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现在让原野惯得没样儿了,感觉受这一回伤性格都变了。变黏糊了,也懒了,很多事不爱听也不愿意去想。
这次事故不是小事儿,房子塌了俩,人伤了四个,还有一个重伤。管车的司机责任摆在那儿,置景导演来求过情,但也没怎么好意思张这个嘴。这要放以前可能方绍一不会真的追究什么,趁原野不在的时候说声“算了”就过去了。但现在方绍一端着个玻璃碗吃水果,头都不抬,不去接置景导演的话。m.miaoshuzhai.net
水果是原野切的,方爷现在只接受这么一个人伺候他,别人切的水果都不吃,不能入口。用吉小涛的话说就是他磕着头之后心理年龄退化了三十年,直奔十岁以下去了。
方绍一跟置景导演指了指原野,这个事儿他不敢松口,也懒得管,直接都推给原野。他跟置景导演说:“我做不了主的。”
原野把纸巾往方绍一腿上一扔,说:“不难为不报复,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赔偿我们不要,他也赔不起,该入刑得入刑,该坐牢他就得去坐牢。没人盯着他非得重判还是怎么,他也可以给自己请律师尽量轻判,怎么判就怎么接着吧,没异议。”
置景导演实在是没脸再说别的,虽然方绍一跟剧组关系在这儿,但他差点就因为那个司机的问题而没了命。方绍一的命谁能赔得起?这是现在人活了,而且就算是活了那他切掉的小半片肺叶和他这几个月的休养期也没法计数。
原野又说:“就算我们不追究责任,我俩松口了,但公司耿哥不会就这么算了。他那人……他手黑,薛老师,该怎么就怎么吧。”
置景导演本来也就是碰碰运气,连话都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这事儿出得他也生气,这些天也愁坏了。但毕竟是跟着他干了好几年的人,到底还是没忍心,帮他试一次,行就行,不行也是他活该。现在原野没松口他反倒还松了口气,内心隐隐地还觉得痛快了。
这事儿原野确实没法原谅,他不是坏人,大是大非面前能心存善念,但他也绝不是圣人。从出事到现在原野一眼也没看见那个司机,看见了可能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尤其方绍一在重症监护里面生死不明的时候。意外发生之前确实是不可预计的,但它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做错了事就得有代价,指望着别人不追究了甚至原谅,没那么多便宜事儿。
后来人走了之后原野问方绍一:“你觉得呢?”
方绍一水果刚吃完,碗递给原野,吃得有点累,缓了口气说:“我觉得你说得都对。”
“我估计是你的话可能会原谅吧。”原野看着方绍一说。
方绍一确实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但他却摇了头。原野挑起眉,方绍一脸上的表情有些认真,看着原野的眼睛说:“如果这次我只断了根锁骨我可能会原谅吧。”
原野有点想笑了,问:“伤重了就不原谅了?”
“嗯,”方绍一没否认,点了头,“伤了肺,动了手术,也进了iu,这我也没法再当个圣人。”
原野当时没太听懂方绍一的意思,笑了笑转身洗碗去了。洗碗的时候再想方绍一那句话,突然也就明白了方绍一在想什么。
伤得太重了,原野的那些恐惧方绍一这些天很努力在弥补,身边所有人的揪心和不安让方绍一也不能原谅。
其实就凭原野那天闷在方绍一病床边失控哭的那一场,就能让方绍一恨这场意外很多年。
原野其实哭的时候不多,从方绍一认识原野到现在,他哭成那样的程度就只有过两回。一回是那年方绍一逼着他签字离婚的时候,一回就是那天晚上。
他那些控制不住气息和嗓音,而失控从喉咙里抽出的每一个哭腔,都让方绍一觉得恨。这么多年方绍一手里捧着眼睛含着的这么一团热烈的火,差点就灭了。离婚那次的哭对原野来说其实再失控也只是疼,痛苦和不舍得都有,但不至于恐惧和绝望。
它和这次原野感受到的疼痛和灭顶的恐惧不是一个量级。方绍一能不恨?
切掉的那小半片肺叶其实不至于影响到以后生活,恢复好了之后可以达到和从前一样,但想要彻底恢复好得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
医院不是什么值得久留的地方,医生说可以出院的当天方绍一就让他们提了出院手续。办手续本来应该吉小涛去,但他还没等走出去方绍一就把他叫住了。吉小涛回头:“怎么了哥?”
方绍一冲他招手让他回来,然后转头跟原野说:“你给我办。”
吉小涛一脸黑线,无语,这些天看这俩人真是看够够的了。
原野也嫌他烦:“我不去,你几岁?”
“我几岁也你给我办,”方绍一抓着原野的手晃了晃,“你不给我办我不出院。”
这病房简直不让人待,吉小涛手揣兜里低着头就出去了。原野拿他也没个办法,瞪他看了半天,后来也笑了,问他:“你烦不烦人?”
“烦,”方绍一点头点得还挺认真,“我也不是烦人一天两天了。”
“还知道呢?”原野松开他的手,要去找护士给他拿药提出院。
“知道啊。”方绍一回答着,没让原野把手抽走,刚松开就又抓住了。从兜里掏出个戒指很自然地套在原野无名指上,然后仰起脸对他轻轻一笑,说:“签字你就大大方方签,和我的关系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写什么都是真的。”
原野看着他,又看看自己的手,好半天都没说话。之后他抬起手放眼前看,眉毛一点点挑起来:“哪儿来的?”
方绍一不要脸起来是真的不要脸,回答起来一点不心虚,还大大方方的:“偷的啊,你就放抽屉里谁看不见。”
“你偷我戒指?”原野满脸的难以置信。
“小涛偷的。”方绍一说。
“你让他偷的?”原野又问。
方绍一点点头:“啊。”
原野心里原本该是很感动的,结果现在哭笑不得:“你们哥俩还能有点节操吗?你们不能买对新的?”
