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贾政也前来问安,父女间隔着珠帘又是一番殷切深嘱,待贾政欲告退之际,元春忽然问道:“明威将军可在?”
贾政听的一愣,忙问道:“臣愚钝,不知娘娘所说明威将军系何人?”
元春道:“自然是贾玥,贾晴虎了。据闻他是家塾中叔祖之孙,新近殁了祖母,目下正丁忧在家,不知今日可否前来?”
贾政大惊道:“臣委实不知此事,这就遣人去请。”
此时小太监已引了宝玉前来,元春命小太监前去召请贾玥,便按下此事不提了。
贾政躬身退出上房,来到二进院的厢房内,见家中男丁都在这里此等候召见,于是问道:“你们当中可有谁知道贾玥的?”众人面面相觑,贾琮答道:“回老爷,侄儿知道此人,老爷怎么问起他来?”贾政便将事情略略说了一遍,贾琮听罢,心里直犯嘀咕,贾玥之前打过招呼,元春省亲与他无关,这时候去请铁定吃闭门羹,可又不好明说。正在踌躇间,小太监过来传谕:召贾琮、贾兰进见,贾琮忙带着贾兰出了厢房。
穿过小厅,发现李纨正等在院子里,看见二人,急忙迎上来,兜头一通严厉叮嘱,唬的贾兰手足无措。贾琮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李纨身为母亲尚不能冷静,何况贾兰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嗯,现在关心关心小侄子,将来有没有机会关心关心大嫂子?咳咳…
想到这里,立刻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温和地对贾兰说道:“兰儿莫慌,胆小怕事、畏首畏尾只会轻贱了自己,也会让别人轻贱于你。挺起胸膛来,咱们可不比任何人差。”
听了贾琮的话,贾兰脸色明显好了许多,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身板站的笔直,看着面前的小大人,贾琮猛然想起前世的亲人,心中不由得一疼,连关心大嫂子的念头都不翼而飞了。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痛楚,携了贾兰的手哈哈一笑:“走!见大姑姑去。”全然不顾李纨投来异样的目光。
才进抱厦,果然帐舞蟠龙,帘飞绣凤,金银焕彩,珠宝生辉,险些闪瞎了两只体面眼。虽然满屋子翠绕珠围,却庄重肃穆,静悄悄不闻一声咳嗽。
小贾兰到底没见过这样冷肃的场面,尽管有人领着,仍然握的贾琮满手心汗,步伐也渐渐落在后面。贾琮神色不变,这阵势比起贾玥真真和微风拂面没什么两样,哦,应该是香风拂面才对,嘿嘿嘿…
轻轻拍了拍贾兰的手背,送给他一个自信的微笑,叔侄俩大大方方地走到帘外,向元春行礼问安。元春见了十分高兴,连声夸赞,命人引入帘内,与宝玉一同侍立在侧,贾母、王夫人自然满心欢喜,李纨更是激动不已。
不多时凤姐上来启道:“筵宴齐备,请贵妃游幸。”元春起身,命宝玉导引,遂同诸人步至园内游玩。早见灯光之中,诸般罗列,遂登楼步阁,涉水缘山,眺览徘徊。只见处处铺陈华丽,桩桩点缀新奇。
行至半途,有太监启道:“明威将军说有热孝在身,怕冲撞了娘娘,不愿前来。”元春听了,命女官彩嫔随同执事太监再去召请。众人满腹疑窦,却又不好询问。
既而来到正殿,降谕免礼归坐,大开筵宴。元春亲搦湘管,先题一绝,又命诸人各题一匾一诗,贾琮亦领了“荻芦夜雪”匾额,贾兰尚幼,只跟在贾母身边,并未领题。注1
诸人坐在一起默默吟诵构思,贾琮明白今天卖的不是他,宝玉和元春情若母子,况且他身后还有两个大神级的枪手,唉,咋就没一个向着我捏?随即打消了抄诗的心思,所幸前些时候也读了几本书,便随意诌了四句,写在纸上。
一时间诸人除宝玉外都得了诗,由探春奉上,元春依次看过去,写道是:
旷性怡情(匾额)迎春
园成景物特精奇,奉命羞题额旷怡。
谁信世间有此境,游来宁不畅神思?
文采风流(匾额)探春
秀水明山抱复回,风流文采胜蓬莱。
绿裁歌扇迷芳草,红衬湘裙舞落梅。
珠玉自应传盛世,神仙何幸下瑶台。
名园一自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
文章造化(匾额)惜春
山水横拖千里外,楼台高起五云中。
园修日月光辉里,景夺文章造化功。
万象争辉(匾额)李纨
名园筑就势巍巍,奉命多惭学浅微。
精妙一时言不尽,果然万物有光辉。
荻芦夜雪(匾额)贾琮
漫漫天地北风寒,簌簌夜雪彤云残。
荻芦岂惧严冬至,静待春风重焕然。
凝晖钟瑞(匾额)薛宝钗
芳园筑向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
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
文风已著宸游夕,孝化应隆归省时。
睿藻仙才瞻仰处,自惭何敢再为辞?
