中摇摆不定，根本决定不下来。
宣朝歌蹲下，把手机屏幕放到两个小孩子面前，民主地道：“你们选选看。”
小椰认真地看了起来。
小年伸出手指点着屏幕，沉默了三秒。
糟糕，全是他的知识盲区。
“这是什么？”
小椰好奇地抬头。
小年摇头，看向宣朝歌。
宣朝歌问道：“幼儿园的名牌要写姓名，你们有其他名字吗？或者现在直接选一个。”
之前无论谁问他们的名字叫什么，他们的回答都是小名。
小椰老老实实道：“我另外一个名字叫‘妹妹’哒。”
她的语气非常认真。
宣朝歌抿唇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你是哥哥的妹妹，但妹妹不是名字，只有小椰是你的小名，你们知道自己的大名叫什么吗？”
小年发现了关键问题：“我知道‘妹妹’不是名字！小椰的大名应该叫椰子。”
小椰子长大了就是普通椰子了。
小椰恍然大悟：“哦！你叫大年！”
好像有点不对。
小年陷入沉思，稚气的眉目十分严肃，又有点不解。
宣朝歌忍笑，“好吧。”
她翻了下表格里的名字，也发现让两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自己选有点困难。
要选就得做个抓阄的流程，比较现实。
原本有点严肃的话题，以小年和小椰分别给对方多取了个外号告终。
但他们心里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姓名设定。
商场里的大型充气城堡里很多小孩子在玩，宣朝歌守在一边，看着没玩多久，就有一个小混血来找小椰说话。
“@#￥%*？”
小椰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她看向哥哥。
小年：“我也听不懂。”
小混血：“*@#￥。”
“哦！我叫小椰，我的哥哥叫大年！”
小年：……
小混血表示：“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小椰：“他还有个名字叫小年哒。”
两个小孩子鸡同鸭讲，相谈甚欢。
宣朝歌：……
看来真的要快点取名字了。
幼儿园放学很早，玩得差不多，虽然小孩子们还意犹未尽，但宣朝歌以玩耍的时间到了为名义，让小椰和语言不通的新朋友告别，带着他们去吃饭了。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楼栋前的门廊亮起灯光。
电梯到达楼层停下，宣朝歌走出门，第一时间看见家门口有人。
她牵住手边的小孩子，略有些诧异地抬起眉梢。
一般来说，非住户不能上楼。
而面前的两人显而易见不是住户，西装革履，戴着白手套，像是经过筛选的安保人员。
其中一个人出示证件：“宣女士您好，我们是负责配送的客户经理。”
宣朝歌看了眼他们的工作证件，看见了一个闻名遐迩的银行集团标识。
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成为他们的客户门槛极高。
而他们的服务不仅是周到，甚至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即便为此消耗的费用高昂，还是有许多人将拥有他们的黑金卡作为身份的象征。
“我不是你们的客户。”
宣朝歌没想过自己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工作人员笑道：“您一直在我们的客户范围内。”
一点也看不出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配送员带着白手套的手捧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皮质硬箱，递给宣朝歌，显得很隆重，仿佛里面是古董珍奇。
宣朝歌隐约能猜到这东西的来头，半信半疑接过，当着他们的面打开金属搭扣。
很沉。
咔哒一声，盒盖掀开，柔软的黑绒布面上只放着薄薄的几张卡片。
“……”
原来全是皮箱的重量。
宣朝歌拿起一张背面向上的证件，翻过正面，看见周全的身份信息。
【姓名：宣有年】
【性别：男】
【民族：……】
照片上的小婴儿一本正经望着正前方，看五官，的确是小时候的小年没错。
名字也的确是候选姓名中的一个。
宣朝歌垂手把这张身份证塞到儿子手里：“你的。”
“这是什么？”
小年好奇问完，随后稚气的声音欢快道：“我小时候！我的照片在卡上面了！”
小椰好奇地凑到他身边看。
宣朝歌拿起另外一张。
【姓名：宣子夜】
……
还真有可能是她选的名字。
出生年月估计只有年份是假的，而登记的地址也是学校里的大院，没有透露出其他人的信息。
宣朝歌随意看了眼，递给小椰。
“妈妈这是我们的名牌牌吗？”
小女孩问道。
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宣朝歌摸了摸小椰的头没答话，把皮箱递回给配送员。
“谁让你们来的？”
她看了眼自己捏在手中的卡，漆黑的卡面以银白的纹路点缀，绘制出精致大气徽标。
这家银行的私行卡通常不允许选择卡号，这张卡的卡号却十分规律，如果不是碰巧，就是在刻意展现客户优先级。
“根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显示，您很快会前往明林岛，手持这张卡会给您带来许多便利……”
“另外，透支额度没有上限，您可以任意消费。”
配送员列举了几个业务关联的集团，基本上涵盖了衣食住行的大部分可能性。
出示这张卡片就可以带来不少特权，而所有隐藏的价码会由那个不出面的人来付。
堪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宣朝歌的行程并不是秘密，是学院里统一的安排，但对方可以掌握她的信息，她却对许多事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还是让她并不高兴。
宣朝歌将卡片放回皮箱上，思考片刻后平淡道：“我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是来路不明，我也不会要，你们带回去吧。”
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像好事。
配送员的神情略显为难，诚恳地看着她：“如果有疑虑，我们可以出示任何您需要的证明，但这张卡请务必收下。”
这是他们送过最大手笔的赠礼，居然有人会不要。
宣朝歌垂眸看了眼他们手里的东西：“让你们送这个东西的人是谁？”
配送员没有说不允许透露客户隐私的套话，点点头：“您稍等，我去问一下。”
询问自然没有肯定的结果。
不过宣朝歌最后也没有为难他们，把卡留下了。
身份证和伙食费都送来了，两个崽应该还要在她身边待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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