方绍一不慌不忙,又在另外个兜里摸了一下,然后扯过原野的手摘下他的戒指,一边说着:“我就防着你这个。你要新的我有新的,你要旧的我有旧的。不管是从前的一切,还是你想都重新来,我都可以,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是吗?”原野笑着吸了吸鼻子,另外那只手抬起来用手背蹭了下鼻尖,之后蹲了下来,从下往上地看方绍一。看他现在削瘦但仍不减帅气的脸,看他硬.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看到最后视线还是定在他的眼睛上,沉声说:“我想要你切掉的肺叶恢复原样,你给我吗?”
方绍一答不了他这话,哑口无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原野曲起手指抬手刮了一把方绍一下巴,像个小痞子调戏美人似的,之后勾起半边嘴角冲方绍一坏坏一笑,站起来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来,从方绍一手里抠出他掌心的那枚戒指,捏在手里晃了晃,笑着说:“新的还是旧的,都得是我的。”
吉小涛懒得看屋里俩黏人精,正手揣兜在走廊里乱晃,原野去护士站跟他打上照面,路过的时候故意撞了下他肩膀,吉小涛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揉着肩膀:“干什么啊野哥?”
原野拿着戒指在他眼前一晃:“偷我戒指哈?”
吉小涛多多少少有点心虚:“……我哥让的。”
原野又撞了他一下,说了声“行”,目不斜视地走了。
原本方绍一得回去静养,但电影确实还没拍完,等他养个半年回来再补那就真是拖死了。他现在身体恢复得也算不错,正常行动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有少量适度的有氧运动,但不能搬东西不能有太剧烈的动作。这样的条件下方绍一没回去,直接去了剧组。
他后面剩的戏本来也不多,而且多数是得收着演的内心戏。对身体刺激不大,但拍戏哪有定数,只能是走着看。
原野没拦着他,确实得赶紧拍完,拍完也能更踏实地休息。先挑着能拍的先走着,哪怕每天少拍几场,至少剧组进度别一直停着。现在除了方绍一的戏之外都完成了,导演剪片都差不多了,就等最后这一部分,就卡在这儿。
原野那部戏的剧组之前也回来了,原野跟导演林锋和冯雷子都打了电话,当时他有事儿把剧组扔下就走了,确实走得急。但这种事儿谁能不理解,尤其冯雷子,他跟原野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和方绍一的感情他还是很明白的。这事儿原野没说太多,没说他情急之下的取舍,也没讲那些虚的客套话。每次沟通都是说正事儿,一码归一码,事儿就摆在这儿,轻重没得比。
原野走之前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说后面没法再跟了,别的方面没提,只说了句“其它的咱们之后再说”,后面原野其实也没说,他只不过把这个项目从最初到后面他到目前为止拿到手的所有稿费都给退了回去。冯雷子立刻就给他转了回来,原野整部剧本都完成了,其实他的工作可以到此结束的,只不过合同上签的让他后面跟组,原野如果当时把这部分摘掉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冯雷子在电话里说:“你跟谁办事儿呢老弟?咱们之间你搞这套可就太扫脸了。”
原野笑了下,说:“一码归一码。”
“那也不是这么归的,”冯雷子声音压得低,骂他一句之后说,“傻逼了你?跟不跟组的就那么回事儿,挂名跟组的有几个真跟到头了,还退钱,就你伟光正?你当你是给我了还是给导演了?都他妈便宜投资方了,脑子进水了你。”
原野不愿意多掰扯这个,他执意这么干后来冯雷子就扣了他后面的尾款,把跟组那部分的款扣掉了。但是原野人不去了事儿倒也没少,时不时冯雷子一个视频会议打过来原野可能得陪着开会到半夜。这剧本毕竟是原野亲手一点点弄出来的,他的意见是最有参考价值的。
原野怕影响方绍一休息,去吉小涛房间打的电话。方绍一半夜醒了人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穿着睡衣就去敲了门。
吉小涛在床上睡得香,原野从一边椅子上站起来去开门,他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开了门之后看见方绍一,摘了耳机小声问他:“怎么了?”
吉小涛听见开门声坐起来,看见方绍一进来了还有点紧张,问:“怎么了哥?”
“你睡你的,”方绍一没看他,“没事。”
吉小涛倒头就又睡了。
方绍一往原野手机上瞄了一眼,画面上压根没人,对着的是天花板。方绍一皱着眉,一脸不高兴:“你开会就开会,你跑别人房间干什么?”
原野心说你助理现在都是别人了吗?但他也没跟着顶嘴,俩耳机都摘下来,小声答应着:“我怕我说话你睡不着,行,走,回去。”
方绍一摸过他一边耳机,戴在耳朵上听,里面吵架吵得正厉害,他把耳机还给原野,扯着人回去了。
原野哄着十岁以下巨型儿童重新躺下睡觉,他在旁边盘腿听手机,方绍一手掀起他睡衣放他肚子上,原野看了一眼,不当回事,隔着衣服摸了摸方绍一的手。方绍一还是皱着眉,闭着眼睛咕哝:“我做梦醒了找不着人,心慌。”
原野天天让他给磨得没脾气,偶尔还心疼心软,这种话从方绍一嘴里说出来总比别人还要更有力量一些,原野让他的抱怨给弄得心里一片软。他手放在方绍一耳朵上捏了捏,捂着耳机话筒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小声又小声哄:“行了别撒娇了,睡吧。”
方绍一还不满意,不痛快:“我肺……”
原野立即打断他:“知道了,你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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