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月看到白色布条的一瞬间愣住了,那布条她很熟悉,正是当年自己用来绑马尾用的。
付月拿着纸条和布条,强忍着悲痛问道,“应县在哪?”
“安陵往东,大约八百里处,”宋岭再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地图,“知道你的性格跟铁生很像,这是安陵方圆千里的地图,我托一名老友从庆阳买来的,应县已经在地图上标注好了。”
付月接过地图,再次向宋岭鞠了一个大躬,“学生多谢先生!”
“若先生没有其他事情,便请回吧,学生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出门了。”
宋岭看着付月,心里很是感慨,他掏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桌上,“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只能赠你一些路费,此去应县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谢先生。”
宋岭摇摇头站起身,蹒跚着脚步往院外走去,付月看着宋岭的背影,心里又觉得有些难过,高老头当初离开安陵县时,脚步是否也是如此蹒跚?
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付月将家里的门窗悉数关上,将一些重要的物品带上后锁好门便上路了。
八百里的距离自然不近,付月先是乘船顺流而下,在临县的马市上购买了两匹马,一路轮换着骑,从安陵往东,一路尽是些山路,付月不眠不休地赶路了整整三天,这才来到了应县。
应县比安陵县繁华了许多,整个应县有安陵县两倍之大,付月从客栈酒楼开始,挨家挨户地进去询问,没有任何结果。
想到高老头说自己就快油尽灯枯,付月又将目光瞄准医馆,一家一家地问过去,依然没有结果。
高老头手头没几个钱,住不起客栈酒楼,看不起病,有可能露宿街头,付月又四处找应县的乞丐询问,依然没有结果。
应县就这么大,高老头又能去哪?难不成躲在城外的荒郊野岭?
付月一拍脑袋,按高老头的性格还真有可能,高老头发明的机关里,不乏有一些可以打洞、用于建造的稀奇玩意,高老头不会带着那些东西,在城外安家吧。妙书斋
想到这些,付月开始绕着应县的外围寻找起来,应县的县郊,有不少村庄,付月一个村一个村地问了过去,终于,在一个名叫芦村的地方有了结果。
一名在村口溜达的老头说,半年前,确实有一个羊胡子老头来过村里,借住在了村中一户佃户的家里,也不知道现在走没走。
付月激动地找到那名佃户,那名佃户告诉付月,高老头早就走了,当时高老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佃户害怕高老头死在他家里晦气,便让其离开。
付月自然知道佃户口中所说的“让其离开”,其实是将高老头赶走,但此时也无暇指责他,在请教了高老头离开的方向后,付月继续追了下去。
沿着农户所指的方向走了半天,付月来到了一座长满青草的小山坡上,山坡前空旷无比,躺在山坡上,便有野花缭绕,能惬意地看到蓝天中缓缓流淌而过的白云,付月爬上了山坡,慢慢地坐在山坡的草地之上。
山坡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方小小的坟墓,坟墓前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高铁生之墓”五个字,看到这五个字的瞬间,付月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
多日来的寻找、疲惫、担忧,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释放,自从来到太渊世界,付月第二次开始流泪,她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眼前的这个墓碑,就像是一个审判,告诉付月什么才叫徒劳无功……
她哭着、喊着、抽泣着,与高老头相处的一幕幕有如浮光掠影从她脑海之中闪过。
被高老头第一次抱在怀里,被他第一次喂着吃饭,被他扶着学走路,与他斗智斗勇……高铁生嘴上得理不饶人,对自己的关心却都表现在行动里。如今,那个一生气就翘着羊胡子的老头,那个在自己难过时,会想方设法关心自己的老头,那个不在乎自己是喊他爹还是老高的老头,就这样死了么?
想起的往事越多,付月便哭得越是难过,来到这个地方,她没有父母,没有至亲,只有位于北陵草原边缘那个村庄给了自己家的感觉,只有捡到自己并耐心抚养的高铁生给了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后来十姓村没有了,现在高老头也没有了,付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从今往后都要孓然一身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穿行……
高老头的墓碑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坡上,不知道是何人所立,也不知道是何时所立,这里恬淡的风光,睡在地上的老高还看得到么?自己已经可以修炼了,老高知道么?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秘密没有告诉他,他会感兴趣么?再多的遗憾,在静默不语的坟墓前都没有了意义。
付月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几天都没有休息,加上情绪崩溃,付月哭得累了,直接倒在高铁生的坟墓前睡了过去,在梦里,她蜷缩着身体,仿佛飘荡在无边无际的空洞的虚空之中……
这一觉又是睡了一天,付月从第二日的清晨露水之中醒来,隔夜的眼眶依然红肿,付月用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擦去高老头墓碑上的尘土,又认真地清理了一下坟墓周围的杂草。
“老高,你真会挑地方,睡的这个地方风景不错,”付月嗓子有些微哑,“女儿不孝,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来看你。”
“你到了下面,可就别整天想着机关术了,有空就去泡泡妞,调戏调戏女鬼什么的,不要过得太无趣了,对了,你留在地下室墙上的那些图纸,女儿都拓印了下来随身带着,以后要是碰到合适的人,我就帮你收徒了。”
“不过说实话,你发明的那些机关,真的没有几个是靠谱的,你想要自己的机关术发扬光大,恐怕是有点难度,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今天过后,女儿可能会隔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来看你了,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去內界,要成仙,如果你还在的话,肯定又要打击我了,不过万一我走了狗屎运,真的成仙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将你复活,所以老高啊,你在下面一定要多盼我些好,你能不能再世为人,就看女儿我将来有多大的出息。”
“谢谢你,老高,从地球穿越过来后,能被你捡到,我真的很幸运,现在,你是整个太渊世界,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
付月抚摸这坟前的墓碑许久,随后恭恭敬敬地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世我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下一世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爹,女儿走了。”
付月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看了墓碑几眼,干涸的眼睛又有流泪的冲动,她微仰起头看天,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
付月一边走,一边哭着骂道,“什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写青春的都是骗子!”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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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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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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