世外仙源(匾额)林黛玉
宸游增悦豫,仙境别红尘。
借得山川秀,添来气象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宝玉的四首诗也得了,元春览毕,喜之不尽,命探春另以锦笺誊出这十数首诗。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抱歉,我来迟了。”话音淡漠低沉,宛如凛冽的寒风吹过,令众人悚然一惊。片刻之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仿佛每一步皆踏在众人的心头上,周围的空气愈发凝滞起来,头顶上似乎有厚重的乌云在缓缓下压,连灯光都黯淡了几分。
贾琮当然知道是谁来了,心中早已怨念如潮:我#¥%△&…,红口白牙净扯瞎话!现在这场面难得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又发什么神经出来搅局?动不动就拿“灵压”唬人,要是吓抽过去几个,今天的乐子可大发了!
偷眼看了看四周,满屋子的人大多惶遽不安,只有元春尚且镇定自若。
须臾,贾玥飘然而至,众人齐齐看去,但见他身高八尺有余,体态颀长,内着素色道袍,外罩玄青色大氅,也不束发,只将额角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贾玥这身装束,元春倒也不以为忤,笑问:“可是明威将军当面?”
“正是,”贾玥的语气寒意森森,“不知娘娘此来所为何事?”
元春脸上闪过一丝愠色,旋即平静下来,说道:“圣上隆恩,准我出宫省亲,今日家中设宴,故而想请将军前来一叙,若是打扰了将军,我这里先给将军道恼。”
这番话听的众人瞠目结舌。贾玥下死眼把元春钉了两眼,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霎时间,众人只觉得神清气爽,恍若云开雾散,重见天日一般。
待收了气势,贾玥垂首施礼道:“方外之人,见过贵妃娘娘。无礼之处,望乞恕罪。”
元春笑道:“此系家宴,将军切勿拘束才是。”遂命赐座,贾玥也不谦让,等坐定之后,元春细细打量起贾玥的容貌来:剑眉斜飞入鬓,凤目幽邃清冷,肤若凝脂,鼻如伏犀,唇似涂朱,果然俊逸出尘。元春暗自赞叹不已,脱口问道:“不知将军是何年生人?”
贾玥答道:“在下辛巳年生人。”
元春大喜道:“原来是兄长了。”注2
贾玥道:“在下不敢当此称呼。”
元春道:“兄长自然当得,临出宫时圣上降下口谕:明威将军为国征战十七载,鞠躬尽瘁,如今成就破境大能,可承袭宁国公爵位,赐宁国公府,并延请为皇室供奉,共保江山社稷。”
见贾玥一脸的不相干,元春也顾不上满地的下巴,接着说道:“圣上已经下旨,追封泰山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授光禄大夫、右柱国,谥‘武敏’;追封令正为淑人,谥‘贞’,入宗祠族谱。”
贾玥的胸膛开始变的起伏不定,沉默良久,深深地看了元春一眼,从衣襟中取出一柄寸许长的红色小剑、一枚乌黑长钉、一块金黄色的令牌放在桌上,也不说话,只对元春躬行一礼,便转身离开了。临出门时,又冲贾琮招了招手,弄得贾琮有些不知所措,思忖片刻,向众人作个罗圈揖才跟了出去。
贾玥拎着贾琮,兔起鹘落间便来到山坳里一个近水所在,贾琮看看四周,应该是凹晶溪馆无疑了,昆仑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里,贾玥仰头看着暗淡的月亮,幽幽地说道:“他输了,我也没赢。”
贾琮道:“不过是些惠而不费的东西,为何过了这么久他才肯认输?”
贾玥瞅了贾琮一眼,说道:“我拿出来的三件东西,飞剑和玄铁钉皆是灵器,金牌令箭能随意调动京城各处兵马,你还不明白吗?”
“一年时间、元春的安抚、灵器、京营…”贾琮很快把这些片段串联起来,细思极恐,如同被人扒开天灵盖,一气倒下半盆冰水。只骇的浑身乱战,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大姐姐呢?”
贾玥指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就是来杀她的,却发现她毫不知情。”
怒火瞬间把脑海烧得一片空白,贾琮像只暴躁不安的困兽,不停地走来走去,过了许久才冲着贾玥低声吼道:“你为什么不宰了他!”
贾玥淡淡地说道:“我不能不顾师父和拙荆的名声。”
“那也不能留着他!”
“你想做皇帝?”
“关我屁事!谁爱做谁做。”
“到那时天下大乱,你拿什么救人?”
贾琮无言以对,他需要实力,更需要时间积攒实力。
贾玥拍了拍贾琮的肩膀,说道:“过几天我会搬去宁府,暂且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接下来看你的手段了。”
贾玥和昆仑走了,刚经历过“冰火两重天”的精神洗礼,又狠狠出了身冷汗,贾琮头重脚轻地离开凹晶溪馆,本打算偷偷溜回去,谁知迎头碰上个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奉娘娘口谕,请公子回话。”
回到正殿,顶着满屋子异样的目光,贾琮上前启道:“启禀娘娘,兄长精神欠佳,无法面辞,托愚弟向娘娘告罪。”
元春狐疑地看着贾琮,问道:“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贾琮做苦笑状,答道:“愚弟被兄长带着飞来飞去,怪吓人的。”
元春笑道:“想不到琮弟竟然与兄长交厚,真真让人意外啊。”
贾琮觉得这会子元春的话里全是坑,只好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道:“禀娘娘,愚弟旧时脑中有痼疾,全赖兄长救治才得以痊愈,之后一来二去便熟稔了。大约愚弟也有点异于常人的想法,侥幸入了兄长青眼而已。”
元春颔首道:“既如此,当好生交往才是,兄长乃国之栋梁,切切不可怠慢了。”
众人躬身应诺,元春又问:“方才兄长唤你去说了什么?”
贾琮精神一振,就等你这句话呢,想看我的手段,那就先从“她”开始。遂启道:“禀娘娘,兄长说再过几天就搬去东府居住,可惜身边只有一个随从,让愚弟帮忙寻些下人使唤。”
元春道:“我当什么重要大事,兄长只对你一人说,未免生分了些。”
此时王夫人在一旁启道:“娘娘,这等事只交给凤丫头办理就是了,琮儿年纪还小,倘失了体面,便不好了。”
贾琮听了,忙拱手道:“正是这话,二嫂子这几年操办府中事务,阖府上下没有不称赞的。侄儿年纪小,没见过大世面,纵然太太不说,也打算先请了老太太和太太的示下,再去找二嫂子商议。”
想玩宅斗?闪一边去!老子没空搭理你。
一番话说得众人大悦,元春对王夫人笑道:“母亲听听,今日琮弟言谈举止可有半分小儿之态?少年老成,也是家门之幸。既然兄长嘱咐,琮弟需尽心操办,莫要让两家生分了才好。”
成了!有这几张虎皮罩着,还不是马到功成。嗯,得好好盘算盘算。
说过贾玥的事,元春命罢宴开戏,小太监取来戏目,元春点了四出。少顷开戏,虽是妆演的形容,却做尽悲欢的情状。四出戏罢,元春兴致不减,又点了两出,然后撤筵,将未到之处复又游玩。一时又有赐物发放,宝玉、贾琮与黛玉宝钗诸姊妹相同,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妙书斋
众人谢恩已毕,这时有执事太监启道:“方才宫中传下旨意:娘娘可在家中畅叙天伦,不必急于回宫。”众人听了皆惊喜不定,贾琮心里却生出强烈的不安,忙偷眼望向元春,见元春勉强笑着说道:“内廷法度岂可因我而废。”传谕銮驾回宫时早已满眼滚下泪来,贾母等也哭的哽噎难言,无奈皇家规矩违错不得,只能洒泪相送。待元春上舆后,众人又围着贾母、王夫人好生劝解一番,方才扶出园门回房中休息去了。
注1,荻芦夜雪搞不清是元春题的,还是群芳入住大观园之后题的,后面的凹晶溪馆书中明确是黛玉题的,反正贾琮没说出口,这里借来用一下,不牵涉署名权的问题。
注2,红楼里算年龄很让人头痛,周汝昌先生推断宝玉是1706年丙戌年,宝玉大黛玉一岁,但87版红楼梦里黛玉自称属羊,这一点对不上。
因为87版红楼梦的剧本是由许多位红学家共同审定的,少数服从多数,本书假设宝玉的生年为1714年甲午年,省亲时13岁;
黛玉1715年乙未年生,省亲时12岁;
宝钗1712年壬辰年生,省亲时15岁;
元春大宝玉十岁1704年甲申年生,省亲时23岁;
贾琮1716年丙申年生,省亲时11岁;(个人浅见,勿喷)
贾玥1701年辛巳年生,省亲时26岁。(虚构的,可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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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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